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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硬破藤殺,再見司藤

  第506章 硬破藤殺,再見司藤 

  所謂藤殺,其實就是司藤將自身藤條打入人的體內,並藉此掌人生死。 

  據司藤所言,每根藤條都是以無數根木質纖維組成,倘若一根木纖維就是一條蟲子,那一道藤殺便是千軍萬馬。 

  聽上去確實尤為恐怖,頗有點滅殺不盡的感覺,可實際上司藤的操控能力原本沒有入微至可以操控纖維的地步。 

  更何況她本人此時並不在此,徐多藝稍作探查,心中便有了拔除這藤殺的法子。 

  「楊先生,如何?」見徐多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蒼鴻小心翼翼地問道,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我可以解除藤殺。」徐多藝一句話便安了所有身中藤殺者的心。 

  看到幾人面露喜色,徐多藝馬上又潑了一盆冷水:「不過嘛,你們也別高興的這麼早。藤殺終究不受我掌控,若是強行拔除,你們恐怕要遭受一些痛苦。」 

  「沒問題,我不怕。」愣頭愣腦的王乾坤率先表示道,他是最早被種下藤殺的人,亦體會過藤殺被催動時那種百爪撓心的痛楚,自是不怕再受點罪。 

  更何況藤殺是要命的東西,與自身性命相比,吃點苦遭點罪簡直不值一提。 

  「你確定?」徐多藝笑的很是玩味。 

  「確定。」王乾坤重重點頭,「請楊先生救我!」 

  「那好。」徐多藝一把抓住王乾坤的左臂, 洶湧澎湃的火勁猶如江河決堤般湧入王乾坤體內。 

  火本就克木, 火勁甫一入體,王乾坤體內的藤殺便感受到了威脅,自動向身體內部退縮。 

  『居然還懂得逃跑。』徐多藝立刻加大了火勁輸出。 

  王乾坤只覺自己好似霎時間被投入了熊熊烈火之中,體內更像是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整個人都快被烤熟了。 

  『這哪裡是遭受痛苦, 這簡直就是痛不欲生啊!』王乾坤在心中怒吼,更是後悔不已。 

  可後悔也為時已晚, 他此時連聲音都發不出分毫, 只能任由徐多藝施為。 

  藤殺似有靈智,竟向著王乾坤心臟內部退去。 

  可他的體內瞬間就被熊熊火勁充斥, 眨眼的工夫, 藤殺便已被焚燒殆盡。 

  拔除藤殺之後,徐多藝便放開了手,王乾坤手臂上的藤蔓也已消失不見。 

  「解除了, 果然解除了。」見狀,另外三個懸師登時大喜。 

  然而下一秒,他們的笑容便盡數僵在了臉上,因為被拔除藤殺的王乾坤居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蜷縮在一起,渾身發熱,皮膚泛紅, 就像一隻被煮熟的大蝦, 彷彿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楊先生,這……」蒼鴻很為自己這個徒兒擔憂。 

  「我之前說過了, 想要拔除藤殺就要遭受一些痛苦。」徐多藝淡淡道,「不過只要他能夠熬過這一關,說不定還能得到些好處。」 

  徐多藝此言絕不是無的放矢, 方才他的強悍火勁流轉於王乾坤全身,就相當於給他進行了一次易經洗髓。 

  倘若王乾坤能靠自己的意志熬過這烈火焚身的痛苦, 他的習武天資便會大大提升, 體質也會大大增強。 

  原本還想請徐多藝為他們解除藤殺的三個懸師面面相覷, 感覺王乾坤好像撐不過去啊。 

  要不, 這藤殺還是先別解了? 

  雖說中了藤殺,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 這要是為了解除藤殺而當場死亡,就太不值了。 

  蒼鴻已年過八十,身體早已老邁不堪,更是難以承受這等痛苦, 自是也打起了退堂鼓。 

  「其實你們不必擔心, 司藤只不過想讓你們做事罷了, 她的本性不壞,並不會肆意取人性命。」徐多藝見四人一副恐懼模樣, 好意勸解道。 

  聽到徐多藝本性不壞的評語,懸師們面面相覷, 他們有心反駁,卻又沒有膽子開口,最終只能齊齊看向蒼鴻會長。 

  「楊先生您是有所不知,這司藤有毒善絞, 性情狠辣,如今方才復活便給我們種下藤殺之術, 若是我們稍不服從, 恐怕立即命喪當場啊。」蒼鴻故作可憐地說道。 

  「哦?」徐多藝用腳指了一下地上的王乾坤, 戲謔道,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自作聰明, 想要合力解除這小子身上的藤殺,方才引火上身嗎?」 

  被徐多藝揭穿了真相,蒼鴻老臉一紅。 

  他剛剛確實存著些挑撥徐多藝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徐多藝是如何知曉他們在長鳴山所做的事情,難道這些天他都一直偷偷跟著他們? 

  「我方才已經說過了,自即日起只要苅族遵紀守法,以前所犯下的錯誤可以既往不咎。」徐多藝瞪了蒼鴻一眼,後者趕忙慌亂地低下頭去。 

  徐多藝不追究苅族的歷史責任當然不是大發慈悲,而是需要大量的苅族樣本進行研究。 

  此舉可以讓更多藏在人類中間的苅族自己冒出來,哪怕只有一兩個,也可以避免大量人力物力被用於甄別苅族上。 

  對於那些窮凶極惡,且不知悔改的苅族, 徐多藝當然也不會心慈手軟,該殺還是要殺。 

  「更何況, 你怎麼就能確定在1946年被你師父、丘山等人滅殺的司藤, 就是你們所見的司藤呢?」徐多藝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蒼鴻搞不懂徐多藝此言有何深意, 可徐多藝卻不再往下細說。 

  「這樣吧,我正好也要去見司藤,便帶著你們一道,讓她給你們解了藤殺吧。」徐多藝道。 

  「多謝楊先生,多謝楊先生。」一聽還有這好事,蒼鴻和其餘三名懸師趕忙連連致謝。 

  在他們看來,司藤哪裡是這位的對手,解除藤殺這事算是穩了。 

  於是,徐多藝帶著蒼鴻四人以及白金和沈銀燈向著司藤的住處而去,顏福瑞則留下照顧尚在昏迷之中的王乾坤。 

  這一次,徐多藝自是沒有帶他們飛行,而是打了三輛車。 

  沈銀燈作為唯一的女子,很有眼力價地服侍徐多藝坐上了第一輛車。 

  三名懸師抱團乘坐一輛,蒼鴻不得不尷尬地和白金公乘最後一輛。 

  「赤傘,你愛上了一個男人,還想為他生孩子,對嗎?」徐多藝見沈銀燈上車后扭扭捏捏的,便主動問道。 

  苅族難以和人類誕下後代,尤其是女性苅族,就算僥倖產子,自身實力也會大幅衰弱,壽命銳減,當年丘山等人就是趁著白英生產,方才能夠將其鎮殺。 

  按理說赤傘活了幾百年了,不應該有這等愚蠢的想法才是,可她居然偏偏愛上了一個愣頭愣腦的糙漢子央波。 

  難道越成熟的個體就會越習慣天真直率、不諳世事的異性? 

  不過央波也確實是愛煞了沈銀燈,哪怕他知道了沈銀燈是個妖怪,依然把她當作精靈。 

  原劇中,央波更是為了救活死去的沈銀燈,模仿秦放救活司藤的所做所為,試圖以自身鮮血復活沈銀燈,最終卻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與沈銀燈死而同穴。 

  若非如此深情,沈銀燈又豈願為其生兒育女。 

  「是。」沈銀燈低眉順眼道,她明白徐多藝神通廣大,知曉這些不算什麼,只是不清楚他為何要這麼問。 

  「好好配合官方,說不定可以圓你此夢。」徐多藝淡然道。 

  聞言,沈銀燈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多謝楊先生成全。」 

  「嗯。」徐多藝點點頭,而後便不再言語,老神在在。 

  沈銀燈則為徐多藝畫的這張大餅而欣喜不已。 

  只有豎著耳朵想要聽八卦故事的司機頗為不甘,儘管只有三言兩語,可這故事絕對勁爆無比,怎麼就不說了呢? 

  司機心頭似乎也中了一記藤殺,百爪撓心。 

  司藤住的地方是一幢舊式小院,廊前花草屋后修竹,檐角掛鈴。 

  院子里有個葫蘆狀的水池子,種著綠蘿風信子,碧綠莖桿間三兩橙紅錦鯉,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又兼院中幽靜,無車馬之亂耳,確實是一處不錯的居所。 

  由此便能看出男主角秦放的價值,人家不僅是擎天樹的後代,更有著為所欲為的鈔能力。 

  此時,司藤正在院中餵魚,只見她身著一套淡藍色繡花長袍,柔順的長發自然垂下好似一簇黑瀑,一雙白玉雕刻而成的素手在水池上寫意地揮灑,當真是儀態萬千,說不盡的風情。 

  若非這些懸師已經知曉了司藤的身份,必然要為這如畫美景心神一盪。 

  見到徐多藝等人到來,司藤臉色一正:「你之前不是說你並非懸門中人嗎,怎麼和這幫小懸師攪到一塊去了。」 

  「你竟還認得出我?」徐多藝哈哈笑道。 

  「模樣變了,氣息總不會變。」司藤莞爾,「我說的對嗎,當年在滬上灘叱吒風雲的楊先生。」 

  說著,司藤還眨了眨眼,看上去居然有些俏皮。 

  「只可惜當年未能遇到司藤小姐,否則歷史估計都要全部改寫。」徐多藝嘆道。 

  話是這麼說,可誰敢改這段歷史啊,不要命啦! 

  直到這時,一旁的秦放方才悚然一驚,他一回想起當日所看的節目,意識到了徐多藝的身份。 

  「你,你……」儘管這次徐多藝並未釋放自身氣勢,可秦放依舊是連大氣也不敢喘,委實是這位的身份太過驚人! 

  司藤只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心驚肉跳的秦放,接著對徐多藝道:「楊先生帶這些人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除魔衛道嗎?」 

  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放鬆的樣子,可心中卻並不輕鬆,若徐多藝真的與其為敵,她決然不是對手。 

  「司藤小姐玩笑了,哪裡來的魔,又衛的什麼道。」徐多藝笑笑,「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想請司藤小姐出手,解掉這幾人身上的藤殺。」 

  「哦?」司藤深深看了徐多藝一眼,視線又掃了蒼鴻等人,「怎麼不見那位姓王的小道長?」 

  「王乾坤體內的藤殺已經被我拔出,只不過他也付出了一點代價。」徐多藝如實道。 

  聽他這麼說,蒼鴻等人心中一顫,那是一點代價嗎?! 

  「我說楊先生怎麼會來求我了。」司藤嘴上不願吃虧,可眸光已是一凜。 

  徐多藝連她的藤殺都能拔除,想必除了一身實力驚人外,手段也定然頗為厲害。 

  「倒不是來求司藤小姐。」徐多藝亦不願弱了氣勢,「只不過他們又不知道你想找的人在哪,指使他們尋找也是徒勞。」 

  「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誰?」司藤目中似有寒芒點點。 

  「略知一二。」徐多藝淺笑。 

  司藤與他對視了十數秒,方才展顏一笑:「好,依你便是。」 

  司藤玉手一揮,一道綠色光芒閃過,蒼鴻等人的藤殺便被輕易解除。 

  「多謝司藤小姐,多謝楊先生。」四人連忙道謝。 

  「既然你們的藤殺已解,便先找個地方住下吧,我有事和司藤小姐談。」徐多藝對蒼鴻吩咐道。 

  「是。」蒼鴻自是唯命是從,領著其餘三人離開了司藤的住處。 

  徐多藝絲毫不擔心四人會就此一去不回,在這個時代,他們又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白金和沈銀燈沒被徐多藝提及,只乖乖站在一旁,心中則對徐多藝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有了些許猜測。 

  「這二位小懸師呢?」司藤看向兩人。 

  「他們可不是懸師,而且絕不比你小。」徐多藝意有所指道。 

  聞言,司藤登時一驚,仔細盯著二人看了半晌,忽然笑道:「懸門果然已經不是當年的懸門了。」 

  而後,司藤收斂了笑容:「既然是同族,那便暫且留下吧。」 

  對於司藤此等高高在上的態度,白金倒是無所謂,臉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沈銀燈則有些不忿,可在徐多藝面前,她也不好發作,只能生著悶氣。 

  司藤沒急著問徐多藝問題,而是親自泡茶款待了三人。 

  徐多藝的養氣功夫更是極佳,司藤不開口,他便好似忘了剛剛所言,只一心一意地品茶。 

  司藤的手藝和秦放的財力都是一流的,這茶的味道還真不差。 

  「不愧是楊先生,似乎永遠都是這麼從容不迫。」司藤終是忍不住先開口道,「更好像知曉一切的模樣,智珠在握。」 

  「我知道的確實不少。」徐多藝毫不謙虛,又押了一口茶。 

  「那你知道我是如何復生的嗎?」司藤琢磨不透這個問題,雖趁機以此考校。 

  「自然是秦放的血將你喚醒的。」徐多藝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為何偏偏是他?他的血有何異常?」司藤柳眉一挑。 

  「自是和你大有淵源。」徐多藝放下茶杯,看向秦放。 

  秦放原本只是在一旁候著的小透明,聽聞此言立時坐不住了,好像屁股底下有幾萬根針。 

  他跟司藤能有什麼淵源,難道他也是苅族?秦放屬實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可能的,我是人,怎麼可能是苅族呢。』秦放選擇自我催眠道。 

  徐多藝沒再繼續賣關子,直言道:「當年丘山以九眼天珠將你催生出來,卻沒料到你這根藤棲身的擎天樹和樹上的一隻黑鷹也受到了影響。 

  在丘山帶你離開之後,他們各自化成人形,如常人般生活在這世間。 

  秦放便是擎天樹的後人,你本就是依附擎天樹而生,所以他的血能夠將你救活。」 

  「原來是這樣。」司藤若有所思。 

  秦放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他當了這麼多年的人,今天卻突然被告知是苅族,這誰受得了啊。 

  「至於那隻鷹嘛。」徐多藝似笑非笑地看向白金。 

  白金明白該他展示了,於是催動體內妖力,他的背上竟憑空生出一雙黑色的翅膀,將原本一臉深沉的秦放嚇得吱哇亂叫。 

  沈銀燈眼中生出幾分好奇,苅族向來以植物為主,動物化形確實頗為罕見。 

  「好久不見了,司藤。」白金溫潤一笑。 

  剎那間,司藤好似回到了一百一十年前的蒼城山,那時她只是一株無憂無慮的白藤,盤桓在高大的擎天樹上,樹上還總有一隻黑鷹嘰嘰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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