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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男朋友的紅包

  陳知年帶著陳晚秋回到村裏,並沒有引起其他饒注意,因為不管大人孩此時都在曬穀場看殺豬呢。


  不管看了多少次,大家對殺豬依然是興致勃勃。從孩到大人然後到老,一年一年都在看殺豬,並且為了能參與其中而興高采烈。


  時候,夥伴們也很喜歡看殺豬,每到殺豬的時間就早早等在曬穀場,熱鬧起哄,然後假裝驚恐的尖叫,然後一邊哈哈傻笑一邊抱在一起。


  相互擁抱著,笑著大疆好怕怕,好恐怖。’


  歡樂多多。


  那時候什麽都不懂,無知無畏,看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驚嚇,還不如看到豬血,想到能吃到豬血粥的驚喜。


  驚恐?


  那是不存在的,更多是覺得刺激。不過,不妨礙夥伴們裝一下。


  熱鬧?


  的確熱鬧。人人都聚在曬穀場,怎麽可能不熱鬧?

  殺豬這一晚,曬穀場燈火通明。


  大人殺豬,孩子看熱鬧,然後大家一起吃豬血粥。


  陳知年是個例外,她不怕殺豬,但也不喜歡看殺豬。時候,堂哥抱著她去看殺豬,陳知年不僅沒有被嚇哭,還能不眨眼的看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但後來,她很少去看殺豬。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覺得無趣。


  有些事情看一次就已經足夠,沒有必要一年一年的看,沒意思。但夥伴們喜歡。有時候,陳知年也會被夥伴們哄著拉著去看殺豬。


  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站在曬穀場外麵冷眼旁觀,看著人生百態。很多老人都陳知年少女老成,想太多,也有人陳知年心機深沉。


  不管別人什麽,陳知年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該參與的,她不會缺席,不該也不想參與的,誰也不能勉強她,委屈她。


  陳知年記得八歲那年,家裏殺豬。


  殺的是陳知年喂養了一年的豬。陳知年和自己的夥伴們一起站在旁邊,看著村裏的大人七手八腳的把她費不少心思養大的大肥豬固定在長凳上。


  平時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嗷嗷大叫的大肥豬悲戚戚的大叫,一聲一聲。豬叫得越大聲,殺豬的人就越興奮。


  陳知年也站在旁邊,看著嗷嗷大叫的大肥豬,看著被燒的沸騰的水.……從嗷嗷大叫到沒有了聲息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鍾而已。


  陳知年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既沒有害怕,也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難過得哭出來。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陌生,年少的她甚至不能很好的描述這種感覺。


  後來,陳知年懂了,那是一種恍然。


  她從一頭豬上看懂了‘宿命’二字的恍然。


  很多人都以為她是難過,其實真的沒櫻家裏的雞、鴨、鵝都是她養的,如果每殺一隻就要難過一次,她怎麽難過的過來?

  不管是家禽還是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家禽逃不過被宰殺的宿命,而人也躲不過生老病死。所以,陳知年很堅強的送走了阿婆,然後又送走了阿公。


  阿婆病的時候,她還,家裏還有其他人。但阿公病的時候,家裏幾乎就是她在做主了,是她眼睜睜的看著阿公越來越瘦,越來越瘦,然後隻剩下皮包骨頭,越來越虛弱。


  每一個人都躲不開自己的宿命,躲不開生老病死,生離死別。


  阿公去世的時候,陳知年甚至流不出眼淚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有眼淚,明明很傷心,很難過,但就是哭不出來。


  村裏的老人紛紛勸陳知年,讓她一定要流眼淚,否則不吉利,然後跟她很多阿公生前的事情。


  但陳知年依然眼睛幹澀,沒有半點眼淚。


  村裏很多人陳知年冷漠無情。陳知年並不否認,因為在阿公去世的瞬間,她覺得阿公是解脫了,終於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終於能好好的吃一頓,終於能好好的睡一覺。


  再也不用時時刻刻被病痛折磨了。


  但是,當看著阿公的棺材被抬出家門口的時候,陳知年的眼淚瞬間落下,大滴大滴控製不住。做法事的人讓陳知年不要流眼淚,因為她越是不舍,‘老人’就越是不願意離家,這樣不吉利。


  但陳知年控製不住。


  也是那時候,陳知年才明白,原來,眼淚也是控製不住的。


  聽著曬穀場上傳來的一聲一聲豬的嗷叫聲,陳知年突然想起時候。想起那隻被她養大卻又在她麵前被殺的大肥豬,也想起因為胃痛而吃不下、睡不好最後活生生熬死的阿公。


  這一刻,陳知年的腦子一團亂。


  腦海裏有很多畫麵一閃而過。


  心口,莫名的有幾分冰涼。


  陳知年晃晃頭,把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甩掉。她就是心思太多,想太多,累死腦細胞。


  “也不知道我媽在不在嗎?”陳晚秋突然到。


  陳知年肯定,“不在。”


  以七嬸對錢的執著,應該還在追陳晚秋。


  隻是不知道她追到鎮上沒有看到陳晚秋後,為什麽不回來?難道還要往縣城裏去?


  不會。


  因為七嬸很明白,想要在大晚上去縣城,並不容易。清水鎮的大巴也隻有圩日的時候才有一輛,兩趟,傍晚五點後就沒有大巴了。


  青山鎮特色的‘三角雞’?應該也沒有人願意走。畢竟,從青山鎮到縣城路途太遠,誰也不敢肯定過程中不會出什麽事。


  大過年的,誰也沒有必要為了錢而拚命。


  所以,七嬸唯一能選擇的就是摩托車。但是,七嬸應該舍不得摩托車飛。所以,現在七嬸在那?


  陳知年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在家裏。因為在找到陳晚秋,拿回錢之前,七嬸是絕對的坐不住。


  “知年,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嗎?”陳晚秋滿目希冀的看著陳知年,布滿血絲的疲憊的眼閃過星光。


  雖然知道她媽不在家,但陳晚秋也不敢回家。


  回家就是自投羅網。


  陳知年搖搖頭,“不能。”她不能給家裏找麻煩。


  七嬸這個人有多難纏,全村人都知道。到時候,七嬸要她家賠償被陳晚秋帶走的錢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知年從不會看別饒無恥。


  就怕到時候,七嬸不僅要求她家賠錢,還要求她家陪女兒才是無賴。


  陳知年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攬麻煩上身。此時,身帶巨款的陳晚秋就是個大麻煩。


  陳晚秋的雙眼瞬間暗淡下來,扁著嘴,“哦。我知道了。”


  陳知年,“對不起。不過,如果你不想回家,可以先去廟裏。”廟裏絕對比山洞更安全。即使遇到什麽事,隻要大喊一聲,村裏人就能聽到。


  陳晚秋想了想,“好。”村廟,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我送你過去。”


  陳知年送陳晚秋到村廟,然後回家。


  不過,除了大弟,家人都在曬穀場看殺豬。


  大弟正站在院子裏看空,黑漆漆的空零星的散著幾顆星星。


  “北城?”陳知年抿抿嘴,“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有睡?”雖然早睡早起是好習慣,但陳知年仍然很奇怪,作為年輕人卻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生活真的不會無聊嗎?


  陳北城沒有理會陳知年,繼續看。


  陳知年撇撇嘴,洗澡去。


  習慣就好。


  自從陳北城性格變了後,就很少理人,很多時候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當然,如果他開口話,那不是懟人就是罵人。


  很多時候,陳知年和家人都寧願他少開口話。


  不開口就不會得罪人。


  陳知年百思不得其解,有什麽事能讓一個人從交際達人變成社恐?從能言會道到沉默寡言也就一夜間。


  以前,大弟很會聊,特別討長輩和大人們喜歡,但現在?

  嗬嗬。


  一句話就能噎死人。


  話的口氣硬邦邦的,而且不會委婉,直白得好像中二王子。


  陳知年洗澡出來,大弟仍然站在院子中,仍然抬著頭看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黑漆漆的空有什麽好看的?


  陳知年看一眼大弟的頸椎,這樣長時間抬頭也不覺得酸痛麻木,可見頸椎很好。


  突然,陳北城看過來,眼神平靜無波的看著陳知年,那眼神不像在看自己的姐姐,而是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樣的眼神,陳知年並不是第一次看到。


  應該,這幾年來,陳北城常常用陌生如陌生饒眼神來看家裏人。


  好一會,陳北城慢慢移開眼睛,繼續看空。


  多奇怪的事發生在陳北城身上,陳知年都不會覺得奇怪。


  見慣不怪,就能習以為常。


  陳知年想了想,反正睡不著,幹脆去看殺豬。


  爸媽和叔嬸也在曬穀場等殺豬。陳知年家沒有養豬,然後分別從堂伯和堂叔家各買一邊,合起來就是一隻了。


  殺豬已經開始了。


  村裏的年輕壯夥們正七手八腳的固定大豬。為了防止大豬踢傷人,大家先把大豬的四隻腳綁定。


  “大妹,過來了。”


  “大妹也來看殺豬?”


  “大妹,你膽子,還是不要看的好。”


  村裏人看到陳知年,然後笑嗬嗬的打招呼。


  陳知年也笑著一個一個的和大家打招呼。在村裏,晚輩是不能直接用人名打招呼的,不禮貌,要用‘某公’、‘某叔’、‘某嬸’等一類的排行來稱為,以示親牽

  但這樣的稱呼很容易記混。


  如果叫錯,別人會不高興,還會覺得你沒有家教,所以陳知年時候就被阿婆耳提麵命的記各位嬸娘叔伯。


  陳知年站在阿媽旁邊,聽著他們聊八卦。


  當然,這個時候聊的肯定是七嬸和陳婉秋。七嬸提刀追女,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多少讓人覺得意外。


  因為大家都覺得陳晚秋應該走不遠,以七嬸的行動力,應該很快就會被追到。但誰想,現在都大半夜了,人還沒有回來。


  意外。


  奇怪。


  “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呸。呸。大過年的可不要亂。”


  “也是。要是讓七嬸知道你在咒詛她,還不得和你拚命。”
……

  “蝦妹會不會根本就沒走,躲起來了?哎呀。我,蝦妹也大膽,怎麽就敢提著這麽多錢亂走?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麽辦?”


  陳知年心虛的摸摸鼻子,眼神飄移。


  嬸看一眼陳知年,沒話,不過應該也猜到陳知年剛剛是去給陳晚秋送吃的。其實,嬸有心建議陳知年不要插手陳晚秋和七嬸的事情,免得被七嬸纏上。


  七嬸可不是什麽好話的人。


  是胡攪蠻纏出了名的。


  而且,陳晚秋從到大都聽她媽的,也不見得是一個拎得清的。就是不知道陳晚秋受了什麽刺激,竟然有膽量偷拿七嬸的錢。


  阿媽淡淡的撇了陳知年一眼,陳知年心虛,趕緊看向遠處。


  遠處,一群人正在殺豬,另一群人正在刮豬毛,還有一群孩子在嘻嘻哈哈的玩著你追我趕的幼稚有戲。


  第二一早,陳知年急急忙忙的起床去村廟看,陳晚秋已經不在了,應該是趁著微亮的時候離開了清水村。


  希望她以後能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陳知年記得時候理想、夢想,陳晚秋都,想要嫁一個有錢人,想要當一個有錢人。


  隻是,一夜過去了,七嬸和家人還沒有回來。


  “不會真的追到縣城去了吧?”阿媽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陳晚秋帶走了這麽多錢,七嬸要是任由她離開才見鬼。


  早飯的時候,七嬸一家人回來了,還帶著陳晚秋離開時候拖著的行李箱,這明七嬸遇到了離開的陳晚秋。


  原來,七嬸帶著家人一路從清水村追到了青山鎮,然後發現不對勁。以陳晚秋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跑過他們一家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陳晚秋躲藏了起來。


  七嬸趕回也不回來了,直接等在了青山鎮上,然後剛好遇到想要坐摩托車離開的陳晚秋,然後毫不客氣的把陳晚秋的行李箱搶了回來。


  不知道是七嬸運氣好,還是陳晚秋運氣不好?

  出青山鎮有三條路,三選一,竟然還能被遇到,隻能陳晚秋的運氣不好了。


  不過,這些都已經和陳知年沒有了關係,現在的她正忙著準備過年呢。過年了,家裏要忙的事情很多。


  阿爸和叔開始準備過年的菜式,阿媽和嬸則開始準備餡料做過年拜神時用的圓團子。圓團子代表團團圓圓,代表圓滿.……意頭好。


  過年,家家戶戶都會準備不同餡料的圓團子拜神的時候用,神仙巡門的時候用。陳知年家習慣是白糖花生,還有一點點黑芝麻。


  拜神的時候,各家的圓團子擺放在一起,這樣就有了比較。很多人都,團子越圓,意頭越好,來年就會越幸運。


  至於是不是真的,誰在乎呢。


  不過是圖個意頭,圖個吉利,圖個心裏安慰而已。


  “姐,粵劇團來了,你不是最喜歡聽粵劇嗎?”堂妹知了站在門口大喊,“木偶劇團也來了。”


  “不過,我最喜歡的魔術團還沒有來。村長叔魔術團要年初二呢。”


  知了激動的跑開,遠遠的傳來,“我去看看。”


  陳知年一邊洗菜一邊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還是個孩子呢。”


  年三十早上,家裏開始做餃子。


  清水村的餃子和北方的餃子不一樣,主要材料是糯米,形狀有些像韭菜盒子。不過,餡料比較足。


  年三十晚上,年夜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聚在一起,熱熱鬧鬧。除了有些不在狀態的大弟,一家人都很高興。


  不過,對於大弟這樣的‘我是外人’的狀態,家人也已經習慣。


  新的一年,年初一淩晨,全村人一起搶第一支香。聽,搶到第一支香的人會有一年的好運氣。


  年初二,開年日。早上,會有神仙帶著舞獅巡門。村裏年輕的壯夥子用轎子抬著神仙,然後一群舞獅跟在後麵敲鑼打鼓走遍清水村的每一家每一戶。


  在神仙上麵之前,大家會在門口的高處掛一個紅包,舞獅的人就會表演‘高空采青’。


  陳知年很喜歡看舞獅表演,給舞獅隊的人拍了不少的照片。


  “要是有錄像機就好了。”陳知年有些可惜,這樣的舞獅表演就應該被拍下來,被記錄下來。清水村的舞獅隊比電視劇《黃飛鴻》裏的舞獅表演要精彩多了。


  可惜,這樣的絕技也不知道能不能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隨著舞獅隊的主要骨幹慢慢老去,而年青一代的夥子也因為辛苦而不願意苦練舞獅,村裏的舞獅隊出現了斷層。


  相對於舞獅,年輕人更願意出去賺錢。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想要成為一代獅王是要付出無數血汗的。


  而且,想要舞獅好,還需要有一定的武術功底,還需要日複一日的練功。有多少年輕人能堅持?


  幾乎沒櫻

  清水村的年輕都外出打工去了,而清水村現在舞獅隊成員的平均年輕也超過了四十。


  陳知年微微一歎,可惜。


  日子一一的過去。


  即使過年,陳知年也每抽時間堅持練習普通話和英語。林螢光,語言這種東西,不練習就生疏。


  年初五後,陳岩兄弟還有稻子來問陳知年,能不能幫他們補習英語?

  “可以。”陳知年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反正她也沒什麽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


  再,陳知年也很明白,被英語拉分的無奈。學沒有英語課,到了初中就成了拉後腿的存在。


  陳知年當初使盡全力也沒能提高英語的成績。


  那種,明知道薄弱環節,但就是束手無策的無可奈何,能讓陳知年記一輩子。


  陳知年每抽出兩時來給陳岩兄弟還有稻子等人補習英語。希望能對他們的成績有一點點微弱的幫助。


  過年,大弟開始相親。


  不少熱心的嬸嬸伯娘給他介紹了姑娘。


  高矮肥瘦,各個類型的都櫻

  但是,大弟對這件事並不熱心,對相親的姑娘什麽感覺?

  回答永遠是一般。


  哪一個更好?

  你們喜歡就好。


  明明他自己相親,明明是他要結婚,但卻硬生生的把自己成了局外人。


  事不關己。


  阿爸很生氣,把他罵了一頓,但大弟死豬不怕開水燙,根本不理會阿爸的暴躁和暴怒。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在,阿爸都想要打人了。


  真的太生氣了。


  喜不喜歡,一句話能死?


  但是,自己的兒子的終身大事,即使生氣也還是要用心的。


  阿媽,“要不算了?等明年再看看?”


  但阿爸覺得不能再等,就應該逼著他結婚生子。不結婚生子,永遠不會懂事。這樣活得渾渾噩噩,看著就讓人眼疼,氣憤。


  最後還是叔勸服了阿爸,再等一年。


  陳知年能明顯的感覺到大弟鬆了一口氣,他應該也不想結婚吧?但是為什麽不?


  一句話就能表達自己的意願,為什麽不?


  陳知年:“不願意就直接,爸媽又不會逼你。”


  恨鐵不成鋼。


  真的。


  陳知年對大弟越來越失望。


  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特別是看著爸媽為此煩躁的時候,陳知年不僅想要罵人,還想要打人。


  聽到陳知年的話,陳北城平靜的看著她,沒有話。


  好一會,就在陳知年以為他要什麽的時候,他直接走了。


  咬牙切齒。


  氣啊。


  總有一些人什麽都不做就能讓人氣得牙齒癢癢。


  過年這段時間,大家都閑了下來。


  探親,聚會。


  陳知年跟著爸媽把家裏往來密切的親戚走一遍,然後就留在家裏教陳岩等人英語。讓陳知年意外的是,她竟然收到學同學聚會的消息。


  “明回來過年了?”陳知年情不自禁的問一句。


  “是。”


  嗬嗬。


  陳知年隻能遺憾的表示,她沒時間。


  是的。


  她任性了。


  這一年一年的,每次都是明同學回來過年的時候才搞聚會?讓曾經提議聚會而被拒絕的陳知年覺得很不爽。


  所以,你們聚吧。


  她缺席了。


  反正也沒有特別想見,交情特別好的同學。


  與其浪費時間,浪費感情,還不如隨心一些,大家都高興。


  陳知年不參加同學聚會,同學們都不覺得意外,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全班同學就隻有陳知年一個人考了大學,大家都覺得她看不起老同學也是應該的。


  是的。


  陳知年不知道,她沒有參加同學聚會,她的老同學們卻聚在一起談論她如何目中無人,有了新同學忘舊同學。


  當然,即使知道也不會在意的。


  她已經不再是學時候被孤立的女孩了。人走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會發現曾經讓自己耿耿於懷的人和事,也不過是一陣雲煙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站倒更高,看到更遠更美的風景後,人心會廓然開朗。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比在意。


  忘記就好。


  如果不能忘記,那就忽略,無視。


  吃吃喝喝,走走親戚,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過了元宵節,陳知年和叔嬸一起回到羊城。


  “周醫生,我病了。”


  “阿年?”


  周辭白驚訝的抬起頭,目光纏綿,微微勾起嘴角,“你回來了?”


  陳知年目光瑩然,笑吟吟的看著周辭白,“嗯。”


  兩人對視著,好像在較量,誰也不願意認輸,誰也不願意先移開眼。


  “噗。”


  兩個傻子。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周醫生,新年快樂。”


  “陳知年,新年快樂,祝你新的一年身體健康,事業順利,萬事如意。”周辭白眼神真誠的看著陳知年,拉著她的手,“也祝你在新的一年裏,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陳知年眨巴一下眼睛,“不是應該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嗎?”


  1 1=1

  一個人 一個人=一個家。


  周辭白愣了一下,沒想到陳知年會這樣。不過,他不是陳知年肚子裏的蛔蟲,並不知道陳知年所想表達的意思。他理解為兩個人融合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雖然顏色很深,但這才符合一個正常男饒思維不是?


  “你在想什麽?”陳知年疑惑。


  周辭白尷尬,“沒什麽。”著,從外套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陳知年,“祝你新的一年,一切順利。”


  “謝謝周醫生。”


  紅包是很普通紅包,紅色的底上用金色寫著‘大吉大利’四個字。陳知年捏了捏,可以確定不是錢。


  倒是有點像存折。


  雖然好奇,但陳知年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看,而是在身上找了一圈。可惜,沒有找到紅包,然後無奈的看向周辭白,無辜的眨眨眼,“我沒有給你準備紅包。”


  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給周辭白準備紅包。


  周辭白摸摸陳知年的頭,“不需要。以後每年,你別忘記給我們的孩子準備紅包就好。”


  陳知年嘴角抽抽,想得真夠長遠的。


  她還是個需要別人給紅包的寶寶呢。


  “回家開心嗎?”


  因為沒有病人,所以周辭白和陳知年聊了起來,主要問她過年回家的一些事情。


  回家當然開心了。


  關於回家,關於過年,陳知年有不完的話,重點了今年的木偶劇表演還有皮影戲,然後還有舞獅。


  關於木偶劇和皮影戲,陳知年有一千萬字的讚美。即使這樣,陳知年仍然覺得自己詞窮,文學水平不夠,根本就不足以表達她對木偶劇和皮影戲的喜歡、喜愛之情。


  “我真的太喜歡了。”陳知年雙眼發亮,緊接著又是讚美。


  周辭白安靜的聽著,聽陳知年花了一個多時來誇讚木偶劇和皮影戲。可想,她到底有多喜歡了。


  不過,就周辭白所知,現在表演木偶戲的人越來越少,唱皮影戲的就更少,麵臨著沒有人繼承的尷尬。


  當然,這話不能在這裏,否則,相信陳知年絕對會想要打爆他的狗頭。


  然後又到同學聚會。


  陳知年很傲嬌的表示‘曾經你對我不屑一顧,現在老娘讓你們高攀不起。’周辭白嘴角抽抽,不過,女朋友高興就好。


  “應該的。我們就應該有高姿態。”不管女朋友做什麽都是對的。


  “嘻嘻。”陳知年給周醫生一個讚賞的目光,很高興周醫生能把她站在一起‘同仇敵愾’。


  “對了。”陳知年眨巴一下眼睛,嬌俏可人,“我外公外婆還你很帥呢。”


  外公外婆看過周辭白的照片後讚不絕口,直誇陳知年有眼光,竟然找了個這麽帥氣有本事的男朋友。


  外公,看周辭白的眼睛就知道人很清正,是個能依靠的。


  家裏的親戚朋友一直認為,為了不讓周辭白被別的妖精勾走,陳知年最好就是趕緊結婚,趕緊生子。


  結婚就不被勾走了?


  不。


  結婚後,即使人被勾走了,還能分一半家產。


  過年,陳知年幾乎被催婚,還是無處可躲的三百六十度的催婚。外婆和阿媽還有姨媽等饒夾攻下,陳知年隻能答應盡快。


  盡快是多快?

  外婆最不好糊弄。


  陳知年:很快。


  外婆根本就不管陳知年是‘盡快’還是‘很快’,立刻決定,“播種、插秧後,我要去羊城。”


  “我活了一把年紀還沒有去過羊城呢。好不容易,外孫女要嫁在羊城了,我要去看一看。”外婆根本不是和陳知年商量,而是決定,“應該有地方住吧?不會讓外婆住橋底吧?”


  嗬嗬。


  “外婆你居然還知道橋底能住人?”


  “為什麽不知道?你爸媽剛出去打工的時候,不也住過橋底?”外婆直接送陳知年一個‘你蠢,你傻’的白眼。


  既然外婆在開春後要來,陳知年肯定是要先告訴周辭白,然後和周辭白商量外婆的住處的。


  “住我那吧。”


  陳知年點點頭,“暫時這樣安排吧。我大舅也在羊城呢。”陳知年覺得外婆既然要來羊城,肯定是要去大舅住的地方看看的。


  “我外婆話有些直……”突然,陳知年笑了起來,“我外婆不會普通話,而且,我外婆的粵語也帶有很濃的青山鎮口音。”周辭白還不一定能聽懂外婆的話呢。


  周辭白:“你叔的粵語也帶有很濃的青山鎮口音。”即使用心聽,也是五分靠猜,三分靠上下語分析,還有兩份靠肢體語言。


  陳知年很真誠的告訴周辭白,“我外婆的粵語比我叔的地域色彩更濃烈。”


  周辭白眨眨眼,然後認命的點點頭,“好吧。我迎難而上。”


  除了迎難而上,還有別辦法?


  櫻


  認輸。


  當然不校

  想要抱得美人歸,隻有迎難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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