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內憂外患 11
官邸正門，艾琳娜一行遇到奧爾達斯以及黑甲戰士們。
後者向艾琳娜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我當是誰，原來是我親愛的艾琳娜，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這邊到處是肮髒的流民和粗豪的鐵匠，並不適合女伯爵散心遊玩。”，他有意擺出風流浪蕩子的姿態。
艾琳娜麵無表情的看著奧爾達斯，他身後那些黑甲騎士對於善戰騎士級別的艾琳娜來說如同無物，“你知不是道…”，她的神情變得冷漠又高傲，同麵對萊迪時完全不同，“這幅樣子和說話的姿態，並不適合你。像個傻子一樣。”
奧爾達斯色變，“女伯爵，請注意自己的言行，你是在對一名馬上要繼位的公爵說話。”，他身邊，黑甲騎士們紛紛散發出殺氣和戾氣。
奧爾達斯等人的戾氣立刻引來了勞倫斯以及艾琳娜身邊戰士們的戒備，一時間拔劍的聲音成片，氣氛轉為淩厲。
艾琳娜的姿態，沒有任何的變化，她並非做樣子，而是真的沒有把這種情況當回事。“我也請你注意，奧爾達斯，你是在鐵槍鎮而不是在斜陽城，不要那麽囂張。我是來幫助好友萊迪巴特斯比的，她才是這裏的主人。”
“萊迪是個好女人，不過關於她是否這裏的主人，我向還有人有話要說。”，奧爾達斯很君子的一笑挪開了半步。他身後的黑甲戰士們紛紛讓了開去，露出一臉莫名的馬多克。
“呃…什麽事？”，馬多克一臉不在狀態。
“你…想同萊迪爭奪爵位？！”，艾琳娜沒有可以的怒吼，隻是稍微發散了自己的氣勢。
馬多克色變，藍色的眼睛瞳孔急劇縮小，“……”，他想要爭辯，卻因為嘴唇發抖，最終什麽都沒說出來。
艾琳娜轉頭，“這個人誰誰？”
萊迪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哥哥，請相信我，他並非有意要冒犯你，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有幾量重。”
“喂，我勸你想清楚。”，極為男性化的勸說方式，艾琳娜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說辭實際上嚴重幹涉了鐵槍鎮的內政而感到有什麽不對。
馬多克求助的轉身望向身後的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要比馬多克強上許多，雖然她沒有武藝在身，卻還是努力的直視艾琳娜，“我…這是巴特斯比家的事情，還請哈代伯爵不用太過抄心。”，她身上止不住的出虛汗，不過能夠完整的講出這句話來，說明她比自己的兒子真的要堅毅不少。
“原來是巴特斯比夫人，我無意幹涉什麽。我是來看萊迪的。巴特斯比家會怎樣我不管，我隻站在萊迪一邊。”
西爾維婭等人啞然。
“萊迪，沒有準備些點心什麽的嗎？”
萊迪恍然醒來，她還從未想過，艾琳娜哈代是這樣的女人，強悍、知禮，優雅中帶著狂傲，自然中帶著戾氣。她很容易接近，又是那麽的遙遠。她很男性化，又有女性的一麵。她…萊迪突然發現，她比不過艾琳娜。
“…當然，請隨我來。”
各人帶著複雜的心情。兩個不同陣營的人互相戒備著交錯而過。
……
……
“…事情的過程就是這樣，我們必須在明天就解決掉那些流匪。而且不能保證惱羞成怒下，黑炎是否會發難，鬼頭已經通知我，它無能為力。另外，殺死了我所有的近侍，以及在校場大開殺戒的家夥們，並非黑炎騎士團，他們藏在哪裏，會在什麽時出動，戰力如何都是未知數。”，萊迪原原本本的把她所麵臨的困難和盤托出。
艾琳娜一言不發的聽著，眉頭越來越緊。
萊迪說完，勞倫斯補充，反正他的大體意思就是，萊迪的話都是事實，而且現實隻可能更加的危險。
“有沒有可能…”，艾琳娜沉吟著，“不遵守這個約定，隻要時間允許，休以及廢礦城方麵的援軍抵達，即使是黑炎，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萊迪平靜的望向艾琳娜，“不，我不打算毀約。”
“即使是被迫訂立的，對你極不公平的約定？”，艾琳娜挑了挑眉頭。
“即使是被迫訂立的，不公平的約定，我也不打算反悔。這不是應該怎樣的問題，是我對自己的要求。如果我在這裏毀掉了賭約，就代表我也不過如此，在自己心裏，我就失去了成為父親繼承人的資格。”
艾琳娜沒有再勸說，她望著萊迪，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理解你的意思了。我會全力幫助你贏得賭約。即使輸了，失去了鐵槍鎮的控製權，我會帶你離開這裏。估計不久之後這裏會歸入藍尼恩家所管轄。到時候再幫你把鐵槍鎮奪回來，這樣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萊迪以及周圍的幕僚們都是驚訝的看著艾琳娜。
“大人！我沒想過讓您做到這一步。即使失敗了，也隻是我的責任，你不需要再出力的。”，萊迪的表情有些激動，不過她還是努力控製住了情緒。
“不，這不是因為其它，僅僅是作為朋友，想要幫助你，僅此而已。”，艾琳娜斬釘截鐵的說道。
……
……
最重要的第十天到來了。這天，草原的流匪如約而至，他們分成了四股，在四個方向肆虐和挑釁。
鐵槍鎮正門方向，萊迪披掛整齊，站在城頭掃視全局。城門內側，勞倫斯率領的一千馬步軍隊整裝待發，而另一側，隻有兩百人且大部分是弓兵的隊伍就是龍晶城的援軍。艾琳娜站在自己的隊伍最前麵。大家靜靜的等候出擊的那一刻。
城牆的另一端，聚集著馬多克等人。不過比起黑壓壓一片的本地貴族，盎然城頭，身邊竟是黑甲戰士的奧爾達斯更像這裏的主人。他盎然的站在那裏，無視巴特斯比家的人，君臨鐵槍鎮，好像這裏本就是他的地盤。
聚集在正門口的草原遊騎最多，大約三百多騎。一人雙馬的情況下，六百騎戰馬組成龐然的隊伍，啼聲的轟鳴在戰場上回蕩，如雷如暴。當先一名草原將領，魁梧高大，不斷大聲叫罵著，極盡挑釁之能。
萊迪看著城下不斷溺戰的草原戰士，目光閃爍。
一名黑甲戰士擴過整端城牆的距離，來到萊迪的附近。她的親為衛阻止了黑甲戰士。對方也不懊惱，直接扯開嗓子大吼，“子爵大人問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萊迪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城牆另一頭的奧爾達斯，“你回去對奧爾達斯說，用不著他多管閑事，下麵的草原人離死不遠了。”
號角聲響，鐵槍鎮城門打開，一隊對士兵在行軍的轟鳴聲下，步出城門。
草原遊騎的隊伍中，不同顏色的旗幟變換，哨子聲此起彼伏。三百多騎來開稀疏的隊形，排成一條覆蓋了整個城牆斷的寬大正麵。在有節奏的哨聲中緩緩推進。
“他們這是要做什麽？人少的一方還疏散開來，這不是給我各個擊破嘛。”，勞倫斯內心狐疑。不過他暫時看不出草原遊騎的動向，隻能按照既定的安排，排兵布陣，讓步兵上前，槍盾兵排成抗擊騎兵的陣列，弓弩手在後，劍盾兵第三列。軍陣兩翼則是數量在兩百的騎兵，他們均勻分布在兩側，保護大軍側翼的同時，隨時準備發動對草原遊騎的突襲。
就在遊騎緩緩推進，勞倫斯的大軍從容布陣的時間，弓弦聲連響，箭矢破空的聲音傳來。勞倫斯詫異的轉頭看向後方，那裏是龍晶城部隊的陣地。現在離弓箭手最遠三百步的發射距離一倍還多，最近的敵人有一千多步，怎麽他們就開始攢射了，要是這一輪齊射，放在空處，徒然被人笑話，還會極大的打擊軍隊的士氣。不是說哈代女伯爵善於攻伐戰鎮，怎麽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箭矢不理會勞倫斯以及戰場上士兵們的困惑，化作一團黑色的刺雲高高升起又快速的落下。草原騎士們一開始沒把弓兵們的攢射當回事情，一千步的距離，他們以為自己是誰？能射到八百步在草原就屬於力士和精銳了，難道北方蠻子裏還有那麽多力士精銳嗎？
箭矢雲帶著嘯叫繼續下落，經驗豐富的草原戰士們終於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經驗告訴他們，這批箭矢，竟然能夠夠得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