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忍是不可能的
去省城的路,比起去南陽縣的路,還要遠些。
這一番途中,柳葉子大概也是沒想到吧。
她居然夾在了許文嶽和程琇暘兩個人討論醫術之間。
許文嶽和程琇暘聊起來,那叫一個歡快。
許文嶽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程家大少爺,在醫術上麵居然了解那麽多,跟他有問有答,還能啟迪他。
多聊幾天,他覺得自己的獨家醫書都有戲了。
程琇暘也是難得有在某一方麵,可以真的很他聊的起來的人。
就好似之前畫大船遇到的挑戰,現在,許文嶽在醫術方麵的造詣,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默默在一旁看著的柳葉子,歎了口氣,幹脆的遠離這個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傻子,並且腦瓜子嗡嗡疼的地方。
轉而,跟著車夫一起開始學著駕車。
還是這前麵的地方清靜啊。
一路往西而去,蜿蜒的丘陵漸漸消失,路途逐漸平緩,放眼望去,連綿的優質水田。
柳葉子看到了平原。
“難怪省城在這邊。”
平原宜居,糧倉豐滿,人民生活舒適,自然也是民生純樸,悠閑。
許文嶽:“好久沒看到省城這邊的景色了。”
柳葉子:“你年輕時候在這邊是吧。”
許文嶽點頭:“小時候在這邊,長大了,就開始雲遊,說起來,這兩年在穀雨縣,待的時間還是最多,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徒弟。”
程琇暘眼神一動。
其實他還是覺得叫師傅很好聽。
到省城去,程張氏早早的就給省城的程家本家帶了信件。
所以,第一個落腳的地點,便是在省城的程家。
與南陽的程三莊家不一樣的。
柳葉子頭一次,有了徹頭徹尾到了封建古代的感覺。
這裏的丫鬟小廝,甚至是一個看門,都是特別有規矩的,其中各類要求,真是一樣都不能少,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章法的。
許文嶽作為許家的家主,少不了也是和程家這邊的人一陣寒暄,這之後,他就直接回了自己的許家。
主要原因,就是他還真是不習慣這種大家族的氛圍,他家也是大家族,可是他是家主,還是十分自由的。
許文嶽離去,柳葉子便要和程琇暘一起,麵對程家的人。
程家家主,沒有看到。
倒是當家主母,接見了柳葉子和程琇暘。
這當家主母,真是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可是…
柳葉子絕對是不舒服。
她還是不習慣這種感覺。
必要的場麵,卻很是虛假,一點都不能讓人隨心所欲,甚至在這樣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樣氛圍的環境裏麵,自己都會跟著一起學著這樣。
好在,程大莊一家葉不是本家了,隻是分支,作為本家的程家,自然是要照顧到省城來的自己加的族人,卻也不會過於的關注。
然而,兩個人分的卻不是一個院子。
程琇暘作為已經十四的男丁,和柳葉子要分開住。
走在那一段路上的時候。
柳葉子對程琇暘道:“我還是想去唐三小姐海裏去,那裏肯定比這裏舒服。”
程琇暘蹙眉。
“我呢。”
“這是你的本家,不是我的,那些人麵子上還是會做,但是對我,那眼裏是明晃晃的鄙視,我不在意,可是待著的也不舒服,還是想出去。”
程琇暘:“誰?”
柳葉子:“隻是不是你家,誰也不重要,反正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我還是要去唐三小姐那裏。”
程琇暘不吭聲了。
第二日,唐三小姐就很是有默契的到了程家來。
作為在省城也是一個圈子的唐三小姐,這次來的很快,帖子都是走過場似得給了。
來了也挺簡單的,開門見山。
要倒著自己的好友去自己家裏玩耍。
程家本家的主母,心裏卻是不舒服的。
甭管她看不看的起這個鄉下來的小丫頭,但是出於麵子,這丫頭也是要在他們家裏待著的。
這才剛剛一天,就直接走了,是來打臉的嗎?
唐三小姐哪裏是那種能夠隨便拿捏的脾氣呢。
說什麽,她都要接柳葉子走。
柳葉子心裏就哼不舒服了。
什麽啊。
看不起她,輕視她的事情做的很是隱蔽,卻還要她顧及所謂麵子,必須住在這讓人並不舒服的地方。
怎麽這麽大的臉呢?
柳葉子甚至能夠明白為什麽程大莊是要自己到了穀雨縣,幾乎不回來這邊。
程家本家主母,此刻姿態優雅,微笑的眼神落在柳葉子身上。
“柳姑娘,可是哪裏照顧不周了,你且說。”
柳葉子還沒開口呢,就能聽到那邊程家主母的小女兒那冷冷哼了一聲。
程家主母給了這小女兒一個眼色,後道:“小女教導不嚴,柳姑娘別見怪啊,不過來者是客,更何況,大莊那邊已經送信過來說了。
按照規矩,道理,你也是應該住在這裏的,若是去了別處,還有人以為是我接待不周,要是傷了程家的名聲,我可就是大罪過了。”
唐三小姐聽到,心裏便是很不舒服了。
要是這人真的給柳葉子尊重了,葉子怎麽還會願意去她那裏。
她還未說話。
柳葉子自己開口了。
“就是住的不舒服,隨身的丫鬟言談舉止讓我很不舒服,住的不高興,自然就是要走的,又沒有哪條王法規定,我必須住在你家。
至於名聲損壞,這可跟我沒關係,難道程夫人的意思是,即便我住的不舒服,也是要為了你程家的名聲,繼續住著?”
程家主母麵色一變。
居然敢這樣說。
旁邊的人,臉上的倨傲輕慢,已經流露來出來,即便是沒有開口,你隨之湧現而來的眼刀,換了一般人也是受不了的。
不過,柳葉子本身就不是一般人。
這種所謂大家裏麵的潛台詞,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柳葉子開口了。
“既然按照程夫人說的,我去別家,肯定是讓人覺得是你們待客不周。
??你們就是待客不周啊,丫鬟小廝的臉色,和安排屋子,送飯送菜時候的輕慢,還有,晚上送來的水,都是已經快要冷掉的,這八月份,讓客人洗冷水是嗎?
麵上說的是好,實際上做起來就不是這樣。
既然這樣,程夫人難道不是應該反思自己治家不嚴,現在對著我這個客人說這些話。
莫非,其實你的態度是默許?”
柳葉子說出這些話,一旁的程琇暘臉色變了。
本就是冷漠的臉色,現在就是靠著一己之力,對抗對麵幾乎所有人那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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