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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情劫(三)

  「我靠!」

  小張翻了一個白眼后,不由得暗罵了一句。

  不過,陳詩懶得搭理他,轉身就穿過了體育場,再往前走就是自己的宿舍樓了。

  在體育場這裡,也有不少人在進行著搜索,也是不時有著發現,在籃球筐下面,居然也有著肉塊存在。

  對於陳詩而言,可算得上是工藤新一附體,走到哪裡都會死人,這見得多了,就真得麻木了,說實話,還真不喜歡這種感覺,只是,道門這條路走了,那永遠都沒有那麼容易回頭了。

  陳詩伸手把袖口放了放,加快了腳步回到了宿舍,宿舍樓的宿管阿姨這麼多天頭一次這麼晚沒睡覺,想必是警察和校方打擾過,搞得學校里滿城風雨,能睡得著才奇怪呢?

  對於陳詩來說,殺人,並不可怕,殺個人一了白了就算了,但是,可怕的地方在於,把一個人殺死了,再把她的身體部位煮熟了切割后以如此大面積地方式投放和隱藏,這需要多麼冷酷的心態才能夠完成?

  宿管阿姨在見到陳詩走進來,詫異地追問道:「同學,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說死了很多人啊?」

  陳詩皺了皺眉,還是回答道:「就死了一個人。」

  「那幹嘛還要這麼多去找?是死在學校里,所以要去找屍體么?」宿管阿姨一旦八卦起來,確實是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是一個人死了被分成很多片,現在在搜集呢,興許咱們宿舍里也有。」

  「怎麼可能,我們宿舍里怎麼也會有,我可是天天看著的。」

  陳詩懶得和她廢話多說什麼,直接擺脫了宿管阿姨的八卦,走進了宿舍樓,等我上了三樓之後,鑽進了廁所,在水槽里洗手,之前拿過人皮和人頭,洗洗也算得上正常。

  陳詩看著洗臉池旁邊放著一瓶沐浴露,就當即拿過來擠了一點在手上,經常會有學生來廁所這裡沖涼洗澡,所以這裡有遺留下來的沐浴露洗髮露也一點都不奇怪,只能怪學校的生活設施實在是太差勁了,宿舍里沒有獨立衛生間不說,校內澡堂還在另外一個學生區,所以這裡的學生要去洗澡的話得走很長一段路,繞過操場和一個教學區,秋老虎威力還是很猛的,剛從澡堂洗完澡再走回來估計身上又是一身汗,這澡也就白洗了。

  洗完了手,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宿舍里有四個床鋪,但是平時也就只有兩個人住著,其中一個已經在校外實習了,還有一個和女朋友在校外同居著。

  這四張鋪按照數字排列在不大的宿舍中,他和我一樣,也是本地人,是數學系的,名叫秦辰。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么?」

  「嗯,有個人死了。」

  陳詩也不願意坐在這裡繼續聊這件事,先把鞋子換了,打算去自己的床上,只有在鋪位上把帘子拉起來,才覺得我處於一個私人空間,這讓我有一種獨有的安全感。

  「鹿鹿,你為什麼指引我回到寢室?莫非……」

  「陳詩,還當真懷疑一切啊。」

  「好吧,你贏了!」

  陳詩雖然懷疑秦辰,但是,沖他這幾天對我和和氣氣的樣子,開始有點懷疑不起來了,這樣一個人絕對不會做出這麼變態的事情。

  陳詩躺在了床上,突然想起了什麼,腦海里開始浮現出手電筒光亮下的那顆人頭的畫面。

  他看了一眼那張空蕩蕩地床鋪一眼,突兀地對秦辰說道:「喂,話說,程華已經有兩天沒回來了是吧?」

  秦辰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有三天了吧,算今天晚上的話。」

  「上課時我也沒見到他。」

  陳詩又說了一聲,緊接著,他開始走到程華的床鋪上翻了起來。

  「你這是……」秦辰有些詫異道。

  陳詩問道:「你記不記得程華有個相片框,那裡放著他和她女友的合照,我記得以前他帶回宿舍時還炫耀過好一陣子。」這也是他進入寢室半個多月以來經歷過最接近普通人的生活了,只是一切好像已經改變了。

  「有,我記得,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放到哪裡去了。」

  陳詩點了點頭,繼續找,床鋪被自己翻起來了,裡面有零錢,有打火機,有雜誌,甚至還有內褲和襪子,就是沒相框,這才挪步去朱有才的書桌去找,書桌抽屜上上鎖了,他直接一腳踹過去,把鎖踹斷,這聲勢,把秦辰給嚇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發得什麼瘋。

  抽屜被我打開,拿開了上面的幾本書和避孕套盒子,總算找到了一個相框。

  「呼呼……」

  陳詩長吸了一口氣吹了吹,再用手擦了擦,相框內照片上的兩個人終於變得清晰了過來。

  看到這個女人的臉,陳詩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人頭的臉,尤其是下顎位置的那一個黑痣,完全吻合。

  陳詩馬上拿起了電話,給小張撥打了過去。

  「喂,我不要孜然和鹽巴,真有點良心給我帶一杯奶茶來。」

  「滾!那具女屍的身份你們查出來沒有?」

  「正在調檔查呢,快出來了。」

  「不要查了,我知道是誰了,不過,可能死者,並不是一個人。」

  陳詩說完這句話后,看了看那張空著的床位,沒想到跑來調查醫學系屍體失蹤,在學校當了這麼久的的學生,自己的同學,這麼久的室友是什麼德行,陳詩自然清楚,他根本不可能殺了自己的女友,然後煮熟了分屍再拋屍?再加上他幾天沒有來上課,那麼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陳詩給小張打了電話后,轉而開口追問秦辰:「還記得程華出租屋的位置么?」

  秦辰似乎是察覺到出了事兒了,下意識地猶豫了一下,但在看到陳詩詢問的目光之下,點點頭說道:「知道,上次他搬進去時,我也幫過他們。」

  畢竟陳詩來學校也沒多久,自然對於這些情況了解得自然沒有秦辰了解得多,就連程華在什麼時候搬出去的,都有點記不清了。

  「起床吧,朱翔應該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秦辰趕忙慌裡慌張地開始穿衣服。

  陳詩皺了皺眉,拿起手機,翻了一下通訊簿,終於找到了程華的號碼,沒有半點遲疑就打了過去:「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

  陳詩暗自嘟嚷了一句,然後,長呼了一口氣,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當代的小青年,手機幾乎很少會處於關機狀態,再加上之前的推測,程華估計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程華的下場是什麼,是和他女朋友一樣被煮熟了切成了上千塊灑落在了校園的角落裡,還是其他的下場。

  秦辰穿好衣服后,我和他跑出了宿舍樓,宿舍樓外,小張正帶著趙欣和一票警察趕了過來。

  趙欣看到陳詩,苦笑著說道:「呵呵呵!還真是工藤新一附體,到那裡案子都和你脫不了干係,這明顯是模仿作案,陳詩,你怎麼看?」

  陳詩聽了趙欣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突然想起一句比較經典的話:「元芳,你怎麼看?」

  陳詩真想回趙欣一句話:「用快樂播放器看。」但是,看到趙欣臉上的嚴肅認真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了,淡淡地開口說道:「趙大隊長,這事很難說,看起來是模仿作案,但是,那人手法實在是太精確了一點了吧?」

  「嗯!確實是這樣,不過,手法嫻熟的人,也可以辦到,我們就不打擾你繼續調查了。」

  陳詩對趙欣攤了攤手后,說道:「我發現了重要線索,你帶人跟我去一趟出租屋就好。」

  「小張,你帶人去找他們的出租屋查看情況,我繼續留在這裡組織屍體搜找的工作。」

  「是!」

  小張馬上點頭,然後走到陳詩面前問道:「知道他們出租屋的位置么?」

  「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

  「好,你,你,你以及你,跟我一起走。」

  小張這一次總算逮到雞毛當令箭,還真是裝得一手好13,都忍不住想要給他點贊。

  陳詩等人當即坐上了警車朝著朱有才的出租屋去了,有警察在場,我也安心了許多,畢竟和這個作案手段的兇手交鋒,哪怕我有張鹿鹿幫忙,那樣也實在有點大材小用了。

  陳詩和小張坐在後座,輕聲地詢問道:「查過監控了嗎?看出了什麼沒有?」

  按理說罪犯敢在學校里拋屍,而且拋的不是一塊兩塊,現在已經找出來幾百塊了,花圃教室廁所等等很多地方只要仔細找一找都能找到,這麼大面積高頻率的拋屍,怎麼可能不在監控攝像頭裡留下線索?

  「唉!」

  小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苦笑說道:「還真是活見鬼了,有一組人早就被調過去查監控了,但是都沒發生特殊的情況,屍體被拋出來明顯不到24小時,甚至更短,但是監控里根本什麼異常都沒有,甚至有一間自習室,從昨天到今天,就一直沒人進去過,但是卻也在裡面發現了兩塊肉塊。」

  陳詩聽了他的話之後,下一刻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監控攝像頭裡一點線索都沒捕捉到,那事情,確實真得太詭異了。看來這確實是我的範疇。」

  張鹿鹿昨天預警之後,和上官倩一直都在沉默,看來等到下一次再給出新的感應,已經來不及了,既然現在不能依靠她,以後,我還真是離了她就不能活了。

  車子停在了學校外面的一個小區里,這裡是一個老小區,看得出來已經很陳舊了,不過一般大學生情侶租住在這裡的話,再怎麼說,條件總是比學校宿舍要好太多的。

  在秦辰的帶路下,我們很快來到了一個居民樓的一單元二樓。

  「咚咚咚!」

  小張讓人敲門,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動靜。

  陳詩站在門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吸了吸鼻子,一股血腥味鑽入了他的鼻腔。

  小張轉過頭,目光突然看向了陳詩,他也對著門口嗅了嗅,沒有發現什麼,就滿臉都是詫異。

  陳詩冷冷地瞟了一眼小張,冷聲說道:「房間里有鮮血的味道,錯不了。」

  小張沒有想到陳詩竟然如此的優秀,讚賞的看了陳詩一眼點點頭,示意一名身材魁梧的男警察撞門,那魁梧警察一個衝刺朝前,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嘔!」

  在場的那些沒有見過大陣仗、年輕一點的警察都忍不住嘔吐了一片,面前的場景實在是太過壯觀了。

  這是小戶型房子,只有60個平房,兩室一廳,廳基本就可以忽略了,放張桌子走路都得側著過去。

  就在這小廳里,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男子的四肢被釘在了椅子上,是拿長釘子釘下去的,並且,男子的整個胸腔和肚子都被掏空,裡面則是被塞滿了什麼東西,鼓鼓脹脹的。

  「保護好現場,不要亂進去,呼叫支援,告訴總部這裡發現了第二個兇殺現場。」

  小張強忍著把噁心感給壓了回去下令道。

  「是。」

  一個警員像是如蒙大赦一樣趕忙跑下了樓梯去打電話。

  陳詩和小張恢復得很快,畢竟雖然味道難聞畫面很扭曲以外,倒是沒有太過於的特殊的,度過了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後,倒是可以去仔細看看一些門道了。

  小張一臉疑惑的說道:「那傢伙肚子里鼓鼓脹脹的,是塞得什麼東西?枕頭?棉花?」

  陳詩指了指小廳地上的那些盒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灌了水做成水氣球的避孕套吧。」

  一對在校外同居的男女學生,女生,被煮熟切割分屍成了上千塊撒落在了校園各個角落,男生,被釘死在了椅子上,開膛破肚,裡面的器官和腸子全部都被拖出來,然後腹腔里被塞滿了灌了水的避孕套。死法超出了常理,極為凄慘,這不像是普通的那種仇殺,已經無限接近於一種宗教儀式程度了。

  陳詩和秦辰一起往回走時,他幾乎是一路捂著胸口,顯然,對於他來說,之前畫面的衝擊感實在是太強了一些。

  陳詩倒是顯得還好,畢竟心性還是不一樣。只是,忽然之間,聯想到了小張之前說的監控攝像頭的事情,能夠完全躲避監控,並且在校園裡四處大量拋屍的,人,好像真的做不到吧。

  陳詩走到了燒烤攤邊上,看著上面的烤肉,喉結動了動,好像,今天不適合吃烤肉,繼續說道:「老闆,來兩瓶啤酒,再幫我烤一些蔬菜,肉就不要了。」

  陳詩乾笑了兩聲,在一個小桌邊坐了下來。

  「您的啤酒和燒烤。」

  燒烤攤老闆把啤酒和燒烤給陳詩端了上來。

  「謝謝。」

  陳詩對老闆說了一聲,然後拿起啤酒瓶,也不倒杯子里了,直接端起來對著嘴喝,目光卻是在四周打量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人牽著一條狗,那條狗個頭不是很大,通體黑色,顯得很是精悍,但是卻有著一種和普通狗區分的特質,最起碼,它對腳下的那些烤肉剩餘一點都不感興趣,而牽著狗的男子則是穿著一件軍迷彩汗衫,顯得很是強壯和彪悍。

  而另一個男子則顯得瘦削一些,年紀也應該不大,但是大晚上居然戴著一副墨鏡,顯得有些……滑稽。

  這兩個人也是在燒烤攤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陳詩心裡卻是在想著,真的是殺人犯么?或者,這一切,都是人做的么。

  默默地喝著啤酒,陳詩的眼角餘光一直都盯著那個軍迷彩和墨鏡男,不知道為什麼,頓時感覺到他們身上有一種異樣的氣息。

  而且這兩個人坐在這裡不像是出來散步吃點夜宵的樣子,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來臨一樣,顯得有些嚴肅以及莊重。

  這時,那條小黑狗跑到了我這裡,開始繞著陳詩打著圈,在被這條小黑狗注視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回來。」

  軍迷彩男子呼喝了一聲,小黑狗又深深地看了陳詩一眼,然後跑回到了主人身邊。

  墨鏡男壓低了聲音和軍迷彩男在說著什麼,軍迷彩男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陳詩把錢放在了桌上,直接起身,打算離開這裡。他走過軍迷彩和墨鏡男的桌子邊時,那條小黑狗露出了牙齒,顯得很是凶厲,一把小狗凶起人來有一種色內厲荏的感覺,但是這條狗凶起來卻帶著一種深沉的威脅,讓人無法忽視。

  墨鏡男手裡端著一個酒瓶,輕輕揚了揚:「要走了?」

  這話,明顯是對陳詩說的,他有些意外,無緣無故,並不相識,有這麼打招呼的么,但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后說道:  「是,回學校去了。」

  軍迷彩男子則是輕哼了一聲:「我建議你還是再坐一會兒。」

  墨鏡男對軍迷彩男搖了搖頭,然後兩個人繼續面對面地開始喝著酒吃著燒烤。

  陳詩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選擇過了馬路,走向了校園。

  看著陳詩離去的背影,軍迷彩男子笑了笑:「幹嘛不讓我叫住他?這人留著說不定有大用途。」

  墨鏡男子嘆了口氣,說道:「沒必要,根本和我們不是一路人,還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不然他會壞了我們的事,只是他讓我看不透,可能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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