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兵臨城下 12
“正義無法得到伸張，不管你的實力達到何種地步。即使走了狗屎運，龍騎士的水準砸到你頭上，你依舊隻能是遺留在黑暗中的狗屎，別人的工具罷了。”，使用不雅的詞匯，是為了強調語氣，休沒有回頭同黑影對視，隻是隨意的站在空地上。
“…這是你的遺言？…我輩行走在陰影中，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事，沒必要獲得別人的認同。”，黑影的聲音中不含感情，休的挑釁沒有起到作用。
“替天行道？你的天就是貴族和出的起錢的人。沒必要獲得別人的認同！嗬嗬，你們又怎麽可能獲得別人的認同。即使賊的行當裏，都有被人稱道的義賊。可是你有聽說過義殺手嗎？為什麽人們唯獨對你們這個行當那麽嚴苛？”，休的語氣相當不削，他所表現出來的就好像，同你一同呼吸都是自我的褻瀆。
殺氣陡然發動，極危險的感應讓休的腦袋發脹。他控製住身體，努力做出無所謂的樣子。
“你在害怕，義正言辭的話語，從你嘴裏說出來是多麽的蒼白。”，黑影幽幽的飄到休身前，口氣中滿是嘲笑。
“會害怕就是壞人，無所畏懼就是正義的，你的判斷依據比起七歲的孩子還要不如。”，休的額頭已經見汗。雖說黑影沒有下手，可是他給與休的無形的壓力，需要他付出全部的努力來抵抗。休可以預見到，一旦失控逃跑，就是黑影襲殺自己最好的機會。
“我有自己的眼睛，每殺一個人，都會提前觀察他，了解他的作息和行動方式，自然能夠分辨出他的好壞。”，黑影看似對休的說法很不削，不過他每次都會否定休的斷定，並對自己的行動做出解釋。
如此明顯的細節，自然逃不過休的眼睛。他身上的壓力頓時輕了下來。“哦，用眼睛來判斷，你的工作還正是困難啊。一定要親眼看到目標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才會下手。即使最窮凶極惡的惡徒，也不可能一直在做壞事吧。難道你盯著目標的期間，他沒有做壞事就會放過他嗎？”，沒有精神上的壓力，休的動作活泛了許多，他開始在小範圍內踱步，遠遠看去更像是在散步。
“當然不可能放過。遇到這種人，我選擇相信我的主顧，以及我們的大統領。”
黑影不再是飄著的了，他的行動更像是個激動的年輕人，在原地來回走著。
休判斷黑影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的行為正在發生變化，局勢已然失去控製。
“看來你今天就沒打算留活口，連荒蕪堡壘的大統領都被你抬出來了，要是真的放我離開，豈不是會泄密。”，休笑著對黑影說，他的行動表現出了充足的自信。
“你大可放心，泄密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我就想問你一句，還有其它遺言嗎？看你那麽努力的掙紮的份上，我破例可以為你傳句話。”
休注意到黑影說話時，鬥篷在微微的抖動，他臉上的笑意更甚。“傳話啊，也好，你幫我給奧爾達斯，就說艾琳娜心有所屬，絕不會屈服於藍尼恩家的淫威。”，休饒有興致的觀察這附近作為遮擋物的巨龍身上的鱗片。近距離看這種生物真是可怕，閃著金屬光澤的鱗片根本不是普通刀槍能夠穿透的吧。
“……”黑影焦躁的在休身前走來走去。“別老是陰陽怪氣的，你是想說奧爾達斯之所以要針對女伯爵，是因為求愛不成嗎？”
“不不不。”，休伸出一根指頭，慢悠悠的晃了晃，“求愛這個詞用的不準確，應該說是求歡才對。我高貴聖潔的哈代伯爵，怎麽可能接受如此無禮的要求。當然，作為一位有臉麵的貴族，還是名女性，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情宣之於口。想不到，藍尼恩家其人胎生，竟然橫生事端。”，休看到黑影疆在那裏，心說有門，“你不必在意我的說辭，說不定都是編的。還是相信你自己看見的，以及你的主顧告訴你的事情吧。一個舉目無親的可憐女人，為了本不應該她擔負的義務默默努力的女人，先是被強大的公爵次子騷擾，再被扣上莫須有的通敵罪名，到頭來還要被某個腦子有問題的殺手看做罪惡之源。要問這個女人做錯了什麽，她唯一錯的就是拒絕了公爵家二世祖的無禮要求。要是她答應了他，為了一時的好過放棄尊嚴和自己的領民，她才是你眼中高潔無暇的存在，她才有資格活在世上。”，所以我算是看清了，你這個行走在陰影中的家夥，你倒地追求的是怎樣的正義。
頓了頓，確認黑影已經呆滯在原地好一會兒了，休甩出殺手鐧，“好了，為你可以來殺我了。為了你的正義，為了讓你成為一個替天行道的，真正高潔的勇士。雖然，你所謂的正義，根本就是別人捏造的，這也不要緊。隻要你自己相信就好。”
休走出巨龍陰影下的角落，重新回到大庭廣眾之下。威脅的感覺消失了。他回頭，陰影不在原地。
包圍廣場人群的一角發生了騷動，安德烈擠出人群，向他走來。
……
……
巷子裏的戰鬥在寒鐵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後停止。
麵對滿臉疑惑的女戰士，寒鐵行了一個怪異的禮節，“不打了，我們再這樣打下去毫無意義。”
艾琳娜虛著眼看著對手，“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戰鬥是你發起的，但是要如何結束卻由不得你決定。”，她一晃手中的重劍，淩冽的劍氣四溢，巷子內的溫度立刻下降了不少。
寒鐵無奈的向後退開，重新擺出戒備的姿勢，“我聽說你是西境的惡霸，不管是貴族還是領民對於你的惡行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作為一個立誓要成為武聖的人，我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凶惡之徒。”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麽，我這種西境的惡霸，讓領民和貴族們敢怒而不敢言的大惡人，是不是應該在你麵前自盡謝罪才是正徒？”，艾琳娜虛的眼睛，盯著寒鐵，心裏盤算著，這個家夥長得一表人才，看上去很機靈的樣子，其實腦子有問題吧。
寒鐵露出的苦笑，“我隻是道聽途說，上了當才來對付你的。根據我沿途打聽到的情況以及在城牆上遇到的小兄弟的說辭，關於惡霸的說法實在是可笑，我並不相信。”，寒鐵又一次把劍放下，做出不打了的姿勢，“你看，我並無可以，而且先前也沒有殺你的人（倒地的士兵都是被幽影之力震倒，並沒有哪個死在寒鐵劍下。），我們能夠能就此算了。”
“打不過就想跑，還指望我們送你離開不成！”，艾琳娜柳眉倒豎，“要想離開可以，先要問過我的劍，答不答應！”，艾琳娜說話間把氣勢聚集到巔峰，就要撲過來。
“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都是我聽信了奧爾達斯的一麵之詞，才錯怪你。”，寒鐵把心一橫，扔了長劍舉手投降。
艾琳娜被他厚臉皮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原本聚集起來的氣勢也泄了，不得以放下重劍，“我真有些同意休的看法了，騎士的準則在遇到流氓時毫無用處。”，他虛著眼盯著寒鐵直瞧，看得他眼皮子直跳，“你確實沒有殺傷我的人，不過…未經允許善闖龍晶城，以及對領主揮劍都是死罪。”
“呃…我提醒你，以我的實力，這樣說話算是客氣的，如果真的把我逼急了…”
“逼急了你會怎樣？”，艾琳娜超起重劍，一個健步突前，抬腳把插進地麵的長劍踢飛，“逼急了又怎麽樣，現在是你做錯了事情，不是我虧欠你。”
艾琳娜霸氣女阿飛模樣前，寒鐵直接沒了脾氣，更是想起了流氓會武術的諺語，他眼中厲色連閃，噗通一身跪倒在地，“領主大人在上，小的對您的英明仰慕已久，願為前驅，效犬馬之勞。”
巷子的兩道，摔倒的聲響不斷。
艾琳娜用古怪的神色盯著寒鐵，“勵誌成為武聖的人，你還要點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