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勢不兩立
季塵忙阻止,“容道友,危險。”
全得容徽那道劍意才讓自己突破瓶頸,與大道爭鋒。
慈恩情季塵銘記於心。
雖然他看不透容徽的修為,卻知道渡劫期老怪鬥法,還用了法相定是生死局。
容徽此去恐怕有死無生。
容徽固執道:“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法相現世,沈遇定然會出現。
在他來之前,容徽要將令牌拿回來。
——
跑,快跑!
容熔踩著裂痕密布的本命仙劍發了瘋似的狂奔。
他的速度極快。
重巒疊嶂的翠峰在他身側化作一片模糊不清的虛影,極快的向後倒退。
“子,交出令牌本座饒你不死!”
魔鬼般的聲音刺進容熔耳裏,像密密麻麻的針一樣紮進腦袋,疼的他額頭上青筋暴起,鼓出來的血管急速膨脹,薄薄的血管壁滲出密密匝匝的血珠。
容熔心慌意亂的壓下心中恐懼,染血的雙瞳望向身著音宗服飾之人,幹涸的嘴張開,幹澀的喉嚨溢出啷個子,“做夢。”
令牌是他的。
令牌中的人是他師父。
音宗想奪走令牌,從他屍體上踏過去。
音宗長老居高臨下的俯視如螻蟻的容熔,殺氣狂湧,吹得長袍翻湧,“那就去死。”
音宗追了容熔一個多月耐心已經磨盡。
宗主等著他將令牌帶回去,重振音宗雄風。
容熔心中駭然。
他握緊手中令牌,驅動仙劍,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跑。
往劍靈派跑。
三師伯和七師叔看著他長大,絕對會救他!
容熔的速度快,音宗四長老的速度更快,眨眼間堵住他的去路。
四長老已經有七百壽元,他模樣看起來五十上下,身形消瘦,眼窩深陷,但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本座本不想再造殺孽,已給過你活命的機會。”
四長老枯瘦的五指頭淩空一抓,空中出現一個黑沉沉的巨大漩危
恐怖的雷電之力在旋渦中穿梭,如神鞭一樣抽打際。
旋渦兩側黑雲發出痛苦的雷鳴。
四長老一手握劍法,一手掐訣,唇齒起合間數十道閃電從而降,“無量尊,本座隻能手沾鮮血了。”
容熔身上有屏蔽氣息法寶,四長老為了找到他已經耗損巨量時間。
此一擊,他不會給容熔任何逃生的機會。
“轟隆——!”
雷聲和閃電劈頭蓋臉的落下。
恐怖的出竅威壓壓得容熔抬不起頭,他絕望的看著淩空而來的紫電青霜,洶湧澎湃的求生之力噴薄而出。
他還沒將奪舍師父身體的殘魂逼出來。
他還沒有拜令牌中的人為師。
絕對不能這麽屈服!
“哢嚓!”
一道閃電劈在容熔背上。
他臉色蒼白,嘴角抽搐,身體抖得厲害,眼前一片模糊,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強忍著痛苦。
容熔握緊令牌,憑借求生的意誌念出咒語。
“嗡!”
容徽的法相驟然獻身。
它徒手抓住劈蓋地的閃電,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容熔,冷漠道:“你想殺了他?”
容熔直勾勾的看著法相,眼中浮現一層水霧,沙啞的聲音帶著無限委屈,“師父,救我。”
法相睨了他一眼,不屑一估:“本座沒有資質這麽差的徒弟,你不配。”
此言一出,容熔本就蒼白的臉色一片死灰。
容熔低下頭,黯然道:“是……晚輩逾矩了。”
可是閉口仙分明你是我師父。
那個在劍靈派作威作福之人,是奪舍重生之人。
閉口仙乃是當世真仙,絕不會錯。
容熔苦悶的想。
法相一出,四長老如臨大擔
他一眼看穿它之時渡劫期大能的一道法相。
可法相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令他這個同樣擁有法相的出竅期修士兩股戰戰。
“前輩。”四長老心生懼意,他剜了容熔一眼。
失策!
他沒想到容熔也能喚出渡劫期大能相助。
四長老忌憚的望著法相,連大氣都不敢喘,“晚輩無意冒犯,此人既然是您所看顧之人便就此作罷。”
出竅期對上渡劫期,哪怕隻是法相,四長老也不敢得罪。
蕭瑾那個豎子竟藏私,不將容熔也能召喚法相之事和盤托出,害他身處險境!
法相專橫霸道,見四長老唯唯諾諾越發囂張,“你要殺他,自然需要承受被殺的因果。”
法相手一抬,身後悠地浮現出一個占據半邊際的雷暴虛空通道。
霎時間,陰風怒號,地變色。
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渡劫期法相麵前。
四長老巴掌大的引雷顯得格外渺。
自知逃無可逃的四長老目眥盡裂,他腳踩七星踏出音快劍劍陣,七星光芒直衝際,“殺!”
容徽的法相輕蔑一笑,“不自量力。”
她右手一抬,虛空中飛出數萬金劍,帶著恐怖的雷電之力排山倒海而去。
“轟隆——!”
漆黑如墨的際亮如白晝。
毫無懸念的殘殺持續了半個時辰,音宗四長老神魂俱滅。
就在法相準備回到令牌中之時。
一道聲嘶力竭的怒吼從遠方傳來。
緊接著,震動山河的龍吟隨之而來,直衝法相。
法相本是輔佐主人之物,離開主人之後力量大幅消減。
每用一次,力量便會根據不同程度的損耗而減弱。
容徽的法相耗費大量靈力殺了音宗長老,此時力量銳減至分神期。
來人看起來很年輕,莫約二三十歲,他轉瞬間飛到法相麵前,滿麵怒容,“你是何饒法相,竟無故殺我音宗長老。”
法相不屑道:“爾等螻蟻,不配知道本座名諱。”
另一邊,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容熔見到來人,頓時汗毛直立,“前輩,他是音宗二長老,出竅巔峰修為,快回來!”
法相置若罔聞。
在她的世界,隻有進攻。
法相右手一抬,一柄金色巨劍從而降,與音宗二長老的水係法相,碧海龍神殊死纏鬥。
法相承受不住分神期大能全力一擊。
盤旋在空中化水為冰的神龍尾巴劇烈顫抖,發出痛苦的龍吟,將半數傷害轉給主人。
豆大的汗珠從音宗二長老額頭滾落。
他捂著肋骨斷裂的劇痛,悶哼一聲。
法相不是本體,隨時間消耗隻會越來越弱。
音宗二長老一麵持劍與法相殊死搏鬥,另一邊想著如何拖延時間。
而遍體淩贍容熔在兩股強大的力量擠壓之下,被雷電之力劈得血肉模糊的背部傷口向兩側撕裂,流出森白的脊柱。
容熔好似被人掐住喉嚨麵色紫青,呼吸越來越弱。
就在他的內髒即將被壓碎之際。
一柄不起眼的木劍淩空飛來,精準插中容熔身側的令牌,而後飛到容徽手裏。
與此同時,空中異像驟然消失。
容熔染血的雙眸盯著消失的法相,絕望怒吼。
“不!”
容熔扭頭勃然大怒,“容徽!你殺了她,我與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