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你沒有輸
“席遠詞,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我對不起媽媽,我守不住她曾經的家,就連那個女人,我都拿她沒有辦法!”
“這麽多年了,老頭明知道我最氣什麽,他仍然選擇跟那女人結婚,現在還冒出個女兒可以替代我,報應!這就是報應!我就是個笑話,一個隻會被拋棄的笑話,或許五歲的時候我就不該活下來!”
徐梨子越說,語氣裏的戾氣和消沉越重。
席遠詞聽得心驚,生怕她冒出不該有的想法。
“梨子!”沉默良久得他突然出聲打斷她,“或許你該換個角度想想。”
徐梨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席遠詞看了眼催促自己的劇組人員,抱歉的擺擺手,繼續低聲對徐梨子道:“他明知道你氣什麽,卻還留著那女人,或許就是怕你真的徹底離開。有那女人在家,你不放心,你生氣,所以你總會回家去跟他吵一通,總比你從此不見他好,對嗎?”
徐梨子怔住。
這個解釋,說得通嗎?
可她好想相信啊。
“梨子,再怎麽說他都是你父親,怎麽會放棄你?不管是當年的事還是現在的事,你都可以跟他攤開了談,談明白彼此內心的想法,沒有什麽結是打不開的。”
“可他已經要跟那女人結婚了。”徐梨子咬牙道。
席遠詞:“梨子,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宋美妮給自己女兒起名叫宋合兒!”
怎麽突然提起這個名字?
徐梨子皺了皺眉,腦海中突然有什麽一閃而過。
梨子,合兒。
離,合?
徐梨子怒極反笑。
嗬嗬,好一個宋美妮!
原來十幾年前她就打定主意了。
什麽多年的隱忍,什麽不求名分,全都是假的!虛偽至極!
徐梨子氣到發抖,隻恨不得衝到宋美妮麵前狠狠給她兩巴掌。
不!
如果可能,她甚至想殺了她!
席遠詞:“梨子,如果我現在勸你放下這一切,支持你離開他們,從此與他們劃清界限,再也跟他們沒有來往,你真心願意嗎?”
願意嗎?
徐梨子茫然,然後搖頭。
心底的聲音告訴她,她不願意。
“我想你不會願意的。”席遠詞又道,“所以我支持你守住你想守住的,就算你有一天你想親手拋棄這一切,也是因為你想,而不是因為她們想搶。”
“你是徐梨子,五歲的時候你沒有輸,現在的你更不會輸,對嗎?”
“我沒有輸?”徐梨子皺眉,“可我明明輸了……”
“我相信你沒有輸。”席遠詞沉聲道,那聲音沉著冷靜,讓人心安且依賴,“這次更不會輸!”
“要是輸了呢……”
“那你還有我!”
那你還有我!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耳邊和心裏回響。
徐梨子狼狽到掛斷電話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心慌意亂間,她發現自己在聊天框裏打了幾個字:你是不是喜歡我?
手機倏地一下被丟開,好像拿在手裏會被烙到。
飛快的又撿回手機,把每個字都刪除,確定刪光了沒問題了才把跟席遠詞的對話框關上。
徐梨子你是不是瘋了,怎麽能問出這樣不要臉的問題?
可是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又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她給了他什麽錯誤的訊息?
徐梨子手腳冰涼,捧著發脹的腦袋,卻發現臉熱的燙手。
不可以胡思亂想!
一定是她在胡思亂想!
以後要跟席遠詞保持距離,就算人家沒有這種想法,自己冒出這樣的想法簡直萬惡不赦。
席遠詞是喬野的,這一點一定要牢記!
徐梨子給自己洗腦無數遍,心情終於平複,也有空想想宋美妮和宋合兒的事。
仔細想想,就發現事情有點兒不對勁。
大哥二哥到底查到了什麽,又跟老頭是怎麽交涉的,她一概不知,他們也第一次沒有事無巨細的告訴她。
來找她的竟然是宋合兒!
說宋合兒蠢也好,說她小人得誌也好,那總歸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她跑過來跟自己對峙。
徐梨子摸起手機打給徐清輝,問他情況如何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徐清輝答非所問,“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件事了?”
“隨便問問。”徐梨子淡淡的道,沒跟他說宋合兒已經找到自己麵前。
徐清輝笑了笑:“沒事的,梨子,你永遠是我和景輝的妹妹,這一點沒人能改變。”
徐梨子默了默,道再見後掛斷。
大哥從來沒欺瞞過她什麽,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看來老頭已經有所選擇了。
徐梨子,認命吧!
徐梨子抿著唇,孤立無援的感覺讓她渾身發冷。
可是她再也不敢找席遠詞了。
那句“那你還有我”終歸隻能當做一句虛無的安慰。
她可以抱著這句話汲取溫暖,卻知道自己不該當真。
猜出徐世明的決定後,徐梨子把自己關在家裏兩天,不接電話,不見人。
席遠詞趕完一天的戲,坐紅眼航班回來,敲不開門,無比擔心,不得不請假一天,想把徐梨子勸出來。
然而好話說盡,她沒有任何回應。
席遠詞等不下去了,把心一橫,不經徐梨子的同意,打開門進去。
屋子裏靜悄悄的,席遠詞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徐梨子想不開做出什麽事。
如果此時有錄音機錄下他的聲音,他就會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梨子?徐梨子?”
他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心裏更加慌了,席遠詞快步走到臥室,猛地推開虛掩的房門,裏麵空無一人。
“該死!”
小姑娘不會又一次離家出走了吧?
他低低地咒罵了聲,轉身往外走。
走到浴室門口,門突然打開,徐梨子一邊裹著浴巾一邊走出來。
大眼瞪小眼……
“啊……”徐梨子大叫聲,忙不迭的轉身回浴室。
慌亂間,腳底擦滑她尖叫著往後仰倒。
席遠詞急忙一把把她抱進懷裏,免了她後腦勺著地。
然而這姿勢委實曖昧,但徐梨子一動不敢動,隻怕一動,身上這層單薄的浴巾就要全部掙脫開。
全部的血都湧到臉上,徐梨子也不敢看他,嘴唇哆嗦著想讓他放開自己,又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麽。
浴巾在胸前的結在緩緩掙脫,感覺到這一點,徐梨子愈發的著急。
“你、你……”
艱難的吐出兩個發音時,人已被席遠詞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