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喝茶
可是這一切都情有可原，他看著許諾，想起當初的畫麵，不禁一陣惡寒，就是眼前的人造成的。
許諾站在沈峯麵前，挺直了腰板，目光與陳業對上，並沒有要轉走的意思，話卻是對前台說的：“你先回家，已經下班了，不用待在這裏。”
那女孩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收拾東西的速度並沒有章其他人一樣碰到事情時的迅速，隻是慢悠悠地裝著東西，似乎是害怕下一秒眼前這三個大男人就會打起來一樣，一手收拾著東西，一手捏著手機，感覺他們隻要一動手，110就會打出去。
隻見許諾皺了皺眉頭，將目光投了過去，看到她慢吞吞的動作，有些嫌棄道：“慢吞吞的幹嘛呢？平時你們下班我也沒看你們那麽費勁，不是挺積極的嗎？”
這樣一說，女孩的動作才迅速起來，眨眼間就提著包跑了出去。
陳業笑了笑看著她離開，又回過頭來看著沈峯和許諾，視線來來回回的，似乎是想在他們的表情中，尋找出一些破綻一般。
“我看你們混得風生水起，怎麽能忘了兄弟呢？既然許諾也來了，我們就去喝一杯吧，三個人也挺好的，就是差了遲傳野一個，你們說是不是？走吧走吧……”陳業說著話就想把手臂搭在許諾的肩上，卻是被沈峯一把拍開。
陳業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挑了挑眉，眼底有了些許嗤笑的驚訝，許諾也怔怔地看向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感覺沈峯對於這一切的抗拒，又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東西，至少現在的沈峯，對於以前的事情就算耿耿於懷，也不至於是仇恨的範圍。
“怎麽？喝杯茶都不行了？”陳業笑著，有些打趣，似乎想要動手再拍拍沈峯的肩頭，卻是被沈峯不著痕跡地推開躲避。
許諾看向他，一臉的不悅與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氣質，竟是有些居高臨下：“夜裏喝茶？陳總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情，我勸夜裏還是少喝茶，免得睡不著，連個人都看不住，連隻狗都栓不住，出來亂咬人，到時候是會被反噬的懂嗎？”
句句屬實，意有所指。
許諾的話似乎是戳到了陳業的想法，看到陳業的笑容時，許諾怔了怔，可是沈峯卻是伸手按住了他的後腰，說道：“陳總，公司要關門了，如果不想被當成是小偷抓進去，還是安安靜靜出去的好，夜裏公司斷電，如果夜裏在這裏找不到廁所，也找不到吃的，怕是白天人來了，你這個總裁是要丟人的。”
沈峯的話語中也是明裏暗裏，隻見陳業抬了抬下巴，說道：“真沒有意思，兩個兄弟發達了就開不起玩笑，還有一個發達了隻知道吃喝玩樂找女人，也太沒意思了，不過也是奇怪，現在的女人都看有錢有權勢的人嗎？怎麽就是沒有人像湊遲傳野一樣往上湊呢？雖然我也覺得他不錯，可是我覺得——”
“他身邊的女人，啊.……是不是叫，金珠？金珠好像更不錯的樣子。”陳業摸著下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話題就帶到了這上麵來，金珠的名字一出來，就讓沈峯和許諾都充滿了警惕的意味。
許諾的拳頭在身側握緊，指節間發出的聲音讓陳業有了反應，這時候的他，就好像是玩笑被當真了一樣無辜，揮了揮手往外走去：“真是開不起玩笑，沒有意思，不會去撬牆角的，不過如果有人自己把自己撬了.……那我也控製不了，不是嗎？”
還站在原地的沈峯與許諾一時間麵麵相覷，他們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算好。
隻見沈峯抬手按掉了公司的電源開關，推了一把還因為生氣而愣在原地的許諾：“別慌，這種人，你越給臉，他越是得寸進尺，傳說中的毒瘤，也不是白叫的。”
“聽說已經有很多公司在宴會上跟他尋求合作了，大家不是不知道他做的那些破事，而是根本就不想去多在意什麽，生意場上奔走，回來了一塊鮮美多/汁的嫩牛肉，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但是他想捅我們一刀還是簡單的，許諾你冷靜一點。”沈峯低著手點了點許諾還緊緊握著拳的手，示意他不要一個衝動，就把手往陳業臉招呼。
許諾被這樣提醒，自然隻能鬆開已經將手心掐得發白的手，沈峯將他徹底推了出去，反身就鎖上了門。
隻見陳業站在那裏，回過頭來看著他們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車子，說道：“今天我可是自己開車來接你們的，真的不打算賞個臉跟我一起去嗎？那這樣就很沒有意思了不是嗎？我好不容易回來，怎麽就這麽不給麵子呢？”
許諾眯了眯眼，笑了笑，將他的問話，終於一並還了回去：“陳總裁，小公司需要運營的，老板不在，我們得在，懂嗎？你也說了，貴人多忘事，我們很忙，想不起來也不知道您回來了。”
“不過.……就算您告訴我們，我們也沒有時間，您不是很清楚的嗎？”
許諾的笑聲淡淡傳來，如果換成別人，聽著應該很想幹脆一榔頭把他砸暈，而陳業的臉色，從許諾開口的一瞬間，就變了。
沈峯看了他一眼，因為自己的提醒而有這麽大的穩定性，除了許諾，還真是沒有多見過有誰能夠做得到，興許金珠是一個，可金珠原本就是心態十分好的人，興許顧錦也是一個，可顧錦時不時還是會皺著眉發火。
許諾轉身正要離開，卻聽見陳業輕笑一聲說道：“挺可笑的.……居然會變這麽多，算了，也不勉強你們給我接風洗塵，不如我送你們回去吧，既然事情這麽多，應該也挺累的。”
隻聽他邁著步子繞過車前到了主駕駛的門前，拉開門的一瞬間，回過頭去看著許諾和沈峯所站著的位置，他卻發現，兩個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嗬……”
遠遠看過去，是沈峯和許諾並肩走遠的身影。
……
夜裏的巷子極少有人走動，裏麵有微弱的星點火光正在閃著，抖了抖，那星點就落了些在地上閃了閃這才消失在黑暗中，淡淡的細長煙霧順著那星點火光往空中飄蕩著。
偶爾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在巷子口駐足，又像是害怕一般，加快了腳步迅速離開。
“怎麽樣？沒有問題嗎？”是許諾的聲音，輕巧而又小心，沈峯極少聽到這樣的話語，也除了之前的那次，從來沒有聽到過許諾有這樣的語氣。
“不用擔心，這都沒什麽，你不是清楚嗎？”沈峯又吐出一口煙來，輕輕順著空氣與微風，煙草的味道打在了許諾的臉上，許諾微皺著眉頭，別過頭去，在這種時候，他算是極其厭惡的，而且看起來也確實是這樣。
許諾看著地上接著月光還依稀看得見的躺著的煙蒂，有些難過起來，手中的傘被雨水蓋著，地上噴濺著的水花，打濕了兩個人的褲腳。
他抬手撅掉了沈峯手裏還夾著的煙，丟在濕漉漉的地上，徹底滅了那點火光，笑著說道：“這還是沒事嗎？沒事能抽這麽多？怎麽樣，看到他會不會有點舊疾複發的感覺？頭疼？”
“不至於。”稀稀疏疏的紙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打火機的哢噠聲。
許諾閉了閉眼，轉過頭去：“快回去吧，有什麽問題我們明天再說。”
“嗯。”沈峯吸了一口煙，抬手打開了傘，往巷子外走去。
這個人的回歸，比之前任何事情都來得早突然，並且意料之外，沈峯緩緩吐出一口煙來，看著雨水落下，腦海裏的畫麵，一時間揮之不去，在牆上靠了半晌，才真正走出巷子。
……
不知道什麽時候，窗簾被金珠一把拉開，原來睡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並且今天是最近難得的好天氣，豔陽高照，微風拂麵，金珠歎了口氣，回過頭的時候，遲傳野已經到了眼前，輕輕攔著她的腰，輕聲說著：“今天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這樣的詢問十分溫柔，換成平時，他也應該給予了金珠這樣的感覺，可是今天，金珠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金珠皺了皺眉頭，擔憂爬上了還存在睡衣的臉。
遲傳野點點頭：“關於以前的……一些難以忘記的瑣事。”
“關於什麽？”金珠這個問題一出來，遲傳野的嘴角就僵了僵，隻是沉著目光，低垂著眼，雙手搭在金珠的肩上，半天過去，也隻是歎了口氣，激得金珠渾身都有些顫抖起來，可是他不回答，金珠卻也隻能繼續問道，“那——跟誰有關？”
“我，沈峯，還有——”遲傳野的笑忽然變得無可奈何，“還有一個，是陳業。”
金珠似乎沒有太過驚訝，但是聽到居然還有他跟沈峯，渾身就忍不住直冒的寒毛，雙眼的睫毛微微打顫，她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遲傳野輕輕擁住她，輕的像是一用力，懷裏的人就會脫離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