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懷念
第381章 懷念
玄陵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將接下來的那半句話給說完。
但是縹緲又像是故意的一般，又是只說出了半句話。
「知道什麼？」
「……」
這話也是才到嘴邊，縹緲突然間又是覺得，這話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講出來才能顯得更為恰當一些。
「哦，對了。」
「剛好見著你，我倒也有件事情要同你說。」
聽見這話，縹緲又是看向玄陵，不知怎麼的，好似鬆了一口氣，問道：「什麼？」
「最近，這天上，好像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
玄陵一邊說著，又是笑笑，不知又是想到了些什麼。
……不該出現的東西？
「不過說起來，以前倒是很少見你來到這裡，今天又是為何？」
「啊，我也是剛從龍君那邊回來，所以……」
「龍君？」
像是馬上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一般，玄陵看著他。
「既然如此，你應該也是見過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
他是說之琦？
也是這個時候，縹緲是覺得，玄陵難道是真的想同以往一刀兩斷？
……但是看他眼下的樣子，又覺得不像。
也對，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 又豈是說忘便能忘記的？
縹緲也是點點頭, 剛想要勸玄陵幾句，又聽見他說道：「龍君也好，她也好，大約是以為……只要自己隱藏得夠好, 便不會被發現。但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是個魔。」
……她自然是魔，難不成他是覺得, 只要轉世一遭, 她就能成仙了？
縹緲聽著玄陵的話，又是覺得有些費解。
「你應當也是發現了吧。」
縹緲點點頭。
何止是發現。
之前是他有些遲鈍了, 其實他早該將她給認出來的。
而到了這個時候, 縹緲又是聽見玄陵長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仍舊是掛著笑。
「……你今天是不是又喝多了？現在可還清醒？」
縹緲將他端詳了許久，只覺得他眼下的狀態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太對勁, 又想著要不要給他飲下一些花露解酒。
「我很清醒。」
「只是突然間……又想起了些往事罷了。」
「那個時候，倒還記得她說自己喜歡龍君。」
「卻不想，到了現在，龍君身邊已經有了人，還是個魔族，到底也不是她。」
「……」
也是一瞬間的功夫, 縹緲好像有些明白了, 為什麼之前玄陵看見溫桓的時候會是那個反應。
「玄陵？」
「嗯？」
「龍君身邊的那個人，你既已經見過, 是否覺得有些眼熟？」
「眼熟？」
玄陵略微思索了一番，倒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又是說道：「不曾。」
「……」
這個時候, 縹緲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告訴他這個真相好, 還是不告訴他比較好……
「有那麼一瞬間, 倒是覺得有些像她。但她, 到底也不是她。怎麼, 你見到她的時候，也覺得很像？」
「……嗯。」
「大約是他們魔界中人, 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相似之處吧。不過，與她這麼像的，這麼多年來，我倒也是頭一次見。」
玄陵說著, 又是憶起了之前與她相遇時候的模樣, 嘴角掛著笑, 但是神情又顯得有些悵然。
「嗯……」
「我突然想起來……倒還有些別的事情，先走了。」
縹緲如是說道, 之後又像是腳下生風，跑得也是很快。
玄陵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又覺得他今日怎麼看起來也是奇奇怪怪的，之前明明是他先叫住他，現在先跑走的也是他。
……罷了罷了，都隨意吧。
……
時間一直都在過去, 日子也好似每天都在變。但是自心中想念的那個人走了以後，一切便好似又停了下來。
楚青風手中拿著一個有些黑漆漆的「小老鼠」, 又是輕輕了摸了摸, 反覆看了許久。祁緣站在他旁邊, 不知道是喊了第幾聲, 才終於將他的注意力給叫回來。
「……師兄。」
也是這個時候, 他才像是大夢初醒一般，看向祁緣。
「……師父說的，該去採藥了。」
「……好。」
見他起身之後往外走，不遠處盤在墊子上的小白又是一陣哀嘆。哎，感情這個東西喲，到底還是磨人。
如今的他們倒是已經回到了御清。一切又好似同往常一般，沒什麼變化。但也是自溫桓走了之後，楚青風便總會拿著那顆石雕的小老鼠看上許久。起初的時候倒還好，到了現在，小白是覺得，也不知道那石雕是不是有什麼魔力一般……他是覺得，好似楚青風的靈魂, 都要被那黑老鼠給吸走了。
就算是不被吸走，就沖著他眼下的這個狀態, 遲早也得看成「望妻石」也說不定。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說是兩個月就回來。這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倒也沒個音訊, 小白又覺得, 溫桓到底還是沒有良心。
……好歹來封信也行啊。
之前他要跟著她去魔界，她也不讓，看看現在，又是消失不見了。不過說起來……眼下這個情境，倒也好似她的一貫傳統……小白是覺得，只要她能夠早些回來便好。其餘的事情他倒也不盼了，只要她不隔個十年八年的再回來就行。
那邊的祁緣看著楚青風的背影，也是跟著嘆了口氣。其實哪裡有那麼多葯需要他去采，但若是他不過來叫他，單是盯著那塊石頭，他姑且都能看上半個月……
而且，他方才根本也還沒同他說要去哪裡採藥呢，他就已經跑遠了……
「師弟——」
祁緣無奈，又是追了上去。
那邊楚青風還沒離開多久，屋門馬上又被拉開，這次進來的人倒不是楚青風，而是時景。
他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到小白身上，見小白也在盯著他，又是問道：「他們人呢？」
「……出去採藥了。」
「採藥？她回來了？」
「……我說他們出去採藥了。」
他是怎麼聽的？
又或者說，他是怎麼想的？「採藥」這兩個字，還能是暗語不成？
「哦。」
時景應道，就要關門往外走。
「哎，你等等。」
小白突然叫住他。
「怎麼了？難道你有消息？」
……他有個鬼的消息……
他要是真有消息，還能繼續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