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擔心別的
電梯門開的時候,在裏麵正站著一對老夫妻,正吃驚地往裏看著。
金珠往外麵看了一眼,皺著眉頭推開遲傳野往外走去,遲傳野跟上的時候,他們還能聽到老夫妻滄桑的對話。
“現在的年輕人,出門都要這樣打扮嗎?”
“人家小情侶,應該要去參加什麽聚會吧,你這老頭子怎麽這麽多年了也沒有情趣!”
情趣?這個詞聽著很曖昧,很奇怪,但確實是遲傳野總是做的事情。
金珠拉開車門,坐進去的一瞬間,就被遲傳野傾身壓了過來:“怎麽辦?我突然間不想你去了,太引人注意了……會不會有人盯上你呢?”
“比起你擔心這個,更不如我擔心別的。”金珠一時口快,竟是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迅速簡潔也明了,帶著一絲酸澀與不爽的氣息。
“擔心別的?”遲傳野挑挑眉,看起來十分得意,就好像他知道金珠會說出什麽來一樣,還沒能說出口,遲傳野就已經開始明白金珠的所有心思。
這些感情上的直球遲傳野已經打過不少了,所有話語,遲傳野無一不是在試探金珠對他的感情,而金珠就算在感情上遲鈍,也不應該什麽都意識不到。
看他帶著些許期待的模樣,金珠笑了笑,說道:“擔心別的,擔心你被別的小姑娘纏上,到時候,我不就是被丟掉的那個嗎?比我好的人多的是,願意跟你做更多事情都人也多的是,比我優秀的也是一抓一大把,難道不是嗎?”
丟掉?
聽到這樣的字眼,要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怎麽會丟掉.……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吸引我。”
遲傳野的話,莫名讓人心安,雖然是中聽的甜言蜜語,可因為是遲傳野,聽起來居然格外順耳,所謂的抵抗,倒是並不存在的。
金珠低著頭沒再說話,車子發動的時候,她才抬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車子才穩穩停住,從車子停下之前十秒,就能夠聽見逐漸大聲的議論與驚呼,還有生怕錯過畫麵,或者說是生怕錯過擁有爆點的動作圖而拚命響著的快門聲。
她睜開眼,微微瞪了瞪眼,被車外圍得水泄不通的記者與攝影震得有些吃驚,卻是立刻收起了一時間暴露的慌亂,原本以為,場麵也就平日裏的兩倍,可現在卻是三倍四倍都不止了。
遲傳野轉頭看向她,笑了笑,伸手附在她有些涼的手背上,輕聲道:“害怕了嗎?”
金珠的眼底閃過一絲被戳破,可又像是多此一舉的情緒,嗤笑著:“害怕?我為什麽要害怕?就是人多了點,擠了點,沒什麽可害怕的,你別被嚇得胡言亂語就行了。”
遲傳野抬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我過去接你。”
原本金珠還愣了愣他在說什麽,卻見他反身開了車門下去,記者們一股腦的聲音在開門的瞬間全都湧了進來,吵吵鬧鬧,愣是沒聽清幾個,就立刻就關門聲切斷,她看著遲傳野繞過車頭,在擁擠著他的記者和攝像麵前,毫不避諱地看著她,眼中帶著看到她開始,就沒有變過的溫柔,從始至終。
她隱約能夠聽見快門聲又一次變大,響亮又迅速。
遲傳野走到副駕駛的門前時,給了金珠反應的時間,開門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快門聲與問題,接踵而來,猝不及防。
“金小姐,請問你們的婚期在什麽時候!遲總也說說吧!”
“今天的宴會為什麽要來呢!是過來丟臉的嗎?!”
聽到這裏,金珠挑了挑眉,抬眼看向遲傳野,就好像在問:“這個問題,你沒有想到吧?”
遲傳野笑著搖搖頭,寵溺又清醒。
“遲總!請問您今天過來時想一雪前恥嗎?!”
“請問今晚羅薇也在,金小姐您不會尷尬嗎?!”
“遲總請問公司內鬼的事情在調查了嗎?”
問題層出不窮,來來回回,似乎也問了個遍,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在這幾天問完了,這樣一次又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問得都沒有任何更有價值的問題了。
遲傳野摟著金珠的肩膀,在媒體人群裏護著她,低著頭輕聲問道:“怎麽樣?想回應嗎?”
一旁的所有媒體,都因為他的動作吃驚,這種情況,就算是假戲真做的戲碼,也能配成真戲了。
他的話說得並不大聲,可在他動嘴的瞬間,有一半的急著都收了聲,站在周圍的記者紛紛看向金珠,眼裏就寫著快點頭快點頭。
金珠將視線投到遲傳野臉上,看他一副任由自己的模樣,笑了笑:“回應什麽?問的問題都差不多,帶節奏帶得也夠了,我何必跟這些人糾纏呢,你說是吧?而且,今天是來參加宴會的,又不是來參加記者會的,我樂不樂意回應,你不知道嗎?”
言外之意就是,你懂我,不需要。
遲傳野點點頭,摟著她從擁擠餓人群裏走出去,身後的討論聲與希望他們解答的嘶吼聲直到他們進了會場大門,都沒有停下來。
會場主廳門口站著遲傳野熟悉的人,隻見他打了個招呼,對方就把視線放在了金珠身上。
“這就是金小姐嗎?”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笑著對遲傳野說,“真是名不虛傳,怪不得遲總這麽喜歡,走哪兒都帶著,果然是美人呢。”
雖說是熟悉的人,可遲傳野在這時候並沒有想要搭腔的意思,隻是出示了邀請函,右手摟著金珠的肩膀,左手百無聊賴地抓著金珠的左手,細細揉捏著她好看的指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金珠,盯得似乎要將她盯穿了一般。
金珠的餘光將他的所有動作都收入眼底,輕聲道:“別這麽看著,還有人在。”
那人將邀請函遞了回來,聽到金珠說的話笑了笑:“我們還沒見過遲總這樣呢,從來沒有,挺新鮮的,金小姐不需要照顧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隨自己來就成。”
話裏有話,不管是金珠還是遲傳野,聽著都不太舒服,言外之意不過就是網上傳的那些,他們憑空捏造的為人和相處,離譜得荒唐。
金珠沒有說話,隻有遲傳野冷笑一聲走進去,身後跟上來的其他公司的女伴,居然也開了嗓:“飛上枝頭當鳳凰,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鳳凰了,也不怕把樹枝壓斷了摔死自己。”
什麽情況都預想過了,隻是大概沒有想到,從進場之前,這些刁難與言論,都這樣衝了過來,看來遲氏的存在,是真的動了很多人的蛋糕了,剛剛那人說的話,誰都聽得出來是吃不到葡萄罵葡萄酸,已經有人看了過來,不僅僅是看金珠的笑話,也是看那人的笑話。
金珠毫不避諱地回過頭去,遲傳野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隻要她想做,他就能夠護著。
金珠還沒開口,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女孩就從後麵冒了出來,滿臉都是傲氣,看著剛才出言不遜的人,就是一陣陰陽怪氣:“你這人挺奇怪的,人家互相喜歡,你說人家是爬上枝頭當鳳凰,你呢.……”
說到一半,竟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她與她挽著的男人:“勾引有夫之婦,破壞他人家庭,自己爬不上飛不上去枝頭隻能在荊棘叢裏勉強開了朵花兒而已……酸什麽呢?”
那女人似乎不服氣:“我不是!”
“你不是?你想說你是真愛嗎?絕了,你能是真愛,人家跟遲傳野在一起就不是真愛了?你這人怎麽雙標呢?”女孩翻了個白眼,下一秒對上金珠的視線,似乎深覺得有趣,朝她笑了笑。
金珠微微點頭以示感謝,女孩身旁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乖女兒,別說了啊,咱們進去,不是餓了嗎?”
那女孩點點頭,與金珠擦肩而過,等她回過視線的時候,發現那女人挽著的男人臉色也差了,她朝遲傳野看了一眼,看起來有些不理解,遲傳野將她身子掰回來往會場裏走,說道:“剛剛說她的女孩子,順便把他也罵了。”
細細回想了女孩說的話,金珠這才在酒水桌前笑出聲來。
不遠處的人都在往這裏看,進場的環節還沒有結束,陸陸續續進來的人,視線都會投向遲傳野與金珠,似乎這次的宴會不是關於珠寶,而是關於他們一般。
金珠站在原地,看向遲傳野:“你們業內人,都這麽無聊嗎?遇上這麽多同行,怎麽就不知道打打招呼,停在那兒看我們有什麽意思?”
遲傳野捏她手的動作沒有停,聽她這樣說,笑了笑:“可能.……是覺得我不會理他們吧。”
“那你以前來這個宴會幹嘛?”金珠看他一眼,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來走個過場。”遲傳野抿了一口紅酒,在金珠耳邊吐著氣說話。
金珠笑了一聲:“以前隻需要走過場的遲總,突然就需要過來應酬了,有什麽落差感嗎?”
“應酬?你看看周圍有什麽人敢過來敬酒嗎?落差感的話……”隻見遲傳野的眸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回過頭去看著金珠,“有你陪著算不上是落差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