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教堂
第404章 教堂
翌日,天主教堂。
徐多藝只走到教堂門口,便感受到一陣輕微不適。
『還是小看了教堂的威力啊。』徐多藝心中暗道。
他本以為替換韓諾靈魂的他能夠扛得住教堂自帶的聖光buff,所以答應呂韻音陪她來教堂實則也有好奇,想要測試一下的意思。
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這個決定有些草率了。
「諾,怎麼了?走吧。」呂韻音見徐多藝踟躕不前,拉起他的手便往教堂里走。
事到如今,徐多藝想要反悔也沒了借口,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呂韻音往裡走。
進了教堂,呂韻音便鬆開了徐多藝的手,興高采烈地和禿頭老神父打招呼:「神父,」
「真高興見到你,新婚的日子好嗎?」神父和藹地問道,而且還不忘招呼徐多藝,「韓少爺,你好嗎?」
由於神父說的是英語,而韓諾本身是不會英語的,故而即便神父的問候非常簡單,徐多藝也只能裝作不理解地點點頭。
「好,我們很好,結婚的感覺真的很好。」呂韻音看出了徐多藝裝出的窘迫,笑著接過了話題。
然而呂韻音說的是中文,神父說的是英文,倆人居然就這麼聊了起來,這跨服聊天還異常順暢。
但是徐多藝顯然已經無心去聽他們再說什麼了,因為在他眼中,正對面牆上那高懸的巨大十字架正在散發聖潔的光輝,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此時的他感受到的遠遠不是身體的不適,而是靈魂上的痛苦。
即便徐多藝儘力掌控著臉部的肌肉,爭取不顯露出任何異常,但他額上的汗珠卻不受控制地如雨而落。
『這也太霸道了吧,以後絕對不能來了。』徐多藝只覺頭暈目眩,胃中的嘔吐之意更是幾乎壓抑不住。
「諾,神父說禮物太貴重了,他不能收。諾,你怎麼了?」呂韻音原本是想讓徐多藝勸勸神父收下禮物,但是看到他的臉色不對,馬上跑過來關心道。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徐多藝勉強著說道,在教堂中待的越久,他的身體情況就越差。
「失禮了。」徐多藝看向神父,儘力維護著韓諾翩翩君子的形象。
「對不起啊神父,我要帶我先生去找醫生,下個禮拜我再來。」呂韻音聽聞徐多藝身體不適,趕忙一把攙住他,口中對神父致歉道。
「看病要緊,你快帶韓先生去醫生那裡吧。」神父通情達理道。
走出教堂之後,徐多藝立刻感覺輕鬆了不少,就好似身上壓著的巨石被突然一下挪開了。
「走。」徐多藝在呂韻音的攙扶下上了黃包車,頭也不回地趕忙催促車夫離開。
「諾,你怎麼樣了?」回到韓府,呂韻音柔聲關切道。
「沒事,我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徐多藝擺擺手道。
「要不要緊啊,還是請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吧。」呂韻音摸摸徐多藝的額頭,確實沒有發燒的跡象,但她仍不放心。
「真的沒事。」徐多藝握住呂韻音的手道,「要我說啊,說不定是你在你們那個天主上帝面前說了我什麼壞話,才讓祂給我這麼一個下馬威。」
「胡說什麼呢?」聽徐多藝還有心思開玩笑,呂韻音心中鬆了一口氣,扭過臉去嬌羞道。
「看來以後啊,我還要再對你更好一點,讓你少去上帝那裡告我的刁狀。」徐多藝一把將呂韻音擁入懷中,這都是韓諾遺留下來的作風,他也很無奈啊。
「人都不舒服了,還這麼不正經。」呂韻音白了徐多藝一眼,心裡卻甜絲絲的,順勢摟住了徐多藝後背。
正當徐多藝覺得情緒正好,準備親吻呂韻音的時候,他突然感到額上一涼,熟悉的感覺又來了,黑暗主宰又來偷窺了!
徐多藝被這傢伙搞得是真的頭疼,第一次不想擁有這麼敏銳的感應。
「韻音,如果有一天,要你在我和上帝中間做個選擇,你會怎麼選?」徐多藝冷不丁問道。
這一問立時打破了剛剛的曖昧氛圍,呂韻音歪著腦袋思考了幾秒后笑著道:「當然是選你啊,你是我的丈夫嘛。」
「記住你今天的選擇哦。」徐多藝終是印上了那誘人的紅唇,呂韻音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但是徐多藝心中明了,倘若真的要呂韻音放棄她的宗教信仰,墮入黑暗陣營,肯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天生偏向光明的靈魂,豈是那麼容易會被逆轉的。
而且加入當鋪看似風光,終究也不過是成為蠱惑人心的魔鬼,靈魂生生世世落入黑暗主宰的掌控,這樣對於呂韻音來說真的好嗎?
徐多藝沒有更加深入地思考此事,因為在這個世界他的力量太過孱弱,想也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唇槍舌劍,徐多藝的身體恢復了不少,但是呂韻音終歸是臉皮薄,以他身體不適以及現在還是白天為由,拒絕了下一步行動。
閑來無事,徐多藝便找來韓通詢問有關陳精的情況。
在徐多藝的安排下,韓通找了一個府上的資深老媽子教導陳精禮儀與規矩,然而陳精這個野丫頭一心只想乾飯,幾乎沒有任何學習頭腦。
「這丫頭確實是吃了太多苦,一時間恐怕難以調教得當,還請少爺見諒。」韓通倒是很喜歡這個滿腦子「吃吃吃」的率真丫頭,不停為她說好話。
「我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只是詢問一下她的近況。」徐多藝擺擺手,示意韓通無須一副請罪模樣,「畢竟人是我讓你留下的,今天突然想到,就順便問一問。」
「勞少爺掛記,這丫頭在我們韓府吃得好住得好,現在是趕她走她都不想走啊。」韓通笑道。
徐多藝沒再多說什麼,揮退了韓通。
之後,徐多藝便假借各種理由不再隨呂韻音前往教堂,反倒是陳精陰差陽錯陪她去了一次。
那時候的陳精已經被磨去了五分野性,一舉一動也有了幾分大家丫鬟的氣象,乍一看還頗有點知書達理的意思。
然而她與徐多藝一樣,只要一靠近教堂就會渾身難受,天生的黑暗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