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家夥，在哪兒？
“我是南羔.……”
“我能感受它的寧靜，冷寂，以及.……不可名狀的詭異。”
“它的情緒在影響我，但是我也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力量……”
“此刻的我.……可以簡述為.……”
“賢者模式？”
南羔自問自答的輕輕揮手，風絲從指間掠過，絲滑細膩。
他心念一動，風聲頓時呼嘯，圍繞著他旋轉，拖著他的身體浮在半空中。
南羔又視線移向薩柯的船隻，眼光一凜，化作一道殘影掠去。
……
“告訴我，那個家夥，在哪兒？”
南羔的聲音，
很沉。
風很大，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有閃電如遊蛇一般遊過雲層。
薩柯雙手擋住刮在臉上刺痛的風，透過手指縫隙望著頭頂上的青年，有些惘然，這是……
卑鄙的南羔！
怎麽可能？
他震驚無比。
“那個家夥，在哪兒？”南羔立在半空，重複了一遍，語氣平淡。
薩柯回過神：“你是說，禿奇？”
“嗯。”南羔淡淡應了一聲。
薩柯現在無法將與南羔與卑鄙兩字聯係在一起，他忐忑道：
“我，我不知道，他不在我的船上。”
南羔眼眉微挑。
顯然，薩柯的回答，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手掌對準薩柯，往上方輕輕一抬，一股強風卷向他，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漂浮靠近了南羔身前。
“你，你在幹什麽？”察覺身體的異動，薩柯慌亂不已。
南羔下巴微低，有紫光閃過的詭異眸子凝視著薩柯的臉，輕聲道：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隻想知道我必須知道的。如果那個小女孩兒出了什麽事情，相信我.……”
“你，還有禿奇甚至還有你那所謂這片海域的船長霸主翁斯坦，都會付出你們所付不起的代價。懂我意思麽？”
本在半空掙紮的薩柯機械般點頭，南羔的那雙眼眸讓他有一股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是他在電視上看見龐大的虛空生物軀體時，而感受到內心最深處的本能。
所以，他並不覺得南羔僅僅隻是放狠話而已，
他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做到！
同樣具有這種恐懼的，還有船上的所有其他海賊。
他們盯著夜空中的南羔，不明白先前一個麵對打劫束手無策的家夥為什麽變得如此令人懼怕。
其中，一個海賊見自家隊長被南羔擒在空中，顫抖的舉起手中的機槍，槍口對準南羔，忐忑道：
“卑，卑鄙的南羔，放了我們隊長！”
伴隨著他的喊聲，所有的海賊都反應過來，他們強壓下中心中的恐懼，舉起槍口紛紛對準夜空中的青年。
海賊的義氣，總是這麽無知，卻可敬。
南羔沒有任何反應，若照以往，他或許會嚇的轉身就跑，或許會慫的跪下磕頭喊大哥大哥別殺我。
但這一次，可能是賢者模式的啟動，麵對淅瀝小雨中能爆射出強勁火花的黑漆槍口，他隻望了一眼，便把視線重新轉向薩柯，靜候他的答案。
“你們別開槍！”
薩柯轉頭大喊，他與南羔的距離最近，也最能直觀的感受那種本能恐懼，他清楚地知道，這些他們拿來縱橫這片海域的武器對眼前的人應該沒有任何效果。
這是他的直覺。
風中的雨絲逐漸滂沱。
薩柯想了片刻，逐漸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雖然和他禿奇是老相識，但遠沒有生死之交的地步，他倉促說道：
“如果禿奇綁架了先前在你身邊的小女孩，那他極有可能是去了海市，那裏的老板有幹人口販賣的活兒。”
“地址在哪兒。”南羔蹙眉問。
薩柯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張卷起的圖紙遞給南羔：“這，這是地圖。”
南羔接過，攤開被雨水浸濕膠質圖紙，上麵清晰記載的這片海域所有路標，旁邊還有零星的簡單介紹，在航行燈探照下，南羔看的很清楚。
海市，屬於梅切爾和翁斯坦勢力範圍的灰色區域，地下交易場所。涉獵極多，金錢，黑貨，槍支，帝國違禁品，以及人口販賣等等。
並且，海市禁止對外開放，隻有通行證的人可進。
裏麵勢力錯綜複雜，雖然夾在梅切爾和翁斯坦的勢力中間，但實際上由一個叫做瓊斯的人說的算。
看完圖紙，南羔默默捏緊拳頭，看樣子，禿奇多半是去海市了。
但現在那家夥應該還沒走遠，海市離椰果島距離雖然不遠，但也需要兩個小時的航行路程，這時候禿奇很大概率還在半途。
正當南羔仔細的看著地圖，思索著禿奇可能行駛海市的路線時。
船上，再次響起一個海賊的吼聲：
“放了我們船長！”
被打斷思考的南羔微微皺眉，但此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沒理由繼續綁著薩柯。
他準備把薩柯放回去，突然，
轟！
一聲雷響！
砰！
一聲槍響！
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槍響。
無數的子彈怒射而出。
海賊們本就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有任何半點異動都會驚嚇到他們。
剛剛的雷響嚇的一個抗壓狀態不那麽強的海賊扣動了扳機，射出了一顆子彈，發出槍響。
聽到這聲槍響的刹那，精神緊張的其餘海賊條件發射般用手指全部扣下扳機。
雨夜中，槍口的火焰跳躍，伴隨著呼嘯而密集子彈，擊碎從天空落下的雨滴濺成水花，撕裂了空氣，撕裂了風。
南羔神色平靜，麵對數之不盡如牆壁般壓來的子彈，他——
輕輕抬手。
頓時
所有激射而來的子彈凝固半空，仿佛定格住的照片，又像是極具暴力美感的電影畫麵——
但是，這並不是時間靜止。
因為，
有風聲，有雨聲，有所有人沉重的呼吸聲。
“這，這是什麽？”
薩柯臉色僵硬，盯著離自己眼睛珠子不到一厘米的子彈，他伸出手指，觸摸彈頭，依然能感受到極速摩擦槍口的而產生的火燙感。
他生硬的扭頭，看向身旁的南羔，難道這幅場景是他弄出來的嗎？
太可怕了，那他和我決鬥的時候.……隻是鬧著玩？
薩柯身體顫抖，心底，漸升一絲無力。
南羔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僅是揮手。
子彈如雨滴般，同落入海水中。
箕伯控風的能力，很強大。
望著這一幕，薩柯苦笑，果然，夏乃彥女神大人的男友怎會是等閑之輩.……
又想到先前自己還煞有其事的和南羔決鬥，他深呼一口氣，隻覺自己是個小醜一般，轉頭對著開槍的海賊們吼道：
“你們瞎了？勞資在他旁邊還開槍？”
所有海賊戰戰赫赫，不止是因為隊長發怒，更是因為夜空那可怕的南羔。
南羔沒興趣看大哥訓小弟的戲碼，他把薩柯扔回船上直接掠空離開。
他並不想殺人，雖然此時的狀態下，他對殺人也沒什麽避諱。
薩柯這夥海賊還算有道義，先打劫的時候並沒有過分為難他，隻有那個禿奇揍了他幾拳，然後就是和薩柯公平的決鬥了。
所以，南羔並沒打算為難他們。
至於剛剛的槍響，南羔知道，隻是意外罷了。
他在夜空中極速飛駛，拿著地圖觀摩的同時，沉凜的目光掃過視線中一切範圍。
禿奇，你特麽……
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