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要麼殺了我，要麼戰場上
凌洛澄說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話，但是面色絲毫沒有一點的變化。這讓珈藍也不禁吃驚。自從上次在全大陸學院錦標賽上見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聯繫，幾年過去了，除了原本黝黑的烏髮變得斑白之外，他的外貌竟然沒有一絲的變化，彷彿上天特別眷顧這個男人一樣。
「難道，是為了我么？」珈藍大驚，她在腦中構思了無數種的可能，但是萬萬沒有想出這樣一種可能。
「那還是你離開水神殿之前的事情……」凌洛澄望著外面的月色，緩緩道來。珈藍也坐在了他對面，雖然依舊警惕著，但是仍想探知一二。
七年前，水神殿……
巨大的神像面前，站著一個清麗的女子。身著最簡單的白色長裙，一頭藍色長發不加任何修飾自然垂下，美貌不可方物。
一個黑衣少年緩緩走來，見到女子之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伏地，氣喘吁吁。
「澄兒，靈獸可處理掉了？」女子轉過頭，如花般美貌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徒兒已經將靈獸處理，分別交與各個供奉煉製丹藥了。」少年俊美的臉上有著與年齡並不相稱的堅毅。
「好，回去休息吧。明天送藍兒回國，你也不要去了。好好修鍊吧。」女子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少年趕緊抬起頭來，追著女子的步伐，緊跟了上去，再次跪在地上。
「師傅，您還是要把藍兒送回去么？」
「我馬上衝擊神級，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危難出現。」女子停下來，但是沒有轉頭，身體微微一顫，「若失敗了，我便在這大陸上香消玉殞，再無我這個人。若成功了，我便飛升神界，與這大陸再無瓜葛，何必再留她。不過多我一重牽挂罷了。」
「我能照顧好藍兒！」少年連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徒兒對藍兒的感情天地可鑒。師傅冰雪聰明不會看不出的，否則也不會不讓我去送她。我可以保護她，就讓她留在我身邊，以後繼承祭祀之位，我日夜守護，不好么？」
女子輕輕轉過頭，眉心一蹙，無奈的苦笑掛在臉上：「祭祀有這麼好么？」
「師傅實力強橫，大陸上也無出其右，我有信心保護珈藍，讓她也成為和您一樣的強者！」少年拍著胸脯，堅定地說。
「澄兒，你還小，不懂這男女之間的事情罷了。若讓她幸福，就放她走，她體質如何你不是不清楚，如何能修鍊成神？」
「無論是否能成功，我都不願離開她半步！」
女子搖了搖頭：「澄兒，你們不可能的，我也不會將女兒許配給你。你還是早死了這條心吧！即便你們硬生生在一起，哪怕我親手殺了你們，讓你們兩個早些托生，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說著，女子飄然而去，只留下少年冷冷地跪在地上，心中仇恨的火焰徐徐升起。
次日，少年在水神殿的塔樓上遠遠望著承載著自己心上人的馬車緩緩離開，自懂事之後就沒有流過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在心裡默默呼喚著：藍兒，等我，等我成為最強大的人，一定讓你回到我身邊。
於是，少年拚命努力，本就上佳的天賦加上如此沒日沒夜的修鍊，讓他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成為了水神殿的大祭司。
……
珈藍回過神，見到凌洛澄依舊寵溺看著自己，內心五味陳雜。是自己的穿越，才讓這原本相愛的一對現在形同陌路的。內疚的心情讓她沉寂了下來，緩緩道：「是我辜負了你……」
凌洛澄微微一笑：「沒有誰辜負誰，你始終是那個藍兒，和我一起牽手在神像前發誓的小女孩。無論將來如何，你都將回到我的身邊。」
「可是你現在將我母親封印，我們只能是敵人。」珈藍冷冷道。
「我做什麼事情都不過是為了你而已。即使是欺師滅祖，喪盡天良，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塵歸塵、土歸土。即使是王侯將相又如何？最後不還是化作一抔土而已。所以敵人什麼的，不過也是一時的……」
「以前的事情，我的確記不起來了，但是你封印我母親，軟禁我師長，已經將你給我僅存的一點點好，全部都擊碎了。即便你受過再多的苦，為我做過再多事，我們還是會在戰場上遇見！」珈藍轉身擦乾眼淚，緩緩離開。
「戰場么？」
「你可以現在就在這裡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大舉義旗，將黑暗神殿從這大陸上驅逐消滅！」珈藍道。
「你知道我不會……而且，藍兒。一切到此為止，和我回到水神殿，我們閉門謝絕一切，安心相伴度過餘生不好么？」凌洛澄抓住珈藍的手。
「不可能。」珈藍甩開他的手，雖然有一些殘忍。「要麼，你現在把我的身份揭穿，我遭到兩國的追殺死於非命。要麼，現在讓我走，我們戰場上相見。我們之間，就如我母親說的，不會有第三種結局的。」
「藍兒……你的敵人不是我，是那個強大的人物，傾你所有的能力也未必能撼動他，何必蚍蜉撼樹呢！」
珈藍轉身不再聽他說話，緩緩離開，她明顯覺得，身後的能量猛然波動了一下，好似心碎裂了一般。
「保重吧……」珈藍低聲道，「我不能替她來愛你，但也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松凝的婚禮宴會還沒有結束，珈藍就在松濤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酒館內。屋子內煙霧繚繞，除了酒保和服務生之外，還有五六個人在這裡喝酒聊天。讓她詫異的是，這裡的人並沒有因為松濤的太上皇身份，而有絲毫的緊張和害怕。
一位端著朗姆酒的中年大漢看見松濤，湊了過來：「濤哥最近幹什麼呢？看你孫女結婚的陣仗可不小啊！」
「沒辦法啊，誰讓我生在這樣的家庭呢，啥都費勁！」松濤一臉輕鬆自在，平日里的威嚴已經一掃而空，彷彿就是一個普通的爺爺在和別人談論自己的孫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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