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又見
第264章 又見
沒想到她對於過去的事情還是有些猶豫不決,沒想到她還是拗不過池離,居然將他給帶回來了。
楚青風這個時候又是想起早先同她初遇的時候,她同他講過的江涯。再一想到方才池離同他列舉的好些事情,即便溫桓剛與他解釋過,他心中的酸泡泡還是一顆一顆地跟著往上冒,就像是一鍋被煮到沸騰的水,開始不斷地翻湧和沸騰。
最終他也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溫桓沒發覺他有什麼異樣,心中倒是還惦記著那個匣子的事情。
溫桓還有些事情要同池離交代,之後也是剛走進屋子裡,就聽見了一陣如同殺豬一般的叫聲……
好吧,聲音是從池離那邊傳出來的。單是聽著裡面的響動,就知道又是小白在逗他。
「你不是想抓妖怪么?可以先拿我練練手啊。」
小白一邊說著,一邊往前湊,然後池離就跟著往後退,還眯著眼,像是不願意看他。
倒也怪不得他,來到這裡雖然是新鮮,但是有些事情的確是超出了他的認知。府邸裡面四處走動的奇怪東西讓他覺得有些驚懼,這個時候再配上一個會說話的狐妖,池離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修仙真的是太難了!
他這還沒入門呢,要是入門以後又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妖怪,那還得了……
「哇,阿桓!」
見到溫桓過來,池離幾乎是覺得自己見到了救星, 猛地撲到她懷裡。
「阿離…這是怎麼了?」
溫桓又看向小白, 問道:「你在嚇他?」
「哪兒能啊。」小白一邊說著,一邊舔了舔爪子。「相比於我,還是你府里的這些東西更嚇人。」
說罷又是用爪子指了指在一邊倒水的無臉魔影。
溫桓之前在魔界的時候,倒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被她喚出來的魔影都能夠隨意聽她調遣, 既是安靜又是乖巧, 一直都讓她覺得很滿意。甚至到了後來,她的住處連侍從都不需要, 府邸裡面有著的都是一群安靜又詭秘的魔影。
小白對於這種東西雖然不算熟悉, 但是好歹也是活了多年的靈獸,再奇特詭異的妖怪都見過, 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楚青風之前見過的奇異妖物倒也不少, 因而也覺得無妨。
但是這就苦了池離了,這種被「鬼怪」給包圍的感覺著實是不大好受,就算是一開始他覺得還好, 但是到了後面,他便只有「心肌梗塞」的感覺了。
溫桓心念一動,周圍便又變成了乾乾淨淨的樣子,她又是輕輕拍了拍池離,同他說道:「好了,都沒事了。」
「唔……」
池離眯著眼睛往旁邊看了看, 最後目光又落到小白身上, 同溫桓說道:「……能把他給變沒么?」
「……」
小白的耳朵動了動,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忍無可忍。下一秒, 就見他又變回了人的樣子,一把將池離給揪了過來,又說道:「還想把我給變沒, 你倒想得挺美……」
「呀,老仙兒……」
池離愣了愣, 好像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了什麼, 同他問道:「那什麼, 原來那隻狐狸是你變的?」
「不然呢?」
「我還以為……」
他還以為這是溫桓帶著他過來之後突然跳出來的一隻狐狸呢, 既然知道是小白的原型,池離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那你也不知道早告訴我。」
「你……」
小白張了張口, 看著池離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居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長嘆一口氣之後,便又將池離給放開了。
某一個瞬間,他突然覺得溫桓同池離不愧為摯友, 在氣死狐狸的這條路上, 有些時候他們二人倒是如出一轍地相似。
其實這次楚青風之所以又要回到御清, 主要還是因為祁緣剛回來,之前的有些線索到了如今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師弟。」
大約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比較緊急, 祁緣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在法陣旁邊候著了。
之前他聽說了楚青風他們幾個人一起又到了妖窟裡面,但是之後卻一直都不見他回來……雖然在之後有收到他的信件, 但是祁緣不免還是覺得有些擔心。
知道如今看見楚青風平安歸來,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看見他身後跟著的兩個陌生面孔,祁緣還是有些意外。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溫桓身上,也不知道怎麼的, 他總是覺得面前的這位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彷彿他之前就已經見過了她一般。但是旁邊的那位少俠, 他卻是沒有印象。
溫桓沒有說話, 楚青風大致地將雙方介紹了一下, 祁緣也才知道原來這二位是他在路上偶然結識的江湖友人。
祁緣也是有話急著要與楚青風說, 先是派了一位弟子帶著溫桓和池離去休息, 又是匆匆帶著楚青風去了殿里的內室。
「哇,阿桓。」
「要我說,修仙門派果然是有些不一樣。剛才我好像還見有人飛過去,原來這裡的人真的會飛啊,看上去可比輕功好用多了。」
池離一邊說著,不免又想起之前同溫桓約定過一同要去蕭吾門的話。可惜的是如今的他還是沒能和她一起去到她的門派里看看,但卻來到了這麼個世外仙境。
「阿桓,說起來,之前你不在的那段時間裡,我做過一個夢……」
溫桓看過去,笑著問他:「什麼?」
池離像是思索了一番, 隨即又轉了話頭:「哎呀,倒是又有些記不清了。只是一個夢而已……說起來, 能夠來到這裡, 對我而言才更像是一個夢呢。」
「哈哈, 你該不會是夢見我沒了吧。」
溫桓也是隨口一說,池離緊跟著頓了一下,又說道:「哪能啊。」
「我是夢見……」
他夢見她殞身於白海涯,所有人都說她已經死了,但是他偏偏就是不信。在他心中似是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她還活著。
他只記得,夢中的他似乎一直都在遊盪,宛如一個遊魂,那時他唯一的心中所求,就是能再次見到她。
對於他而言,那個夢實在是有些真實,真實到讓他害怕,又讓他覺得不想再回憶。每每想到那段記憶,他只覺得自己都好像一個溺水的人一般,夢中那種絕望的感覺能夠將他困死在其中。
可是,可是……
他轉頭看向溫桓,又覺得那個夢好似一個指引,又好似一個隱喻。如果他們日後真的再也見不到,那是不是和生離死別也沒什麼不同了呢?
他可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