第652章 267:打臉
第652章 267:打臉
267:
浮生島時家,老家主院落
大廳里,時老爺子手執茶杯,悠哉的喝著茶。
下面跪著的時鈴怯生生,求助的看著老爺子。
時博實沉著一張臉,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了一般。
十幾個少男少女,也心裡畏懼的要命。
而經歷過之前老家主和家主維護事件的時家人,一個個都心裡忐忑不安。
生怕萬一被遷怒了,生不如死。
時博實他們得罪不起,家主,他們更加得罪不起呀。
可他們卻不知,從他們跟著時博實踏進這裡開始,他們就已經被時九渡記在了黑名單中。
時老爺子輕抿了一口茶,語氣輕緩的說道:「十六,你說說吧。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鈴剛準備開口,時老爺子又說道。「照實了說。可別弄虛作假。」
時鈴心裡「咯噔」一跳,但表面卻沒有表現出半分的不妥。依舊一副被威脅的小可憐模樣。
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無辜的。
如果顧嶠不是見識過昨晚她囂張跋扈的樣子,也會覺得這個小姑娘,是個被人欺負或者威脅了。
時鈴心心隱隱有一種不安和不確定,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也由不得她再多想了。
只能怯怯的說道。
「昨晚主母說要跟我們一起去玩;我覺得主母應該挺喜歡跟我們同齡人一起玩的,就帶她去了泳也派對。」
「誰知道……」
時鈴沉默了一下,佯裝畏懼的說道:「誰知道惜姐姐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三爺爺,老家主;主母也不是故意的。她應該也不知道惜姐姐的身體這麼不好。」
「這就是一個小遊戲而已。主母也不知道會讓惜姐姐……」
時鈴低下頭,楚楚可憐的說道:「老家主,三爺爺,你們別怪主母。要怪就怪我。是我不該帶主母去的。」
「我也不該放任主母讓惜姐姐參與我們的遊戲,都是我的錯。」
時鈴越是這樣,就越增加了她話里的可信度。
任人聽了,都會覺得,這一切都是顧嶠逼時惜做的。
果然,時博實沉著眸子問時鈴。「所以,本來惜兒是不參加的。是她逼著惜兒參加的!」
時鈴怯怯的看了一眼顧嶠,立馬又收回視線,垂著腦袋,不敢回答。
而這樣的舉動,更加證實了時博實的話。
「十六!你說清楚,到底是不是她讓惜兒參加的!」
時鈴顫抖的點了點頭。「是主母默認的。」
默認就變相的說,就是顧嶠讓時惜參加的。
「老家主,惜兒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整個浮生島的人都知道。可她……」
「惜兒怎麼經的起折騰。老家主,她這是要致惜兒於死地呀!」
「老家主,這件事情,還請還惜兒一個交代!」
時博實一句比一句犀利,那個樣子,彷彿要從顧嶠身上咬下一口肉來,才罷休一樣。
時老爺子沉默的沒說話,而是看向顧嶠。
顧嶠其實沒有想到老爺子會將主動權交給她;不過前面老爺子無張件的維護,也讓顧嶠有些吃驚。
時老爺子的熱情她能感受到,但她只以為,這只是因為時九渡在身邊的原因。
可如今,面對在時家有一定地位的時博實。
時老爺子竟然還是無條件的維護她,這讓顧嶠有些沒想到。
顧嶠微微抬了抬眸子,雲淡風輕的看著時博實。
「就僅憑她的一面之詞,能證明什麼?」
時鈴咬著牙,佯裝畏懼的反駁道:「他們都可以證明我的話,當時他們都在場。」
那群少男少女,立馬點了點頭。「對對對,十六小姐說的是對的。當時就是這麼個情況。」
「是她讓惜小姐參加遊戲的。」
「是她,是她……就是她……」
「老家主,都是因為她,惜小姐才落水的。」
這些人一個個的前途和未來,以及家族的命運,都在掌握在時博實和十六的手裡。
事到如今,他們不得不順著十六的話說了。
時博實兇狠的盯著顧嶠,所有人都覺得顧嶠針對時惜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
其實都隱隱覺得,老家主和家主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會將她趕出浮生島呀。
時博實也覺得,可以憑這個機會,狠狠的打擊一翻時九渡。
就連時七公子,都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件事情,從十六嘴裡說出來,似乎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又有這麼多人多證。
一個人說的話不可信,但是二十個人都這麼說……這就……
時七公子是知道時九渡有多看中顧嶠的,他都擔心這會不會讓那些人找到機會,給時九渡發難。
就連時鈴也覺得,顧嶠這個鍋,穩穩的要背了。
計劃順利完成了。
而顧嶠卻淡定如月,從容的坐在那裡;似乎對於這些人的指控,沒有半分的影響。
顧嶠單手撐著腦袋,淡淡的問:「請問,我認識那個叫什麼時惜的嗎?」
「我知道她長什麼樣嗎?」
時鈴咬著牙。「你當然認識。要不然怎麼會讓我們喊她過來。」
顧嶠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時博實。「那個什麼時惜,離開過浮生島嗎?」
「當然沒有。」時惜從小身體不好,一直都在島中生活中。從來沒有離開過浮生島。
就連參加成人考,都是報的網路在線考。
顧嶠歪了歪腦袋。「那就奇怪了。時惜既然沒有離開過浮生島。我又是第一次來浮生島。」
「那我又是怎麼知道她是時惜,又是怎麼知道時惜這個人?」
時鈴義正言辭的反駁。「你肯定早就調查好了。」
「呵,」顧嶠冷笑了一聲。「所以,這位十六小姐的意思是,隱世家族時家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誰都能查到了。」
時博實心裡一沉。
其實時家人心裡也是一驚。
他們都是與外面的人接觸過的,時家在外面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們自然也是知曉的。
時家的事情,外面的人根本就查不到。
甚至連時家有多少人,叫什麼名字。都是不可以調查的。更不用說,那些從未出過島的人。
就連外面,都是沒有記錄的。
而時鈴根本不知道這一點,反而一口咬定,顧嶠就是調查了時家。
「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你就是故意針對惜姐姐的!」
「閉嘴!」時鈴的話剛落下,大廳里就響起一聲斥責聲。
而這一聲斥責,不是來自上首的時老爺子,也不是來自一直呆在顧嶠身邊的時九渡。
而是口口聲聲要公道的時博實!
時鈴震驚的看著時博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時博實何止是生氣,更是憤怒。
他之前叫囂的有多厲害,現在臉就有多痛。
「呵。」顧嶠悠悠的冷笑了一聲,語氣卻很是平靜的看著一眾人道。
「原來,在諸位的心裡。時家的事情,是個人都能查的到呀。」
少女明明說的很平靜,甚至不帶一絲嘲諷的語氣,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像是一個冰刀子,直直刺進了眾人的心底。
彷彿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眾人的臉上。
而時鈴這個時候才察覺眾人的不對勁。
難道是她說錯了什麼嗎?
時七公子緩緩說道:「時家是隱世家族,就算是外界,都沒有時家的任何記錄。而且時家有規矩,離開浮生島后,任何浮生島的事情,都不能外泄。」
「所以,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時家的情況,甚至連時家有哪些人都不知道。」
「十六,你說,小嶠又是如何知道時惜的?」
時七公子眸子淡淡的看著時鈴,時鈴不知為何,明明以前覺得時七公子溫潤如玉,待人更是溫和有禮。
此時,卻讓她覺得有一些畏懼。
時鈴倔強的昂著頭,咬著牙繼續辯駁。「說不定,她是來到浮生島以後,特意查的。」
「呵呵……」「小姑娘,你是當時家人都是傻子嗎?」
顧嶠指尖輕點著下巴,繼續說道:「我自上島后,一直昏昏沉沉;醒來的時間屈指可數。」
「而且,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除了時九渡誰都不認識。」
顧嶠突然起身,朝時鈴的方向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所以,你的意思是說……」
「這一切都是時九渡告訴我的。」
「他還特意告訴我時惜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
顧嶠的目光悠悠看向時博實。
即使顧嶠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卻也令在場的眾人一個個都嚇的不敢動彈。
家主故意告訴她時惜的存在,還讓她……
這不就是直接是說,是家主讓她針對時惜,甚至,讓她對付三房了。
時鈴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恐懼的看著那個矜貴的男人。
他矜貴的如同神明,神聖的讓人不敢侵犯。
安靜的坐在那裡,無喜無怒。目光平靜的像是一個局外人。
可是時九渡的做過的事情,時鈴可是聽說過不好,甚至偷偷看過。
「家主,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時鈴這一刻真的有些慌了。
顧嶠雙手抱臂,淺淺勾了勾唇角。「你什麼,難道你想說。你沒有想挑撥他和這位時三老爺子的關係不成?」
時鈴慌不則已的點頭。「對對對,我沒有,我沒……」
剛說完,時鈴才反應過來。她這麼急切的回答,不正是……
時鈴看向時博實。果然時博實的臉色更加黑了,那個樣子如狠一般盯著她,目光里還泛著殺意。
時鈴只覺得腦子嗡嗡嗡的響……
顧嶠沒有再看時鈴,而是轉頭看向那些少男少女們。
「所以,你們也覺得;是你們家主授意給我,讓我故意針對時惜的?」
少男少女:「……」
一個個都驚恐的低下頭,不敢回應。
顧嶠彷彿早就猜到了這些人的反應一般,繼續說道:「或者說,你們也覺得,我很厲害,也神通廣大,竟然能在時老爺子和你們家主的眼皮子底子,將時家調查的這麼清楚。」
「甚至,連時惜是時三老爺子的寶貝疙瘩都知道。」
轉而顧嶠也沒等他們回答,繼續看向那群孩子的家長。
「他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那各位覺得呢?」
「嗯?」
幾個中年男人張了張嘴,卻發現,竟一時之間無力反駁。
顧嶠突然一收慵懶的神色,拍了拍衣裙,神色清冷。
「行了。想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問問當事人就可以了。」
眾人吃驚的看向顧嶠,當事人?
莫非是說時惜。可是時惜現在都沒有脫離危險,萬一她永遠醒不過來呢?
時博實也神色不明的眯了眯眸子,不管昨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一定要給一個交代,否則,他不會罷休的。
顧嶠卻緩緩說道。「你們不能讓她醒來,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顧嶠看向時七公子。「據聞七公子的醫術,也是時家的翹楚。不知七公子,可否隨我走一趟。」
時七公子大約沒有想到顧嶠會喊他,但面對這個小姑娘,時七公子似乎也拒絕不了。
「當然可以。」
一群人,紛紛轉戰醫院,就連時老爺子也跟著一起去了。
這麼龐大的隊伍,自然也驚動了很多人。
浮生島時家的人,一個個都收到了消息,據說老家主帶著一群人去了醫院,要給時惜小姐討一個公道。
外面眾說紛雲,甚至有人開始說,時惜小姐會出事,是因為家主帶來的那個外來女。
還說,老家主要為時惜小姐做主,將那個外來女趕出島,並且讓家主跟那個人分手。
流言越傳越凶,傳的整個浮生島的都知道,顧嶠故意針對時惜,時老家主決定將她逐出浮生島。
可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議論,此時醫院裡,卻是另一番場景。
眾人看著面前緩緩睜開眼睛的時惜,都有些不敢相信。
尤其是時博實。
昨晚醫生的話,在歷歷在耳邊。
那些人說,他的惜兒,要醒過來的概率很小,除非找到國際醫學聯盟那位神秘的Gu大佬,否則,機率很小。
而時惜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病床前,站著一個少女。
少女清清冷冷,空靈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疏離的冷漠。
可那張臉,卻像是造物主的恩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