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兵臨城下 14
龍晶城東側，征塵扶搖而上。
預警的笛聲成片的響起。
從麵色不善到滿臉疑惑，再從疑惑到釋然，鷹眼的表情可能從未那麽多變過。他對休的態度也來了個180度的轉彎，兩人繼而探討起犬牙部落遷移以及未來龍晶城遊騎部隊的細節。笛聲響起，鷹眼率先結束了討論。
“翔龍堡的走狗們想要作死，我去奉陪一下。請狀告哈代伯爵，犬牙部落一定會對得起她的維護。等到解決了麻煩，我就帶上一份重禮去見伯爵。”，鷹眼的狀態不同於先前，有種意氣奮發的意思在內。他不等休回答，翻身上馬，長嘯一聲，遊騎們聽到嘯音，紛紛拋下手邊的事情，上馬合流大隊，追著他們的族長，向著城東側奔去。
草原遊騎精湛的騎術，行雲流水般的陣型移動方式以及士兵們高昂的士氣都在這短短的幾吸時間內表現出來。
休有種感覺，仿佛來到了地球的中世紀，目睹當年草原騎射席卷全球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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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斯托克幾乎要氣瘋了，雖然他本來也離瘋掉查不了多少，以前每每遇到挫折，身邊總是有麗貝卡勸解，西澤幫助出謀劃策。親近的兩人相繼死去，讓他變成了孤家寡人，隨軍的幕僚和能夠商議軍情的軍官們，沒有哪個敢於來觸他眉頭的，每個決策，他隻能自己思考，自己決定。
從追擊到現在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草原遊騎的毛都沒摸到一根，卻已經遊一半以上的騎士掉隊。很多馬匹在半路上跌倒，把騎士拋出去很遠，其中一部分人再也沒有站起來。
其實不管跌倒的騎士是否幸存，他們也不可能再加入戰鬥，翔龍堡的騎兵部隊的數量銳減到了兩百出頭的數字。
斯托克侯爵沒有顧忌到兵力大減的現狀，一味地要求騎兵們加速，那些個跑了一個晚上的戰馬早已支持不住，甚至連他自己的戰馬都是口吐白沫，侯爵本人沒有看到一樣，依舊狠命的催促戰馬前進。
悲慘的嘶鳴中，侯爵自己的戰馬倒了下去。作為善戰騎士，侯爵不虞被摔傷，他憑借過人的平橫能力以及強大的幽影之力，隻是踉蹌了幾步就站穩了。他掃視了奄奄一息的戰馬，狠命的啐了一口，便轉頭四顧，想要找到別人的坐騎代步。
可憐的騎兵們爭相從侯爵身邊多開，生怕被他選中。現在可是身處敵城旁邊，失去了戰馬不就變成了移動緩慢的靶子。侯爵周圍，很快圍起一個大大的圈子，沒有掉頭逃離的騎兵們失去了戰意，隻是勉強維持陣型不至於奔潰。
要說戰鬥經驗豐富的威力.斯托克，是能夠看出，部隊正處於潰散的邊緣，這時候最正確的做法，是下令撤退，退的越快越好，萬一遭遇敵襲，再精銳的部隊也隻有一觸即潰的結局。
“你麽都在做什麽？為什麽躲著我？一棒子酒囊飯袋，平時白養你們了，為什麽不去殺敵，為什麽要躲避身為領主的我，在戰場上為領主提供戰馬不應該是作為臣下的義務嗎？你們的勇氣在哪裏？榮譽感都被狗吃了嗎？”，任憑侯爵如何聲嘶力竭的大喝，他的士兵都隻是遠遠的躲開。
龍晶城的北方，啼聲隆隆，鷹眼的遊騎部隊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視野裏。翔龍堡騎兵部隊的眾人皆是一愣。隨著號角聲，遊騎部隊開始衝鋒了。翔龍堡方麵，號角聲悠揚的傳出，基礎軍官的指揮下，雖然磕磕碰碰，兩百多的重騎兵（僅配備了半身鎧，並非真正的重騎）終於趕在敵人殺到之前完成集結。也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
重騎兵們采取密集的衝擊陣型，排成規整的紡錘形狀向遊騎們發動突擊。
遊騎兵部隊，在鷹眼的一馬當先下，排列成更加鬆散的奇怪陣型，反而開始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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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晶城的東城牆，艾琳娜率領這休、魯弗斯、道奇管家、安德烈、寒鐵以及三巨頭，還有一些軍官和農兵的中層軍官齊聚城頭。他們這裏是觀摩兩方騎兵正麵衝突的特等席。
“你確定，青翼無法出擊嗎？以那頭龍的戰力，這些騎兵不夠看吧。”，艾琳娜回頭望向休，她還是希望龍出戰，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小傷亡，自從她聽說遊騎部隊決定留下，就把這支部隊看做自己人了。從來沒有過自己軍隊的艾琳娜，不希望名義上自己的騎兵部隊受到任何的損傷。
“別想了。”，休斬釘截鐵的否決了領主大人的提議，並且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惶恐和不安。
他的行為讓不熟悉龍晶城上層座次的傭兵軍官們投來意味不明的目光。
“青翼不願意在成為我的守護龍後，立刻對老東家動手，這樣顯得它很沒節操，雖然我各人意味，節操這玩意兒，那條蜥蜴本來就沒有。”，休懶洋洋的看著兩方騎兵相對的衝鋒，其中遊騎們的速度愈發緩慢起來，而翔龍堡方麵的速度根本快不起來，有數十騎甚至是在衝鋒中莫名倒下，被後續的友軍踐踏成了肉泥。“這還不是主要考慮的問題。要使用巨龍參戰，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們自己。不像翔龍堡的部隊，我們的人和戰馬都沒有經曆過特殊訓練。那頭蜥蜴後一嗓子，估計膽小的就要坐地上，而戰馬會受驚逃跑吧。如果不想被自己的龍把部隊嚇潰散，還是暫時不要用的好。”
艾琳娜一副，“怎麽聽上去那麽有道理呢？”的鬱悶表情。
“啊！草原遊騎開始轉向了，怎麽會？還沒打就輸了…哎呦…幹嘛打人。”
魯弗斯才驚歎到一半便被身後一隻大手拍在腦袋上拍了回去。
“不懂就不要在這裏霍亂軍心。草原騎兵可是以堅韌見長的，要是他們想要死戰倒地，絕對不會有人生還。這是他們慣用的計量，麵對敵人時，采用鬆散陣型，半途回轉。加下去就是攢射了。”，大手的主人是寒鐵，他不怕生，初來乍到就對艾琳娜的親信小兄弟拍來拍去的。
“戰陣之前回轉，可是兵家大忌啊！他們不怕弄巧成拙，直接潰散嗎？”，安德烈是這裏經驗最豐富的戰鬥專家（沒人知道休的穿越身份，光看資曆，他就是個戰場菜鳥。）他的疑問讓很多人投來關注的目光。
“潰散，對於草原遊騎是不存在的。你們很快就會看到，什麽叫做風箏戰術。”，讓人意外的是，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休。他一邊觀摩戰場一邊回答了安德烈的疑問。
寒鐵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休，這就是奧爾達斯極為重視的休.福斯特。雖然不明白風箏戰術什麽意思，不過這個年輕人好像很了解草原遊騎。至少他沒有像其它人那樣，認為遊騎在做蠢事。
果然，遊騎部隊以一種看似隨意，卻暗含章法的陣型變陣，化作兩列半包圍重騎兵紡錘陣的隊列。每一騎都是用側麵對著衝鋒而來的重騎兵。
“啊！我也好想在戰場上殺敵，而不是坐等在城頭看戲。”，艾琳娜狠狠一拳頭錘在城牆箭垛口上，巨大的力量讓石屑飛濺。
不過這時候沒人去關注女漢子的怪力了，戰場上的腥風血雨才剛剛掀起。
攻擊是從遊騎一方開始的。雙方數量相差無幾，戰鬥的勝負取決於兵種的特性，指揮官的決斷以及一些運氣因素。除了休和寒鐵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期待一場慘烈的，有來有往的對決。
事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