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5、謀殺親夫啊你?
男人眼中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唐笑慌了,趕緊舉手投降:「我我我錯了!男女之間哪來的朋友?啊哈哈哈我就是找他問問曉茹的近況,親愛的別生氣了嘛?以後再也不敢了。」
嘴上這麼說著,卻忍不住腹誹,這傢伙也太小心眼了吧?
成烈彎下腰,手撐到唐笑腦後的沙發靠背上,深黑的眼瞳逼視著唐笑:「我的女人,沒有男性朋友。懂嗎?」
「嗯嗯嗯!」
唐笑點頭如搗蒜。
心想,你是大爺你說什麼都對!這貨輕易不生氣,生起氣來真是要人命。
成烈直起身,看了她一眼,伸手解開制服紐扣,唐笑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靜靜等待著「懲罰」的降臨。
很快,成烈脫掉了上衣,露出了雄健的胸肌與肱二頭肌,唐笑不敢看,連忙低下頭,視線又對上他整齊的八塊腹肌……
哎,要命。
唐笑只好將頭埋得更低。
本以為成烈脫了衣服就要來收拾自己,誰知道,他脫了長褲和軍靴之後,就轉身朝浴室走去。
「……??」
望著對方高大健壯的背影,唐笑心情複雜,也說不清楚是鬆了口氣,還是倍感失落。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唐笑腦海中莫名浮現起成烈洗澡的畫面,不由得口乾舌燥,面紅耳赤。
哎……別想了,別想了——
身為女人怎麼能這麼色呢?
可是,她老公身材也太棒了吧!!
受不了。
真讓人受不了!
唐笑甩甩頭,竭力讓自己不去腦補那些色色的畫面。
她將成烈的隨手丟到一邊的衣物收拾好,又拎著成烈的軍靴打算放到鞋櫃里去,結果卻看見軍靴的鞋底邊緣沾染著一絲紅色的痕迹——
難道是血嗎?
唐笑嚇了一跳,拿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確確實實,是血跡沒錯。
這是怎麼回事……
唐笑拿著那隻軍靴百思不得其解,又擔心成烈今天是不是去幹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一顆小心臟再次七上八下起來。
當成烈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后,就看到唐笑正拎著他的那隻軍靴蹲在沙發前發獃。
「怎麼了?」
成烈隨意披了件浴袍,胸膛袒露,水珠沿著輪廓完美的胸肌緩緩落下,濃眉深目,性感的嘴唇因為水汽的滋潤而更顯得紅潤——
然而如此養眼的畫面,唐笑此刻卻完全無心欣賞。
唐笑抬起頭,看著成烈,憂心不已地問:「你今天,是不是又去幹什麼危險的事兒啦?」
成烈瞥了眼那軍靴,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上面的血跡,應該是踹孫絡時留下的吧。
想到孫絡的血竟然粘在了鞋底,成烈不由得皺了皺眉,感到一絲噁心。
「不危險,別瞎想。」
成烈言簡意賅地回答。
「那這鞋子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啊?」
唐笑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團,仰頭眼巴巴地望著他,顯得格外小一隻,怪可憐的。
成烈放柔了聲音:「別緊張,只是出手收拾了一個垃圾。」
唐笑想象了下成烈對人拳打腳踢的模樣,莫名地瑟縮了一下。
成烈看到她的表情,立即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暗嘆一聲,成烈道:「怕了?」
唐笑搖了搖頭。
成烈拉著唐笑起來,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
成烈問:「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以暴制暴的人?」
唐笑說不出話來。
「是嗎?」
成烈又看著她問。
唐笑想了想,搖了搖頭。
其實,和成烈在一起這麼久,她越來越懂成烈。
他看起來雖然對外人比較冷淡,但是個內心溫柔的人。
不了解他的人可能會覺得他有點凶,可唐笑知道,這個人從來不會仗勢欺人。
這麼一想,又覺得,那軍靴上的血跡,沒什麼好介懷的了。
「剛剛是我沒想明白——你確實不是那樣的人。」
唐笑伸出握住成烈的大手,誠摯地說:「對不起,我誤會了你。作為你妻子,我應該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無條件地相信你才對。」
成烈黑眸中閃爍著欣慰的笑意。
「不愧是我的好老婆。」
長臂一伸,將唐笑摟進懷裡,輕輕撫摸著唐笑的頭髮,成烈也自我反省道:「我也應該在任何時候無條件地信任你。老婆,我剛不該對你生氣。」
唐笑抬頭看著成烈,嗔怪道:「嘖,你這個吃醋鬼,現在知道錯啦?剛剛還板著個臉那麼嚇人。」
「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成烈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寶寶,唐笑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個贊,但面上並不太過於誇獎他。
「你知道就好,以後可不準這樣了。」
她小臉嚴肅:「再這樣不信任我,沖我發脾氣,我可是要生氣的。」
「好了,我知道了。」
「我也保證,以後盡量不做讓你吃醋的事兒。」
她認認真真地說。
成烈笑了:「好。」
成烈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唐笑摸了摸成烈的俊臉問:「累了?」
「嗯。」
「今天很辛苦嗎?」
唐笑一陣心疼。
「還好。」
不過是審了下孫絡,回部隊處理了些事情,對成烈來說,當然只是算「還好」。
「辛苦親愛的了。」
唐笑還是心疼不已。
縱然成烈是鐵打的,在她眼裡,也還是一隻惹人憐愛的大號寶寶。
唐笑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和成烈在一起越久,越是容易對他產生一種老母親般的憐愛。
想想也是蠻臉紅的——
自己才多大啊,怎麼總是對著成烈這麼個大男人母愛泛濫呢?
可要說總是在成烈面前像個老母親,當然也不盡然。
大多數時候,成烈也會給唐笑一種父親般的感覺。
總覺得,在對方面前可以肆意撒嬌賣萌,蹭來蹭去。
成烈對她的愛,無疑是包容的,這種包容,當然也是充滿了愛憐的。
也許,人在對著自己深愛的人時,總是會生出無限的憐惜吧。
哪怕這個人再堅強,再無所不能,在自己眼裡,都是一個脆弱的需要呵護的大寶貝。
「不辛苦。」
成烈揉了揉唐笑的發頂,親了親她的頭髮:「老婆更辛苦。」
唐笑「噗嗤」笑了:「我才不辛苦呢,每天上班閑得很。」
「是嗎?」
成烈若有所思:「要不,給你找個充實點的工作?」
「誒?」
「隨軍軍醫怎麼樣?」
成烈問。
唐笑眼睛一亮:「是可以跟著你一塊兒出任務的那種嗎?」
成烈點點頭:「差不多吧,不一定是和我。」
「但可能性很大對嗎?」
唐笑目光灼灼。
「嗯。」
「好啊!我沒意見。」
唐笑興奮不已。
想到以後能和成烈一起出去執行任務,能時時刻刻陪在成烈身邊,她就開心。
可是,成烈卻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想什麼呢?我會讓你干這麼危險的工作?」
「哈?你剛剛不是說……?」
唐笑傻了。
「逗你呢,還當真啊。」
成烈笑得像只老狐狸。
唐笑頓時大感失落。
什麼嘛……
還以為真的可以當軍醫呢。
居然是在逗她?
太可惡了。
太可惡了!
唐笑氣得揮起小拳頭在成烈胸口錘了幾下。
「幹嘛開這麼玩笑啊?害得我都當真了!討厭!啊啊啊!」
成烈給唐笑打了幾下,輕輕鬆鬆地捉住了她的兩隻小手。
「乖。」
「我生氣!啊啊啊——」
唐笑氣得發出土撥鼠尖叫。
成烈樂得不行:「你屬土撥鼠的啊?」
唐笑更氣了。
無奈兩隻手都被成烈擒住,完全動彈不得。
氣呼呼地瞪了成烈幾眼,那張笑眯眯的臉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惡。
唐笑「砰」一聲,拿額頭撞上了成烈的額頭。
「哎喲!」
成烈誇張地叫了一聲,忽然鬆開唐笑的手,捂著額頭靠在沙發上不動了。
唐笑眨巴眨巴眼,疑惑地望著成烈。
這又是在逗他?
可他怎麼不動了啊?
難道是她撞得太狠了?
唐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成烈的胳膊。
成烈還是一動不動。
「老公?」
湊到他面前叫他,他也還是一動不動。
唐笑有點害怕了。
雖然心裡還是有那麼點疑慮——
自己又沒練過鐵頭功,怎麼能一下把成烈撞暈了呢?
不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唐笑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成烈的臉。
「老公,你醒醒啊?我錯了,我不該撞你……」
「……」
成烈還是沒動靜。
唐笑真是怕了,急得聲音都帶了點哭音。
「老公?老公你別嚇我啊……」
「……噗嗤。」
成烈終於撐不住笑場了。
唐笑一見他笑,明白過來對方又是在逗自己,頓時氣得又想打人——
當然又是一下就被成烈給制住了。
「怎麼,還想謀殺親夫啊?」
唐笑嘟著嘴,氣鼓鼓地瞪他。
「不開玩笑,你剛撞那一下挺疼的。」
成烈使出苦肉計。
「你看這兒。」
成烈把額頭伸到唐笑眼前,讓她看自己額頭上泛紅的一角。
「看見沒?」
唐笑湊近了一看,還真是紅了一塊,伸手一摸,成烈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別碰……」
唐笑趕緊縮回了手。
這下可真沒理由生氣了。
畢竟,自己這也算「家暴」了。
成烈委屈兮兮地望著唐笑:「老婆,你小時候在嵩山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