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世上安得兩全法
那少年注視了他良久,終是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語氣之中竟多了幾份滄桑:“那個瘋子,還真是執著呀!”
莫無憂聽到這少年的話,臉上浮現一抹怒意,不過很快的就被他壓了下去,那籠罩在自己袖口之中的手,下意識的也握緊了幾分,特別是當他對上那少年冷漠無情的雙眸時心中的那種怒意竟慢慢的消散下去,這時候他甚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祖訓難違!”
那少年竟然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眼角落下了一滴晶瑩的液體。
“是啊,祖訓難為,你們的神落是知道自己的後人弄出了這樣一個不死不滅的怪物,可否會高興得從墳墓裏掘出來呢?”
“轟隆!”
就在這時,天邊一聲驚雷,忽然想起,一道帶有白色的閃電劃破了整片天空雲層泄露出來的那絲絲電光,照耀在這少年清秀初晨的側臉上盡顯出不可言說的猙獰恐怖。
莫無憂真正的看著麵前的那座彌勒佛,在剛剛那一瞬間的微光之下,他分明看到了原本那滿是灰塵的石象身上,有一處被撫摸的地方,依稀透露出那可見的滄桑的字跡。
不觀生滅與無常,
但逐輪回向死亡,
自恐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怕誤傾城,
世間哪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那少年冷笑出聲,他轉過頭來看著木有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你們所謂的祖訓無非是他的執念罷了,當初的她被拋棄,厭惡於我,想盡辦法想要殺了我,被我掏出之後,竟派著你們來殺我,若是你能夠殺死我那就來呀,還等什麽呢?”少年的聲音忽然有一些激動,緊接著開始慢慢的變大,臉上格外的猙獰,全然不複之前看到的那種出塵的氣息。
他轉過身漠視著看著麵前的這巨大的彌勒佛的石像,語氣滄桑而又悲涼,“這個世間又有誰知?像我這樣的怪物,連母親都不洗的怪物什麽都不在乎,最大的奢望也不過就是隻求一死。”
片刻的沉寂之後,那少年的神情越發的蒼涼,緊接著他猛的抬起頭,看下了那死氣沉沉的蒼天咆哮著,嘶吼著說道:“我為了你死了一次又一次,活了一次又一次,你看見了嗎?你滿意了沒?”
重重的渾身向遠處到南開去,想起在這荒涼的大山之上,一瞬間,這裏無窮無盡的群山之下,那些屍骸竟然膽戰心驚的全部蟄伏了起來。
“轟隆!”
隨著又一聲極為恐怖的爆雷,猛然在人間響起狂風暴雨,忽然的怒嘯而來,滂沱大雨從天空之中傾灑而下,整個天地之間。一片迷茫。
迷茫之間,莫無憂忽然看到,天空中落下的雨滴竟然落在了那彌勒佛的臉上,無聲的滑落如同淚水一般。
想起剛剛少年的這話,活在這世間多少年的他,此刻竟是呆住了。
隻見這少年滿臉冷漠,緩緩的走到了這個陣法的中心,伸出手去,撫上了那帶有一絲金色的火焰,緊接著狠狠的掐滅。
“”緊接著隻見那少年的手心竟幽幽的亮起了一個這個樣子的製服,無聲的放大,誰知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冥冥之中竟有一個淡淡的粉音響起,緊接著伴隨一聲極為低沉的歎息,隨著風飄向了遠方,散去再無任何的痕跡。
隻見整個寺廟的陣法再次亮起,一道與四周格格不入的光柱,竟從這個陣法的中心亮起印證了四方天地,如同佛光普照大地一樣。
這裏的動靜立馬激動了,遠在森林邊緣的眾人,他們眯著眼睛看著前方森林中的那處光線,不由得各自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前方有異動,我們趕緊瞧瞧去。”張易眯著眼睛,不由得有一些疑惑,這時候的她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這片綿綿不絕的大山之中一片沉寂,無數的聲音在消失在這黑暗的中心。
長眠了無數的光陰長河,無盡的冰冷之後,某個人的心跳在黑暗之中再次波動。
“此生誓不成佛,天下皆被渡,唯留我一人,既然如此,那麽天下之人你皆別想渡。”
少年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輕聲笑著說道,仿佛是在問一句,你吃飯了嗎?
漫天的風雨落在他身邊時,竟無聲無息的被分開了,此刻的他恐怖的連風雨也感到畏懼,不敢再去看麵前這平和的少年。
莫無憂呆立在那裏默默的看著麵前,這極為瘋狂的身影,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曾經在某個人沉睡的棺材上看到這樣的一句墓銘。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張易帶著眾人匆匆的趕來這萬山之上的婆羅門。
“吱呀!”
張易推開了自己身前的木門,走進了寺廟之中,自從踏上了這佛門之地之後,張易竟感覺自己的心竟然有一些安靜下來,不過張易倒也不太在意。
他帶著眾人來,到了這佛堂之中,看著那滿地的灰塵與他們剛剛走近時落下的腳印,不由得眯起眼來。
“這裏什麽鬼?我們之前看到的那束光芒究竟是怎樣出現的呀?”葉曉軒看了一眼麵前的佛是走了走自己的胳膊,緊接著攏了攏領口的衣袖,這時候的他心中竟然生出一種寒意。
“不知道,大家分散開來,向四周去查找一番,說不定能有所發現。”張易眯著眼睛看向了那帶有笑意的彌勒佛,眼睛微微眯起。
“好!”眾人點頭接,隨這張易的命令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張易站在著彌勒佛的麵前,眼睛微微眯起,他不明白這場浩瀚究竟是為何掀起,他之前覺得是那古墓中的少女,可是現在一想卻又覺得事情並非是他所想,畢竟當時那少女再次被封印,那些古巫族的人,是否還留有一些餘孽呢?
想到這裏張易不由得頭疼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就在這時,他忽然恍惚中看到了前方的佛座下,竟有及一行小字,它立馬眯起眼睛走上前去,伸出手撫摸了那刻著的小字。
“兩全法,敢情這是為情所困的兩人啊!”張易不由得一陣揶揄,不過此刻的他倒沒有為這點小事而停留,因為他感覺到空氣之中的死氣竟然濃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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