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鼎中天地
這是一場大衝擊,誰能想到,這凡人一界會廣闊到這般地步,除了天玄大陸以外的範圍幾乎無人涉足過,已知的唯有那無邊遼闊的極北荒原,其內遍布各類兇猛符獸,越是深入符獸等級越高,尋常御空期強者也只能深入不到十萬里的範圍就寸步難行,甚至能夠得見御空期的符獸在其中出沒。有人探索過,冒險深入十萬里之後,驚駭的感受到數股恐怖到令他心顫的氣息,憑著認知可以想象,這樣的氣息起碼也要是凝魄期符獸才能發出的,甚至有傳言,在那極北荒原的最深處,有著神虛期乃至破空期的無上存在,符獸中的巔峰王者!
這只是已知的部分,極北荒原起碼還能進入,往南卻是隔著更為廣闊的浩瀚海域,無人敢於涉足,所有遠行出海的沒有人都回來過,似乎那海域如無底洞般,吞噬了那些人,令他們有去無回。這是一個禁忌,天玄大陸的禁忌,也唯有破兵期以上的武者才能有耳聞,似乎曾有有神虛強者親自出面立下詔諭不容許天玄大陸的武者出海。由於這些原因,大陸上的武者對於天玄大陸以外的天地並無多少認知,此刻卻是見到這樣一幅畫面,誰能不震驚驚駭。誰能想到除了天玄大陸以外還有這八處同樣遼闊的地域?
在這一刻,即便是平日里受萬人敬仰的所謂的大陸巔峰人物的一眾御空期強者也是個個目瞪口呆,震驚到無以復加。僅這一副圖卷對他們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虛幻鼎爐沉浮,懸停在每一塊區域的上方,似乎鎮壓了九塊大陸的氣運,體積雖小,所散發的氣息卻是深邃浩大,悠遠綿長,令面對它們的眾人感覺自己渺小若螻蟻一般,若飄萍沉浮,承受著來自靈魂深處的衝擊,如同在仰望九座巨山,亘古浩大,鎮守在心間。這樣的感覺十分詭異,身為御空期強者,能夠令他們仰望的無非是凝魄期乃至神虛以上的強者,但這九座鼎爐的氣息卻好似不是單一的意境,而是融匯了山川河流,海納百川的各種意境,似乎每一分每一寸的土地林木植株,都集合在了一起,才能形成這樣的勢,面對這些鼎爐就如一人獨對一座大陸上的所有生靈,那種自身的渺小無助的感覺顯得尤為強烈,幾乎要俯首甘願膜拜。而他們要膜拜的卻不是人,而是整個天地!
從進入這破空城開始,謎團一個接一個的浮現,一次又一次的衝擊震駭了眾人的心緒,葉望天也在疑惑,腦海深處魂珠震顫,散發股股氣流,抵消了這股膜拜念頭的侵蝕,只是疑惑的一直打量著這些鼎爐,想要看出其中端倪,這幅圖卷太過神異,竟是完整的呈現了整個天地的縮影,只是不知這鼎爐是否真實存在,若真實存在這九個鼎爐,該是可等恐怖,傳出去,怕是很快就要變天了!他想到天玄大陸的禁忌,是否那不容許出海的禁令就是因為這些鼎爐?這樣深的隱秘或許也唯有各大勢力的底蘊,那幾個神虛期的無上存在才會知曉。傳下這樣的詔諭,也不知用意何為。
這裡的幾人好歹也是御空期的強者,哪一個心性會差?沒過多久,原本還一臉沉凝,神色肅穆好似在膜拜那些鼎爐的幾人也是回過神來,一個個喘息著,看來想要克服這樣的精神威壓確實不易,只是葉望天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才能抵消這樣的威壓。
一眾七人都是恢復了常態,再看向這些鼎爐卻沒了先前那種感覺,似乎眨眼便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副畫卷之上九個虛幻的鼎爐,其他並未異狀。令人疑惑的是,整個這一處丹奉殿的大殿內也只有這畫卷的存在,其他並無甚特別之處,似乎是專門為這畫卷設下的一般,一切隱秘皆在其中。
「轟—」
長久的觀察之後,沒有任何異狀發生,終是有人不耐,抬手一道劍芒打出,直直的點在其中一座鼎爐的底座上。一聲震響過後,鼎爐震顫,其內雲氣如液體般流淌,沒有一絲溢出,鼎爐也未破損半點。
這出手的是洛驍,他面色陰厲,顯得有些不耐,似乎很是隨意的甩了甩手,見那打出的劍芒落在鼎爐上,卻沒有傷到那看似虛幻不堪一擊的鼎爐,有些驚愕的瞪大了雙眼,隨即陰笑一聲,再次抬手。
「嗡—」
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同一座鼎爐震顫,上端鼎口的位置,一圈亮芒出現,七彩仙光浮動,化作一圈圓環呈現,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落,直直圈在了洛驍的身上,下一刻,在一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洛驍的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
「這是什麼?!」
有人驚駭,倉促發問,卻無人能給出他答案,幾人怔怔的盯著那發光的鼎口,此刻光芒已然黯淡,其內雲霞密布,看不分明,鼎爐沉浮,盪開一圈漣漪浮動,將自身包括位處它正下方的那塊畫卷的區域籠罩,完全獨立開來,形成一處新的個體。
「或許,一切的隱秘就在這些鼎爐之中!」
眾人心有戚戚,感到有些岌岌可危,卻又有人說出這麼一句,都是向那人投去驚疑的目光,說這話的卻是慕東流,只見他面色沉凝,似思忖,眼中沒有半分懼意,倒是顯得有幾分把握的模樣,眾人看他,他卻不甚在意,而是自顧自的抬手,打出一道驚鴻,直直點在另一座鼎爐之上。
一如先前那般,一圈仙光化作圓環落下,慕東流整個人消失了蹤影。目睹這一切,另幾人相互看看,都是有了意動,雖心懷憂慮,這卻或許是一場機緣也說不定,想到這裡,一個個咬牙打出劍芒落下那剩下的幾座鼎爐,葉望天也分毫布局,抬手甩出一道火光。
五道光圈出現在五座鼎爐上端,分別飛落下眾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眾人都是消失在了原地,破空城丹奉殿之中再次變得空曠一片,沒有任何聲息。畫卷浮空,鼎爐虛幻沉浮,不知掩蓋了何種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