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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金鍾罩

  言北辰見淩絕頂上鉤,反倒使起了欲擒故縱的法子,口中道:“我怕說出來下破了你的膽,別看你剛才這一掌了得,但在人家眼裏,恐怕也不值一哂。”


  “你少激我,報上名來與我聽聽,若是什麽無名鼠輩,老子還不屑與他一站。”


  “那人名叫廖亞先,綽號百丈木,你可有耳聞嗎?”


  “百丈木……”淩絕頂自言自語道。這個名字他倒是有所耳聞,前些日裏聽說他追了一批盜匪三天三夜,將其盡斃於晉州城外。也不知是來參加英雄大會的路上順便而為,還是有意張揚自己的武功。不過算來,在江湖上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言北辰見淩絕頂悶聲不吭,又道:“怎麽樣,這廖亞先的名字你總該聽說過吧,是不是怕了?若是怕了,就……”


  “誰說怕了!”淩絕頂喝道,“隻不過是老子沒碰見他,若讓老子碰見,管他是百丈木還是十丈木,統統給他提了做柴火。”


  “哈哈哈……你倒是好大的口氣,那日在英雄大會上,可連雷行雲都不是他的對手。”言北辰道,“這雷行雲你該知道吧?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天臨教分壇壇主。”


  雖說,這雷行雲的身份是假的,而且那日廖亞先也根本沒有擊敗這假雷行雲,反倒是被打碎了手中的煙杆。但言北辰料想這淩絕頂定是不知這其中真相,便故意這樣去騙他。


  淩絕頂一聽到這雷行雲三個字頓時腦袋中轟隆一聲,當初便是這小子害得他失了張痞子,還讓自己在手下人麵前丟盡了臉麵。


  要說起武功,論單打獨鬥自己未必能勝這雷行雲。這言北辰竟然說那廖亞先的武功還在雷行雲之上,那自己豈不是……


  “你小子說的話卻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你說這廖亞先武功如此之高,那為何我沒見他來這芙蓉鎮?”淩絕頂道,“難道他對這雷火石不感興趣?”


  言北辰見淩絕頂這麽說,心中一想:眼下這麽多人都已經進到芙蓉鎮中去了,這些人卻還一直蹲守在這城外觀望,估計多半是想用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策。既然他們沒有瞧見廖亞先,多半這廖亞先也與他們一樣藏在暗處,坐山觀虎鬥好取漁翁之利。


  這一下卻是極其不好辦,那先入城去的,雖然人多占了勢,卻是有尾大不掉之險。後入城的雖然占了變通之利,卻失去了先機。淩絕頂與廖亞先無論誰先出手,那都會被夾在中間,到時候腹背受敵最為難堪。


  不過想來淩絕頂一夥還算有些人手,而那廖亞先自始至終也就孤身一人,料他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不如把這便宜賣給這群土匪,好好消磨消磨長川派與碧雲宗的實力。待他們自相殘殺缺兵少將,自己北方援兵一到,那局勢便可由他北極門掌控了。


  想到此處,言北辰道:“那廖亞先確實說過,他的武功已經到了練無可練的地步,有沒有雷火石對他都無關緊要。他還放出話來,誰要是得到了雷火石,就隻管大膽向他挑戰,他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哈哈哈……”淩絕頂狂笑道,“沒想到這世間還有比我還狂的人。言北辰,我算信了你的話,這廖亞先的項上人頭我取定了!”


  見淩絕頂又露出這樣的態度,柳二娘很是擔憂,之前若不是淩絕頂恃強而驕,讓那雷行雲得逞,張痞子也不會走。此時的柳二娘,已經心生離開之意。他漸漸發覺淩絕頂,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老大了。


  淩絕頂暢快罵完,衝一語不發的柳二娘道:“二娘,這遭你怎麽不說話了?當初我與那雷行雲賭約之際,你可說是勸得緊呢。”


  “老大自有老大的安排,柳二自然唯老大馬首是瞻。”柳二娘違心地恭維道。


  淩絕頂滿意地點頭道:“這才像話,依我說隻要得了這雷火石,那天下之中便沒有人能與我們相抗衡,像什麽天臨教也隻有給我提鞋的份。”


  瞧著淩絕頂這副姿態,仿佛那雷火石已經為他所有了一般,言北辰直覺得好笑,隻是口中卻絕不敢笑出來。


  淩絕頂轉頭衝言北辰道:“老子言而有信,你方才說的話倒是詳盡,也教人痛快,這便放你一條生路。不過你回去以後告訴你北極門的那些膿包軟蛋就用不著來這芙蓉鎮了,因為這雷火石遲早是老子的囊中之物。聽明白了嗎?”


  言北辰站起身來,也沒準確答複,隻是抱拳道:“那我這便走了。”說罷,也不等淩絕頂說話,轉身便坦然離去。


  柳二娘見淩絕頂就這樣輕易放走了言北辰,心中不禁大愕。若是這北極門真派了援兵而來,豈不是又添一份阻力?

  “老大,就這樣放他走了嗎?”


  淩絕頂斜眼看了柳二娘一眼,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北極門的情況嗎?他北極門的掌門已經被燒死在晉州城王洛生的府衙了,就算他北方援兵南下,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這小子當真以為我不知內情,把我當傻子來騙。瞧他這副模樣,看著硬氣其實猶猶豫豫,意誌不堅,難成得了什麽氣候。”


  柳二娘聽了淩絕頂這番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是如何知道這北極門的情況的?這些天來他們分明都蹲守在這芙蓉鎮外寸步未離。


  卻見淩絕頂打了一個呼哨,從樹林深處走來一個衣冠整潔的男人。


  淩絕頂伸手入懷掏出一個金錠朝著那男人擲了過去。男人穩穩接住揣在懷中,接住又頭也不回地朝著來時的方向離去了。


  “隻要我想,我的耳目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的。”淩絕頂道。


  柳二娘心中一凜,歎了一口氣。老大私藏了這麽多眼線,她與張痞子卻從來都沒有發現。卻不知,自己的身邊是否也有被他派來的眼線。


  柳二娘忽然發現,也許張痞子離去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在這裏她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話說兩頭,眾人不知的是這言北辰口中所說的廖亞先既沒有隻身潛入芙蓉鎮,也沒有一路搜尋言北辰的下落,而是在淩絕頂之前就到了芙蓉鎮城外。


  以他的輕功造詣,想要進入芙蓉鎮那自然是信手拈來。可就在一個晚上,廖亞先卻見到一個身戴枷具的男人,從城牆上踏過。其輕功之強,當世之中無人可敵。廖亞先之前已覺得雷行雲的輕功已經歎為觀止,但與此人相比卻根本不值一提。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人雖然身戴枷具卻未著囚服,看著也不像是是囚犯。想到這小小的芙蓉鎮上竟然藏龍臥虎,廖亞先便沒敢輕舉妄動偷入城去,於是暗自躲藏在城外,見機再做打算。


  可才過了短短一天,那芙蓉鎮的城門忽然大開。百姓從城中浩浩蕩蕩地湧出,仿佛重獲新生一般,個個洋溢著笑容。


  廖亞先心中雖奇,但依舊不敢入城去。前日裏,席守義來晉州城求援之時,他已經心中有了主意。於是故意殺了那孫言重的徒弟蓮遲,與周明禮的徒弟馮遠征,嫁禍給狄秋,好引得長川派與碧雲宗按捺不住動身前來。這明麵上的碰撞,他孤身一人自然是討不了好。而碧雲宗與長川派人多,正好可以利用他們做自己的墊腳石。


  眼見著等了一天,碧雲宗和長川派卻還是遲遲未到。廖亞先漸漸沉不住氣,這芙蓉鎮有四個城門,現在城門大開之下,狄秋可以從任何一處離去。他又沒得分身之法,隻能苦苦守著東門。心中暗道:若是碧雲宗與長川派這些蠢貨再不來,怕是要功虧一簣。


  但廖亞先怎會料到,這事情便就是這樣湊巧。他放心不下狄秋會從其他城門出逃,便想著去收買幾個眼線為自己盯著西北南門。就在這半路上,剛好瞧見狄秋與呂杏兒等人從北門出來。


  廖亞先暗道一句天助我也,卻沒有立即現身。為了防止在這左近動手,引起不必要的騷亂,廖亞先決定先跟在他們身後,等離得這芙蓉鎮遠一下再下手不遲。


  狄秋一行四人行在路上,一路往北。具不知有那麽多人在暗處對自己虎視眈眈,要說危險狄秋現在也隻怕那落日一人而已,隻是落日現在正在趕會神臨教的路上,暫時是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廖亞先悄悄隨行,一路上卻不見狄秋既然縱馬疾馳,倒是悠然自得地在路上緩行,瞧著像出來賞景遊玩一般。


  但廖亞先心思細密,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瞧向那馬背上的幾人,其中除了狄秋之外,其餘三人皆是不識。那年輕人與狄秋年齡相仿倒是不足為懼,隻是一旁那老者,這距離一遠,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卻不易判斷他是否會武功,倒是那呂杏兒引起了廖亞先的注意。


  呂杏兒重傷未愈臉色蒼白,遠遠便能發現。廖亞先想到狄秋幾人定是因為這女子有傷在身怕受顛簸,所以才特意慢行。


  想到此處,廖亞先有了主意。既然這幾人如此照顧這女子,那隻要自己先擒住這女子以此要挾,狄秋就不得不束手就擒。


  說時遲,那時快,廖亞先一個騰身而起,從身後急衝呂杏兒而去。


  可現在的狄秋與在晉州城的狄秋豈可同日而語,隻見他反應極快,回首便回了一掌。


  廖亞先在空中與狄秋隻接了一招,隻當這一招便能得逞,殊不知狄秋這掌法剛猛,自己竟吃不住力,整個人飛了出去,在地上連退了數步才停下。而此時,寧勳三人才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狄秋,你還不承認雷火石在你身上嗎?”廖亞先發言質問道。


  狄秋認出廖亞先來,下馬麵對而立,口中道:“廖亞先,沒想到你竟然追到了這裏。”


  廖亞先瞧見那馬背上的老者反應如此之慢,還不如狄秋,便知他不懂武功,倒是放心了不少。一個有傷的女子加一個不會武功的老頭與一個少年,對自己根本造不成什麽威脅。


  “狄秋,識相的就把雷火石交出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


  “否則如何?你廖亞先還能殺了我不成?”狄秋有恃無恐,他連黑白無常那樣的人物都已經見識過了,又豈有怕他廖亞先的道理。他廖亞先就算武功再高,也自高不過那範無救與謝必安其中任何一人。


  “哼,狄秋別以為你有了雷火石之助,這內力強了不少,就可以目中無人。”廖亞先道,“那日在王洛生的府邸,你隻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羊羔罷了。”


  “廖亞先,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狄秋冷笑著說,“你覺得今日的我,還會像當初那樣任人魚肉?”


  “廢話少說,既然你一心求死,那老夫就成全了你。”說著,便從懷中掏出那杆金玉所製的煙杆。雖沒有那柄煙杆奇兵,實力肯定不如以前,但廖亞先卻自覺對付狄秋一定是戳戳了。


  廖亞先方才先出了一招沒占到便宜,這回便沒有再選擇冒進,等著狄秋先行出招。


  狄秋的內力雖一日深過一日,這招式卻至今未學。眼下麵對廖亞先的為難,卻不得不主動進招將他擊退,否則此行北上定會受阻。


  隻見狄秋一掌劈下,往廖亞先手中煙杆抓去。廖亞先卻是不避,反手就要點向狄秋掌心要穴。


  狄秋硬吃了一招,卻是手掌之中沒什麽感覺。其穴位經過真氣的洗禮與衝擊,早已經堅如磐石,尋常點穴手法壓根就奈何不了他。


  廖亞先見一招未得逞,還當是這煙杆使得不順手,轉而連進數招,擊、挑、掃、敲,從狄秋的手腕一直盤到小臂之上。


  狄秋雙手亂揮,隻想著把這煩人的煙杆從自己眼前打落。可廖亞先招式奇快,又是點到即止。一觸即回,如靈蛇吐信般不斷騷擾。


  可久而久之之下,廖亞先卻越發焦急起來,雖然自己未使那煙霞六式,卻也盡力施為。怎麽狄秋連吃了他十餘招都泰然自若,仿佛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換做常人,這手臂上的大小穴位被他這般衝擊,早該抬不起來才對。


  廖亞先急忙改換策略,回手將煙杆橫在胸前,誘狄秋進攻。果不其然,狄秋守了許久已經不耐煩,一拳就往廖亞先麵門砸去。


  廖亞先回頭就是一腳,狠狠踹在狄秋的腹部。呂杏兒在身後看到,不由地驚叫了一聲:“狄大哥小心!”


  卻見,狄秋沒有像廖亞先想象的那樣被自己踢飛出去。反而是腹部緊縮,廖亞先這一腳入踏入了泥沼,竟抽不出來。狄秋這丹田之處內力勃發,真氣狂泄而出,直接將廖亞先推倒在地。


  “你練的這是什麽功夫?”廖亞先驚道。


  狄秋剛要回答,卻想起父親的叮囑,《狂心訣》之事,絕不能輕易泄露半句,否者後患無窮。於是隨口答道:“這是金鍾罩,你那點微末伎倆不過隻能給我撓撓癢罷了。”


  廖亞先驚奇地看著狄秋,心道:怪不得打他卻是不痛不癢,竟練了這少林派的絕學。


  不過這金鍾罩與鐵布衫都屬於外門的硬氣功,凡是這氣功都有一個致命的罩門。隻要找到這罩門,那這門武功也就破了。


  廖亞先重整旗鼓口中喊道:“再來!”


  “你還要打嗎?”


  狄秋話未問完,廖亞先已經又攻了過來。這一下狄秋已經怒極,心道:今天不鬥到底,他廖亞先是不會罷休了,與其在這裏耽誤時間,不如早點解決了他。


  於是,狄秋一改防備之勢,拳腳齊出劈頭蓋臉打向廖亞先。這幾下,雖打得毫無章法,卻還是蒙對了幾處,讓廖亞先吃了幾招。


  廖亞先還在一板一眼地套用招式去找狄秋的罩門,那亂揮亂舞的拳腳壓根瞧不上眼。幾招都是硬碰硬用肘或掌,還有膝蓋去擋下,都未傷到自己的要害。


  可哪裏料想到,狄秋這幾招威力如此駭人,竟然打得廖亞先關節生疼。廖亞先手中煙杆一抖,腳下委頓,已經步伐飄搖,難以支持。狄秋見狀,毫不客氣,一個沉肩膀往廖亞先胸口撞去。


  廖亞先大驚失色,雖已經露了敗相,但還曉得護住要害,連忙雙手回攏要去抵禦這要命的一招。


  隻聽得廖亞先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撞倒在地,手中的煙杆斷成了兩截。腹部一下氣血翻湧,氣息渾濁,頓時忍不住嘔出了一口血來。


  “還要再比嗎?”狄秋站在那裏得意洋洋地看著廖亞先。心道這一番還真是盲拳打死老師傅,自己不會一招一式,光憑這內力就夠這廖亞先吃一壺的了。


  廖亞先直感到眼冒昏花,手足關節一陣陣地痛著,已經再重戰之力。口中道:“不……不比了。”


  “你說不比,我卻能這樣輕易放過你嗎?”狄秋冷冷道,“像你這種人,既然自己打我不過,定會回去再喊來什麽長川派碧雲宗之流來找我麻煩。”


  “不不不……”廖亞先忙不迭地擺手否認,“是我一時起了貪念,我再不敢造次了,你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今生今世,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煩。”


  呂杏兒坐在馬上勸道:“狄大哥,你就放過他吧,瞧他那慫樣,想必說的是真話。他都這麽一把年紀了,難不成還會出爾反爾不成?”


  狄秋心道:這江湖上出爾反爾的人多了去了,又何曾少了他一個。


  便對廖亞先道:“既然有人為你求情,那我便放你一馬,不過你這煙杆卻要給我留下。”


  “煙……煙杆?”廖亞先不知狄秋要這煙杆做什麽。


  “不錯,你若信守諾言不再來尋事,我保障這煙杆從今往後就隻有我知道在哪裏。若是你敢違背諾言,那我逢人便說,那大名鼎鼎的百丈木廖亞先曾被在與我的比試中被我折斷了煙杆,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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