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盛煙被拋物線了
第371章 盛煙被拋物線了
看繁漪咳嗽了好些時候,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院子里盯著,府里人瞧著。
阮媽媽少不得要來問一句:「姑娘,要不要安排了下去。」
一縷明媚冬陽,斜斜照進,如同煙雲流水一般,同若即若離的沉水香緩緩流淌在輕紗微揚的屋子裡,落下一縷薄薄的影子在地毯上,幽晃如水。
繁漪抿著的笑意不變,緩緩挑起了現場的柳眉。
點了頭。
真正的好戲,她是給了開頭了,能不能唱下去,得看各位角兒了。
天一擦黑,繁漪服了安神湯便睡下了。
琰華下衙回來見著屋子裡暗著,有些失落。
到了門口,人就被晴雲攔下了:「爺今兒去東廂安置吧!姑娘咳得厲害,腰傷也有些發作,縣主白日來給姑娘施了針,好容易才壓住的,這會子剛入睡。」
琰華巴巴望著緊閉的門扉,心裡緊張的要命:「我就睡次間暖閣里,不進去吵她。」
晴雲不讓,看也不看他一眼,瞪著牆邊銅燭台上的燭火,捏著嗓子故意陰陽怪氣道:「姑娘覺淺,您一進去少不得要起來伺候您洗漱,天寒地凍的,爺就當心疼姑娘了,還是別進去了。」
冬芮尋常是跳脫的性子,但又知道的不如青雲多,這會子也是沒好臉色,故意道:「白日里徐公子來瞧姑娘,陪著說了好一會子話,姑娘累著呢!」
琰華額角微微一突。
徐明睿是閑的沒事做么!不懂避嫌嗎?
冬芮也不管他,兀自揮手趕他走:「阮媽媽已經把東廂收拾妥當了,您這傷也沒好全了,快去休息吧,別到時候又累的我們姑娘日夜辛苦伺候您。」
琰華:「……」說好的他才是主呢?
平日里他也沒虧待了這幾個丫頭,關鍵時候真是一點水都不肯放!
琰華恨恨,卻也怕真的吵醒了妻子,只能摸摸鼻子轉道去東廂了。
下弦月的月華薄淡,慢慢灑落,在他緋紅的官服上暈起一層薄薄的朦朧光暈來,更顯清雋的面容光華琳琅,不容親近的疏冷。
東廂里陳設簡單,沒有鋪上地毯,暗紅穩重的地板上倒映著燭火的光暈。
盛煙端著洗漱之用姍姍而入,腳步輕盈無聲,潔白耳垂上墜著的一串水晶流蘇耳墜微微輕顫,蘊漾起泠泠光芒。
狹長嫵媚的眸子輕輕睨了琰華一眼,瑩瑩的目光里有說不出的柔媚:「爺~」
琰華站在窗邊,想著待會兒洗漱好了要不要從屋頂上揭瓦進屋去,看一眼也好。
寬下官服疊好放在一邊,換上一件窄袖直裰,新婚時她親手做的,大紅色盤了鳳凰花暗金紋,雖然這個顏色實在不符他的性子。
但她似乎很喜歡看他穿,他便也高興穿給她看。
旋即又想起徐明睿似乎也老師穿的那麼明亮,心裡就酸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妻子給他做的。
來!來!來!
繁漪嫁人了好嘛!
來幹什麼來!
他在妻子心裡可是正經可靠的人來著,若是往了反方向勸,難說妻子會不會聽進去呢!
琰華正想的投入,就煩聽到那膩膩歪歪的聲音,頭也沒回一下,隨意擺了擺手:「東西放下,出去。」
盛煙的面上描起了精緻的妝容,卸去了釵環,一頭養得烏黑的青絲垂散在背後、肩頭,在她傾身放下水盆的動作間,掠下一撮在豐滿的胸前,燭火瑩瑩,攏起一道魅惑的弧度。
特特將每一根手指都塗上鮮艷的蔻丹,顯得雙手格外白嫩。
絞了熱帕子,邁著盈盈的小碎步來到他的面前,雙手一拖。
熱水帕子緩緩散著溫熱的氤氳,襯得她出口的語調綿柔的好似春日裡的花:「爺累了一日了,先擦把臉緩緩精神吧!」
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琰華嫌棄的退了兩步,還是小妻子身上幽淡的沉水香最好聞:「我自己來就行了,出去。」
盛煙笑色不變。
男人嘛,受用妻子以外的第一個女子時總是要矜持一下的,畢竟著行雲館里裡外外都是主子帶來的陪嫁,叫外頭廊下值夜的丫鬟婆子聽去了,在傳到主子耳朵里,顯得多麼急不可耐啊!
她又往前靠近了兩步,一身織金芍藥花紋的明霞緞子的衣裙,曳地寸許,緩步間裙擺浮漾,那鮮嫩多汁的芍藥花彷彿迎風盛開,只待懂得的郎君來任意詰取。
伸手去扶他的手臂:「爺坐下,奴婢服侍爺吧,天兒冷,水冷的快,擦了冷的不好。」
琰華側身避開她的觸碰,冷眼掃了她一眼,額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突突了起來:「出去!」
盛煙被他冷厲的模樣嚇了一跳,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輕易放棄的。
否則過了今夜,她就真成了笑話了。
沒能討了男人歡心,以後就是主子肯指縫裡漏些出來,也輪不到她了呀!
回身將帕子擱回了盆里,關上了門,以一目期期的仰望來到琰華跟前,抿著含羞的笑色道:「爺不必氣怒,是姑娘吩咐了的,叫奴婢今晚伺候好爺。」
妻子不在時琰華的面上自來少有笑意,便是清冷難親近的,乍一聽,臉色冷的幾乎要結出冰來:「你說什麼?」
難怪那兩個丫頭說話怪裡怪氣的!
盛煙捂了捂嘭嘭亂跳的心口,決定來最直接的。
她的面色宛若夏日天際的晚霞,映著發間唯一的裝點,一枚粉紅碧璽的發扣,真是撞了一目明霞滿天在眼中。
揭開裙衫鬆鬆而系的結,縴手一撥,華麗的裙衫便落了地,裡頭只著了一件光滑如少女肌膚的雲霓鍛裡衣,柔軟的料子貼合在她肌膚上,勾了出她豐滿有致的身段,在燭火下有一種溪澗桃花的青春柔媚。
大約這樣的場景,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要血脈膨脹,哪裡還思考的了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啊,先受用了再說了。
然而,姜琰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頭驢。
犟!
認定了就是八匹馬都拉不偏方向的倔驢!
一片真心還跟妻子還沒犟明白呢,哪裡還有心思管面前的女人到底什麼身段。
只覺得盛煙身上的脂粉味一陣陣的刺激著腦子,夜風吹著亭中光禿的辛夷樹,有霍然尖銳的冷聲入耳,琰華氣的腦子都要炸了,肺也要急爆了。
她生氣!
她是真的生氣了!
完了!!
盛煙嫵媚的眸子望著眼前的男子,慣來只見他穿青色藍色,不想這樣張揚的紅色穿了也這樣好看,襯得那張清冷的面上多了幾分瀟洒的風流之意。
腦子裡一時間全是值夜時聽到的主子輕泣求饒的嫵媚調子,一想到能和他與床榻交纏,渾身跟燒了起來一樣,雪白的肌膚透著勾魂的粉色。
抬手,將鬆鬆著在肩頭的衣衫退了下去,又伸手去解他直裰上的結:「奴婢服侍爺早些安置吧!」
廊下的琉璃燈盞在夜風裡搖碎了一泊又一泊斑駁光影,就在這恍然如夢的光影里,只著了一身中衣的盛煙被扔出了廂房。
「嘭」的一聲。
在寂靜的冬夜裡,動靜委實有些大。
值夜的丫鬟婆子望天望地就是不望過去:「……」什麼都沒看到。
琰華冷著臉,氣咻咻地到了門口,抬手撥開兩個丫頭就要敲門,隱約聽著內室隱約的咳嗽聲,梗在心口的氣散不去發不出,直直憋了個生疼。
最後,還是沒能忍心闖進去攪她睡眠。
晴雲和冬芮暼了眼庭院月光里狼狽離開的盛煙,綳著的面色微微一松,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琰華:「……」過分了!
看著琰華回了廂房,晴雲和冬芮相視一眼,吃吃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