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OK,我猜你隻是暫時的壓抑心情
雨幕形成了一片朦朧的紗,淅淅瀝瀝,遊輪號船頭被壓入海水中翹了起來,南羔與大叔隨著重力的傾斜摔倒在窗戶上,兩人在狹隘的駕駛室中擠壓成了一團。
索性一股從低而上的海浪以恰到好處的角度‘扶’起船頭,不至於使遊輪號沒入海中。
“該死,這是海怪嗎?怎麽像隻鳥?”南羔臉貼著窗戶,隱約看見船頭從天而降的生物:
“等等,我怎麽還聞到一股屁味兒……”南羔皺皺鼻子,吃力的斜過眼,登即咆哮道:
“大叔,你丫屁股貼勞資臉就算了,你特麽還放屁,有沒有功德心啊!!!”
“人家緊張嘛。”大叔把屁股從南羔的臉上挪開,望著窗外滿頭冷汗道:“我剛剛聽到外麵這家夥說要取你性命,你得罪誰了?海盜?”
“這兩天得罪的人多了去,海市的奸商瓊斯,尾巴海盜船的老大翁斯坦,還有椰果島的島主梅切……”南羔眨巴眨巴眼,他突然一頓,仔細盯著窗外,驚聲:“我靠,是梅切爾那隻鸚鵡!”
話音剛落,梅切爾飛翔在半空,在淒嘯的雨幕中揮擊翅膀,幾根紅色的羽毛唰唰落下,速度奇快,而與之相比自風雨中落下的暴雨帷幕卻顯得異常緩慢,眨眼間,幾根羽毛於眼瞳中無限放大,南羔下意識的側過頭。
窗戶泛起密密麻麻的白色細紋,旋即碎裂成了無數玻璃渣碎爆開,南羔躲閃不及,隻能閉上眼,而臉上瞬間被碎渣覆蓋但而那紅色羽毛速度絲毫不緩,緊貼著南羔的半張臉生生割了過去。
一絲血線從臉頰緩緩流下。
緊接著,一聲慘叫。
不是南羔再叫,而是大叔。
“我……我的屁股!”大叔的屁股被一道羽毛刺中,鮮豔的血泊泊而流。
他臉色煞白,哆嗦著青紫的嘴唇道對南羔道:“好……好痛!”
“痛也忍著,大叔,你好好掌船。這死鸚鵡瘋了!”
臉上殘留著玻璃碎渣,它們狠狠鑲進了肉沫裏,南羔強忍著臉上的劇痛,拖著大叔的屁股往後一推,借力使自己整個身子從略顯擁擠的駕駛艙中滑了出去。
他抬起頭,臉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玻璃碎渣被迅速的擠了出來。
這並不是賢者狀態。
而是第二次的‘代價’。
第一次的代價是南羔身後長出了箕伯的觸手,而第二次的代價則是‘自愈’。
每使用一次賢者狀態,南羔的身體上的一部分就會和箕伯出現同化。
直到他的四次機會全部用完,到時候他的身體就完全變成箕伯,並由箕伯的靈魂掌管。
“不是說沒有敵意麽,怎麽還追上來了?死鳥,你知不知道有句老話叫做言而無信必遭雷劈!”南羔的臉上傷勢愈合完畢,他抬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暴雨中,梅切爾展翅而翔,弧形的閃電從它背後劈下,天空仿佛裂開了一道縫隙:“言而無信?南羔,你知道你幹了什麽事情嗎?我準備三個多月的計劃被你破壞,你覺得我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太天真了。”
“計劃?什麽計劃?”南羔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天晚上,翁斯坦那晚應該會被我和卡佐聯手殺死,但因你的插手,翁斯坦的忌日又往後延了不少時間。”聲勢浩大,與雷聲重疊,梅切爾那雙鷹勾眸子若劍般淩厲。
南羔無辜道:“拜托,卡佐毀掉了我的屎,難道我不該揍他嗎?”
“.……”梅切爾氣的大吼:“混蛋,就為了一坨屎,你毀掉了我準備三個月的計劃,你竟然還有臉說出來?人類果然是如此的厚顏無恥之徒!”
“去屎吧!該死的人類!不對,去死吧,該死的人類!”梅切爾陷入瘋狂,在天空撒下無數的鋒利如匕首般的羽毛。
南羔心裏暗道一句我曹,連滾帶爬的跑到船後,沿途經過小丫頭的房間,瞥見她正倒在牆角,想必是因先前梅切爾搞的的動靜摔在了那兒,南羔一陣心疼。
但現在不是進去安慰丫頭的時候,否則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危險。
南羔倉促瞥了一眼後,迅速跳入船後綁著的破艇,解開繩子,握住把手,按下啟動的按鈕,裸露的發動機嗡嗡嗡的冒著黑煙兒,載著南羔以並不慢的速度遠離了遊輪號。
南羔並不知道自己要駛向那兒,他在這短時間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梅切爾是來找他的麻煩,所以他隻要離開遊輪號,丫頭他們就算是安全了。
梅切爾發出一聲嘶吼,揮動著被雨水淋濕的翅膀,在天空中化作一道線,整個身軀宛若一顆流星般砸向南羔的位置。
南羔聽到耳畔的呼嘯風聲,回頭一望,嚇得趕緊握住把手一個急轉。
梅切爾砸入海水中,掀起四五米高的浪濤。
“信鏈哥!”
不得已,南羔隻得再次喊出這三個字,梅切爾這家夥強的離譜,光是這勁道若被砸中,肯定成了一灘爛肉泥,南羔可不相信自愈能力能把一攤爛肉複原成完整的人。
但是,出乎預料的是,這一次,箕伯化的征兆沒有出現!
雨絲拍打在南羔的臉上,他甩了甩濕透的頭發,有些疑惑,自己喊錯了?
南羔再次高聲重複一遍:“信、鏈、哥!!!”
毫無反應。隻有雷聲雨聲,風聲浪聲。
南羔還是南羔。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南羔感覺這一刻仿佛一個傻子。
“羔子,別喊了,你這幾天頻繁的用掉兩次機會,箕伯也很累,它已經陷入沉睡狀態。”拉鏈兄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大爺啊,還有技能冷卻時間?”南羔傻眼了。
拉鏈兄被鑰匙繩綁在脖子上,它無奈道: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原本以為你第一次箕伯化後,第二次的機會你應該會很久過後才會用,這樣箕伯也可趁這個時間補充力量,結果這才隔一天,你就因為一坨屎用了一次,箕伯的力量已經被你透支了,它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南羔有些懵:“也就是說,我現在沒辦法和它交易?”
拉鏈兄無奈道:“你要我誇你很聰明麽?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是的,你無法交易。”
豆大的雨珠在高速的行駛中,砸的南羔臉生疼,但他強行擠出一個微笑道:“拉鏈兄,那個.……你介不介意被一隻鳥吞了,然後化作它的糞便被排泄在大海裏?”
拉鏈兄隨著鑰匙繩一晃一晃的:“你問的是廢話麽,我當然介意!”
南羔登時吼道:“介意你特麽就趕緊想辦法啊!!!不然我倆就要一起掛了。”
沒等拉鏈兄給予回應,梅切爾又從剛剛砸下地方升起,帶起一大片鋪天蓋地的白沫水幕,此時的它已經完全展開了自己的羽翼,將近五六米的體態讓它此時看來仿佛一個怪獸,它渾身的羽毛被浸濕,根根的垂下,每一根都仿佛尖利刀刃。
但這並不算什麽,接下來的事情,超乎了南羔的認知。
梅切爾盯著南羔,淡淡吐出兩個字:“擬態!”
它,變成了南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