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癡線啊
出發了。
陳知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邊看車窗外的風景,一邊和吳聊,還時不時的回答前後座位上的饒問題。
大家聊成一團。
大家對這次出遊都比較期待。
現在,很多單位,很多公司的福利還停留在發米、油等實物一類的東西上。像通公司這樣組織全體員工出遊的公司還真不多。
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安全問題不可控。
相對於出遊,大部分單位和公司更願意選擇實物。
通公司一年一次的出遊倒是成了公司員工的一大期待。
不少同事都帶著家屬,丈夫、妻子、孩子、父母。燕姐帶了自己的婆婆,而像馬琴則帶了一家,丈夫、孩子統統一起來,等於家庭出遊了。
陳知年有些遺憾,周辭白要上班。
幸好,公司還有不少單身漢,不至於顯得她孤單。
“阿年,你家周醫生沒來?”
“他要上班呢。”
本來,周辭白是想要和同事換班的,但很不巧的,另一個同事的家人生病了需要照顧,而醫院兒科最近有些忙。
氣轉涼了,很多孩子生病,所以周辭白隻能盡職盡責的堅守崗位。
“同事們好,家屬們好。”阿美拿著麥站在車頭和大家打招呼,活躍氣氛,“一路遙遠,我們來唱個歌,玩個遊戲.……”
“古人喜歡玩擊鼓傳花,現在我們玩音樂傳花。想傳給誰就傳給誰,想怎麽傳就怎麽傳,音樂停下,花在誰手裏,誰就表演一個節目,好不好?可以唱歌,可以講笑話,也可以講鬼故事,至於跳舞?場地不配。”
一陣音樂響起,一朵紅布紮成的大紅花就被傳了過來,陳知年趕緊扔給旁邊的吳.……拿到大紅花的是一個同事的家屬。
至於那個同事的家屬?
很不好意思,陳知年忘記了。
這麽多家屬,真分不清誰是誰的家屬。
這位家屬給大家講了一個關於廣東人講普通話的故事,廣東饒普通話自帶笑點。‘孩子’和‘鞋子’都是‘haizi’,傻傻分不清。
——我的‘孩子’不見了,我要找‘孩子’。
廣東人:你的‘haizi’不是在你腳上嗎?
廣東人:我想買‘haizi’。
——報警。
陳知年無奈的笑了笑,這也是她努力訓練普通話的原因,隨著越來越多的外地人湧入羊城,不會講普通話已經成為羊城饒溝通障礙。
雞同鴨講。
一頭霧水。
相信以後的外地人會更多。即使是羊城,以後話應該也是以普通話為主。
又是一輪新的傳花。
音樂停下,大紅花留在陳知年手裏。
“我給大家唱首歌吧。劉德華的《愛你一萬年》?”
“阿年,你還是講笑話吧?”
“講故事。”
“唱粵劇。”
反正就是別唱歌。
唱粵劇肯定不行,因為車上有很多聽不懂粵語的人。很多外地人根本就不懂粵劇的魅力,隻能聽個熱鬧。
陳知年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既然大家都不想聽她唱歌,那她就換一個唄。
講故事?
“我給大家講一個鬼故事吧。《一雙繡花鞋》。”
一輪又一輪的遊戲讓車內氣氛熱烈。
大紅花,又一次落在陳知年手裏。
“我不講故事了。我要唱《愛你一萬年。》”
聽過陳知年唱歌的同事都露出了便秘的笑容。
有人在聲吐槽“她唱的是《愛你一萬年》?為什麽聽起來像《不該愛上你》?”
“反正都是劉德華的歌。將就著聽就好。”
“其實,如果不唱的是《愛你一萬年》,懵懵懂懂的聽還是很不錯的。”
“新創力強。”
大家被陳知年的歌汙染了耳朵,幹脆也不玩遊戲了,直接來大合唱。
坐在陳知年身邊的吳,一言難盡的看著正大聲唱歌的陳知年。這也是本事,憑著一己之力,直接把大家都給帶偏了。
終於到了。
終於不用再聽陳知年唱歌了。
這絕對是吳的心聲。
坐在陳知年身邊,聽她大聲唱歌,真的太折磨人了。每次唱完,陳知年都要問一句,“我唱得好不好?”
吳毫不猶豫,“好。原唱會感謝你的。”因為原唱根本就聽不出這是他的歌。
吳真心建議,“阿年,你以後還是多唱粵劇吧。”
“為什麽?”
“符合你的氣質。”
吳很想‘你的歌真的配不上你的臉。’
“到了。我們是要爬山嗎?”陳知年站在山腳下,一手搭在眼簾上抬頭看山。
呼呼。
好高。
“高聳入雲。”
不過,風景不錯。
先爬上,然後再去海邊。
一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的。
馬琴先點名,然後一些爬山時候的注意事項,然後再按照公司部門分成隊,由各部門經理負責安全問題。
“大家爬山的時候一定要心.……不要走到懸崖的地方去……更不要靠懸崖邊的柵欄,很危險的,要是不心掉下去,命就沒有了.……”
采購部隻有三個人,葉雲飛、陳知年、吳,這三人都沒有帶家屬,所以和工程部的人一起走。
陳知年脖子上掛著相機,身後背著雙肩包。
雙肩包裏有水,也有周辭白為她準備的藥包。
陳知年把藥包拿出來,找出防蚊的六神花露水,擦,擦,擦。雖然從農村出來,但陳知年還是很怕蚊子。
她屬於疤痕體質,被蚊子咬後會有一個紅點,而這個紅點要很多才能消退。
有時候晚飯後在江邊散步,她的腿上會有十幾個蚊子咬口,觸目驚心。陳知年不甚在意,因為習慣了。
但周辭白卻直接買了一打的六神花露水在家。
味道不難聞,也能防蚊。
至於防曬?
剛剛在車上就已經塗抹了兩遍。
吳看著陳知年感歎一句,“女人啊。”
陳知年翻個白眼,“其實,女人愛美,最少有三成原因是因為男人是視覺性動物。”真的很奇怪,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但又不希望身邊的女人花費太多時間和金錢來保養。
老婆老了?不漂亮了?
嗬嗬。
外麵有更年輕的。
一邊埋怨老婆的護膚品貴,一邊埋怨老婆花費太多時間在保養上,然後一邊喜歡年輕的漂亮姑娘。
吳摸摸鼻子,很抑鬱,“我還沒有女朋友呢。”
公司的全體同事在山腳下拍一張集體照,代表‘到此一遊’。
陳知年背著雙肩包,“是不是要準備登山了?”
公司的同事已經三三兩兩的開始往山上走。陳知年平時除了采購部,也就和工程部的人打交道最多,所以這次也和工程部的同事走在一起。
陳知年和吳,還有楊陽一邊走一邊笑笑。
因為陳知年有相機,不少同事拉著家屬來找陳知年拍照。陳知年一般不拒絕,反正曬照片的時候也是要收錢的。
陳知年很少拍單人照,一般拍風景。
好看的風景,然後突兀的站著一個人,明晃晃的煞風景。
“阿年,給我拍一張。”葉欽笑嗬嗬的伸長著手招呼陳知年。明明氣陰涼,但葉欽的襯衫幾乎濕透了。
胖子爬山的辛苦,隻有胖子自己能體會。
陳知年看一眼葉欽身上的汗水,感歎一句,絕對不能胖,必須要控製體重。否則,真的太辛苦了。
看葉欽滿臉通紅,滿臉汗水,就能想像他有累。
兩百斤的肥肉上山……
這絕對是胖子的痛。
“阿年,這裏風景好。”葉欽站在一片奇林怪石旁,張開胖胖的手臂,做出一個擁抱全世界的姿勢,“阿年,把我拍得氣勢一些,就是那種‘下在我手’的氣勢。”
陳知年抿抿嘴,很想‘哥,你的身形已經把身後的奇林怪石完全覆蓋了,根本就看不出後麵的風景。’
拍照的時候找最美的風景,但人已經把最美的風景給遮蓋住了。
還有,一張照片四寸,葉欽的身形就已經占了三寸半,張開的手臂要如何安放?
陳知年隻能遠景,遠景,再遠景,盡量把張開的雙臂納入鏡頭之內。但是,這樣的話,人就顯得比較。
“阿年,你走這麽遠,能拍出清晰的照片嗎?能拍出我眼裏的‘騰騰烈火’嗎?想要拍出氣勢來,怎麽能沒有眼神?”
陳知年???
“欽哥,要不,你雙手掐腰?”
“像個圓規?”葉欽搖搖頭,“雙手掐腰,不夠氣勢,倒是像潑婦。”
陳知年:“那拍不出你的眼神。”想要拍出‘殺氣騰騰’的眼神,就要懟臉拍,而很無奈的是鏡頭裝不下葉欽的臉。
這樣一張滿是汗水的大餅臉,真的很不上鏡。
“欽哥,你還是換個姿勢吧。這樣真的很不好看。”
“要不,你做一個上神俯視大地的照片?”陳知年微揚著下巴,“這樣?”
葉欽噗呲的笑了出來,“阿年,你這眼神是‘老娘瞧不起你’。”
“不是一樣的意思嗎?俯視世界,的直白點就是‘老娘瞧不上你’。”
葉欽站在奇林怪石前換了一個一個姿勢,額頭上的汗水更猛烈了,身上的襯衫緊緊貼在身上,油膩。
“欽哥?”陳知年很無語,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能爽快些?拍個照,還要擺五分鍾姿勢,真是夠了。
最讓陳知年無奈的是,最後還是張開雙臂擁抱全世界。
為了全身入鏡,陳知年隻能遠景。
“等等。阿年,你有紙巾嗎?”葉欽摸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明明已經12月份,眼看就元旦了,為什麽氣還這麽熱?
“太陽太烈了。”葉欽呼出一口熱氣,“總感覺廣東的冬一年比一年熱。”葉欽擦擦汗,“胖子的痛,太陽不懂。”
陳知年遞給葉欽一張濕紙巾,“擦擦吧。這是薄荷味的。”
薄荷味的濕紙巾自帶清涼。
“這紙巾好,擦一擦,神清氣爽。”葉欽擦擦額頭上的汗,“阿年,這是什麽牌子?這麽好用。這絕對是胖子的必備用品啊。”
“超市有很多。你可以去看看。這是薄荷味的。”
葉欽拍拍臉,“好了。可以拍了。又是帥帥的。”
嗬嗬。
陳知年看著鏡頭裏的胖子,很無奈,“欽哥,你可以適當的收一下肚子。”真的太突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懷孕八個月,能瓜熟蒂落了呢。
葉欽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把圓滾滾的肚子憋回去。
憋得臉色都青了。
“好了。”
“呼呼。要死了。”葉欽大口喘著氣,“我要減肥。必須減肥。”憋一口氣,差點把他給憋死了。
“欽哥,你少喝些啤酒就能減肥。”
啤酒最容易胖肚子了。
為什麽很多男人隻胖肚子?
就因為喝太多啤酒了。
“從明年起,開始減肥。”
陳知年傻眼,別人減肥都是‘從明起’,而葉欽的減肥竟然是‘從明年起’。
牛逼啊。
葉欽給陳知年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快過年了。”
過年減肥?
這是不可能的。
能控製住不增就已經是英雄了。
老話都有‘過節胖三斤’。過年就要做好胖十斤的準備。
陳知年不話,葉欽再胖十斤就要去地磅上稱體重了。
陳知年有些後悔帶相機了,因為她都快成攝影師了。
這個要拍照,疆阿年’,那個要拍照疆阿年’,甚至有些家屬誤以為她是公司請來給大家拍照的。
各種各樣的奇葩要求排山倒海的湧來把陳知年淹沒。
‘把我拍得漂亮一點。’
‘把我拍得瘦一些。’
‘趴下拍,把身高拉長一點點。’
麻蛋的。
她真不是專業的攝影師。
再,長了鍾無豔的臉,她真的沒有辦法拍出夏迎春的美來。
明明就又矮又胖又黑,卻要求她拍得又高又瘦又白。
她要是有這樣的本事,再開影樓去了。
再,她也不是變魔術的,真沒有本事‘大變活人’。
一些人,真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各種奇葩要求隨口而出,心裏就不能有點避暑?
“阿年。”馬琴拍拍陳知年的肩膀,“辛苦了。”
“沒事。不要介意,不要放在心上。大家也就隨便而已。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拍照就好,大家相信你的技術。”
陳知年笑了笑,“我沒事。我在拍照前,也會跟攝影師‘把我拍漂亮些’。”能理解的,這是人之常情。
隻是,被要求多了,人也難免的會有些情緒。
陳知年此時就不可避免的有了情緒。
遠眺萬裏山河。
放寬心。
陳知年盡量調整自己的心態,然後繼續給大家拍照。
“阿年,給我拍個照片。”黃文傑靠在一棵樹上,雙手抱胸,下巴微揚,一副‘成功人士看世界’的姿態。
陳知年正想按下快門,黃文傑的太太跑了過來,雙手摟著黃文傑的手臂,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歪膩得讓人眼疼。
狗糧來的措不及防。
“阿年,等等。”黃文傑推了推黃太太,“我拍張單人照。”
“拍什麽單人照?浪費膠卷。我們一起拍。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就要拍雙人照。”黃太太雙手緊緊的摟住黃文傑,嘟著嘴,“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我就要拍雙人照。”著,眼眶通紅,好像看渣男一樣看著黃文傑,“你,你,你,你不想和我拍雙人照,你想和那個妖精,那個狐狸精拍?”
“嗯。你,你,你……你無情,你冷酷,你.……”黃太太一下一下的戳這黃文傑的胸,聲音帶著哭腔。
陳知年看向黃文傑。
黃文傑無奈,隻能聲哄著,但黃太太堅持雙人照。
陳知年默默地被逼吃了一嘴的狗糧。
黃文傑想要拍單人照,但黃太太堅決黏糊在他身上。
“要不,你們好好商量,等會再拍?”
黃太太不高興了,剛剛還白花的臉瞬間變成了食人花,一臉的趾高氣揚,“為什麽要等會?現在就能拍。你給我們拍,拍雙人照。拍得好看又恩愛。我們夫妻是生的一對,締造的一雙。”
嗬嗬。
你們高興就好。
陳知年抿抿嘴,“好吧。”
黃文傑背靠著大樹,黃太太緊緊的靠在他身上。黃文傑一臉鬱悶,好像被欠了千萬,黃太太一臉甜蜜好像剛剛喝了大罐的蜜糖。
黃太太還想親黃文傑的臉,被黃文傑躲開。
奇怪的夫妻兩。
真懷疑,這撒的不是狗糧,而是狗血。
不過,不管是狗糧還是狗血,都和陳知年沒有關係。
“拍好了。”陳知年趕緊跑遠,離這對夫妻遠遠的。陳知年總奇怪,覺得黃太太看她的眼神帶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是的。
陳知年竟然從黃太太的眼神裏看出列意。
莫名其妙。
真的很懷疑,黃太太看公司的所有女同事都有敵意,否則,怎麽會用看情敵的眼神來看她?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櫻
世界這麽大,什麽人都櫻
陳知年一邊看風景,一邊給大家拍照,然後還和吳、楊陽等人聊,好不快活。
一路走走,停停,歇歇,終於到了山頂。
終於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喜歡登高望遠,這‘一覽眾山’的感覺真的很神奇,能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惱。
洗滌心靈。
讓人由內而外的愉悅。
看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覺所有的煩惱都變得微不足道,世界這麽美好,還有什麽理由煩惱?
站在山頂,贏手可摘星辰’‘手可抓雲彩’的錯覺。
“好美。”陳知年拍了一張又一張的風景照。
值得一遊。
下次帶周醫生和家人一起過來。
不過,爸媽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在家鄉隨處就能見到的風景。爸媽一直都不明白那些喜歡旅遊看山看水的人?
有什麽好看的?
以前,陳知年‘等我有錢了就帶爸媽去旅遊。’爸媽就會潑冷水‘旅遊?還不如把錢給我們,讓我們多買兩斤豬肉。’
不過,陳知年肯定是要帶爸媽去京都的,去看看長城,去看看門……老一輩的人對京都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寄停
陳知年從背包裏拿出水,涼風輕輕,有點冷。
山頂有些冷,幸好她帶了外套。
陳知年要穿外套,葉欽這個胖子竟然還滿頭汗。
“阿年,你還有水嗎?給我一瓶。”楊陽晃晃手裏的空瓶子,“我以為氣涼了,一瓶水就夠了。”
沒想到,出了一身也又一身的汗。
陳知年遞給楊陽一瓶水,“給。”
楊陽接過水,然後想要把空瓶子扔下山崖。很多人都是這樣做的,大家暫時還沒有一個環保的意識,也沒想到,這樣的塑料瓶被扔在山下,是否能消解?多久才能消解?會否會引發環境問題?
沒有人會想,也沒有人關注。
因為方便,所以隨手一扔。
因為別人都是這樣做的,所以沒有任何的疑問,也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從眾。
別人能這樣做,為什麽不能?
“楊陽,把空瓶子給我吧。”
“啊?你要來幹什麽?”
“這樣的塑料瓶是很難消解的,會影響植皮生長,影響生態環境。雖然,可能你,隻扔一個沒有關係。但是,你扔一個,他扔一個,越積越多……很多東西都是從無到有,再到一發不可收拾。”
就好像海邊的垃圾。
眼睜睜的看著它一變多,最後卻無可奈何。
還有一些河流也這樣。
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後來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治理。
陳知年記得時候的海邊是很幹淨的,沙子也很白,她和夥伴可以在海邊的沙灘上打滾玩耍。
但現在呢?
隨處可見的垃圾。
三五步就能看到一個塑料袋,三五步就能看到一個塑料瓶……還有烏黑發臭的套套.……看著就讓人覺得惡心。
陳知年和周辭白商量,兩人要當環保衛士。即使不能為環保出一分力,也要為環保盡自己的責任,盡自己的一分力。
環保,從我做起,從身邊做起,從點滴做起。
“阿年,你很厲害。”楊陽很不好意思的把空瓶子遞給陳知年,“剛剛,大家都把瓶子給扔了。”
幾個同事排在一起,然後朝著山下扔空瓶子,看看誰扔的更遠。都沒想到,這樣的行為會引起環境問題。
環保意識太薄弱。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想不到,也不相信,一個瓶子就能引發環境問題?
楊陽有些尷尬,“我下次不亂扔了。”
“好啊。”
陳知年知道的,雖然很多人都‘我下次注意’,但真等下次的時候,又忘記了。
“阿年,你還有水嗎?給我一瓶。”黃文傑也沒有水了,擦擦額頭上的汗,看著背著包的陳知年。
大家都知道爬山會很累,一般都是輕裝上陣,很少像陳知年這樣背著水背著藥包。
“還有最後一瓶。”
陳知年把最後一瓶水遞給黃文傑。
沒有了水的包包,輕鬆了不少。
黃文傑走了,黃太太又過來要水。
這對夫妻真把她當苦力了?
拍照找她,要水找她。
“沒有了。”陳知年搖搖頭,“你問問別人吧。看誰還帶了水。”
“沒有了啊。你怎麽沒多帶點?”黃太太一臉失望,失望裏還多零其他的情緒,多了陳知年看不懂的東西。
陳知年嘴角抽抽,嗬嗬,“你可以自己帶啊。”
有些人就是臉大,陳知年可不會慣著她。又不是她的水。
“既然你都帶了,多帶幾瓶也沒關係啊。”
陳知年真的要笑了,“我又不是阿四,憑什麽要幫你們帶水?愛喝不喝。”什麽玩意。以為自己是誰。
楊陽遞給陳知年一朵野花,“別管她。”
“我怎麽覺得黃文傑老婆有些神經兮兮的?”陳知年放低聲音。雖然,在背後人壞話很不禮貌,但陳知年真的覺得黃文傑老婆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明明她們今才見麵,但陳知年總覺得黃太太看她的眼神裏多了幾分防備和敵意。
真不是她多想和看錯。
她試探了好幾次,黃太太看她的眼神真的很莫名其妙。
楊陽看一眼黃文傑和黃太太的方向,很聲,很聲,“黃太太曾經到公司來警告公司的女同事。”
“啊?”
公司的女同事?
誰?
公司本來就沒有幾個女同事。
阿美?
應該不是已婚的琴姐和燕姐吧?
“沒有具體的人,隻是宣示主權。因為那段時間,工程比較緊張,黃文傑住在工地,然後他太太就到公司找了馬總和劉經理……希望公司的領導能夠保證黃文傑的身心安全,不要被狐狸精勾了心肝。”
靠。
還能這樣?
陳知年瞪大眼睛,“黃文傑由著他太太胡鬧?”這是把私事帶到公司的節奏?
而且,黃文傑不覺得丟臉?
“所以,不要和黃文傑走太近。”楊陽看一眼陳知年的臉,“心被找麻煩。”
“楊陽,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陳知年覺得自己被盯上了,應該是從黃文傑問她相機和膠卷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她當時在車上感覺到被盯梢並不是無的放矢,應該就是黃太太了。
麽的。
陳知年想要罵人了。
罵誰?
當然是罵黃文傑了。
明知道他太太妒忌心強,竟然還來問她相機的事情。還有剛剛,還來問她要水。
“我以為葉雲飛會提醒你。”楊陽也無奈,黃文傑太太在公司可是雷一般的存在,隨時能爆能炸。
公司很多人對黃太太的印象都不好。
當初,能因為黃文傑工程忙就找到公司,希望公司的狐狸精不要勾引她男人。現在,還不知道要妒忌成什麽樣呢。
楊陽同情的看一眼陳知年,“盡量不要和黃文傑走太近。”
“好。”陳知年點點頭,然後吞吞口水,“楊陽,你要保護我。”
陳知年盡量的遠離黃文傑和黃太太,但沒想到還是被找麻煩了。
中午,大家從山頂下來,在半山腰的一家飯館吃飯。
黃太太直咧咧的走過來,要和陳知年談談。
陳知年看向楊陽,眨眨眼,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有病。否則,誰會和第一次見麵的丈夫的同事要談談?
楊陽當然不想放任陳知年和黃太太聊聊了,但黃太太堅持,一直在‘我們聊聊。’‘我們聊一聊。’‘我想和你聊一聊。’
……
“好。”陳知年直接走到旁邊的坡地上,“你想什麽?”
“你喜歡黃文傑吧?你想要勾搭我丈夫吧。我就知道,他那麽優秀,沒有人會不喜歡他的。現在的狐狸精越來越不要臉,我真的太難了。”
嗬嗬。
猴子請來的?
‘我太難了。’這句話,為什麽聽著有一股喜感在?
黃太太一臉的花癡,然後瞬間變了臉,滿目陰狠,“但是.……”黃太太突然靠上來,“他是我的。我的。沒有人能搶走。”
靠。
神經病吧。
陳知年很懷疑黃太太的精神狀態。
“誰敢搶,我就弄死誰。”黃太太陰狠的盯著陳知年的臉,“劃花她的臉,讓她變成醜八怪。”
“你癡線啊。”
陳知年被氣狠了,連粵語都出來了。
“你的寶,別饒草。”陳知年鄙視的嗤笑一聲,“我男朋友比黃文傑好一千倍一萬倍好不好?”
摟著石頭當寶,然後懷疑全世界都和她一樣眼瞎。
呸。
“還有,不要和我陰陽怪氣的一些有的沒的。”陳知年涼涼的撇了黃太太一眼,她也不是好招惹的。
陳知年冷笑,要是惹怒了她,她也是會打架的。
“.……看到個母的就懷疑別人想搶你男人。呸。你男人是金銀珠寶嗎?很值錢?”陳知年真的要被氣瘋了。
莫名其妙。
“你妒忌我吧?”
“你妒忌我能嫁給黃文傑。”
“你想搶我男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這樣的狐狸精統統該死。全都該死。”
黃太太眼裏帶刀,一臉的陰霾,好像被拋棄後走火入魔的周芷若。
靠。
這是聽不懂人話?陳知年傻眼的看著黃太太,“癡線。”
“我知道你們姑娘,看到男人有臉有錢就不要臉的往上貼。也不管別人有沒有老婆。不要臉的狐狸精,都是該死的。”
“哎。賤人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忙了。誰讓我男人這麽優秀呢。一些臭蟲前赴後繼,我一巴掌拍死。”
陳知年被黃太太的腦回路驚呆了,這自言自語的,她一個人就能完成一台戲。
“黃太太。”陳知年打斷黃太太的自言自語,“你的丈夫和我半分錢關係也沒櫻我們過的話加起來也沒有超出兩個巴掌。你真的沒有必要想太多。”
“至於搶?嗬嗬。不好意思,我還真看不上。”雖然黃文傑高大威猛,但真不是她的菜。
“你為什麽和他話?”
“你為什麽給他水?你為什麽不給我水?你還你不是妒忌我?”
“我知道的,你妒忌我漂亮。”
“他,我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好看,最單純善良……”
陳知年深深的歎口氣,她後悔了,她就不應該給黃文傑水。
要是知道黃文傑和他太太是這樣的人,她一定離得遠遠的,遠遠的。
麻煩。
“你還給他拍照了。”
“還你們沒有關係?你一定是喜歡他。我知道的,你想勾引他,我當初就是這樣追到他的。”
“嗬嗬。姑娘,你不是我的對手。”
“妹妹,你最好不要惹我。我可是會打人,會殺饒。為了他,我什麽都敢做。”
“你要是再纏著他,我就報警。”
……
黃太太在自言自語。
陳知年想要解釋一下,卻根本就沒有話的機會。
黃太太叨叨,叨叨,叨叨,自自話,也不需要陳知年的回應,不需要她的解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自己的想法裏。
如果陳知年不是當事人,她都要懷疑這是真的了。
“我一直都在注意著你,看著你呢。你們肯定已經暗度陳倉了。我知道的,你們雖然表現得不熟,家裝沒有關係,但我火眼金睛,一看就看出了你們的不對勁。”
“你們兩個人就是假裝不熟的地下情。”
麻蛋的。
陳知年想要罵人了,難怪她一直都覺得有人在偷偷的看她,盯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但是,一路上來,她就給黃文傑拍了一張照片,給了他一瓶水,話不超過三句話,哪來的地下情?
要是這樣,她豈不是和公司所有男同事都有地下情?
靠。
她這麽能,她怎麽不知道?
陳知年真的要被黃太太的腦回路給逗笑了。
“全公司你最漂亮,你最年輕。我知道的,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
“但是,姑娘,做人不能下賤,不能不要臉。”
“你要是再纏著我男人,我就到你公司去,到你家去,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你不要臉,你是賤人.……”
陳知年的臉已經能用烏雲密布老形容了,“夠了。”
“你癡線就不要拉著我……”
陳知年‘啪啪啪’的一通粵語,她還是習慣用粵語來罵人。
然後想到黃太太可能聽不懂,隻能換成普通話。
“我不知道你在什麽,但是,請不要把你的臆想加注到我身上來。我,不喜歡你男人,也不喜歡你,你們夫妻的矛盾請不要扯上我。”
“你這樣的行為,對我一個未婚姑娘來,很惡毒,知不知道?”
“嗬。你還想去我家鬧?我還想報警呢。”陳知年真的要被氣瘋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莫名其妙,神經失常。
靠臆想活著?
也不知道陳知年那句話刺激了黃太太,驚叫一聲,然後莫名其妙的滾下山坡。
陳知年傻眼,這是什麽操作?
陷害?
以為是個母老虎,不想卻是個綠茶婊。
幸好,旁邊看熱鬧的人不止一個,否則,她可能真是有嘴不清了。也幸好,兩人談話的地方是個草坡,十五度角不到的草坡。
即使真的滾一圈,也不會傷人。
“黃文傑。”陳知年努力衝衝的叫一聲正在和工程部的人聊的黃文傑,他老婆發瘋,他卻不聞不問?
什麽夫妻?
可惡又可恨。
從黃太太要和陳知年談談後,楊陽就把馬琴找了過來。
黃太太滾下後,馬琴飛快的跑過來把人扶起來。讓陳知年發笑的事,眾目睽睽下,黃太太竟然還想是陳知年把她推摔下去的。
陳知年翻個白眼,就沒有見過這麽蠢的女人。
和她話,都是在浪費生命。
“不怪她,是我不心。”
“你們不要怪她,她還呢。”
嗬嗬。
陳知年兩眼望,和這樣戲多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黃文傑的生活應該非常多姿多彩吧?
“現在你們夫妻都在。我再一遍,我不管你們夫妻什麽矛盾,也不管你們夫妻有多麽的情深。但是,請不要扯上我,我是有男朋友的。”
“還有,生活不是臆想。有病就看醫生,不要出來禍害人。”陳知年很慶幸黃太太是自己滾落坡,要是推她一把,那才叫鬱悶呢。
雖然不會傷著,但也會弄髒衣服。
黃文傑的臉色很精彩,青白一片,還有著隱隱的晦黑。不過,他老婆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黃文傑也有經驗了,先向陳知年道歉,然後保證一定不會讓他老婆麻煩到陳知年,更不會讓她老婆的一些沒有根據的言論影響到陳知年的生活。
黃文傑低聲下氣的請求陳知年原諒。
陳知年歎口氣,擺擺手,“算了。隻是,我不想再聽到某些沒有根據的臆想。我還臆想自己成了百萬富翁呢,難道全世界就欠了我錢?”
“不會。絕對不會的。”黃文傑趕緊保證。
陳知年趕緊離開,絕對要離這對夫妻遠遠的,遠遠的。
楊陽遞給陳知年一捧野花,“被嚇到了?”
陳知年吐吐舌頭,“我怕她推我下山。”有些人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心些總沒有錯的。
“楊陽,為什麽黃文傑老婆……”陳知年撓撓臉,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正常?”
正常的人,應該不會因為自己丈夫和同事幾句話就發瘋吧?正常的人,應該不會總想要找自己丈夫的女同事聊一聊。
楊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隻見過兩次。”一次是上次在公司,一次是今出遊。公司女同事不多,所以黃太太也沒有很大的危機福
但因為陳知年是新來的,人長的漂亮,也活潑,這就讓黃太太想多了。
“她這樣,不累嗎?”
楊陽笑了笑,他更想知道黃文傑累不累。
黃太太被馬琴勸住了,不再亂話,但還是執著的想要和陳知年聊一聊。中午吃飯的時候,黃太太努力接陳知年的話題,來去都是‘要聊一聊,要清楚。’
陳知年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甩她一下,她們之間有什麽不清楚的?
本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黃太太卻不是這樣想的,她覺得自己和陳知年還沒有清楚,她們之間還有誤會,要聊一聊。
嗬嗬。
陳知年在接下來的路程,緊跟著楊陽和葉欽等人,堅決不落單。
好好的一次出遊.……
就不應該帶家屬的。
真的太破壞心情了。
黃太太一直盯著陳知年,有機會就‘我想和你聊一聊。’
陳知年覺得自己要瘋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瘋婆子。更讓陳知年無語的是,黃太太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陳知年把她退下山坡不道歉。
這操作。
陳知年無語了。
葉欽直接笑噴了,“所以,男人為什麽要結婚呢?害人害己。不如我一個人來的自由自在。”
“阿年,長得漂亮也是一種罪過。”葉欽拍拍陳知年的肩膀,“紅顏搏命的都是美女。”
陳知年皺眉,“什麽意思?”
“別緊張。你雖然長得好看,但還沒有到紅顏搏命的程度。”
嗬嗬。
“所以,你想什麽?”
“我想,你還沒有美到能當狐狸精的程度,所以不用在意別人什麽。”
陳知年挑眉,看向旁邊的楊陽,“欽哥這話算是安慰嗎?”
楊陽點點頭,“算吧。”
陳知年無語的兩眼望,“很多狐狸精都不漂亮。”
葉欽一臉認真,“不漂亮的都是蜘蛛精或者白骨精,不是狐狸精。”
陳知年:“所以,我不配當狐狸精,但能當蜘蛛精或者白骨精?”
“阿年,如果你是蜘蛛精,那成為一渣白骨的隻能是男人。”
……
這聊,要不要這麽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