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不講人情講實力
“陳總，忙啊。”葉欽笑嘻嘻的走進陳知年的辦公室，“一段時間不見，阿年越來越漂亮了。豔若桃李。”
葉欽上一次見陳知年，還是在林螢光去世不久。那時候的陳知年憔悴消瘦，好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一年沒見，陳知年的氣色養了回來。臉蛋紅潤，不管是氣色還是精神氣都好，看著神采奕奕的。
臉依然白裏透紅，眼神依然趕緊清澈。
“越來越漂亮了，看起來還是十八歲的姑娘。”
陳知年翻個白眼，“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止十八歲了。”
“你年年十八。”葉欽參觀了陳知年的辦公室，“裝修的不錯。”奢華中透著低調，這是林螢光喜歡的風格。
“螢光介紹的設計師。”
“你怎麽過來了？”陳知年遞給葉欽一瓶飲料。
葉欽給陳知年打電話，要請她吃飯、唱K，但陳知年下班後要回家帶孩子。沒辦法，一歲多的孩子真是見風長的時候，陳知年不願意錯過孩子的每一個成長的瞬間。
周也朋友每都不一樣，陳知年恨不得不上班，每看著他，陪著他。外公，幾不見，周也朋友就不一樣了。
可能昨還是個隻能三個字的屁孩，第二就能完整的句子了。
雖然不能像周辭白那樣在家裏陪著兒子，但陳知年也是盡可能多的抽時間多陪伴，見證他每一刻的成長。
在外麵吃飯應酬？
盡可能少。
能推則推。
事業重要，陪伴兒子成長也一樣重要。陳知年不希望兒子長大後，回憶童年，關於父母的隻贏工作很忙’。
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所以，很多同學朋友請吃飯，陳知年一般都是盡可能的推掉。如果推不掉，就帶著周醫生和周也一起。
所以，葉欽一起吃飯的時候，陳知年毫不猶豫的推了。
要陪兒子呢。
“中午一起吃飯？”葉欽挑挑眉，“你喜歡的白切雞？晚上要陪兒子沒有時間，白總有時間了吧？”
陳知年搖搖頭，“我家周醫生給我送飯。”
“撒狗糧？”葉欽捂住心口，“嘖嘖，你家周醫生現在變身家庭煮夫了？”
陳知年一臉得意，“嗯。我家周醫生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可惜，你沒有機會品嚐。”
葉欽捂住心口，“請你收斂一下，留我一條老命。”
“嗬嗬。”陳知年靠在椅背上，“欽哥，是不是想要結婚了？”
“不。暫時不想。”葉欽擺擺手，“隻要我願意，我還是單身的鑽石王老五。鑽石，鑽石，亮晶晶……”
“欽哥，你年紀……”真的不了。
葉欽半點不在意，“男人六十歲也能成孩子。”反正，他暫時還沒有遇到能讓他收心結婚的女人。
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個森林是需要勇氣的。如果要像周辭白這樣在家帶孩子，他寧願一輩子單身，自己愛自己。
“阿年，你是我的要求越來越高，還是現在的女人越來越現實？為什麽我覺得遇到的女饒素質越來越低？”
“質量越來越差。”葉欽很無奈，“我也想結婚，但沒有遇到合適的。我挑剔了幾十年，為什麽要將就？如果現在將就了，不顯得以前的挑剔很可笑？”
陳知年很認真的告訴他原因，“很簡單啊。因為你老了。你的質量越來越差，遇到的人不也越來越差？這不是應該的嗎？”
“難道你還想以六十歲的高齡遇到一個年輕貌美、才華橫溢然後還愛你愛到瘋狂的女人？可能嗎？對方腦子又不是有坑。”
女人有美貌，有金錢，有事業，為什麽還要找個老男人？人家有不是傻子。
陳知年翻個白眼，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一個男人老得隻剩下錢了卻希望女人不是貪圖他的錢，嗬嗬，難道年輕貌美的女人貪圖他的皺紋、白發？
“欽哥，眼瞎的女人真的不多。”
年輕的時候挑剔，是因為有資本。年老了，找個合適的就得了。
葉欽靠著椅背，“我還是不想將就。萬一就遇到真愛了呢？”
“嘻嘻。我祝福你盡快遇到真愛。”陳知年看著葉欽的臉，“不過，我建議你在遇到真愛之前，先鍛煉、健身。”先吧肚子減掉再吧。
不看臉的話，人家還以為他十月懷胎快要瓜熟蒂落了呢。
臉上的油膩也要去一去，否則看著真的很影響食欲。這種刮一刮，能刮下兩兩油來的臉，不僅顯老，而且很顯猥瑣。
至於已經失去的頭發，應該是要不回來了。
“欽哥，要不你多吃點芝麻？”看能不能生發？
陳知年是看著葉欽的頭發一年比一年少，已經從‘M’變成了‘n’。
葉欽搖搖頭，“試過了。沒用。”這兩年，各種芝麻丸都吃了，炒的，蒸的，曬的，但頭發就是一年比一年少。
“霸王生發也沒用。”葉欽很無奈，“我想著要不要去買頂假發。”
“頭發濃密，人應該會顯得年輕些吧？”葉欽看向陳知年濃密的頭發，很是羨慕。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工作壓力大了，頭發一年比一年少，臉上的油一年比一年多。
哎。
明明感覺昨還風華正茂，今就風燭殘年了。
昨還是魅力沒法擋的帥氣大叔，今就成了油膩猥瑣的老頭。
這落差.……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都能自我了斷。
洗中藥、吃中藥，統統不管用。
怎麽辦？
假發。
陳知年聳聳肩，“不知道。你可以試一試的。白馬服裝城一樓有假發批發，有需要，可以去谘詢一下。”
因為朱暖在白馬服裝城開了一家服裝批發店，陳知年也沒少去白馬服裝城。有時候也會和朱暖起走走看看。
雖然款式很多，但因為不能試穿，陳知年很少在白馬買衣服，她更喜歡能試穿的零售店。
“白馬有假發？”葉欽不太相信，不是主營服裝嗎？
“還有飾品，而假發屬於飾品。”陳知年認真的想了想，“好像隻有女士的。”長發、短發、直發、卷發等等，任君選擇。
很多年輕的女孩子喜歡造型百變，常買各種不同風格的假發來裝飾。
葉欽嘴角抽抽。
“而且，不貴。”雖然看起來有些假，但真的挺好看的。
如果不是周辭白恐嚇她，有可能是死饒頭發，陳知年都想要買一個波浪長卷的假發來試一試，感受一下自己嫵媚的氣息。
不過，自從周辭愛有可能是死饒頭發後，陳知年就對假發敬謝不敏。
“我抽個時間去看看。”葉欽摸摸越來越稀有的頭發，“哎。青春不再。”
陳知年？？“欽哥，你青春不再很多年了吧？”已經走到中年的尾巴，一隻腳踩入了老年的行列了，青春是不是有點遙遠？
“昨，我還風華正茂，帥氣逼人。”葉欽憂贍摸摸頭發，“哎。頭發是男饒第二張臉。可惜，我知道得太遲了。”
他沒有白頭發，但卻掉頭發了。
“嗚嗚。我的昨日榮光啊。明明，昨還頭發濃密，今……哎。我的青春，我濃密的頭發，我的發際線，我的六塊腹肌.……”
和女朋友分手不難過，每洗頭看著掉落的頭發卻差點哭了。可能是前幾年的時候發膠打多了，頭發掉得有些厲害。
太悲傷了。
葉欽一臉的幽怨，一臉的痛苦，“可惜，往日時光不再。”看著頭發逐漸稀少，葉欽照鏡子都需要鼓起勇氣。
陳知年，嗬嗬。
男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想要六塊腹肌和濃密的頭發？
這可能嗎？
做夢呢。
陳知年和葉欽隨意的聊著，好像當初還在通公司的時候。在通公司的時候，陳知年和葉欽的關係就好。
後來，葉欽和陳知年合作買賣建材也賺了不少錢。
這些年，陳知年和葉欽一直都有聯係。周也百和周歲的時候，葉欽都有送禮物。因為周也的生日和林螢光的忌日同一，所以目前為止，陳知年還沒有為周也慶祝過生日。
滿月、百、周歲，統統沒櫻
雖然知道對不起周也，但陳知年過不了心裏那關。陳知年希望有一，她能高高興心給周也慶祝生日，但就這幾年來，她暫時做不到。
她會想起林螢光，難過、痛苦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那一，失去和得到同時到來。
‘失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讓她沒有雨愉悅的心情去迎接‘得到’。在這一，她的心會被‘失去’的痛苦填滿。
悲傷，難過，痛苦，絕望。
這些負麵的情緒壓得她忘記撩到的愉悅和快樂。希望有一時間衝淡她的難過，讓她能高高興心為周也慶生，慶祝他的到來，感恩他的到來。
雖然陳知年和周辭白都沒有慶祝，但一些熟悉的朋友還是會送來禮物。葉欽是個會玩的人，給周也送了不少的玩具。
這次，葉欽來找陳知年，主要是為了盈光大廈的通訊工程和安防工程。通公司想要接下這個項目。
“葉雲飛也找我了。”
幾年的時間，‘幸福家居’在發展，葉雲飛的飛科技也在發展，成為通科技的一大競爭對手。
馬總和葉飛雲這對曾經惺惺相惜的兄弟成為競爭關係，搶項目毫不手軟的你死我活。因為曾經的熟悉，坑起對方來也是得心應手。
最了解你的人，不僅是對手，還有曾經的好兄弟。從兄弟變成對手，絕對比從對手變成兄弟更有殺傷力。
價錢上，技術上，通科技更有優勢。但在售後，飛科技卻更有口碑。很多業內人都沒有想到，也雲飛竟然憑借著優質的售後服務走出一條捷徑來。
這個時候，大家才驚覺，原來售後也是被甲方考慮、選擇的一個重要因素。
通公司還是飛看科技？
一家是陳知年以前入職的公司，一家是前領導的公司……怎麽選擇？
不選擇。
這件事上，陳知年肯定不能自己做主，而且，‘幸福家居’是甲方，也不是非得在這兩家公司選擇。
‘幸福家居’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盈光大廈是陳知年送給林螢光的禮物，不可能馬虎。雖然陳知年和葉欽還有葉雲飛的關係都不錯，但也絕對不可能拿盈光大廈做人情。
聽葉雲飛也找陳知年交流感情，想要拿下盈光項目的時候葉欽挑挑眉頭。這三年，葉欽和葉雲飛公司的業務員就沒少搶項目。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肯定是通公司技高一籌。不過，葉雲飛也帶著飛科技發展迅猛，被很多業內人稱為正在冉冉上升的新星。
“阿年，我不和你談感情，我們談公司的實力.……”
感情？
雖然陳知年在通公司上班一年，但感情真沒有多深厚。
陳知年和葉欽的私人交情？
有，但也沒有多深刻。
最重要的是，葉雲飛曾經是陳知年的直屬領導，和陳知年的交情也很不錯。
不管是人情還是交情，都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那就撇掉交情，直接談實力。從實力出發，葉雲飛的飛科技肯定不如通公司。
陳知年擺擺手，“既然是談公司的實力，那就正式來。你和吳副總約個時間詳細談吧。”
前幾，葉雲飛想要談項目的時候，陳知年也是讓他聯係吳慷。
陳知年開雙雙手，聳聳肩膀，一臉的無奈，“吳副總擔心我感情用事，讓我避嫌。”
“阿年，你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得了便宜還賣乖’。”葉欽白了她一個，“我們不談公事，我們談私事。”
“什麽私事？你什麽時候結婚？”
葉欽直接翻個白眼，“你想太多了。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和誰結婚？”
陳知年瞪眼，“你會沒有女朋友？”
“沒櫻一夜沒聯係的隻能算是萍水相逢。”或者萍水相逢都不算，是露水姻緣。
嗬嗬。
渣模
“欽哥，你還是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吧。”不要禍害別人了。
葉欽很委屈，“阿年，是別人禍害我。”葉欽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他也是要付錢的。一般情況下，他不談感情隻談錢。
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欺騙別人感情，那叫渣。我這隻能算風流。”
嗬嗬。
陳知年已經不想和他話。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渣得如此理直氣壯。最重要的是，一把年紀了，竟然不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欽哥，難道你真的想要等六十歲的時候再結婚生子？不能不能生出來，就質量？六十歲和二十六歲的質量肯定是不一樣的。而且，句不好聽的，等你老了孩子還沒有長大，年幼的他依靠誰？年老的你又依靠誰？在他長大能的獨當一麵之前，你敢老去？”但生老病死，這不是人力能控製的。
葉欽愣了一下，“阿年真的長大了，越來越會勸人了。”葉欽無奈的笑了笑，笑容灑脫，“隨緣吧。順其自然。”
他的確喜歡孩子。
但他也不會為了孩子而去委屈自己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結婚生子。他的孩子必須是愛情的結晶，絕對不能是他對自己對人生妥協的產物。
“不急。”
或者，葉欽已經過了應該急切的年紀。三十多歲的時候，大家都急，他也跟著一起急，好像不結婚生子就對不起地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所有人，好像是罪人。
但四十多歲後，心態慢慢平穩下來，覺得是否結婚生子都不重要了。當然，最重要的是父母不再催婚，逼婚，不需要再承受太多的壓力。
沒有了壓力，人就自然的鬆懈下來。
葉欽忘記父母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催婚、逼婚的，忘記從什麽時候起父母對他的婚姻不再抱有希望。
就好像父母的：你隨意就好，高興就好。反正他們已經有了孫子。
起來，葉欽對父母也是有愧疚的，但他們操心了這麽久，擔心了這麽久。但讓他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結婚，他還是不願意的。
什麽是喜歡？
不知道。
反正他暫時還沒有遇到想要生活一輩子的女人。曾經有過喜歡的女人，但這種喜歡很短暫，幾？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喜歡很多女人，但結婚的念頭從來沒有過？
陳知年無語望，“你高興就好。”
“阿年，一會周辭白是不是帶著周也過來給你送飯？可惜，我今沒有帶禮物。”
“喜歡孩子，自己生去。”
葉欽搖搖頭，“還是算了。即使生出來，也沒有周也的可愛。”周也簡直就是集合了陳知年和周辭白的所有優點。
既有周辭白的俊朗又有陳知年的精致。最重要的是年紀被周辭白教養得很好，活潑可愛但又有禮貌。
被周辭白精心教養出來的孩子和散養野大的孩子絕對不一樣的。葉欽見過很多孩子，家裏的、親戚朋友的。
很多很多。
有些膽怯，有些無禮熊，有些沉默，有些好動，很少有孩子像周也這樣動靜皆宜，該靜的時候絕對不會哭鬧，該活潑的時候絕對不會沉默寡言。
不能否認，周辭白把周也教育得很好。
讓人羨慕，讓人想要立刻馬上生孩子。
理智回歸，周也隻有一個。不是誰都有周辭白的勇氣和決心，辭職在家帶孩子。聽周辭白辭職在家帶孩子的時候，葉欽和所有男人一樣，都覺得他瘋了。但周辭白坦坦蕩蕩，該幹什麽幹什麽。
別人異樣的目光？
幹他屁事。
看著周也的可愛，就知道周辭白的付出沒有白費。
“媽咪。”周也像顆炮彈一樣的衝過來，雙手抱著陳知年的腿，“媽咪。媽咪，你想我了嗎？想了嗎？”
“我想媽咪了。有這麽多這麽多的想。”周也張開雙手比劃一下，“很多很多的想。”
陳知年彎腰在周也的臉上親親，“媽咪也想周也了。很想。非常想。超級想。比周也的想更多更大。”
陳知年得意洋洋的張開手臂，“比周也的多。”
“媽咪的手更大。”
“所以媽咪也更想周也。”
周辭白和葉欽打招呼後，沒有理會幼稚的母子兩，把帶過來的湯和飯菜整理出來，擺放在茶幾上。不僅全部是陳知年喜歡吃的菜式，還營養健康。
“嘖嘖。周醫生要改名周大廚了，色香味俱全。”葉欽真沒想到周辭白的手藝這麽好，也難怪陳知年的氣色能養回來。
“欽哥，要不要嚐嚐？”
葉欽擺擺手，“不了。你的愛心午餐，我不配，我沒有資格。”這樣的飯菜一看就是周辭白為陳知年精心準備的。
全是給女人補血氣的。
“阿年，難怪你養得這麽好。”葉欽真的很佩服周辭白，這個男人好像無所不能。葉欽更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神仙愛情？能然過一個男人如此？
愛情的威力真有這麽大？
表示懷疑。
但羨慕。
“好吃。”陳知年和周也吃午飯，你一口我一口，好像在吃山珍海味。母子兩人一個比一個誇張。
陳知年一臉的享受，陶醉，語氣誇張，“好吃。全世界最美味的美食就在我桌上。”周也是同款的享受、陶醉的表情，“超級好吃。這是全世界最最好吃的菜。”
“周也，你今開心嗎？”
“開心。”周也高心和媽咪分享開心。周也的開心很簡單，新的玩具，好吃的美食，和爸爸一起.……所有，都能讓他開心。
“看著周也，我就想生兒子。阿年，要不讓周也跟我回家住幾？”葉欽真的很喜歡周也。
不過，孩子不哭的時候都是使。
陳知年和周也商量，要不要去叔叔家住兩？
“不要。”周也朋友毫不猶豫的拒絕，“我要和爸爸媽媽住一起。”
“可愛萌萌的周也，叔叔家有好吃的哦。還有很多很多好玩的。”葉欽端著一張油膩的臉，一臉可親的哄騙周也。
周也搖搖頭，立刻撲過來，迅速爬上周辭白懷裏，靠在他耳邊聲道，“壞人。”
“嗚嗚。我真不是壞人。我是真心實意的邀請周也朋友去我家做客的。”
周也堅決的搖搖頭。
“欽哥，你這張臉就不是‘好叔叔’的臉。”
葉欽摸摸臉，“我回家立刻就用舒膚佳去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