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1548【緝拿歸案!】
第1549章 1548【緝拿歸案!】
翌日——
香江各大媒體報紙根本不會放過這麼大的新聞,對於他們來說,案件發生是促銷報紙的最佳時機。
「屯門惡魔再次犯案,警方破案不利引眾憤!」
「打工主婦慘遭毒手,惡魔手段慘絕人寰!」
「屯門再添冤魂,香江哀嚎一片!」
除此之外,一些其它媒體更是不顧道德地守候在受害人黃淑芬家門口,對著她丈夫圍堵攔截,希望採訪到第一手資料。
悲痛欲絕的家人能夠怎麼做?在媒體的追問下只能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傷心故事,傷疤被揭起再揭開。周圍鄰居對此更是指指點點,有的說他們家風水不好,有的說因果循環——
與此同時,整個香港警方壓力巨大,作為華人總警司的丁永強下達了最後命令,命令接手案件的任達容必在一周之內捉到罪犯,給市民一個交代。
作為曾經的飛虎隊精英,現今的華人總督察,任達容帶領一大幫刑偵人員,以屯門警署為大本營,全面展開了對屯門惡魔的搜查。
屯門警署內,噪吵紛紛。
一個個嫌疑人被帶到警署審問,又一個個被放回去,原因是證據不足。
原本對破案信心十足的任達容有些動搖了,他從沒遇到這麼難辦的案子。那個隱藏在黑暗處的兇手,似乎早算計到了一切,因此連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鑒定科同事也無能為力,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有了證據或者兇犯遺留下來的指紋,毛髮才可以做鑒定對比,可眼前連根毛都沒有。彷彿這案子都是一個沒有影子的鬼做的,做得滴水不漏。
熬了兩天,原本意氣風發的專案組已經沒了之前的銳氣,大傢伙一個個眼圈黑黑的,一副精神萎靡樣子。
相比這些屬下,作為領導者的任達容更是熬夜熬得快睜不開眼。連續兩天不斷地抓捕嫌疑犯,不斷地審問嫌疑犯,沒有時間洗澡睡覺,甚至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任憑他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與此同時,作為新晉卧底的陳泰卻已經在江湖上搜尋消息,並且在各大茶餐廳,臨時公寓徵集線索,借口是對方欠自己錢不還,躲起來跑路,對方模樣是三十幾歲,中等身材,薄嘴唇,高鼻樑,三角眼,左邊眉毛斷裂禿掉,顴骨很高。
好歹陳泰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擁有很多天地線的。
再加上江湖本來就是各路小道消息最靈通地方,相比警方的偵查,這些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收集的消息也快狠准。
於是乎,陳泰靠著江湖人脈,很快就得到了線索。
……
簡陋的房間內,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電視機上播放著不堪入目的畫面。
一張斑駁的棗木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摟著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稍大一點,像是姐姐。
照片應該是陽光明媚時拍攝的,可不知為什麼從上面流露出一種陰鬱的氣氛,究其原因,就是相片上面的那個男孩。他的眼神絲毫沒有半點孩子的童真,相反,有一種莫名的詭異。
桌子旁,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著自己的「紀念品」-——那是一撮髮絲。
瘦男人用剪刀將它剪齊,用手指一挽,就把那長發挽成了蝴蝶結模樣,然後打開集郵冊,小心翼翼地放在裡面,用膠水固定好,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
再看那集郵冊,裡面已經差不多有七八個漂亮的「蝴蝶結」,有黑色的,金色的……
這時敲門聲響起。
一個女人在外面喊道:「林國威,你這個衰人!欠我的房租什麼時候交?!」
瘦男人急忙把電視聲音調小,屏住氣,不發出聲來。
「我知道你這混蛋在裡面!快給我滾出來!要不然我開門進去-——」外麵包租婆的咆哮聲更大了。
瘦男人-——林國威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外面是一個壯實的女人,一頭捲髮,猩紅的嘴唇,胖大的臉龐。
「我沒太多錢,先給你一百塊!」林國威連看都不敢看女人一眼,直接從兜里摸出一沓皺巴巴的零錢,甚至還有硬幣一股腦遞了過去。
包租婆一把抓過錢,數了一下塞進兜里,噴著吐沫星子道:「再給伱三天時間,要是還交不上就滾出去!」說完又看了一眼電視,罵道:「你這個咸濕佬,別整天看這種片子,出去找點活干!撲街,真不知道誰生出你這樣的廢物?!」
林國威眼神閃出一絲血紅,但很快消失掉,「給我三天時間,我會交上的。」
包租婆冷哼一聲,一腳踹翻腳邊的椅子,這才耀武揚威離開。
看著她背影,林國威鬆了一口氣,關好門,尋思著去哪兒找錢,難道還問自己的老姐要?
這時,他的鼻子忽然聳了聳。
然後眼睛看向屋子一個角落。
那個角落什麼都沒有。
他卻死盯著。
一陣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
啪地一聲,桌子上擺放的照片吹倒。
「誰,出來!」林國威厲聲道。如果注意的話就會發現,此刻的他像是換了一個人,眼神沒有一絲的懦弱,相反,充滿了猙獰。
沒有人回答。
只有風嗖嗖地吹著。
林國威的眼睛眯了起來,「還不出來?」頓時,從他身上瀰漫出一種陰森的氣息。
「是誰?我不怕你!你出來呀!」林國威歇斯底里地喊著。
實際上他面前空無一人,這些年他犯案太多,心理早已扭曲,尤其做賊心虛,總感覺有不幹凈的東西跟著自己。
「出來呀!該死的混蛋,你倒是出來呀!」林國威一把掀翻桌子,沖著窗戶大喊大叫,像瘋了一樣。
冷風吹進來,吹得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腦海中不斷泛起自己作案時情景。
林國威咧嘴笑了,「你們這些鬼東西,想要嚇唬我嗎?錯了,我是不怕你們的,以前不怕,現在更不怕,哈哈哈!」
就在這時——
「搞什麼鬼,林國威?大吼大叫的,你這個撲街還讓不讓老娘睡覺了?!」
林國威表情停滯了一下,頭慢慢低下去。
外麵包租婆還在大聲叫罵。
林國威扭扭脖子,耷拉著的腦袋重新抬了起來。
外面砰砰砰,包租婆在使勁兒敲門,繼續罵罵咧咧。
咣當!
門開了。
使勁兒敲門的包租婆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林國威,你這個死廢物,你想害死老娘啊!」包租婆罵著抬起頭,然後就看見林國威歪著頭,嘴角掛著一抹怪笑,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剪刀嘎支支響著。
「做什麼?」
噗!
剪刀朝對方心口刺去!
……
「長這麼胖幹嘛,血流這麼多?!」林國威蹲下身子,從兜里摸出一支皺巴巴香煙,咬在嘴裡點燃,看著胸口插著剪刀,躺在地上紋絲不動的包租婆。
「講真,我好鐘意你罵我的,罵的我越大聲我就越爽!可是你不該總是催著我要賬!好煩的!」
「你也知道我沒有工作,就那麼一點點錢,你也要拿走,搞得我連泡麵都冇得吃!」
林國威抽著香煙對著屍體不斷地講話,不斷地訴苦,不斷地埋怨,直到一支煙快要抽完。
「你看看,現在多好,你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聽我講道理!雖然你胖的跟豬一樣,我卻還很是愛你!安靜的女人最美了,不會罵人,不會頂嘴,更不會說一些牢騷話!」林國威說完,俯下身在包租婆額頭上深情一吻,然後夾著香煙,收拾東西,尋思這個地方不能再呆。
林國威從包租婆身上摸出一些錢,還有一串車鑰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尤其那珍貴的郵冊,這才拉燈,關門,吹著口哨就像是出去散步一樣。
……
差不多七八分鐘后。
外面腳步聲噪雜。
任達容手持配槍使了一個手勢,讓兩個警裝警員守在門口左右。
他試探著敲了敲門。
沒有反應。
任達容使個眼色,然後握緊手槍一腳把門踹開。
一股子血腥氣漫了出來。
然後地上血淋淋一幕呈現他們面前。
兩個警員嚇了一跳,其中一人哆嗦道:「長官,好像……死了。」看著地上躺著的包租婆。
任達容第一次見如此慘烈場面,頭皮有些發麻。
皮鞋踩在血上,有一種粘乎乎的感覺,任達容閉著氣,伸手去試探包租婆的鼻息。
胸口插著剪刀,估計早就死透。
「撲你個街!要是早點收到舉報,說不定還能捉到兇手。」任達容有些後悔,後悔行動太遲。
突然——
「救我-——!」死掉的包租婆猛地起身,一把就抱住了任達容。
任達容嚇了一跳,還以為詐屍。
「救我!」包租婆抱著任達容大喊大叫,「幸虧我心長偏一點點……幸虧我裝死!」
「長官,她還沒死!」
任達容瞪了手下一眼,心說我眼又沒瞎!
「知道了,快點叫救護車!」
眾人一陣忙亂。
任達容看著被抬上救護車的包租婆,用手甩了一把額頭冷汗:「蒲你阿母,知不知人嚇人會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