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這次是對的
第760章 這次是對的
「我父親吃你這套,我可不吃」
趙元泠頭腦無比清醒。
「在你看來,不想奪回皇位就是沒出息,就是窩囊廢,可你忘了,皇室兒孫眾多,皇位只有一個」
「難道那些宗室里的叔伯兄弟都是窩囊都沒出息?只有他們為了爭皇位打得頭破血流斗得你死我活,才算有出息是吧?」
「祖母,你的出息未免也太過惡毒,你口口聲聲說先帝爺如何如何待你好,你說他如果知道你把他的子孫害成這樣,他會怎麼看待你?」
直到這一刻趙元泠才明白。
一個好女人可以拯救一個家,惡毒的女人同樣也能毀了兩三代人。
果然提到先帝蓮貴太妃崩潰了。
「別說了,你個小兔崽子別說了」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你想死就去死,在哀家這兒你就是沒出息!就是窩囊廢!」
「好!」,趙元泠提起衣襟恭恭敬敬朝祖母行了禮。
「這可是祖母說的,您千萬別後悔」
話音未落人已大步離開。
看著翩翩少年離去的背影,聽著靜悄悄空無一人的隔壁,蓮貴太妃怔怔望著破敗的床帳前所未有的絕望。
「我這一生,終究還是敗給了那個賤人」
「您活著時她是皇后壓我一頭,您死了她是太后,依然壓我一頭,現在她死了,和您合葬在一起, 還是壓我一頭,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先帝爺啊!」
一口老血吐出來,蓮貴太妃徹底昏迷過去。
……
夏於淳終究不是吃素的,不過三四天時間就打聽到趙元泠的蹤跡。
這日傍晚, 他身著夜行衣秘密跟蹤, 終於將趙元泠堵在一處不起眼的死胡同。
「還跑么?你跑得掉么?」
對面就是死路,趙元泠插翅難飛, 夏於淳淡淡上前一步步逼近。
「你是什麼人, 為什麼非要跟著我!」
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趙元泠警惕望著對方。
「我是什麼人不要緊, 你只需要知道你要大禍臨頭了」
夏於淳大手一揮,立刻有四面八方的人過來,手執繩子圍追堵截將他五花大綁。
「下毒謀害公主, 栽贓嫁禍給雲來酒樓,好一出金蟬脫殼的戲碼,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你到底是誰,是公主派你來的?」,趙元泠心頭震驚,不過也算認命。
這一劫太明顯, 躲不掉很正常。
「是又如何?我雖不知你是什麼人, 但想必公主一定會知道,走吧, 是非黑白還是交給公主定論」
夏於淳帶人離開。
一路上趙元泠都沒再掙扎,這一天他很早就預料到。
景珠性格倔強,當初不辭而別她一定不會放棄, 就算再隔二十年三十年,她該找上門還是會找上門。
反正不過一死, 反正……母親已經帶著弟弟妹妹們離開, 他早就做好準備了不是嗎?
這一切也該有個了斷。
……
景珠是在昭陽宮見到唐訓的, 確切地說, 他不是唐訓,而是……趙元泠。
「你說什麼?這個名字……」, 小公主震驚。
「論輩分,你該喊他一聲堂哥」,趙元汲冷笑。
「不過你這名字似乎有些過分,和朕一個輩分, 和你父親一個輩分, 你想做什麼?脫離宗室還是……」
按照輩分他應該是長字輩, 真名應該是趙長泠才是。
「皇上雖是一國之君,可自己百姓叫什麼名字您還是管不著吧, 我就樂意叫這個名字,您能把我怎麼樣?」
趙元泠囂張且冷冰冰盯著帝王。
趙元汲笑了:「朕不能也不會把你如何, 你大可放心」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女兒下毒,你有什麼事不能沖著朕來?」
帝王輕鬆愉悅笑著,彷彿在問他早上用的什麼飯, 最近過得好不好,完全不把他當回事的樣子。
這讓趙元泠惱火極了, 從腰間抽出匕首直直就要刺過去。
趙元汲悠閑將腳放在御案上, 半眯著眼。
「二皇兄的嫡子就這個水平么?誘騙我女兒、下毒謀害我女兒、現在又弄這些小伎倆」
「可真是有出息啊」
「閉嘴, 你沒資格評價我父親」
趙元泠大怒拚命掙扎, 可夏於淳又不是吃素, 怎麼可能放任他刺傷。
「歇歇吧,他雖然是皇兄,是子憑母貴得到先帝的寵愛,可別忘了朕才是先帝名正言順的東宮太子,你們父子倆忙忙碌碌這一生,真的值嗎?」
一番話戳到痛點,趙元泠像瘋了似的殺紅了眼,匕首在空中刺了一圈。
看著眼前像地痞流氓的瘋狂少年,景珠臉色尷尬至極,直接開始懷疑人生。
「堂……堂哥?」
「你應該叫趙長泠吧?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接近我是為了殺我,還是刺殺我父皇?」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和我一起深夜去酒館,都是假的是嗎?」
眼眸清澈的小姑娘直直望著他,不帶一絲雜質卻仍舊給他無形巨大壓力。
他不忍直視別過頭, 眼眶突然赤紅。
「我妹妹病死在天牢里,她有一雙和你一樣的眼睛」
原來只是兄妹情。
景珠鬆了口氣, 並未多失望, 反而帶了些同情。
「所以你就盯上了我?」
苦澀一笑,景珠輕輕抬手奪過他手裡的匕首,沒有半分猶豫直直刺進他的胸口。
「妹妹就妹妹,你不該冒充男女之情欺騙我!」
「我景珠這一生差點兒毀在你手裡,懂嗎?」
「這一刀算你欠我的,死就死,活下來算你命大,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景珠離開了。
趙元汲瞥了夏於淳一眼,半晌冷冷道。
「送到天牢去吧,秋後問斬,不留後患」
「是!」
……
御書房恢復清靜,趙元汲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震驚是有的,更多還是意料之中。
他早該想到,有些人的野心永遠不可能消除,不斬草除根他們會永遠蜷縮在角落。
時不時跑出來咬上一口,不會多痛但足夠噁心。
耐心耗盡,他已經沒精力陪他們玩兒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是趙長淵。
「你怎麼來了?」
「父皇,剛剛的事兒臣已經知道了,來看看您」,趙長淵淡淡施禮。
「嗯!」,趙元汲疲憊閉上眼。
「你覺得父皇做得對不對?」
「以前都做錯了,只有這次是對的,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清晰的話,堅定的語氣,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