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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好樣的!

  第467章 好樣的! 

  姜柔剛到家就看到無音坐在屋頂上等著了,「嘿」了一聲,叉腰道:「我說你這偏心偏的可有些厲害啊!竟然也不曉得一路陪著我回來,也不怕我遇上個什麼危險么!」 

  無音一躍而下,修長筆直的雙腿實在打眼,乾巴巴道:「你又沒懷孕。」默了默,「華陽殿下把窮已都撥過來了,誰也近不了您的身。」 

  雲南王府的暗衛在京中本就難有敵手,窮已在暗衛營里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她和渺霧聯手都打不過他,這京中誰還能動她分毫? 

  姜柔搞不明白姑母怎麼就跟繁漪那麼投緣,還特意過來幫她要人。 

  心裡就挺不服氣的咯,哼哼道:「少為你的移情別戀找借口!」 

  無音皺眉看著她,對這四個字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姜柔受傷的捂著心口,指控道:「……還學會頂嘴了。」 

  一旁的奉若望了望天:「……」難怪無音一句拒絕也沒有就去繁漪那裡了。 

  不再戴面具的無音清秀而英氣的面孔落在清朗的光線里,白白的皮膚上細細的絨毛暈成了薄薄的光暈,是溫和而平靜的,驅散了幾分作為暗衛的冰冷,多了幾分為人師的溫和。 

  抿了抿唇道:「咱們現在不算主僕,不能算頂嘴。」稍有一頓,「她說的。」 

  暗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死士、殺手,接受的思想灌輸便是忠心,忠於主人、忠於國家,雲南鎮守邊境,直面虎狼之國,所有的暗衛便是姜家軍最鋒利的刀,最致驍勇的將!他們踩著累累白骨,從血霧裡殺出重圍,首先想著的是活下來,所以,並沒有太多正常人的細膩感情。 

  話少、冷麵就是最明顯的特點。 

  姜柔滿面見鬼了的神色,長這麼大還真是沒見過哪個暗衛這麼能說會道了! 

  不過她還是挺高興的,人嘛,哪能真的沒有一點自己的偏愛呢? 

  無音陪了繁漪太久太久,看多了她深刻的情緒,又如何能不被感染? 

  忍不住就要逗逗她:「我該說你太聽話,還是太不聽話了,哦?」 

  跟著她的時候時不時跑不見人影,去保護她的小徒弟,好吧,雖然這也是她交代且同意的。可這才離開她多久啊,就時時刻刻都是她的小徒弟了?對她這個相伴了十多年的主子、朋友真的是沒有半點的不舍啊! 

  太氣人了! 

  無音那英氣的眉微微一動,一伸手:「葯!」 

  姜柔:「……」好樣的! 

  行雲館里安靜極了。 

  丫鬟婆子們對醫者的諫言十分敬畏,輕手輕腳的繼續著自己的活計,生怕驚著了主子安養。 

  碧藍而澄澈的天空宛如一塊上好琉璃,綿綿悠閑的白雲是流淌其中的一汪浮夢,風輕輕的漫步在空氣里,鶯兒輕啼,帶來荷葉舒展、蘆葦青青、花開正盛的纏綿欲醉。 

  待繁漪醒來時已將近未時。 

  整個人睡得都懵了,並沒有完全的清醒,感覺坐在船上一樣,精神幽晃晃的。 

  側身將幔帳挑開了一隙。 

  陽光穿過雨後天青色的窗紗落進屋內,在早春正午的冷白光線下暈起薄薄的春色,很明亮,卻不刺眼,映著婆娑的枝影,在暗紅色的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錯的、慵懶的影子。 

  而琰華就坐在窗前,骨節修長而分明的手握著一卷書冊正看得認真,淡青色的衣衫沐浴在清淺的春光里,青松光影似予他披上了一層溫柔的迷離之色,神朗而清雋,宛若謫仙臨世。 

  時間彷彿放緩了腳步,慢慢流連在錦繡之間,怎麼看都顯得那麼的美好。 

  餘光見得幔帳搖曳了如水波紋,琰華轉首望過去,一雙漆黑的眸子深邃又澄澈,聲音裡帶著出塵的柔情:「醒了?」拿銀勾將幔帳掛起,然後在床沿坐下,攬了她在懷裡替她輕輕揉著額角,「你這一覺睡的可沉的很,可補回些精神了?」 

  繁漪窩在他臂彎里伸了個懶腰,笑色懶懶道:「還是糊裡糊塗的,春困磨人啊!什麼時辰了?」 

  琰華扶了她坐好:「快要未時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吧,早上也沒好好用。」 

  眯眼看著春光暖暖,繁漪精神懶懶,打了個哈欠起身,由著他穿戴:「外頭有什麼精彩的?」 

  琰華一笑:「舅父去元郡王府拿人問話了。」 

  若是別的王爺府邸出事,卻是不適合楚涵親自接手。 

  可元郡王這個人實在太遭人厭,皇帝的態度也明顯不如先帝的親近,親自動手才更顯得楚涵不畏權勢呢! 

  繁漪點了點頭。 

  春日的外裳顏色俏麗,襯得她的膚色十分粉嫩。 

  琰華修長的指熟稔的替她將累絲嵌珍珠的桃花領扣扣好,又淡聲道:「姚家舉了喪。姚意濃被送出城外了。」 

  他有些忐忑,但抬頭與她平和溫柔的目光對上,心下便舒展開了。 

  繁漪的面容在薄薄的天光里顯得格外澄凈:「走,走到天邊也逃不過去。」旋即又問道,「無音把葯拿回來了?」 

  琰華傾身替她將宮絛系好,順了順長長墜下的流蘇,應了一聲道:「一日一粒服用著,很快破血的癥狀就會消失了。」 

  繁漪中指一勾,便把他順好的流蘇絲絲縷縷纏在了指上,清瑩的目光深處似有一盪:「那可得催動著藍氏快些動手了,不然哪一日那邊而想著法兒叫了府醫來請脈,可得露餡兒了。」 

  琰華一抬眼正好見著她幽深眼底的一抹悠遠,眉心一動,疑惑地凝了她片刻:「你、又有什麼計劃了?」 

  繁漪眨了眨眼,眼底便只剩了一片瑩瑩之色:「你何時見我做沒計劃的事了?」 

  那抹深沉的光消逝的太快,琰華來不及察覺出更多。 

  他知道妻子隱瞞他什麼,問是肯定問不出來的,便也歇了直接問的念頭,只更仔細的觀察她的神色:「你同沁微又合作了?方才也不知藍氏聽她說了什麼,眼睛里的殺意都要擋不住了。」 

  繁漪捏著流蘇在他鼻上掃了掃,長眉輕挑:「前有玉哥兒被算計,后又沁韻把手伸到了沁微的身邊,二房對他們的不喜也沒有那麼遮掩了。姜元靖無法拉攏了成為自己的助力,自然是要除掉的。那麼有什麼辦法既能毀了咱們,又能重傷二房?」 

  琰華由著她逗弄貓兒似的在他面上搞怪,本是狹長顯得微冷的眸子里盛滿了寵溺:「你和雲嵐的身孕!」眉心又山巒迭起,「可以我們與二房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動手的原因。除非他要在閔家和慕家動腦筋。」 

  流蘇在繁漪指尖旋出一朵花來,花影迷濛里,她笑色悠遠道:「雲嵐娘家有個不成器到處惹是生非的弟弟,慕家不是也有個風流情種雲澈么?沒有原因製造一個便是了,要反目成仇還不容易么?姻親故舊,新歡舊愛,人一多關係就複雜了,關係複雜了,便總有咱們防備不到的地方。」 

  前世姜元靖為了達到目的,不還把元隱和玉哥兒給殺了么!算計與自己無有關係的人,自然是更下得去手了。 

  「若是沒人能找出證據證明這一切是有人算計,就是再不合理,咱們都得認下這罪。何況,動手的人一定會是藍氏。若是被揭破了什麼,自有那蠢貨吃罪,他這個做丈夫的頂多就是被人懷疑而已。來日娶進去有身份的,又有厲害的岳家幫他,那些懷疑又算得什麼?」 

  琰華皺眉,攔著眼前綻開的花暈,心下有些擔心:「閔家?除了沁微,又有誰要參與?」 

  繁漪瞧他一臉凝重,揚眉道:「怎麼,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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