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虛空大白鯨
夏乃彥是有畏水症的，南羔很確信這一點。
幾天前他從海水裏救下她時，那絕對是溺水的樣子。
但此刻的小丫頭卻沒有畏水症，難道這病是五歲後才有的？
仔細算一算，似乎剛好就是夏恒夫婦就義的時間.……
總之，第二天的時候南羔最終還是讓小丫頭跟著自己出海了。
然而奶茶大叔開著一輛‘遊輪’來到碼頭的時候，南羔沉默了。
這艘‘遊輪’全身長度不到三十米，船帆也顯得破舊，簡直就是一塊抹布，而整個船身還抹著極老套的深綠色油漆，甲板上還有一些黏糊糊似乎是章魚汁的黑色液體，看上去惡心極了。
南羔甚至開始懷疑這艘漁船的油艙會不會漏油。
“這.……這就是你的遊輪？”
南羔嘴角止不住的抽搐，這艘‘遊輪’與他想象中的遊輪差距委實大了些。
奶茶大叔帶著墨鏡，裸著上半身站在船頭眺望，頗為感慨道：
“怎麽樣，是不是沒想到我這奶茶店的小老板竟然也能有艘這麽帥的遊輪？”
“沒想到是真的.……但你對帥這個字是不是有什麽誤解。”南羔麵孔僵硬的說。
“誤解，難道我這艘輪船不帥嗎？哈哈哈！”奶茶大叔對南羔震驚的反應表示很滿意，他微微低頭，從墨鏡上方看了南羔一眼，得意道：
“我的大副，上船吧！”
南羔內心歎了口氣，遲疑道：
“可是你剛剛說的是‘遊輪’.……”
南羔故意把遊輪兩字的音咬的很重。
奶茶大叔點點頭：“沒錯呀，是遊輪。”
他跳下船，領著南羔來到漁船的另一邊，上麵用紅漆寫著兩個大大“遊輪”二字。
“.……”
南羔沉默了，腦門的黑線齊刷刷的降下，一個破漁船寫上遊輪就是遊輪？那勞資臉上寫上高富帥三個字不就是高富帥了？
歎了口氣，南羔連連搖頭，他倒不嫌這漁船寒酸，隻要能賺到錢，多寒酸對他而言都沒什麽問題。
主要的問題是一個蜜罐裏長大的五歲丫頭坐這種船出海，完全就是遭罪受。
南羔幽怨的看了一眼奶茶大叔，心想這回出海捕魚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小丫頭絕對不會想要坐這種船舶的。
他回過頭，正準備告訴小丫頭可以回家睡覺不用出海了，卻發現身後空蕩蕩的一片。
人呢？南羔左顧右盼，然後又懵了。
隻見小丫頭一臉天真笑顏的蹲在漁船甲板上，似乎實在摸什麽東西，南羔眯眼仔細看過去，發現竟然是一頭在太陽底下打瞌睡的豬？
“那小女孩是你妹妹？”奶茶大叔尋著南羔的視線回頭望了一眼，訝異道。
“嗯，是的，她也要跟著我一起。不過BOSS，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船上會有一頭豬……”南羔愈發無語。
“那是我在寵物店買的，本來在那老板說是袖珍豬，最多隻有柯基犬的大小，結果回來養了三個月，就給它長到三百斤了。”奶茶大叔摸著自己的大肚腩。
“你沒發覺自己是被寵物店給騙了麽……”南羔汗顏。
“是嗎，但是你覺得我虧麽？”奶茶大叔抬頭瞟了一眼那頭豬身上的膘肉，笑眯眯的說。
看著大叔的神色，南羔額頭狂汗，感情你養豬的目的不是當寵物，而是預備口糧？
終是沒再說什麽，見小丫頭似乎對這艘漁船沒有抵觸情緒，南羔歎息一聲，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就上了船。
船上要過個把月，所以除了帶生活用品外，還帶了一些船上的必需品，如什麽維C，暈船藥之類等等，當然，還帶了一大包丫頭愛吃的水果零食。
上了船後，南羔四處看了看，發現貌似就自己和大叔兩個人，最多加上一個小丫頭。
所以自己這個大副也就是個光杆大副，說簡單點，跟水手沒什麽區別，南羔對此已經無力吐槽。此時奶茶大叔又把他領到了身為大副的單人居住房間，不過這下倒還挺出乎預料。
房間雖小，布置的還挺符合遊輪風格，雖然床單之類有點陳舊，但勝在比較幹淨，與甲板上的環境簡直是天壤之別。
南羔自我感覺上了賊船的情緒總算是好了那麽一些，把行李收拾好後，奶茶大叔就招呼著他坐在一張桌子前，並擺出一張羊皮紙卷。
“這是什麽？”南羔納悶的問。
“捕魚的區域地圖。”大叔神秘一笑。
“拜托，這年代還需要紙質地圖這種老套的東西麽，我們都有手機APP的.……”南羔拿出自己的手機晃了晃。
“你小子懂個屁，這片區域是沒有網絡的，隻能靠地圖。”大叔手指在地圖上戳了戳：
“瞧見這個島沒，它叫椰果島，最近我有可靠消息，這島旁邊最近出現了一條虛空大白鯨，有買家出三億的高價買！”
“三億？”南羔忍不住高呼，他拍著桌子道：“怎麽可能！一條魚能值三億？”
大叔微微一笑：
“你要注意大白鯨前麵兩字，‘虛空！’，任何生物前麵但凡是加了虛空兩個字，價值都是幾何的增長。大白鯨雖然在這片南海域很常見，但感染了虛空能量的大白鯨可幾乎沒有。”
南羔撓撓頭，他突然想起小丫頭昨天吃的虛空豬肉堡，就那麽一小塊肉，整整花了七千塊。
而一整隻虛空大白鯨，三億貌似也挺正常的，他平複下了心情，皺著眉頭問：
“可是感染了虛空能量的生物不就是使徒麽？價格再高又怎樣，為了錢就不要命了？”
“你還知道使徒這詞兒？”奶茶大叔頗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南羔，解釋道：
“並非所有生物感染了虛空能量都會變成使徒。就像最初的先行者，他們也是一群被感染的人類，但他們並未迷失自我，所以也不會信仰虛空生物，相反，他們還保護著普通的人類。”
“而動物跟人類是一個道理，有些感染了虛空能量的動物仍是保持本性，甚至擁有了人類的智商，產生獨特的虛靈，也會保護屬於自己的族群。這一類的動物，我們統稱為啟靈者。”
“所以，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先行者和啟靈者是掌控虛空能量的使用者。而使徒，則是虛空能量的奴役，他們信仰虛空。”
奶茶大叔說完，從屁兜裏掏出一包煙。
南羔第一次了解這個世界關於虛空比較深奧的知識點，他蹙眉想了一會兒，再次問道：
“可啟靈者和使徒這兩者又有什麽明顯的區別麽？你怎麽就知道那條大白鯨不是使徒？而且就算不是使徒，也不是我們兩個能去抓的吧？”
連續拋出三個問題，南羔必須要搞清楚這其中的危險性，夏乃彥還在船上，現在是她最虛弱的時候，南羔決不能帶著她去冒險。
此刻大叔叼著一根煙在嘴裏點燃：
“你這三個問題挺切入重點的。那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區分使徒和啟靈者就要靠香蕉公司研發的香蕉手表，當周邊有虛空能量的波動時，它上麵就能顯示出究竟是低等級的使徒，還是啟靈者，又或者是真正的虛空生物。”
“第二個問題，那條大白鯨絕對不是使徒，有個漁民花大價錢買了個香蕉手表驗證過了。”
“第三個問題，這次我們不是去抓那條虛空大白鯨，我們也沒這能力。”
大叔有理有序的說完，而聽到最後一句的南羔腦門垂下無數條黑線：
“既然不是去抓那條魚，那你說這麽多有錘子意義……”
大叔抬頭望著船艙的頂部：
“雖然不是去抓它，但是我們的目標卻跟它有很大的關係。”
南羔單手撐著脖子挑眉：“什麽關係。”
大叔掐著煙，吐出一口濃鬱的煙圈，滿是胡茬的老臉擠出一抹笑容：
“我們是要去撈它拉的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