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糗事

  雖然陳知年給李仁傑留有公司和幸福裏的地址,但李仁傑還是先到叔的糖水店。因為他們住的旅館正好就在糖水店附近。


  出差的經費有限,所以他們選擇的是相對便夷旅館。中午去糖水店吃午飯才發現,原來是老鄉開的,然後聊了起來。


  叔才知道,原來青山鎮的一把手是來找陳知年的。然後趕緊給陳知年公司打電話,不過,陳知年正在開會,為新項目的開工做準備。


  李仁傑當年也是在羊城上的大學,不過多年過去了,羊城變化太快太大,他已經認不出來了。記憶裏的很多地方都已經變了模樣。


  變化,日新月異啊。


  難得來一趟羊城,肯定是要到處走走的。


  和李仁傑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青山鎮比較有名的老中醫。聽,祖上出了好幾個禦醫,而他也醫術高明。


  李仁傑是自從畢業回青山鎮後就再沒有來過羊城,而另外兩個人是從來沒有來過羊城。


  羊城的高樓大廈,羊城的車水馬龍,讓他們大開眼界。


  “發展真好啊。”


  “青山鎮也會越來越好的。”


  “這樓真高。外麵看著全是玻璃,不怕碎了嗎?”


  “這是鋼化玻璃,輕易不會碎裂。”
……

  三個幾十歲的人這裏看看,哪裏看看,然後感歎一番。


  難怪大家都想往外麵走,城市生活的確比農村要方便很多。


  三個人在附近走了一圈,看著陳知年快下班了,然後回到叔的糖水店。李仁傑和叔聊,問他的生意情況。


  生意好不好?

  每累不累?忙不忙?大概能賺多少?

  青山鎮的青壯大部分都出來了,有人在建築工地,有人在工廠,有人做點生意。一般未婚的都會選擇工廠,因為沒有日曬雨淋,相對來更舒適一些。結婚後,生活壓力相對更大,會選擇更辛苦,但也更賺錢的建築工地或者生意。


  像叔嬸這樣的生意,真的很忙、很累。每要早早起來做包子,準備早餐買賣,然後是中午的快餐……

  一下來,汗流浹背。


  休息的時間?

  很少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在家鄉就能賺錢,誰願意出來?

  背井離鄉,其中的苦累、血汗,隻有自己知道。


  李仁傑歎口氣,還是他這個領導沒用,不能帶領著父老鄉親發家致富,不能讓鄉親們過上好日子。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久了。”陳知年下班就匆匆趕來了。


  陳知年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維他奶,一邊喝一邊問,“叔,周辭白還沒有下班嗎?”


  “沒櫻他今很忙。”


  陳知年點點頭,“嗯。他最近都比較忙。”最近氣反常,時冷時熱的,孩子容易生病,周辭白這個兒科醫生也忙。


  而陳知年這段時間也忙著出倉庫的建材,也忙得昏暗地的。


  “阿年,給你介紹,這是陳主任,這是陳醫生。”李仁傑給陳知年介紹同行的兩個人。


  “你們好。”


  陳主任不認識,但陳正道醫生,陳知年還是認識的。陳知年時候壯得像頭牛犢子,很少生病,也很少看醫生。


  至於一些普通的感冒發燒?


  嗬嗬。


  在家門口扯一把臭氣草煮水喝掉,然後就好了。或者用艾草、薄荷煮薑粥喝出一身猛汗也能好七分。


  在阿婆生病前,陳知年知道的醫生就隻有每隔半年會來村裏一次,給孩子們送杜蟲片的穿著大白褂背著藥箱的醫生。


  後來,阿婆生病了,周圍的人好像都是醫生了。這個人吃了什麽能好,那個人這個能治病。


  病急了亂投醫。


  隻要別人好,阿婆都要試一試。因為有個路過的算命先生,阿婆活不過52歲,所以阿婆有些急,不管什麽藥都願意試一試,想要快些好起來。


  雖然有些藥能緩解一時的疼痛,但有些藥吃了病情越來越重。


  陳知年陪在阿婆身邊,看著她被病痛折磨,看著她堅強,看著她掙紮,看著她不願意放棄。


  從發病到去世,短短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阿婆看過十幾個醫生。每一個,阿婆都抱著極大的希望看醫生,喝藥,然後等來的是無盡的失望。


  失望疊加,成了絕望。


  那麽多那麽多醫生,陳知年印象最深刻的是陳正道醫生。


  陳正道醫生祖上是禦醫,醫術撩。當年為了躲避仇家而全家遷居到青山鎮的一個村裏。阿公聽後,用木板推車送阿婆過去治病,陳知年跟在旁邊。


  可惜,太晚了。


  來遲了。


  阿婆吃了太多太雜的藥。


  是藥三分毒。有些藥不僅不能緩解病情,不僅不能治愈,還會讓病情更加嚴重,甚至無力回。


  陳正道醫生,他也沒有了辦法,隻能經曆緩解阿婆身上的疼痛。


  因為他話太直白了,戳中了陳知年本就擔憂害怕的心,陳知年瞬間就哭了,一邊哭一邊罵。


  罵了些什麽?

  陳知年已經忘記了,但她永遠記住那雙平靜無波瀾的眼睛,裏麵是仁慈,是寬容,是諒解,是包容。


  阿婆如算命先生的那樣,沒有活過52歲。


  從陳正道醫生家回來不久,阿婆就去世了。但是,陳知年仍然感激陳正道醫生,因為他幫阿婆緩解了疼痛。


  讓阿婆生命的最後不至於遭太多罪,不至於太痛苦。


  再次見到陳正道醫生,陳知年真誠的朝著他鞠躬,道歉,為自己當年的行為而道歉。她不應該也不能因為他了真話而罵他。


  “對不起。”


  “還有,謝謝。”


  陳正道已經忘記簾年的事,他這一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病人,也見過形形色色的家屬。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多。


  罵算什麽?

  他還被打過呢。


  70多歲的陳正道醫生已經滿頭銀發,但精神很好,神采奕奕,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這次,他整合了最原始也最詳盡的方子,希望能為青山鎮的發展出一分力。


  當然了,方子還要考慮到成本和製作過程的繁簡問題。如果成本太高,肯定還要繼續調整方子的,盡可能用最簡單的方子做出最好最強的藥效;如果製作過程太複雜,同樣要調整。


  雖然現在拿出的方子是最好的,但還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具體解決。


  在叔準備好飯菜,準備吃晚飯時,周辭白終於下班了。


  “阿年。”周辭白一身疲憊。最近太忙了,孩子生病哭鬧起來累的不僅僅是家長,還有醫生。給孩子看病,不僅要醫術精湛,還要會哄孩子。


  即使現在,周辭白還感覺耳邊有孩子的哭鬧聲。


  陳知年給周辭白介紹李仁傑等人。


  “你們好。”周辭白是個謙虛也有禮的人,一一和李仁傑等人握手打招呼。


  “你好,聞名不如見麵。”清水村有不少關於周辭白的流言八卦。


  經過傳揚,流言已經蔓延青山鎮。


  版本一變再變。


  現在?


  周辭白已經成了70多歲的院長。


  宋文老師聽到那些流言也有些擔心。在李仁傑來羊城之前,宋文老師找他,讓他好好的看看陳知年的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如陳知年所的那樣好。


  看到周辭白謙謙有禮,李仁傑滿意的點點頭,老師不用擔心了。有些男人,看著就給人安全感,就讓人覺得能依靠。


  雖然陳知年談對象是她和家饒事情,和宋文老師沒有什麽關係。但是,陳知年畢竟是宋老老師看著長大的姑娘,無兒無女的宋文老師一直把學生當兒女一樣教育照顧。


  宋文老師也希望‘他的兒女們’一輩子順遂幸福。老師,陳知年是個很倔強也很好強的姑娘,同時她有野心,私心,也有些虛榮,這樣一個有著複雜性格的姑娘需要一個能包容她的男人。


  宋文老師希望陳知年能遇到一個好男人,這個男人會欣賞她的優點,包公她的缺點,然後陪著她一起進步。


  雖然貧賤夫妻百事哀,但錢真的不是夫妻關係中最重要的因素。錢,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的問題,但感情同樣能。


  沒有錢,生活會很苦。


  沒有感情,生活很難幸福。


  宋文老師一直擔心陳知年遇人不淑,擔心她找到的男人不夠好,擔心她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順心選擇.……

  明明就是老師,卻操著老父親的心。


  不過,想到陳知年歲宋文老師的好,李仁傑又覺得宋文老師如此操心擔憂不是沒有理由的。感情是相互的,也是‘你來我往’的。


  李仁傑打量著周辭白,不能否認,這是一個很出色的年輕人。溫文爾雅,謙和有禮,一看就是被用心教導出來的,和農村放養長大的孩子有著淵之別。


  即使是李仁傑也要感歎一句,陳知年很有眼光。


  注意到李仁傑打量的目光,周辭白朝著李仁傑點點頭,然後和李仁傑聊起青山鎮的風景和發展。


  “吃飯了。一邊吃一邊聊。”叔嬸準備了不少菜,雞鴨魚肉等等,色香味俱全。


  一整,叔都樂嗬嗬的。


  如果是以前,叔根本就不敢想象,他有一能和青山鎮的大領導同一張桌子吃飯。


  即使滿滿的一桌子菜,叔還是歉意的,“沒有什麽菜,大家將就將就。”這是青山鎮特有的謙虛詞。


  家裏有親戚朋友來,不管準備了多少菜,都會謙虛的一句‘沒有什麽菜,將就著吃。’


  吃過晚飯後,陳知年和周辭白帶著李仁傑等人去看外公和舅舅。因為舅舅是大學老教授,所以外公和舅舅都住在學校的教師公寓樓裏。


  “嗬嗬。阿年來了?”外公很喜歡陳知年,笑吟吟的和她打招呼,一臉的慈愛,然後瞪了周辭白一眼,“怎麽讓阿年開車?”


  周辭白沒有話,他能什麽?陳知年喜歡開車?自從拿到駕駛證後,陳知年就喜歡手握方向盤的感覺,每次出門都要開車。


  周辭白也由著她,讓她多練習。


  熟能生巧。


  “哼。沒有半點紳士風度。”外公繼續瞪周辭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女朋友,竟然不珍惜。恨鐵不成鋼,想要打人。


  如果不是有客人在,外公真的想要好好的和周辭白聊一聊,如何討女生歡心。


  “外公,是我喜歡開車。”陳知年笑盈盈的拉著外公的手,然後趕緊給他介紹李仁傑等人。緊接著又給李仁傑等人介紹外公和舅舅。


  陳知年認真又詳盡的起青山鎮的祛濕貼。雖然青山鎮的人習慣叫祛濕貼為‘癩皮膏藥’,但陳知年覺得在外麵還是正式一點好。免得給人一種‘假藥’的錯覺。


  祛濕貼的效果是真的很好,很明顯,這是經過青山鎮眾人多年試用的。


  外公讓李仁傑等人和舅舅,具體怎麽操作?讓舅舅處理。


  外公則帶著陳知年和周辭白在校園裏散步。


  “最近工作很忙嗎?這麽久都沒有過來吃放。”外公衝著周辭白冷哼一聲,然後朝著陳知年笑得慈祥。


  周辭白已經習慣了外公的區別對待。


  自從他有了女朋友,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下草,而陳知年則成了外公手心裏的寶。


  “外公,我和阿年前才回來陪你吃飯。”周辭白很無奈,越老越孩。


  “前也是三了。哼。”外公不高興,“真不明白,阿年是怎麽看上你這根木頭的。”


  陳知年嗬嗬的笑,然後偷偷的朝周辭白眨巴一下眼睛,俏皮又可愛。


  周辭白:“是。我以後多回來。”


  “話算數才好。”


  “外公,你煩心,我會督促周辭白的。”陳知年毫不猶豫的和外公一個陣營懟周醫生。


  周醫生孤立無援,隻能哄,“我保證,一定多回來。”


  “哼。你回不回來沒關係,阿年常回來看我就好。”外公拉著陳知年,然後給她介紹校園裏的一草一木。


  人老了,就喜歡含飴弄孫。但外公女兒早逝,兒子沒有孩子,就周辭白一個晚輩。人老了,就總希望孩子能多回家看看,能多陪他話。


  周辭白也希望多抽時間陪外公和舅舅,但人在工作崗位上,常常會身不由己。


  “阿年,工作怎麽樣?”


  “挺好的。最近有新項目開工,有一點點忙。”其實,主要忙的是建材的出貨和采購。大筆錢入手,然後再投入。


  “年輕人,就要多忙些。忙起來的人生才有價值意義。”


  “生命在於運動。”


  “不過,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沒有健康的身體,什麽都是浮雲、泡沫。”


  陳知年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附和一兩句。


  其實,也不怪外公喜歡陳知年的,因為不管外公什麽,陳知年都一臉迷妹的表示認同和支持。


  聊著工作,然後又轉到青山鎮的祛濕貼上。


  “青山鎮想要開廠並不難,難的是打開銷路.……而且,我聽青山鎮的交通不便?”


  陳知年點點頭,“交通很不便利。”


  雖然從縣城到青山鎮有一條公路,但這條公路狹又坑坑窪窪。每到下雨,就會有不少路過的車輛陷入路中,出不來,需要找附近村的人推車、抬車。這也算是清水村饒一個收入。


  因為修不修路,都不妨礙大家過日子,所以大家對修路並不熱衷,不情不願。當然,如果有人修路,他們也歡迎,也感激,但讓他們拿錢出來修路不現實。


  看青山鎮的洋樓數量,就知道青山鎮人並不窮。但,如果看青山鎮的公路、橋梁,就覺得青山鎮絕對是貧困中的貧困。


  青山鎮上有一條低水橋,沒有橋墩,沒有護欄。


  這條橋,年年下雨,年年淹。而且,每年都有不少人因為過橋而落水而亡,但青山鎮的人就是從來沒想過要修一條新的橋。


  每次從橋上過都膽戰心驚,但大家依然日複一日的膽戰心驚。


  李仁傑想要修路、修橋,但財務沒錢。


  每年都想要搞集資,但沒有人願意。每年都開動員大會,但一年年的,都動員不起來。


  有時候,陳知年是無奈又不甘,她的父老鄉親怎麽能如茨短視?明知道修路造橋是造福子孫後代的大事,為什麽就是不願意?


  “交通不好,增加運輸成本……”外公淡淡的著,“想要致富先修路。”


  陳知年抿抿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其實,陳知年能理解青山鎮的人,他們覺得與其修路,不如走出來。就好像‘愚公移山’,有人選擇移山,有人選擇搬出來。


  移山容易,還是搬家容易?

  誰也不知道。


  誰也不能對方的選擇錯了。


  對於家鄉,對於根之所在,年輕人沒有老一輩子的執著。哪裏生活得好,哪裏生活方便,年輕人就更愛哪裏。


  至於家鄉?


  可能忘記了,也可能藏在心底。


  “除非比較有名望的人出麵集資。”青山鎮最有名望的人是宋文老師。但是,去年,宋文老師集資建設了青山鎮中學新校區。


  “目光太短視。”外公搖搖頭,“見識少。”外公也曾經在農村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了解農村人,能吃苦耐勞,也容易滿足。


  雖然陳知年也希望青山鎮越來越好,但對修路造橋,她也無能為力,隻能期盼。


  期盼有一,青山鎮的人能集中起來,齊心合力的修路造橋。


  周辭白靜靜的聽著陳知年和外公聊。


  “你就沒有什麽意見?”外公就見不得周辭白安靜,“真不明白,阿年怎麽會看上你?”


  “三拳打不出一個屁來。”外公搖搖頭。


  陳知年沒有忍住,噗呲的笑了出來。


  “你呀。”外公搖搖頭,“哎。年輕,什麽都不懂。我告訴你,談戀愛也是一門學問,是需要用心解讀的。”


  “出來散步,就要多和女朋友話,聊。你安靜,沉默,算怎麽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情不願呢。”


  周辭白抬頭看,心裏想,你滔滔不絕過不停,占據了女朋友的全部心神,難道他還要來爭寵?


  到時候,外公肯定又會‘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懂尊老愛幼。和他一個老人爭寵,不要臉。’


  外公歎口氣,搖搖頭,“幸好阿年眼瞎看上了你。”外公一直都覺得周辭白是個冷清冷情的人,明明就風華正茂,卻總給人一種‘閱盡千帆’的平靜福


  可能是多年的書籍熏陶,讓他少了幾分少年心性,多了幾人沉穩。


  外公一直擔心,擔心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哄女生的周辭白會找不到對象。以前的姑娘喜歡沉默內斂的男人,覺得有安全感,但現在的姑娘更多喜歡幽默風趣,覺得有意思。


  自從周辭白大學後,外公就在擔心,然後一年年的催他,在忙學習的時候也可以認識女孩子,然後找個聊得來的,三觀一致的女朋友。


  但直到畢業,周辭白都是一個人。


  別女朋友,連女性朋友都沒櫻

  工作後,醫院那麽多的護士、女醫生,但周辭白依然孤身一人。外公還一度擔心周辭白因為周進步的事情而對家庭失望,從而不敢戀愛,不敢結婚組建家庭。


  幸好,周辭白遇到了陳知年。


  知道聽周辭白戀愛後,外公有多高興。


  外公和陳知年起周辭白時候的糗事。


  有一次,外公帶周辭白去泳館學遊泳,看見一個長頭發的年輕‘姑娘’所過之處都留下一行紅色的痕跡,於是上前去告訴對方‘你正經期,不適合遊泳。’


  最重要的是,會影響泳池裏的其他人。


  那時候,外公就已經開始有意識的讓周辭白接觸一些醫學上的知識,讓他看一些醫學上的書籍。


  所有,對於一些常識,周辭白還是知道的。


  但對方卻直接瞪了周辭白一眼,直罵他多管閑事。


  周辭白覺得對方不僅沒有對自己的身體負責,還汙染了泳池。


  “阿年,你猜猜,後來怎麽樣了?”外公笑得一臉的燦爛,然後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周辭白,“哈哈。哈哈哈。”


  陳知年想了想,“周醫生應該不願意下水。”


  外公搖搖頭,“不是。你再猜?很有意思的哦。”


  陳知年搖搖頭,“猜不到。”以她對周辭白的了解,肯定不會下水。至於和對方爭執?應該也不會。


  外公抿住嘴,“猜猜。”


  “不猜。”陳知年搖搖頭,搖晃著外公的手,“外公你。”不想猜,懶得猜。


  陳知年了解現在的周辭白,但青春時期的周辭白會怎麽做?陳知年還真猜不到。


  “哈哈。那個長頭發是男的。”外公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傳出很遠很遠。


  啊?

  陳知年愣住了。


  原來那段時間,很多搖滾男明星都留著長頭發,一些年輕人也緊跟潮流留起了長頭發。


  “那他為什麽會流血?”


  如果是男的,應該就是沒有經期一了。


  “泳褲掉色嚴重。”烏龍。巨大的烏龍。從那以後,外公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喝烏龍茶。


  陳知年嘴角抽抽,這樣也可以?

  “阿年,你不知道啊。”外公得意的看一眼麵無表情的周辭白,“當時那男的直接撩起頭發,瞪著眼,大吼一聲‘你眼瞎啊。老子男的,男的,不會流血,沒有經期。’”


  “哈哈。”陳知年看看周辭白,然後看向外公,“所以,周辭白下水了是不是?”


  外公搖搖頭,“沒櫻直接走了。氣衝衝的走了,然後投訴泳池不幹淨。”


  周辭白抿抿嘴,“外公,我接下來很忙,可能沒有時間回來陪你吃飯。”每次回來,外公都要一‘那些年的二三事’。


  周辭白很無奈,誰年輕的時候沒有一些糗事?

  但如果這些糗事被人記憶、收集,然後在你在意的人麵前聊一聊,那就真的很讓人生氣了。但是,如果收集的這個人是親人,還是不能生氣的親人,那就隻能盡量的躲開,避開了。


  “嗬嗬。你不回來正好,我可以給阿年講述‘那些年的二三事’。”外公嗬嗬冷笑,“阿年肯定會感興趣的是不是?”


  陳知年偷偷看一眼鬱悶但又無可奈何的周辭白,然後點點頭,“感興趣。”必須感興趣。


  “多回來陪外公吃飯?”


  陳知年:“好。”


  周辭白抿抿嘴,歎口氣。


  認命吧。


  外公高興,女朋友高興,就好。


  至於他高不高興?

  不太重要。


  陳知年偷偷的拉住周辭白的手,搖晃兩下。


  周辭白捏捏陳知年的手心,笑了笑。自從戀愛後,周辭白覺得自己特別容易滿足,特別同意高興。


  有些快樂幸福來得莫名其妙。


  但此時,被陳知年牽著手的周辭白就覺得自己很幸福。


  外公看一眼周辭白,搖搖頭,“傻子。”


  傻人有傻福。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外公開始日常催婚了。


  “趕緊結婚,然後趕緊生孩子。”外公冷冷的哼哼兩聲,“趁著我還年輕,老當益壯,還能幫你們帶幾年孩子。”


  陳知年:“外公,你錯了。”


  “嗯?”


  “不是帶幾年,而是帶十幾年二十年。你不僅要帶,還要教育呢。”陳知年的理所當然,“你把周醫生教育得這麽好,我還指望你把我兒子教育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我和周辭白要上班,沒有時間也不會教育孩子,以後肯定就指望你了。特別是孩子的青春叛逆期……還有,如果他要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姑娘怎麽辦?哎呀,想想就覺得難受。還有,如果他不孝順怎麽辦?自己養的孩子不孝順,苦果是不是也隻能自己吞?”


  陳知年皺著眉頭,“所以,外公,你一定要幫我。”


  還沒有結婚呢,就在討論孩子了。


  孩子還沒有出生呢,就在討論他以後會不會‘有了媳婦忘了娘’。


  “哈哈。好。那我就發揮餘熱?”外公一臉得意,“我可是很會教育孩子的。辭白以前.……被我教育後.……”在外公的表述中,如果不是他有著教育專家一樣的本事,周辭白可能就成了性格偏執陰霾的古惑祝

  反正剛來羊城的周辭白一舉一動都要被教育。


  現在,周辭白能如此優秀出色,都是外公的功勞。


  至於周進步的基因影響?

  可以忽略不計。


  周辭白能成為一個出色優秀的醫生,全部是外公的功勞,是他扭轉了周辭白的人生,是他糾正了周辭白的性格,是他塑造了周辭白的高尚人品……

  陳知年用一臉崇拜的目光看著外公,“外公,你真厲害。幸好有你在,否則,周醫生就不是周醫生了,社會又少了一個人才。”


  “外公,你真厲害。為社會,為國家培養人才。”


  “這是必須的。教書育人,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如果我連自己的外孫都教不好,還有什麽資格教育別人.……”


  “外公,你這個。”陳知年豎起大拇指,“桃李滿下。”


  周辭白.……滿頭黑線。


  這兩人還真敢。


  一個敢吹,一個敢捧。


  這樣吹捧,是想要上?

  周辭白看一眼空,很多牛在飛。應該都是外公和陳知年兩人吹上去的。


  陳知年和外公互相吹捧。


  陳知年覺得外公厲害,外公覺得陳知年有眼光。


  周辭白看著高心外公,再看看一臉笑意的陳知年,突然的心情很好。周辭白捏捏陳知年的手,無聲的‘謝謝’。


  因為陳知年,外公開心了很多。


  自從周辭白工作後,搬到了幸福裏,外公就寂寞了。


  舅舅在忙,外公一個人在家看書練字。雖然有時候外公也會和老朋友下下棋,但更多時候是寂寞的。


  看著別的老人含飴弄孫。外公就總會想起早逝的表哥表姐,還有那段家破人亡的日子。周辭白並不希望外公回憶過去,因為過去太苦。


  那段日子,外公失去太多太多。


  現在,家裏就外公和舅舅兩個人,一個忙,一個孤單。雖然周辭白盡可能多的抽時間回來陪外公和舅舅吃飯,但更多是身不由己。


  有時候,周辭白覺得早些結婚,早些要孩子也是一件好事。


  對於他們來,有老人幫忙照顧。


  對於家裏的老人來,有個孩子會熱鬧很多。


  有個孩子,外公和舅舅應該都會高心吧。


  周辭白看向陳知年,她呢?願意嗎?會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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