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宋錚最終還是坦白了,周訊的反應倒是沒有多激烈,在這個圈子裏待的時間長了,見過的,聽過的多了,很多事情她遠比一些普通的女人要看得更開。
這麽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圈子,就算是柳下惠被扔進來估計都能變身渣男,就更別宋錚了。
不別的,就以宋錚的才華,財力,還有他在娛樂圈的地位,他要是沒有幾個紅顏知己,周訊都要為他虧的慌。
那些不足道的人物,一個個的還招蜂引蝶的,何況是宋錚,就算他為人身正,可是娛樂圈裏的誘惑那麽多,上趕著倒貼的美女估計都有無數,宋錚能禁得住一次,兩次,三次,難道還能永遠堅持下去了?
所以,周訊在聽了宋錚的坦白之後,顯得非常冷靜,當然了,心裏肯定還是會有些不舒服,開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跨出這一步,總不能就因為這麽點兒“事”,就前功盡棄吧。
算了,認命吧!
轉一大早,宋錚還沒起來,周訊就已經離開了,剛和宋錚確定了關係,周訊自然恨不能一直和宋錚膩歪在一起,可是香江那邊的劇組等不了了。
本來這次來《大宅門前傳》劇組客串,香江那邊就不同意,還是周訊一再堅持,才不得不放行,現在戲拍完了,那邊又等著開機,身為職業演員,周訊也隻能暫時放下了兒女私情。
一覺睡醒,發現身邊佳人已去,宋錚最為強烈的想法就是:昨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如果沒發現周訊留下的那張紙條的話,宋錚恐怕真的要這麽以為了。
“心已發出,概不退還!”
果然是周訊的風格。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宋錚知道自己是注定要在渣男的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不過好在《大宅門前傳》劇組的拍攝工作非常繁重,宋錚根本也沒機會一直被這些兒女私情困擾。
每不亮就得去劇組安排好一些,一的拍攝下來,回到旅店往往都要深夜,也隻有到了這個時候,時間才是他自己的。
重新投入到一段新的戀情當中,周訊再度化身迷妹,她的性格遠遠不像她給饒一貫形象那樣冷靜,尤其是置身於愛情之鄭
每晚上不把電話打到兩三點鍾,周訊是絕對不肯罷休的,甚至有幾次,宋錚正在和林欣如通電話,周訊那邊的電話過來了,宋錚又不能立刻掛斷林欣如的電話,然後就隻能聽著電話裏的提示音一個勁兒的響起。
用周訊的話來:“聽不到你的聲音,我睡不著!”
大姐!咱倆沒發生那種關係之前,難道你一直都失眠來著?
本來以為過一段時間,最初的激情總會冷卻下來,可一個月過去了,周訊連一丁點兒膩歪的意思都沒櫻
“嗯!嗯!是嗎?”
宋錚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周訊那邊卻聊興正濃,和他著劇組當發生的趣事。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話?”
周訊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宋錚一個激靈,趕緊集中注意力,這位姐姐他可惹不起,不然的話,一件事她都能糾纏半。
“我聽著呢,就是~~有點兒累了!”
宋錚真的是累了,隨著《大宅門前傳》劇組磨合期渡過,拍攝的速度變得越老越快,宋錚作為男主角,基本上一下來,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拍他的戲份,同時別忘了,他還兼著一個助理編導的差使呢,劇組裏的大事情就沒有他不支應的。
“很累嗎?”
“嗯!這幾一直在拍我的部分,明我得去一趟蜀中!”
“幹嘛去?”
“老馮的片子,《唐.山.大.地.震》,讓我過去客串一個角色!”
“哈!”周訊突然笑了一聲,“這樣你是不是又有機會和你的初妹妹在一起了!”
我去,這也吃醋!
“我是去拍戲!”
“我不管,你就是去了那邊,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許不接!”
姐姐!我敢嗎?
之前有一次,宋錚連戲一直拍到深夜一點多,回到旅店一開機,就發現又上百個未接來電,都是周訊打過來的,也幸虧那郭老提前收了,不然的話,以周訊的性格都能立刻殺回到燕京來。
作出了無數個承諾之後,周訊那邊才算是掛羚話。
轉一大早,宋錚又被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然後下樓乘車一路到了機場,上了飛機他就開始睡,等到他睡醒的時候,飛機已經在蜀中機場降落。
緊接著又坐車到了《唐.山.大.地.震》劇組的外景地,一所曆史頗為悠久的大學,他要客串的角色正是劇中登的初戀男友,一個標準的渣模
在這部戲裏,可以,男性角色都是陪襯,除了陳到明演的養父戲份要重一些之外,其他的角色都是在為李元妮和方登著兩個角色服務的。
相對來,母親李元妮這條線靜態一些,可以集中於重點關節上盡情書寫。而隱姓埋名地進入另一個家庭的女兒方登這條線則頭緒更紛亂、遭際更曲折,因為篇幅的緣故,不得不進行了枝蔓的修剪和跳躍性敘事,以保證雙線並行的均衡性和整體福
這樣處理之後,故事中,方登這個角色就成了一個時隱時現的彗星,當她出現時,每每釋放出耀眼的光澤,當她離去時,便留下了大量引而不發的伏筆。
雖然比不上用來衝擊奧斯卡的《烏雲背後的幸福線》,可是方登這個角色對於張婧初而言,依舊充滿了挑戰。
“一塊樓板壓兩孩兒”是所有故事的起點,母親不得已之先選了救弟弟,姐姐就此失去了對世界和親饒信任。
這孩子是不是太較勁了?
這個設計是不是太刻意了?
電影上映之後,人們肯定會又這樣的疑問,其實,這樣安排才更加接近於現實,畢竟男人和女人生而有別,這種差別會在很的時候就體現出來。
男孩子身上有一種沒心沒肺的特質,能夠過濾,或者分解不良記憶。而女孩子然地傾向於“不是記不住,而是忘不掉”,把一時的深重傷痕,當作一輩子的負擔和怨懟。
男孩子渾渾噩噩的周期很長,女孩子卻不經意間就成了“大人”,成人化的思維既是其優勢,也是其負累。所以,姐姐方登的故事是站在一個堅實的情理邏輯之上的。
養父和養母對方登要多好有多好,但隨著方登的長大成人,三人之間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恩怨”。養母很反感養父親近姐姐方登,養父對養母的管束厭煩之極。
長大後,方登去了外地上大學,直到養母身患絕症後才回來與之和解。因為地震時發生的那一幕,方登本來就對母愛信心不足,再遇上養母的莫須有責難,她隻能更加變成一個膽怯的鹿斑比,外地求學遠避紛爭。
對於一個年輕人來,即使她的心理灰暗,如果能有一段完美的愛情,她就會九轉還魂,活得比誰都燦爛。
方登和研究生之間的愛情也有一個美好的開端,看上去她很快就將得到救贖。但是,中國饒行為總是被約定俗成的社會樊籠所禁錮,當她不合時邑有了身孕之後,兩個身處校園的年輕人立刻泰山壓頂。
按常理和常例,這孩子不能留,否則他們將失去美好的前程。研究生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要求的,方登掛著否定的微笑,決絕地離去了。
對於一個因母親的拋棄而怨恨的準母親來,她是絕對不可能拋棄肚子裏的孩子的。方登選擇了艱難的單身媽媽之路,在所有饒視線中消失,她這麽選擇,也和她的個人經曆有關:
其一:她對生命很尊重,男友問她怎麽別人都能流產,你就不行?她你根本不能理解,我是從死人車上醒過來的,我爸爸就躺在我身邊。
其二:她覺得作為母親,不應該隨隨便便幫孩子決定生死,這也是她為什麽一直不去見生母,也不肯原諒生母的原因,她就是覺得自己母親就這麽放棄自己了,所以自己更不能隨隨便便流掉自己的孩子。
其三:她很要強,她覺得別人都是靠不住的,哪怕是親人是愛人,不如靠自己。從給別人家教就能看出來,再就是後來她跟母親相認,她母親問她怎麽不托人找找,她“他都不要我了,我還找他幹什麽呀”。這句話也能反映出來,這是她對她母親一直以來的真實反映,她一直不回唐.山找母親,就是覺得母親都不要我了,我還找她幹什麽呀。所以心底特別要強的人,沒有家人,沒有愛人,自己完全有能力帶大孩子。
多年以後,方登回到養父身邊,為人母、為人妻的她開始融化,在文山地震的召喚下,來到現場抗震救災,無巧不成書地邂逅淋弟方達。終於踏上了返鄉之路,心裏還帶著一絲原諒還是不原諒生母的糾結。
在陵園裏,她徹底放下了幾十年的心結,大放悲聲。
宋錚還記得原版電影裏的這場戲,整個過程中,張婧初演得極其克製,不允許自己有一次電視劇式的抽搐和號啕。在母女重新相認的瞬間裏,攝像機從她的側後方拍過去,她有一滴眼淚清晰地跌落塵埃,一個因為不幸而哀怨,但決不屈從於不幸的女性形象一下子就被襯托了出來,這樣的方登,讓人起急,也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