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軍營見聞
第9章 軍營見聞
王棄的應募測試就很簡單了，畢竟在他的特殊才華之下只要體格不差年齡合適……不，甚至是有些不合適都沒關係。
更何況他的那一雙猿臂真的是太適合搭弓射箭了，現在才十六歲，等年歲大一些力氣再長點，到時候拉鐵胎強弓也不在話下。
就這麼著，王棄直接被列入了『好苗子』名單，是被內定了要好好培養的。
所以當天他就被發下了身份腰牌，算是成為了這軍中一份子，然後才被告知了一些自己所在部隊的信息。
來此徵兵的是一位姓林的蕩寇校尉，奉命來討伐徐州以南揚州北部丹陽郡內的山寇。
具體山寇肆虐成什麼樣子王棄還不知道，跟他聊天的這位許軍侯也是沒說。
但是王棄卻因為對這大彭國情的熟悉分析出了一些不對味來。
如今大彭的生死大敵人絕對是北方胡族，彭國自一統中原天下以來已經是歷經三代之治，才在今上的赫赫武功之下對北方草原形成勝勢。
今上在位三十年，幾乎是三年一小征十年一大征，雖然說是將原本氣勢洶洶的北胡給耗得油盡燈枯甚至是連單于庭都被打散了重組過一次。
可彭國自己軍力、民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無比。
原本王大山還說，自從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後今上就開始痴迷丹鼎道法……王棄還以為至少這大彭百姓這十年可以休養生息了呢。
結果該來的第三次大征並未遲到……
那麼在與北胡第三次大決戰籌備之際，這麼一支三千人規模的小部隊卻特意優選了兵源只為了南下對付山寇……
倒不是王棄看不起山寇，實在是山寇其實都是大彭立國之前的五百年戰國時代，為躲避兵禍而躲入山中的人……這些人嚴格說來與佔據中原的大彭帝國人同源，只是已經習慣了下山劫掠的日常。
但無論如何來說山寇都只能算是癬疥之疾，北伐才是國之大計。
除非這南邊的山裡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這個發現讓王棄分外小心，也是為之做好了情況不對就『苟』的心理準備。
這可不是上輩子那樣玩角色扮演了，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危險世界。
……
這一天王棄表現得分外勤勞，他是已經內定要錄取的了，卻是沒有任何洋洋自得的表現。
反而是留在了這校場幫著那些老兵們忙前忙后……他已經知道了先前給他考核的那個許軍侯就是即將成立的弓兵部一曲軍侯，算是管著兩百人的中層軍官了。
這支新募的軍隊名叫『神射營』……聽名字就知道是以弓兵為核心的。
所以雖然弓兵只是招募六百人也就是三個曲，但弓兵的地位肯定是不用多說了……只從這校場唯有弓兵考核之地就能看出端倪。
而其他的那八曲矛兵和四曲刀盾兵，感覺上來就好像只是為了輔助弓兵而存在的。
這其他兵種看起來都是能夠隨時捨棄的貨色，那王棄當然還是選擇當好一個夠格但又不會太出眾的弓兵呀。
這一天的徵募隨著天色漸漸暗下來而進入尾聲，王棄已經和幾個老兵都混熟了，知道他們其實都是那位林校尉的親兵或者追隨者，都是有絕技傍身的。
當然具體是什麼絕技就不是現在他能夠知道的了，唯有令他驚奇的還是門口登錄信息的那個趙書吏竟然還有太學儒子的身份……真是令人意外，這儒家學子又怎麼會來軍營這種在他們來說是最為粗鄙的地方呢？
不懂，他也不多問，問多了麻煩也多。
而這天結束的時候，卻是那許軍侯才召集了所有在琅琊郡招募的新兵……許多人都是直到這時才開始見到今後將會同吃同住的袍澤。
王棄這裡自然都是弓兵，總共不過一百七十四人，這應該不止是今天一天的量，而是整個三天就收了這麼多……寧缺毋濫吧。
而此時在前面講話的就是他熟悉的許軍侯。
「我叫許三郎，以後你們就都是我『三郎曲』的兵了，今天我就不一一給你們介紹你們的屯長、隊率、什長是誰了，老子沒那功夫。你們只需要記得你們的表現好了不但能夠有額外賞賜，還會在這些表現出色的人中間選拔出伍長。」
「老子的『三郎曲』里滿員兩百人，就是有四十個伍長從你們中選拔出來……好好訓練吧。」
「現在，都去領飯吧，吃完飯就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與其他部分匯合了。」
『三郎曲』內的第一次講話就這麼風風火火地結束了，而王棄一邊隨著大流去旁邊的放飯點領吃的，一邊則是小心翼翼地分析著剛才那一番講話中透露出來的訊息。
許三郎為了激勵士氣放出了四十個伍長的位置給新兵們，而伍長之上的基層軍官都是有人的。
如果其它兩個弓兵曲也是這個情況。
那麼從這一點來分析，那位林校尉的親兵之中應該是有六十個什長、十二個隊率、六個屯長和三個軍侯和至少一個軍司馬是長於射術的。
也不知矛兵和刀盾兵那邊是什麼情況。
王棄初入陌生的環境，那是開足了腦筋分析自己身邊的一切信息，盡量地組合成對自己有用的部分。
而目前來說，他已經可以確定的是……那四十個伍長的位置，他必須要佔據其一！
中庸並非是平庸，他只要表現得不是最出色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就行了。
而在心中計定之後，他才開始吃著自己拿來的飯菜……然後他有些難受了。
居然只是一張大餅配上兩根大蔥一碟蘸醬然後再加一碗菜羹……
雖然這些東西吃是絕對能夠吃得飽了，但是在王棄看來沒營養啊，而且又粗糙不好吃……原來當兵這麼苦的么。
他已經開始感覺到艱難了，想想自己在山裡和王大山狩獵維生的時候，別的不管……至少每天能吃到肉。
年僅十六歲的王棄很是擔心自己今後的發育狀況……他覺得接下來的首要之務就是要想辦法給自己加餐。
他不由得愁眉苦臉了起來。
而這時候，先前已經提前和各位長官們混熟了的好處就來了。
飯後，分管到他的隊率和什長正好來營中認人……其實也就是提前分配好的一個隊五十個人都睡在一個營帳裡面。
而他的什長和隊率在來這裡之前早就被大過招呼，這裡有哪些是好苗子要特別注意的了。
所以他的隊率和什長一眼就看到了需要被特別關照的王棄正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