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就憑你也配？
那人嘿嘿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小姐，你別虛張聲勢了，我知道，你家裡根本沒有人。要不是十拿九穩，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唐小姐。」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唐冪慌了，嚇得一張白嫩美麗的小臉都發白了。
她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對方是有備而來。
他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裡是什麼目的？
唐冪想起來昨天晚上到家時，張浩那副疑神疑鬼的模樣，難道張浩早就發現有人跟著他們了？
還是說，是張浩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幹了什麼缺德事兒，所以對方把自己當成張浩的什麼人找上門來了？
唐冪覺得自己這回肯定是被張浩給連累了。
對方見唐冪嚇得魂不守舍的，竟起了點憐香惜玉的心思：「唐小姐，你別害怕嘛，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真的只是想和唐小姐談談。」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唐冪強迫自己冷靜，可是她沒法冷靜，哆嗦著嘴唇擺著一張臉，她梗著脖子外強中乾道：「你要是不說出你的身份和目的，我想我沒什麼好和你談的！」
「唐小姐，你別緊張，我真不是什麼謀財害命的歹徒。」那人耐著性子解釋道：「你想想，要我真想謀財害命，唐小姐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兒？我是非常真誠地來和唐小姐談事情的，希望唐小姐也真誠地對待我，給我個面子，不要總是將我拒之門外。」
「我沒什麼好和你談的。」唐冪皺著眉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欠你的，誰欠你的你找誰去。」
她現在認定了這個人是來找張浩的，或者是因為張浩所以才找過來的。
她認識的人當中，還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近況，更沒有人知道她現在住在這裡。
就連她媽李妍都不知道。
這個人能找來，除了張浩的原因，還能因為什麼？
張浩啊張浩，你在床上折磨我，現在你人走了我好不容易清凈點，又因為你擔驚受怕，你真是害苦了我！
唐冪在心裡頭把張浩狠狠地咒罵了一番。
但是再怎麼咒罵張浩也沒用，眼前最重要的怎麼把這個人送走。
這片別墅區每棟別墅之間都隔著不小的距離，張浩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包養唐冪的事情，也不準唐冪和周圍的人走動——其實就算她願意和別人走動，人家也未必願意搭理她。
能住上這裡的別墅的人非富即貴，誰願意和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婦來往呢？
唐冪有好幾次還看見從附近別墅里出來的人中有最近活躍在電視上的小明星，但是她現在早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追星的心思。
明星再光鮮亮麗，要是沒有特別好的家世和背景，還不是一樣賣身給別人？
沒什麼好羨慕，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唐冪知道大多數的明星，無論男女，本質上也和自己差不多，都是賣的。
要但是論起皮囊來，她唐冪並不比那些女明星差多少。
當個女明星還要辛辛苦苦拍戲應酬，哪有她天天在家躺著舒服？
她過了一段時間這種被包養的日子，現在什麼都懶於應對。
張浩又是個有著特殊性癖的男人，很多時候，他們兩人上床，唐冪只需要往那裡一躺，隨便張浩怎麼折騰就好。
疼是疼了點，但總比在床上演戲要強吧。
唐冪還能忍下去，張浩除了床上愛折騰，其他的，暫時也還在她的可接受範圍之內。
但若是張浩真的惹出什麼麻煩來，要連累上她，她想她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保的。
要知道她和張浩之間沒有感情，只有金錢交易。
這就是被包養的情人與真正的戀人之間的區別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誰也管不了誰。
「唐小姐的意思是，讓我去找張先生？」那人竟然一點就通。
「對，是這個意思。」唐冪靠在門框上，「我什麼都沒有，只是個弱女子，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什麼。」
「那可不一定哦。」那人視線掃過唐冪猶自帶著淤血的雪白頸項，青紫色的淤痕襯托著雪白幼嫩的肌膚，更加惹人憐惜，讓人想把她按在身下。
要不是半路看上了這個女人，他也不至於跑這一趟。
「你什麼意思？」唐冪皺了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直說吧那就，唐小姐，我跟了你們有一段時間了。」那人倒也坦白。
「什麼叫做跟了我們有一段時間了？」唐冪的眉毛越皺越緊，她意識到這件事或許比她想象中還要麻煩。
他為什麼要跟著他們？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又企圖在她身上得到什麼？
唐冪覺得她的人生就是一個漩渦接著一個漩渦，永遠不得安寧。
就算她認命地做張浩的情婦，過這種爛泥般的生活，也還是會有人過來，把這一攤爛泥攪得更爛。
老天爺為什麼總和她唐冪過不去？
她唐冪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老天爺這輩子這樣折磨她懲罰她？
唐冪再一次地感到一陣絕望。
要是知道今天早上睜開眼睛還要面對這些，她寧願不要睜開眼睛。
活著實在是太難了。
幸福的人越來越幸福，不幸的人越來越不幸。
一點道理也沒有。
呵……
「唐小姐，你先看看這個吧，看了這個你應該就明白了。」
那人說著，把肩膀上用來偽裝成外賣員的外賣箱卸了下來，從裡面掏出一隻文件包。
打開文件包，裡面似乎裝著不少的資料，那人隨手抽出一疊照片塞到了唐冪的手裡。
然後靜靜地觀察唐冪的反應。
唐冪只看到最上面一張照片上的內容，整個人就像篩子一樣抖成了一團。
那上面是……
張浩一隻手伸進她胸口，一邊張著嘴伸出舌頭舔她嘴唇的情形。
她的褲子拉鏈已經被張浩車開了，照片沒有打馬賽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內褲。
唐冪每次和張浩做的時候，心裡都覺得噁心不已，好在張浩沒有錄像或者拍照的習慣。
然而有人卻不聲不響地替他們把這件事做了。
最上面的這張或許還是尺度最小的一張。
可就這已經讓唐冪足夠噁心了。
她渾身顫抖地盯著照片上的自己看了幾秒。感到胃部一陣痙攣。
「嘔……」她捂著嘴乾嘔了一聲。
捏著照片的手抖了抖，抖落了幾張照片。
唐冪什麼也沒有嘔出來，垂下來的眼睛卻又和地上照片上的自己打了個照面。
地上那幾張照片中的自己，全部是沒有穿衣服的。
白花花的肉體在照片中格外顯眼。
照片上的她，滿臉都是屈辱，可是肢體卻是毫不抵抗的，根據照片都可以判斷，她沒有被任何人脅迫。
是了，這些應該都是最近一段時間拍的。
最近一段時間，她早已經習慣了張浩對她做那些事。
她拿了自己該拿的錢，讓張浩隨便做他想做的事，這沒什麼不對。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可是，這一切，都被人無聲地記錄了下來。
到底是誰……是誰要怎麼做？
這些照片又會被拿給誰看？
唐冪發著抖，感到渾身發冷，心中充滿了恐懼。
「你……你到底是誰？」她臉色雪白，褪盡了最後一絲血色。
一雙眼中透著無限的焦灼。
那人看著渾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浴巾站在門口抖個不停的唐冪，居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唐冪的身上。
「唐小姐，我看，我們還是進去說吧？外面很冷，我不怕冷，唐小姐怕呀。」
他別有深意地說道。
唐冪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外套上傳來陌生人的氣味，但是，她管不了那麼多人了。
她真的很冷，冷的她簡直想把自己縮成一團藏到某個別人找不到的角落裡。
可是不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她躲不了。
唐冪帶著那個人走進了客廳。
那人彷彿對唐冪的住處十分熟悉，甚至不用唐冪動手招待他，他自己就給自己和唐冪倒了兩倍果汁。
唐冪縮在沙發上裹著放在沙發上的一條毯子，手裡捧著果子發著抖。
那個男人鎮定自若地坐在唐冪對面的沙發上，看起來比唐冪要更像個主人。
倒彷彿唐冪是來客人一樣。
「唐小姐，不要緊張，我給你看這些照片，就是為了證明我與唐小姐談話的誠意。」
那人笑微微地說著，唐冪盯著那個人看，發現那個人臉上有很深的兩道笑紋，大概是習慣了露出這種假笑的，以至於臉上都生出了為了這笑容而準備的紋路。
「不要和我扯那些虛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什麼人——私家偵探嗎？」唐冪警惕地問。
那些照片被她攤在桌子上，她已經懶得再看。
看不下去，每看一張，就像是逼著她把吐出去的膿痰再吞回肚子里去一遍。
太噁心了。
「唐小姐很聰明嘛。」那個人似乎是有點意外，沒想到唐冪這麼快就才出了他的身份。
其實唐冪也是瞎猜的。
這種拿著裸照上門的行為，也大概只有私家偵探來幹得出來。
狠一點的人，直接就把照片拿去用了，何至於把照片拿過來噁心她。
她猜想這個人或許還有什麼目的，勒索錢財，或者是別的什麼。
「誰花錢請的你。」唐冪問。
「唐小姐不妨再猜猜？」那人嘿嘿一笑。
「我不猜，你直接說吧。」唐冪喝了一口果汁，「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
「據我所知唐小姐每天除了購物之外也沒有別的活動，和我說說話不正好解悶？」那人腆著臉說。
唐冪心情不好，也懶得虛與委蛇：「我沒有跟不相干的人聊天的愛好，張浩給我錢，我才跟他說話，你又不是我的金主，我憑什麼要浪費我睡覺做面膜的時間跟你廢話。」
那人愣了愣，沒想到唐冪這麼直接。
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撐住，但到底還是靠著兩道深刻的笑紋給撐住了。
「唐小姐，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雖然沒那麼榮幸做唐小姐的金主，但是，也未必沒那個機會和唐小姐一起做點快樂的事情啊？」
「快樂的事情？」唐冪冷笑一聲：「就憑你也配？」
「唐小姐。」那人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將手裡盛著果汁的杯子重重地擱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我給唐小姐面子，是看在唐小姐是個女人的份上，唐小姐最好別給臉不要臉。」
「敢情你想著和我上床，是給我面子，這就好笑了，你自己也說沒榮幸做我的金主，卻又想和我上床，那就是白嫖咯?」唐冪斜睨著男人，一臉諷刺地說道，「我看你長得也普普通通，身材更是普普通通，要是你有吳彥祖的臉或者施瓦辛格的身材，我倒是可以勉強考慮一下背著我的金主張浩和你上床，可你兩樣都不佔，憑什麼想著和我上床還覺得是在給我面子？你臉還挺大啊？」
唐冪很少挖苦別人，但是挖苦人可以說是她媽李妍的一大愛好，唐冪從小耳濡目染，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李妍挖苦人的那一套。
那人被唐冪說的臉色有點發紅，冷哼一聲說：「沒想到唐小姐還挺牙尖嘴利。」
「不敢不敢，我再怎麼牙尖嘴利，跟你的臉皮厚度比起來，也是不值一提。」唐冪心裡煩悶，說話更加尖酸。
「唐小姐！」那人綳不住了，「你最好不要惹惱我，別忘了，你的照片都在我手上。」
「我知道。」唐冪點了點頭，「所以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不如早點說清楚，何必假客套，我雖然不是什麼日理萬機的大人物，但既然靠臉吃飯，那也多騰出點時間來睡睡美容覺敷敷面膜做做保養什麼的，你有話直說，別假惺惺的了。」
那人沒想到唐冪是個這樣的女人，憋了半天想發作，眼睛瞟到唐冪那張即便含著譏誚也依然格外的白嫩漂亮的臉上，竟生生地把那一肚子氣給憋了回去。
是，他確實是如唐冪所說，是懷著目的來的，他的目的就是唐冪。
他受人所託來調查張浩是否在外麵包養情婦，張浩這個人保密功夫做得不行，人又喜歡炫耀，他沒費多大功夫就查到張浩的確是養了個女人，還在外面花著大把的錢金屋藏嬌。
他做這行做得挺久了，什麼樣的情婦什麼樣的小三兒沒見過，在拍到唐冪正臉的時候，還是被狠狠驚艷了一把。
這個唐冪，長得是真漂亮。
那張照片光線不行，角度也沒怎麼挑，唐冪站在車旁看著張浩，臉上還帶著點嫌惡的表情。
可美女就是美女，即便如此，一張臉還是眉目生輝，將背景都襯得暗淡了。
她身材婀娜，又會打扮，隨便一站，便顯得胸大腰細，雙腿筆直。一張臉是標準的瓜子臉，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眉毛畫得淡淡的，更顯得一雙漂亮的眼睛格外幽深迷人。她的鼻子十分筆挺，但鼻尖小巧，就不至於像男人，卻比一般的女人更加顯得五官立體。嘴巴天然紅潤，那顏色透亮晶瑩，像誘人的櫻桃果凍一樣，讓人直想咬一口。
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美得毫無瑕疵，只是那過於精巧的尖下巴，看久了會給人一種薄情寡義的感覺。
這不是一個有福氣的面相。
不過給人做了情婦的女人，又能多有福氣呢？
真正漂亮又有福氣的女人，大多早早有了好歸宿，怎麼可能出來和有婦之夫廝混在一起。
他心裡對唐冪十分鄙薄，但又偷拍唐冪上了癮。
甚至從早到晚，一有機會就跟蹤她和張浩。
他所付出的勞動絕對超出了僱主給的傭金。
但是，看著手裡的唐冪的各種照片，他覺得很值。
看得時間久了，手槍也打了無數回了，他又開始心痒痒起來。
心一痒痒，心思就活動起來。
他想和她上床。
張浩那個油膩膩的男人都能在床上百般折磨她，他自己雖然模樣普通但卻沒張浩那些見不得人的癖好，和他上床，不好過和張浩？
人一旦開始妄想，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地位，將自己強行提升到自己根本沒有達到的高度，將對方看做和自己一樣低等。
他全然忘了，張浩至少可以算得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並且對於唐冪出手闊綽。
除去油膩這一點，張浩長相併不比他要差。
但犯了痴心妄想的毛病的人，是想不到這些的。
他們只會拚命給自己製造借口，無限地美化自己。
在他的想象中，唐冪根本不會拒絕和他上床，並且還會欣然應允，讓他來滿足她饑渴已久的身體。
然而，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
唐冪不僅沒答應他，還言語刻薄地嘲諷他，讓他顏面盡失。
既然面子已經沒有了，那也不用再遮掩什麼了。
他直說道：「你跟我上床，我就不把這些照片交出去。唐小姐，你考慮一下吧。這事關你的名譽，希望你慎重對待。」
不知道什麼時候，唐冪停止了發抖，她用毯子裹著自己坐在沙發上，黑魆魆的眸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沉默了一會兒，「唐小姐叫我p吧。」
「P？」她黑琉璃般的瞳孔中再一次透出了諷刺的光芒，「連名字都不敢說，你還真就是個P。」
P沉默。
他命令自己克制住怒火，畢竟他來這裡的唯一目的，是和唐冪上床。
「不好意思，唐小姐，這是行業規矩，我們替客戶保密，相應的，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性命。」
「那我是你的客戶嗎？」唐冪反問。
P愣了下，搖頭：「你不是。」
「我是誰？」
「你是我客戶要求我查的——」P頓住，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多話，「你是唐冪唐小姐。」
唐冪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果汁。
她臉上粉黛未施，甚至連護膚品也不曾擦過。
但是仍然肌膚若雪，雙眸似星，唇紅如血。
她握著玻璃杯的手指纖細而修長，圓圓的指甲蓋兒上塗著酒紅色的甲油，上面鑲嵌著亮閃閃的碎鑽。
P看得有點發楞，在他的家鄉，絕不會有機會見到這樣美的女人。
他慶幸自己多年來離開那個貧瘠荒涼的地方，來到了承北，機緣巧合下幹了這見不得光的一行。
「P，我也不繞彎子了，我不會和你上床。」她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顯得很平靜，很漠然，如同對著一隻螻蟻。
她知道他這種為了錢可以查別人隱私的人，不會輕易做出那種亡命之徒的選擇——他不至於殺了她，如果他要錢，她想好了，手上還有一點錢，她可以給他。
所以，她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第一，你不是我金主，不是我男朋友，我一般不和除這兩種人之外的人上床。第二，你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值得我欣賞的有點，長得普通，身材普通，性格也不夠光明磊落，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我自己和你上床。」
聽了唐冪的毫不掩飾的話語，P禁不住微微發起抖來。
他這是被氣的，他自我感覺良好，沒想到會被拒絕的這麼徹底。
其實唐冪說的沒一點不對，就是因為太對了，才能夠準確無誤地戳中他。
他緊緊攥著手裡的玻璃杯。抿著嘴半天沒有說話。
唐冪有點意興闌珊，她淡淡地說：「你還是快走吧，待會兒被別人看見了不好解釋。照片隨你吧，就算我和你上了床，你手裡照樣還有底片，像你這種性格的人，我不相信你不會留一手，所以，這個交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P的視線投向了唐冪面前的那隻玻璃杯上。
杯子里的果汁已經空了。
他平平無奇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秘的笑容。
「唐小姐，讓我再坐一會兒吧。」他說。
「為什麼？」唐冪皺著眉，靠在沙發上，也許是因為天氣轉暖了，她感覺有點乏力：「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換下了外賣員，害得我吃不上飯，但現在，我得重新點一份外賣了……」
她說著說著，伸手掩住嘴唇打了個哈欠。
「唐小姐？」P叫了她一聲。
唐冪朝P看過去，忽然覺得P的臉在她眼前變得有點兒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