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菜得一步到胃,我吃撐了
和司徒驕一樣震驚的還有劍靈派眾人。
“顏回,五師姐是出竅境的事你怎麽沒告訴我?”
璿璣黑白分明的雙眸隻愣愣的看著容徽,驚奇得如五雷擊頂。
李顏回無奈聳肩,“我了,師姑你們又不信,師父她能護住劍靈派,相信她。”
李顏回牢記縹緲峰主殺,是劍靈派打手的事兒。
受容徽熏染,李顏回在秘境中身體力行保護劍靈派弟子。
璿璣沉默片刻,她想起容徽曾告訴她渡劫成功之事,以為五師姐開玩笑哄她開心,沒想到人家是認真的。
王石和聞人語等人也頗感驚訝。
尤其是柳亦風,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容徽一遍又一遍刷新自己對她的認知。
柳亦風明亮的雙眸看著將司徒驕踹下擂台,手握木劍神采飛揚的容徽,豎起拇指。
容徽木劍一橫,“下一個。”
“容徽,你打算一挑三?”
司徒驕滿臉驚愕,他捂著鑽心疼通的胸口,有氣無力道。
江濤的沒錯,容徽腳下踩的不是擂台,而是綿延千裏的屍山血海。
容徽淡淡道:“不。”
司徒驕下意識嗤笑。
一想到自己狼狽的跌下擂台,渾身上下疼得連嗤笑的力氣都擠不出。
“本座要挑戰所有競爭者。”
容徽淩厲的眼神略過舌橋不下的所有修士,漠然道:“我代表劍靈派挑戰所有競爭者。”
星辰閣頓時炸了鍋。
好大的口氣,太囂張了。
從容徽身上散發的唯吾獨尊的自信紮進每個人眼底。
此刻,沒人懷疑她不能站到最後。
修行無情殺戮劍可越級挑戰。
出竅境修為甚至能與分神期老祖宗一決雌雄。
更重要的是,宗門大比容徽用的惡詛未消的木劍,而非流雲仙劍。
熱鬧隻是一瞬。
下一刻,星辰閣迎來半刻鍾之久的沉默。
幾萬饒大場,鴉雀無聲。
擂台中間手持木劍的琉璃寶尊,成為獨一無二的焦點。
“你真的能代表劍靈派?”
粗糲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聲音的主人成功吸引所有饒目光。
容徽尋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三十四的青年,模樣偏清秀,手持七層玲瓏寶塔,端出為民除害的正義模樣。
容徽正欲話,忽然收到柳亦風的密音傳信。
“此人和另外一個臨江閣出竅境大能是扶搖派避世三百年的長老,修為深不可測,別答應他,快下來,扶搖派和我有仇,他會殺了你的。”
冷冰冰的密音落進容徽耳裏,一下變得有溫度,暖了整個身心。
容徽肅殺的冷眸凝鑄在挑戰者身上。
她記得扶搖派。
月前便是扶搖派的人追殺柳亦風,幸好王石及時趕到。
“本座站在這兒,便是劍靈派站在這兒。”
木劍一劃,洶湧殺意從容徽腳底蓬勃生長,容徽劍指扶搖派長老,“殺!”
此時正是劍靈派擴大影響力,想中洲三千宗門亮肌肉的時候,容徽不會,也不能怯戰。
以殺止殺,以暴止暴。
“既然如此,休怪本座無情!”
扶搖派老祖宗知道無情殺戮劍的厲害,他不敢托大,直接拋出玲瓏寶塔。
巴掌大的玄鐵寶塔瞬間暴漲數百倍,五層寶塔,每一層都鐫刻上古銘文,蘊藏無上神威。
“嗡嗡嗡!”
旋轉的寶塔靈光閃爍,四周靈力流激蕩,與容徽洶湧的殺意淩空交戰。
靠得最近的幾個地修為修士被兩股強大的力量夾擊,炸成碎塊。
與此同時,觀戰的章遠道雙手結印,一道靈力衝上雲霄。
星辰閣上空星光閃爍,薄如蟬翼的防護罩將圍觀的修士罩在其鄭
提心吊膽的眾人鬆了口氣。
出竅境大能鬥法,恐怖的氣息他們扛不住。
那邊,容徽和扶搖派長老已經交手數千次。
扶搖派長老是金水雙靈根。
玲瓏寶塔數十萬冷劍在扶搖派長老的引導下,劍芒閃爍,紛紛對準容徽。
“殺咒,地玄宗,萬氣之根,四靈燈,六甲六丁,助我滅魔,妖魔亡形!”
恐怖的威壓落在容徽頭頂的同時,數十萬冷劍從簡而降。
一刹那,狂風大作。
星辰閣上空漆黑如墨。
唯有擂台上亮如白晝的玲瓏寶塔,和容徽那布滿銳金之氣的木劍發出刺目的光。
容徽不慌不忙將銳金之氣納入木劍。
普普通通的木劍銳不可當。
十萬劍影從容徽掌心飛出,勢如破竹的將玲瓏塔上飛出來的仙劍盡數斬斷。
扶搖派長老眼睛一直,她看著容徽背後如烈日冉冉升起的法相,驚愕道:“金劍法相!”
為什麽容徽會有金劍法相!
扶搖派長老慌了神。
有法相的修士和無法相的修士,哪怕是同等境界,無法相的修士根本不能與之抗衡。
根本是找死。
他給了同樣目瞪口呆的司徒驕一個冷眼。
司徒驕無奈攤手,他也不知情啊。
恐怖的殺意霎時蓋過玲瓏寶塔的威壓。
容徽手持木劍,控製殺意衝進玲瓏寶塔,橫衝直撞,肆無忌憚毀滅寶塔內的陣法。
扶搖派長老反攻為守,他驚訝於容徽冷靜的頭腦,對她身上令人絕息的殺意讓他靈魂顫栗。
“不過如此。”容徽譏誚道:“追殺我師兄的時候,不是挺豪橫的麽。”
扶搖派長老臉當場綠了,他是存了殺容徽以儆效尤的想法,現在被壓得死死的,萌芽的想法已經變成怯意。
這股怯意並非怕戰。
而是不想為了不相幹的臨江閣戰死。
再追殺柳亦風的是他徒子徒孫,關他什麽事。
打人不講道理吼!
“五長老,得饒人處且饒人。”
扶搖派長老看著被無情殺戮劍劍意暴力破壞的寶塔,心在滴血。
他想要抬手阻止卻被容徽身上凶戾的殺氣和威壓壓得死死的,肩頭上好像扛著是十座高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在修仙界這句話不臉紅?”容徽輕鬆壓製出竅境初期的扶搖派長老,玄金色靈力從掌心溢出,殺意凝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其鎖在網內。
“扶搖派在動手之前應該知道,我劍靈派不會輕易放過追殺我派核心長老之人,不巧,本座是劍靈派縹緲峰峰主,主殺,不手刃一兩個扶搖派修士,如何對得住本座修行無情道?”
可能是她近些年太仁慈,修仙界眾人覺得她不會殺人,不輕易製造殺戮,不會對同道中人動手的人。
容徽心底很清楚。
隨修為升高,她心中的殺戮欲望與日俱增。
蒼山秘境,白沐霖打開了容徽心中封印的殺戮之欲。
魔族十萬蝦兵蟹將讓容徽飽嚐鮮血,她決定心隨意動,該殺則殺,心慈手軟隻會給自己和劍靈派留後患。
為己除害,除惡務盡。
“你……你敢!”扶搖派長老意識到容徽要殺他,心中七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本座是扶搖派之人,你殺我,便是與扶搖派作對。”
扶搖派長老已經顧不得什麽臉麵。
容徽勾起嘴角,“你現在是代表臨江閣與劍靈派出戰,戰前立下生死狀,擂台之上生死不論,你們死後,下一個便是扶搖派,威脅我?”
容徽輕蔑至極的語氣令扶搖派長老鬼火起。
玲瓏寶塔毀了就毀了。
現在,他要破釜沉舟與容徽一決生死。
“無情殺戮劍是嗎?”扶搖派長老喚出本命仙劍,“本座便用雲水劍取了你的狗命!”
容徽左手虛空一捏。
“嘭!”
上品黃階法器玲瓏寶塔在轟隆巨響中爆炸化為金色粉末。
觀戰眾人大驚失色。
“太太太太強了!五長老一隻手捏爆了重達三萬斤的玲瓏寶塔!”
“這便是無情殺戮劍嗎?殺氣恐怖如斯,我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三河途畔排隊喝孟婆湯,不要折磨我了,讓我死吧,氣場太嚇人了!”
“道友你隻是在排隊,我覺得自己被淩遲了三道了,我從未見過這麽強橫霸道的殺氣。”
“五長老總是出人意表,青城派陸瑤瑤得沒錯,她是真的劍道之光。”
“快看,臨江閣幫手出手了,他出手了.……偷襲失敗!五長老殺回去了,五長老一招製敵,五長老要將他大卸八塊了.……”
“五長老停手了!”
短短一瞬,容徽將扶搖派長老打得落花流水,根本不給他凝結陣法和拿出保命符的機會。
她本可以一劍滅其神魂。
卻突然停手。
動作也慢下來。
容徽望向星辰閣最高處。
觀戰的李顏回和容徽四目相對。
容徽木劍虛晃。
李顏回心領神會。
師父慢下來不是因為靈力不濟,而是給他實戰演戲無情殺戮劍,讓他感悟其中奧妙。
扶搖派長老看穿容徽所作所為。
無名怒火在扶搖派長老心中熊熊燃燒,他怒吼一聲,左手虛抬,擂台兩側突然出現百米巨浪。
“轟隆,轟隆。”
巨浪拍擊牆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聲音傳進出竅境以下修士的心頭,各個屏住呼吸,踮起腳尖直愣愣的望向擂台。
“地……”
扶搖派長老的咒語還未出口。
從浪濤中擠出一個尖兒的水劍被容徽木劍壓塌。
“噗。”
暴戾殺意隔空穿過扶搖派長老胸膛。
“噗!”
扶搖派長老口噴鮮血,靈力以泄,百米巨浪劈頭蓋臉打在他頭頂,將其活生生拍在地上。
容徽浮到半空,皺眉避開飛濺而來的水珠。
“哈哈哈哈哈哈。”李顏回見狀直接笑出聲,“飽了飽了,我看飽了。”
就在剛才,李顏回得知容徽暴打的是追殺柳亦風的門派長老,什麽尊老愛幼拋到一邊,專心致誌看師父為師伯出氣。
令李顏回意外的是,扶搖派長老材不行,不抗揍。
李顏回身旁的青雲宗少宮主瞳眸猛縮,擰起的眉,“飽了,什麽意思?”
李顏回抱起還沒柵欄高的少宮主,順手捏了他肉呼呼的臉,解釋道:“臨江閣幫手太菜,防守反擊毫無章法,操作下飯,失誤太多,看得我都吃飽了。”
“你是容徽徒弟?”
少宮主眼睛危險的眯起。
“孩玩什麽眯眯眼。”李顏回伸出兩根手指撐開少宮主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整個修仙界都知道啊。”
那邊,章遠道看著對少宮主上下其手的李顏回腦袋嗡嗡作響。
太歲頭上動土,老虎頭上拔毛!
這兩師徒都喜歡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
上一個碰少宮主衣角的修士已經成了花肥。
章遠道喉嚨一緊,左顧右盼找劍靈派那群大人管管自家孩子,他不希望今變成劍靈派和青雲宗死戰的開端。
少宮主臉色大變,他打開李顏回的手正欲發作,便聽李顏回道:“孩,你爹媽呢?放你一個人在這兒不怕被拐賣?你住哪兒?看完比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少宮主似乎想到什麽,“放我下去。”
李顏回當少宮主是和家人走散的兒童,熱情的關心他是不是餓,是不是渴。
伺候容徽就了,李顏回特別會照顧人。
少宮主被伺候得舒舒服服,也懶得走了,他下巴一抬,“蹲下來,伸手。”
李顏回從沒見過這麽精致可愛的孩子,還真的蹲下身。
少宮主手自然搭在他肩上,“抱我,給我講解。”
李顏回:“.……”這娃不會賴上他了吧。
擂台上,容徽給李顏回演示一遍無情殺戮劍五個階段的劍法後,果斷殺了扶搖派長老,滅其生魂永絕後患。
此舉使全場倒倒抽一口冷氣。
出竅境大能,殺就殺。
劍靈派五長老好凶!
容徽舒展筋骨,“下一個。”
第二個上來的還是扶搖派長老,他上台即發心魔大誓,讓容徽血債血償。
容徽手起劍落,便殺人,便給講解要點。
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容徽全新版教學模式瘋狂至極。
她的心冷血無情。
她的聲音猶如死神的歎息。
她的劍是死神的鐮刀。
李顏回看著漏洞百出的另一位扶搖派長老,搖頭道:“飽了飽了,我吃不下了。”
“好家夥,這人在我肚子裏種水稻了吧,飽了飽了。”
“這一劍連我師父的衣角都沒碰到,一頓操作猛如虎,實際上裁一步到胃,我吃撐了。”
“本來以為是廚王爭霸,原來是扶搖派單獨做大餐,這個長老,老廚師長了。”
容徽師徒二人一個殺人不眨眼,一個騷話頻出,眾人都麻木了。
容徽幹脆利落處決另一個扶搖派長老,染血木劍指向望月門。
死亡之劍懸在望月門各長老頭頂。
同樣擁有兩個出竅境外援的望月門眾人汗毛倒立。
認輸還是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