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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驚天秘密 第四章 玉石俱焚

  這世界比鬼還要惡毒得,往往都是人,人心叵測。

  「這是在養鬼蠱啊。這裡距離苗疆有著幾千米的距離,而且養鬼蠱,人人得而誅之。」

  爺說出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件事已經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著,形成一個陣法,緊接著最殘酷的廝殺就要拉開帷幕。

  他和爺表面上是淪為了看客,這座山又是陳家的,一旦鬼蠱成了,那麼接下來倒霉得也是陳家,爺是識大體的人,自然懂得利益的得失,看了一眼扭頭看自己的陳詩,嘴角不覺得挑起了一抹慘笑。

  他似是明白了爺要做什麼決定,但是,他也無力阻止,囁嚅了一下嘴唇,想要說得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伢子,以後我不在了,你要活得像個男人一樣,擔起男人的責任來;祖傳的那個降靈杵一定要保管好,千萬不要遺失了。」

  爺覺得他走到現在,已經表現得足夠優秀了,交代到這裡也就足夠了。他和爺這一次沒有再抬著棺材,而是選擇放下了棺材,棺材的事到這裡,也算是結束了,是該解決眼前的事了。

  鬼物分為:白、綠、藍、灰、紅五個級別層次分類,而每個層次分類又分為:初級、中級、頂級三類。

  眼前那些鬼火開始碰撞起來,廝殺正式開始,鬼哭得聲音真得不是那麼的悅耳,也只有在這個陣法內,那些鬼物才能依靠蠶食彼此來躍升自己的實力,這廝殺完全是無差別的攻擊,只要在陣圈之內的鬼物無一倖免。

  魂飛魄散得瞬間,激蕩起一陣陣陰風,剩下的鬼物也是一點點的由綠轉藍,由藍轉灰、再轉灰紅,這樣的躍升簡直是逆天而行,只是這個陣法完全將這裡發生得事情與外界隔絕開了。

  一切的廝殺都在這塊空地上上演。這塊地從風水來看談不上是最佳,但是,凡事講究「滿則溢、盈則虧」的道理,爺開口說道:「伢子,等會就在這塊空地下棺。」『

  他沖著爺點頭應允著:「嗯!爺,我知道了!」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后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 急急如律令。」

  爺咬破了舌尖,血尖血是至剛至陽的存在,爺臉色變得煞白起來、開始沾血在雙手掌心畫符,這符文畫得很久,爺口中念叨得一刻沒有停過,滅鬼咒配合血符,爺身上的氣息開始層層攀升著,剛正不阿的氣勢就那樣在爺的身上呈現出來。

  等到氣息升騰到了一個點的時候,也是最佳的時機,爺決絕的看了他一眼,牽動起了嘴角挑出一抹淺笑,也就在這個時候,爺的身體開始動了,

  爺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朝著陣法沖了過去,在接近陣法結界的時候,雙手舉起狠狠地拍了下去,爺的這種做法,無異於玉石俱焚,但是,取得的效果卻是那樣的極端有效,算得上是立竿見影。

  「轟隆隆!」

  至剛至陽的紅色氣息撞擊在至陰至柔的陰煞之氣上, 像是對著陣法結界潑了濃硫酸一樣猛然爆開,陣法結界像是雞蛋一樣出現了裂紋,慘烈的紅光照亮了整個夜幕,顯得異常的璀璨奪目,有那麼一瞬間讓人看不太清。

  爺身上的皮膚和血肉開始一層層的裂開翻飛而開,血肉化成一道血霧開始匯聚到那陣法結界上形成一道道符文落下,那些鬼物被這道符文衝散了大半,還有少部分被符文給擊殺。

  只剩皚皚白骨的爺,就在那陣法結界碎裂的瞬間巋然倒地,生機在瞬間就此斷絕,這一切的開始到結束,僅僅也就一分鐘不到,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讓人有些記不住了。

  他看著爺生前那壯烈的一幕,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朝下掉落,雙腿打彎對著那皚皚白骨跪了下來,猛地磕了三個頭,自己最親近的爺就這樣死了。

  心莫名的疼痛了起來,這種失去至親的感覺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需要成長的空間和時間導致的,一旦鬼蠱成形,那麼他很有可能是在劫難逃,爺這樣做就是為了保護他。

  他拭去了眼淚,剛要起身將棺材和白骨埋掉,突然前方的草叢中傳去悉悉索索的聲音,他連忙拽出降靈杵如臨大敵的望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厲聲喝道:「是誰?出來!」

  就在這時,從那片草叢中竄出一個戴著鍾馗面具的人,那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感覺到了毛骨悚然,但是,他依舊強裝鎮定的對視著,表現出不落下風的氣勢。

  「看來我今天栽在你們陳家人的手上不虧,小子,我記住你了,總有一天,我會把今天失去得一併討回來,陳家本來就是不該存在這個世界的家族,哈哈哈!」

  面具人壓著得嗓音很難分辨出男女,但是,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對於陳家的嘲諷和怨恨,而且,在說完轉身重新沒入草叢中,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遠,很明顯面具人已經離開。

  這一次放他走了,不亞於放虎歸山,但是,以現在外強中乾的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面具人的離開。

  面具人離去的速度很快,只是轉眼就已經看不到了,從面具人表現出來的情況,確實是因為陣法被破、造成了很重的傷,他也成功錯失了弄死面具人的機會。

  「都是你害死我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他把這筆賬算到了面具人的身上,仇恨並非維持一個人活下去的動力,但是,在某個時間能夠讓人支撐得更久一些。

  不過,就憑爺剛剛那破陣的手法,很難讓人聯想到爺是一名樸實熱心的莊稼漢,現在看來他對爺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剩下的只能留給時光追憶了,可能在以後的日子會聽到關於爺的一些傳說吧!

  他看了一眼紅棺,再看了一眼爺的白骨,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呵呵!看來我還是太年輕了。」

  很明顯他的準備工作不是特別到位,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要刨兩個大坑來埋棺材和爺的白骨,這不異於痴人說夢,但是,這是他現在不得不做的事情。

  之所以不備棺材去埋爺的骸骨,是因為現在的情況再準備棺材確實有點不實際,而且以他一個人很難辦到折返回去再扛著一具棺材來。

  在理清了個中關節之後,他尋找很長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刨坑工具,最後在一蹶不振的時候,看到了腰間的那根降靈杵,不由得苦笑道:「呵呵!這要讓陳家的列祖列宗知道,我用陳家的寶貝挖坑,那還不得氣的跳出來掐死我。」

  降靈杵雖然不如專業的刨坑工具那樣使得得心應手,但是也比徒手刨坑要強得多。

  在確定好坑的方位之後,就開始了曠日持久的刨坑工作。

  夜幕之下,一個人在一具紅棺和一具骸骨旁邊刨坑,這樣的情形說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幸虧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勤勞的土撥鼠一樣、專心致志的刨坑。

  「咯咯咯!」

  每次上官倩的出場方式都這麼詭異,痴痴得笑聲著實嚇了他一跳,整個人東張西望一番,看著眼前剛刨開不大的坑,沒有好氣的說道:「你醒了,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

  「相公,你還以為什麼?鬧鬼嗎?對呀,我就是鬼啊,都不用鬧。」

  她一邊說著,一邊閃現出身形來,站在不遠處帶著恬靜的微笑看著他。

  每一次看到她時,他都會被她的美吸引住,惱火的心情也漸漸地平復了下來,有她這樣的陪著自己、刨坑工作倒是顯得不那麼無聊。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無論在任何時候,只要有異性在的情況下,做什麼都特別帶勁,高中時,他為了一個女孩學了籃球,打得也不錯,但是,每次在場上「哼哧,哼哧」累個半死,也是為了吸引那女孩的注意力。

  「哼!相公,竟然看著我想別的女孩。」

  讓人窩火得是她還具備讀心的能力,這讓他有點不高興了,但是,聽到她醋意十足的話,自然也是沒有辦法對她宣洩心中的不滿,對於她反而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她也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吃醋的同時,也連忙道歉:「相公,倩兒以後不敢輕易探知你的心思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這丫頭還真是會找台階下,看著她一臉委屈的樣子,那樣的惹人憐惜,畢竟是他有錯在先,生她的氣,他不由得轉移了話題:「上官婉兒是你什麼人?」

  他歷史學得不怎麼好,在他印象中他知道「上官」這個姓的人也是屈指可數,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最近熱播的一部影視劇中提及的一個名字——上官婉兒。

  上官倩聽到他提及到「上官婉兒」時,本來歡脫的她也開始沉默了下去,像是觸碰到逆鱗 般難受,她的表情產生著複雜的變化,魂體也因為這個名字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不是那麼的穩定,但是,她很快就平復下來,這份控制力不是一般的鬼物能夠做到的。

  「相公,你挖快點,我在一邊為你加油。」

  她沒有迴避,只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可是看到她這小迷妹的表現,哪裡還像個千年女鬼?

  不過,她這樣表現反而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個人一樣。

  第一個坑總算完成了,剛好能夠放下這具棺材,他抱著棺材放進了坑裡,並沒有埋土,而是準備第二個坑完成了之後再準備一同完成這新墳。

  他拿著降靈杵在不遠處的地方停下腳步,剛要著手挖第二個坑,卻被她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噎住了:「相公,坑不是已經夠了,天都快亮了,你還要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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