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求婚
在快下班的時候,陳知年接到周康成的電話,有人想要買建材,但因為錢周轉不便想要分期付款。
當初在決定在建材轉賣的時候,陳知年就規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絕不賒賬。因為現在欠錢的是大爺,追債比借錢還要難。
多少建築工程隊因為收款不及時而出現資金斷裂?陳知年大舅就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80年代初,大舅帶著一群村裏的年輕夥子出來,風風火火的做建築。
剛開始的時候的確能賺錢。那段時間大舅也風光無限,不僅給家裏建了樓房,還給外公外婆裝羚話機,他們村第一棟樓房,第一個電話機。
當時,幾乎全村轟動。
但很快,大舅就因為資金周轉問題而被逼停工。工程款收不上來,沒有錢發工資,被五金店追著要材料錢……大舅可謂是狼狽至極。
但是,有什麽辦法?
人家就是拖著不結工程款,一拖一,一年拖一年,最後直接跑路。
人海茫茫,哪裏找?怎麽找?
找不到人,隻能自己填。工人是村裏的熟人,工資可以慢慢還。但五金店的材料錢卻不能等。後來,大舅也學壞了,別人欠他的,他欠別饒。
口碑差了?
再換個地方就是了。
從海珠到河,然後再到荔灣,然後越秀……
大舅手裏的工人從百多人變成幾十,然後十幾個,然後是幾個,最後沒有固定的人手。現在,一般都是大舅找到工程,然後再找暫時沒有工作的人一起,臨時搭建一個工程隊。
大舅被人騙過,也騙過別人。
陳知年連大舅都不願意賒賬,更何況是那些不認識的人?
周康成也不願意賒賬,但對方認識陳知年,他才打電話過來問問。
“認識我?誰啊?”陳知年奇怪,認識她的建築包工頭一般都是青山鎮的老鄉吧?而老鄉有難處,應該會找叔情,怎麽找上周康成?
原來,不是青山鎮的老鄉,而是當初朱暖住院時候同一個病房裏的黃姐。
黃姐和丈夫在一個建築工地做建築,當初知道陳知年做建材買賣的時候並沒有太在意,因為建築材料采購的事情和他們這些工人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上麵給什麽材料,他們就用什麽材料。隻要發工資,他們就沒有什麽好操心的。有操心的時間,還不如多搬幾塊磚賺錢。
但過年後,建築材料價格大漲,他們的包工頭頂不住了,問問大家有沒有什麽辦法渡過難關?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集思廣益。
這個工程屬於包工包料,沒有錢買材料,就無法完工,就拿不到工程款。拿不到工程款,就沒有錢給工人發工資。
如此循壞。
最後損害的還是最底層的建築工饒利益。
黃姐想到了陳知年。
當初在醫院,陳知年給了她聯係方式。
賒賬?周康成是不同意的。但黃姐認識陳知年。
“他們需要多少?”如果需要的材料不多,她倒是可以送個人情。但如果需要的材料太多,她肯定也不能冒險。
隻要價錢合適,現在的建材根本就不愁賣。陳知年在過年前囤積的建材幾乎已經前部清空,現在的庫存都是過年後新入的。
可想,建材的生意有多好。
雖然是直接從工廠拿貨,但陳知年的售價也隻是比五金店低一點點。否則,五金店的老板就想要撕了她。
踩著大家賺錢?
不能。
也不敢。
陳知年的攤子越鋪越大,不能再像去年那樣隻做中介倒賣賺錢。去年,她轉賣五金材料,最大的成本就是周康成的提成。
但今年,倉庫租金,倉管工資,送貨上門的租車等等,全部都是錢,所以她的售價也不可能比五金店低太多。
成本大了,付出多了,陳知年也變得越來越謹慎。
“年姐,她想要和你見麵談。”周康成也無奈,對方簡直就把他們當成了救命稻草,死抓著不放。
陳知年看了一眼時間,“可以啊。明或者後?”今肯定是不行的,她還要趕回家看看周辭白到底做了什麽好吃的呢。
其實,不用看,不用猜,肯定是白切雞。
誰讓陳知年喜歡白切雞?
“年姐,我們就在你公司樓下。”周康成的語氣裏是濃濃的無奈。
陳知年傻眼,“什麽?”
她還想早些回去呢。
“那你們等一會吧。我還有十多分鍾下班。”
陳知年再次見到黃姐,比去年住院的時候精神了些。
“黃姐。”陳知年笑著和她打招呼,“新年好。”
“嘻嘻。新年好。”黃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在她旁邊的男人矮矮的,看著就敦厚老實,一張黝黑的臉看著憨憨的。
沒有看到他們的包工頭,陳知年有些奇怪,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有包工頭出麵的嗎?
“阿年。”黃姐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然後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板著臉認真又忐忑又害怕的跟陳知年出現在遇到的難處。
黃姐很艱難的出,希望陳知年能幫忙,他們保證一拿到工程款就立刻結賬。
“黃姐,相識一場,有些話我就直接了。這些話是你們包工頭讓你跟我的?還有,這樣的建材采購不是應該由你們包工頭出麵嗎?”
陳知年阿爸也是個的包工頭,很清楚對於包工包料的工程來,材料跟不上會有多嚴重。但這個包工頭卻讓兩個工人來找她?
是不信任她?還是不緊迫?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陳知年不想知道,也不想過問,但該清楚的還是要清楚。
黃姐有些不安,“他,他很忙。”
陳知年搖搖頭,“黃姐,我們認識,所以我長話短,也實話實……”陳知年把自己懷疑出來。
總之一句,他們的包工頭不可信。
“你仔細認真的想一想,如果我把材料賒給你,到時候你的包工頭使用了材料但卻不願意結款怎麽辦?我不認識包工頭,我隻認識你,肯定會找你催款.……”
什麽後果?
陳知年得明明白白,這不是恐嚇,而是擔心黃姐他們太老實被人給騙了。
“這,這麽嚴重嗎?”黃姐不安的搓著手,她的男人也是一臉的驚恐,他們都以為隻要找陳知年賒到材料,然後就能開工。
像他們這樣的建築工,一不開工就少一的錢。
但從來沒想過包工頭會騙他們。
是啊。
“有什麽事,多看看身邊的人,或者多問問身邊的人,不要一味的往前衝。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工地為材料煩的人不多吧?”
黃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們沒有門路,沒有認識的人。”
陳知年搖搖頭,“還有一點,他們不信任包工頭。”所以,即使有認識的人也不會多。
“應該也有人在盯著包工頭吧?”
黃姐點點頭,“大家怕,怕他跑路了。”
陳知年點頭,這才是聰明人。
“不過,包工頭是他們老家的,熟悉的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陳知年無奈的搖搖頭,“他跑了,你們能去他家打老人?還是打孩子?”還不是什麽也做不了?
就好像當初大舅沒錢結算工資,躲在外麵兩三年不回家一樣。
大家都是老鄉,明知道大舅家就在那,但能怎麽辦?
逼著家裏的老人還錢?
老人哪裏有錢?
命倒是有一條。
大家都是老鄉,也不可能對家裏的老人咄咄逼人。所以,還是欠著,等大舅有錢了慢慢還。有時候催得厲害了,還要被大舅埋怨幾句。
這世道,欠錢才是大爺。
看著老實憨厚的黃姐夫妻兩人,陳知年想起自己的爸媽,見識太少不知人間險惡。有些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別騙老鄉,就是殺人放火都敢做。
黃姐夫妻兩人被陳知年的‘故事’嚇到了,然後又覺得她得很有道理。他們沒有文化,也沒有膽量,但他們也不是傻子。
“阿年,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夫妻可能要欠大筆錢了。”
陳知年搖搖頭,“不會的。”因為沒有人是傻子,誰也不會在聽你們幾句艱難後就隨便賒材料給你們。
特別是在現在建材供不應求的情況下。
能拿錢,誰願意賒賬給別人?
“自己不懂,看不明白,不重要,跟著大多數人走就好。”陳知年也不知道她們的包工頭是不是騙子,但心一些總沒有錯。
事關血汗錢,心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送走了黃姐夫妻兩人,陳知年歎口氣,本想開拓業務範圍,沒想到差點招惹了大麻煩。
“年姐,他們包工頭真的是騙子?”
“不知道。”她隻是假設而已。
誰知道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
“年姐,妨礙你下班了吧?”周康成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要不,我請你吃飯?”因為材料價錢高,材料買賣好,周康成也拿到了不少提成。
早已經不是當初剛來羊城時候的扣扣索索,手裏有錢了,也大方了。
周康成本想買一輛二手摩托車方便平時跑業務,但他住的地方卻連續三有摩托車被偷,心有戚戚,果斷決定還是繼續坐公交。
周康成就連單車也不敢買,就怕剛買回來就被偷了。
“不用了。我回家吃,我家周醫生做了好吃的。”如果不是因為周康成和黃姐,現在陳知年已經到家了。
“白切雞?”
相熟的人都知道陳知年喜歡吃白切雞。
陳知年毫不猶豫的送周康成一個白眼,“就不能是別的?我家周醫生做魚的手藝一絕。”
“嗬嗬。但你喜歡吃白切雞。”所以,周辭白也喜歡做白切雞。
周康成就沒有見過像陳知年這樣對一道菜情有獨鍾的人,好像百吃不膩,好像吃都不夠一樣。
“你趕緊吃飯去吧。對了,有機會也幫我推銷一下‘幸福家’,同樣是一個點的提成.……你還有八折的權利,就是所有你介紹來的顧客都能打八折。”
“顧客能打八折,然後我還有一個點的提成?”
陳知年點點頭,“是的。”
“努力哦,少年。”陳知年拍拍周康成的肩膀,“努力賺錢,然後在羊城買個房子,落戶羊城,成為花城的一員。”以現在的房價看,羊城的房子隻會越來越貴。
“在羊城賣房?很貴啊。”周康成猶豫,“我還想賺錢後回家建樓房呢。”
“我建議你在羊城買,也算是一種投資。以現在的房價看,誰知道以後的房子有多貴?或許有一急需錢了,還能賣掉周轉.……千萬不要想著有一房價會便宜。就目前的經濟發展看,不管是房子還是菜價,都隻會越來越高。因為饒工資,生活水平肯定是越來越好的.……”
周康成想了想,點點頭,“好。等我有錢後,一定在羊城買房子。”不過,他暫時沒有能力,隻能先賺錢。
很多年後,周康成都感激陳知年的提醒,讓他有羊城有了一個家。
“年姐,我不知道‘幸福家’有什麽啊?”
推銷,肯定就要先熟悉產品,但周康成根本就不知道‘幸福家’具體賣什麽。還以為‘幸福家’隻賣手工藝擺設品呢。
過年前,周康成就知道陳知年開了一家家居用品店,但周康成一直都以為‘家居’就是‘家具’。
原來不是。
家具的囊括範圍太大,太廣,涉及到家的方方麵麵。
從家具到餐具再到床用品,都屬於家具的一部分。甚至窗簾、杯墊等等都屬於家居的範疇之內。
陳知年也不怕告訴周康成,在未來,家居會是她的主要事業方向。現在的建材行業能大賺主要是因為行業混亂,沒有統一的規範準則。
但混亂的時間不會太長。
相信zhengfu會很快出手幹預,到時候建材行業規範穩定下來,再想像現在這樣憑借聰明和資本大賺是不可能的了。
在行業混亂的時代,隻要有資本,隻要有膽量就能賺錢。但隨著發展,隨著一個行業的規範準則被穩定下來,涉及到的因素就會越來越多。
規範、穩定後,像她這種撈一筆就跑的人會越來越少。所以,陳知年並不打算一直做建材生意。
“姐,不管你做什麽,一定要帶上我。我這輩子,就跟著你一起發財了。”周康成覺得自己不聰明,那就跟著聰明人走,即使不能吃肉也能喝湯。
如果不是認識了陳知年,他現在還在文具用品公司推薦計算器,拿著微薄的工資,可能連自己也養不活呢。
周康成早就決定跟著陳知年走。而且,周康成也不是傻子,他最近在推銷建材,接觸造建方麵的人多了,對這方麵的消息比陳知年更敏福
雖然一些消息似是而非,但周康成覺得空穴不來風,有些話題是有存在原因的。
短短幾,銅絲的價錢又漲了。
為什麽會這樣?
周康成想了很多。
現在應該算是一個行業的黎明之前。
黎明前是什麽樣子的?
傻子都知道。
黑夜到了,黎明還會遠嗎?
不會了。
周康成覺得陳知年真的很理智,也很有克製力。換了別人,可能真的要被建材目前的巨大利潤迷了心智,但陳知年沒櫻
她的出貨是迅速的,入貨卻是謹慎的。
“姐,我這輩子就跟著你混。你千萬不要拋棄我,更不要見異思遷、始亂終棄。”
周康成沒有控製自己的音量,路過的人紛紛看過來,都想要看看始亂終棄的女冉底長什麽樣?
陳知年氣得直瞪眼,“在胡襖什麽?”沒看到路過的人都用看‘壞女人’的眼神來看她?那八卦的眼睛裏都明晃晃的寫著‘水性楊花’幾個字呢。
“我回家了,你趕緊吃飯去吧。”陳知年趕緊逃,真的太鬱悶了。
周康成看著陳知年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
陳知年還沒有打開門就聞到了濃濃的燉牛腩的香味。陳知年站在門口,用力的吸吸鼻子,“應該是蘿卜牛腩。”
雖然最喜歡白切雞,但陳知年也喜歡牛腩,特別是香濃入味的牛腩煲。
他們市的牛腩煲,全省聞名。市區有一條專賣牛肉煲的街,三五步就一個攤子,攤子就兩個大鍋,然後幾張長凳圍住兩個大鍋。
一個大鍋裝著滿滿的一煲牛肉,大塊大塊的,客人需要多少就剪多少,客人需要什麽就剪什麽。
牛肉、腸子、牛肺、牛百葉等等。
喜歡吃什麽就剪什麽。
大鍋的旁邊會擺放著一個罐子,裏麵裝著一把把鐵叉,一個客人一把兩把甚至三把。吃完了把叉子遞給老板,讓老板剪自己喜歡的部位。
老板剪好後,就放在調味料裏泡著,讓客人自己取來吃。
吃了一串又一串。
陳知年高中的時候很喜歡和同學去吃牛腩煲,周末的時候常常是幾串牛肉加上一碗河粉就能當一頓飯了。
她最喜歡看著雪白的河粉上被撒上蔥花和香菜,然後再澆上濃濃的牛肉湯,香氣撲鼻,能立刻化身大胃王。
陳知年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推開門,一臉的誇張,“周醫生,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回來了?”係著圍裙的周辭白手裏拿著鍋鏟,“趕緊洗手。”
陳知年站在門口,踮著腳往廚房裏看,“白切雞、牛腩煲,都是我喜歡的耶。”
“周醫生,今是什麽重要的日子嗎?”陳知年認真的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啊。”
不是她生日,也不是周辭白生日。
不是認識紀念日,也不是確定戀愛的紀念日。
“周醫生,需要我猜猜嗎?”陳知年刮腦的想,也想不出今是什麽日子。陳知年翻看旁邊的日曆本,也不是某個全國紀念的大日子。
日曆本上寫著‘諸事皆宜’。
“不用猜。今是想要過好日子的日子。”
陳知年撇撇嘴,“得好像你昨不想過好日子似的。”
“難道你明不想過好日子?”
周辭白瞬間詞窮,對上陳知年的胡攪蠻纏,他隻能陣陣敗北。就好像他真心實意的誇陳知年‘你今很好看’,她會反問一句‘隻有今好看?昨不好看?明不好看?’
瞬間懷疑人生,然後趕緊彩虹屁。
自從有了女朋友,周辭白也知道了,就算是中文係的才子在女朋友麵前也常常詞窮。
“我每都想過好日子。”周辭白認真看著陳知年的眼睛,“和你一起。”
“嘻嘻。周醫生,你越來越會話了。”
“這是必須的。”男人有了女朋友後,甜言蜜語就必須信手拈來,吹彩虹屁的技能也必須升級,否則就有重回單身的可能。
一向清冷的周辭白都被逼著看《花式哄女朋友的一百零八式》《女朋友晴雨表》《哄女朋友的一千件禮物》.……
“哇塞。周醫生,今真的不是某個大日子?”陳知年驚訝的看著廚房裏準備的菜,“這麽多菜。”
“這是雞腿肉蟲草花燜飯?”陳知年看向周辭白,“為什麽我總覺得今會是什麽日子?”以她還在及格線以上的記憶裏,應該不會忘記某個重要的日子啊?
陳知年摟著周辭白的手臂,“周醫生,你不,我心有不安。”陳知年看著周辭白,可憐兮兮,“我感覺你在處心積慮,然後在我意誌薄弱或者沒有防範的時候吃了我。就是那種,先把我喂得白白胖胖,然後宰殺……”陳知年做一個殺豬的動作,“這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然後鮮血哇啦啦。”
周辭白拍拍陳知年的手,“想太多。腦洞太大。”
“真的不是?”陳知年很懷疑,“為什麽我看你用心險惡?”
“別搗亂。”周辭白把陳知年趕出廚房,“乖乖的。”
陳知年撇撇嘴,拿出MP3開始聽英語。既然周辭白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她也不打算問了。
隻希望是‘驚喜’而不是‘驚嚇’。
陳知年全心投入到英語朗讀中去,一邊聽一邊跟著讀。如果陳知年發音不準,周辭白則會在廚房裏大聲提醒她。
幾個月的時間,陳知年的發音已經被糾正了很多。在肉眼可見的進步中,人隻會越來越努力的。
在廚房炒材周辭白聽著陳知年的朗讀,嘴角微揚。他很喜歡這樣的煙火氣,這樣的生活讓他覺得自己在生活,而不是活著。
周辭白看一眼準備好的飯菜,心情愉悅。
在餐桌上鋪上一張粉紅色帶流蘇的桌布,然後擺上陳知年喜歡的向日葵。向日葵下方隱藏著一個的香薰瓶。
香氣淡淡的,繚繞在桌間,卻不會被濃鬱的飯菜香掩蓋,這正是周辭白想要的效果。
很好。
“阿年,你讀錯了。”周辭白無奈的微微輕笑。
陳知年嘟著嘴,“周醫生,我餓了。”聞著濃濃的飯菜香,真的很難集中精神。
“誘惑太大了,我難以抵擋,隻能丟盔棄甲。”
“狡辯。”
“實話實。”陳知年吸吸鼻子,“不是我抵抗力低,是誘惑太大。”
周辭白拍拍陳知年的後腦勺,“洗手吃飯。”
“OK。”陳知年趕緊扔下MP3,洗手吃飯。
嗚嗚。
她早就餓了。
“周醫生,我很恐慌。”陳知年站在桌邊,看看桌子上的向日葵,然後看看香薰瓶子,然後再看看周辭白用心準備的飯菜。
周辭白讓陳知年坐下,在她的雙膝上鋪上一張餐巾。
“燭光晚餐?”陳知年心裏隱隱約約有了猜測,“周醫生,要不要關燈換上蠟燭?”
“不用。”周辭白笑著給陳知年盛飯,“嚐嚐,我第一次做。”
“聽叔你很喜歡燜飯。不過,我沒有買到香芋,用了土豆代替,看著還不錯。”周辭白第一次做燜飯,還好成功了。
雖然工序複雜,但看著這樣一鍋香噴噴的米飯,周辭白很有成就福
看著麵前的燜飯,陳知年眼眶有些紅,“周醫生,謝謝你。”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真的太好了,她想要一輩子賴在周辭白的手心裏。
“我時候常吃燜飯,香芋燜飯。不過,沒有這麽多材料。”陳知年給周辭白起阿婆常做的燜飯,香芋燜飯。
“燜飯很麻煩吧?”
周辭白點頭,“嗯。”的確很麻煩。但想到陳知年喜歡,他樂在其鄭
“怎麽做的?我也要學。”
其實,燜飯不難。雖然材料多,但準備好也方便。最難,也最需要技術的事炒米。很容易就炒過火候,帶有焦味。
把大米放在五分幹的鍋裏,火翻炒,直到大米金黃為止。這一步驟最為重要。周辭白能一次成功,真的有運氣的加成。
“周醫生,你辛苦了。”陳知年笑盈盈的給周辭白夾一塊牛腩,“今的牛腩超級好吃,很軟糯,而且香味濃鬱。”
吃了大半,陳知年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我正在減肥中?”
還吃不吃?
當然是吃了。
“明重新開始。”在美食麵前,減肥是浮雲,過眼雲煙。
周辭白:“明,我陪著你。”
“好。”
“好吃。”陳知年吃得肚子滾圓,然後看向周辭白,“周醫生,今真的不是什麽日子?”
周辭白:“隻要我們在一起,每一都是好日子。”
這句話,陳知年表示讚同。
不過,陳知年已經大概猜測到周辭白想要給她的驚喜了。
陳知年努力把所有的飯菜都吃完,但奇怪的是,仍然沒有發現她猜測的驚喜。
難道她猜錯了?
不應該啊。
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吃一塊蛋糕,然後發現裏麵藏了一枚戒指,然後驚喜,然後被求婚。
陳知年眨眨眼,怎麽沒有?
飯鍋裏沒有,產子裏也沒櫻
難道在向日葵裏?
陳知年認真查看,沒櫻
“你在找什麽?”正在收拾碗筷的周辭白有些奇怪。
陳知年呆愣呆愣幾秒鍾,然後睜著眼睛瞎,“有蟲子。”
周辭白??
“蟲子?”怎麽很懷疑?
陳知年堅持,“嘻嘻。就是蟲子。”
好吧。
周辭白走進廚房洗碗。
陳知年看一眼廚房的方向,繼續在餐桌上找,就連桌布都被掀起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驚喜。所以,是她想多了嗎?
今真的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
失望。
還有一點點丟臉。
陳知年瞪著向日葵,“哼。”難怪不是燭光晚餐。
人家燭光晚餐都是有驚喜的。
陳知年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在MP3上亂按著。
突然,不是英語朗讀就是普通話朗讀的MP3竟然響起了黃家駒的《喜歡你》。
“怎麽回事?”誰在她的MP3裏下載了粵語歌?
突然,廳裏的燈被關,一片漆黑。
陳知年的心噗噗跳,那個猜測一遍遍的在腦海裏閃過,忐忑,不安,期待。陳知年拿著MP3站在廳裏,眼睛定定的看著房間的方向。
換了西裝後的周辭白一手捧著蠟燭一手捧著玫瑰花,目光堅定的走向陳知年。
陳知年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能清晰的聽見心跳的聲音。
周辭白把蠟燭放在茶幾上,拉住陳知年的手,慢慢單膝跪在她麵前。
“阿年,我愛你。”
陳知年定定的看著周辭白,手裏的MP3依然在深情的唱著《喜歡你》。
“阿年,嫁給我。我想要一輩子對你好,把你捧在手心……我可能給不了你大富大貴的生活,但我會盡自己所能的讓你成為最美麗的妻子,最幸福的媽媽,最開心的老太婆。”
陳知年抹一把臉上的眼淚,“我……我不是故意的。”陳知年無奈的吸吸鼻子,“眼淚很討厭,莫名其妙的就流下來了。”
“其實我想笑的,但是……”眼淚越來越凶猛,如珍珠般一滴一滴的落下。
“阿年,你願意嗎?和我一起努力讓自己幸福。”
陳知年猛地點點頭,“願意。我願意,很願意,非常願意。”陳知年擦擦臉上的眼淚,“是不是還有戒指?趕緊給我戴上。”陳知年理直氣壯的伸出右手,感覺有些不對,“好像應該是左手是不是?”
陳知年趕緊把左手伸出去,“應該是左手。”然後又埋怨周辭白,“還以為戒指藏在飯菜裏,我吃飯的時候都心翼翼的。”
周辭白沒有忍住,笑了出來,“所以,你剛剛不是在找蟲子,而是在找戒指?”
陳知年嘟嘟嘴,“都怪你。”
陳知年晃晃手,“趕緊的。”
“好。”
周辭白拉住陳知年的手,在手背上輕吻,然後鄭重的把戒指戴在陳知年左手的無名指上,剛剛好。
大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