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另一個人道世界
第493章 另一個人道世界
王棄這次是真的找到寶了！
不說那具體功能未知的『躍動之核』，單是那包裹著『躍動之核』的金屬就是絕對的寶物。
起初王棄還覺得給阿姣姐姐做一支趁手的長槍也就算了，他自己已經有了三把刀，若是再來第四把就太過了。
未免浪費，他打算將那柄銀色金屬刀給熔了重新打造。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種金屬一旦熔鑄成型之後竟然擁有著出乎預料的穩固結構。
無論他將之放在那大五行結界構成的熔爐中煅燒多久，都沒有任何變化。
甚至他後來還加入了土行的壓力，以大五行結界不斷地給那銀刀施以高溫高壓……這金屬竟然依舊是不為所動。
好傢夥，這抗壓能力究竟有多強啊！
王棄不信邪了，乾脆將大五行結界演化五行生殺術……他就不信了，這種金屬就真的這麼難破……
然後他服氣了……
五行生殺術幾乎都運轉到了極致，總算是堪堪地將這柄銀刀給絞碎。
而這銀刀碎裂的形式也很有意思，竟然是超過了其承載極限之後一下子就碎成了碎末……
他仔細分辨這種碎末，就發現這其中赫然存在著許多鐵、鋁、銅等常見的金屬元素，還有一些成份未知……
他連忙將這些碎末收斂了起來。
若是他所料未差，這很可能是一種在地底獨特環境下再加上那『躍動之核』的特殊而形成的特殊合金！
若是合金，也就意味著存在著仿製出來的可能性！
王棄覺得，這種合金的性能簡直就是為了他做虛空探索而準備的……想想他的『王八車』通體都以這種合金鑄造會是個什麼景象吧！
他簡直恨不得立刻就返回長安將這份收穫交給公輸依智，不管他之後是死是活。
不過想想當務之急還是交通網路的『遍地開花』計劃，這件事情還是稍稍往後放一下吧。
他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就在他懊惱的時候，鰲王車忽然停了下來。
王棄立刻回神，知道這是自己先前設置的警示邏輯的結果。
應該是鰲王的智能核心判斷當前情況超出它的處置範圍，需要王棄進行指引。
王棄來到駕駛艙內往外面看了一眼……
他發現原來是自己已經來到了這片山脈的最高點。
翻過這個山頭再往下看去，甚至能夠看到一層一層錯落分明的大山階梯狀地快速低矮下去。
而鰲王車停下來警報的原因，則是前方道路十分狹窄崎嶇，沒有適合鰲王車行進的空間。
王棄想了一下……
以如今那鰲王車上虛空之花的能量儲存以及恢復速度，差不多可以維持護盾開啟狀態下的飛行兩個時辰。
這種情況若是應對域外那變幻莫測的情況可能不夠，但現在飛躍這片極具梯度感的群山應該是不在話下。
所以他乾脆開啟了飛行模式，讓鰲王車從天空飛越過去。
雖然說這片依然還在不斷動蕩與新生中的巍峨山脈里肯定還有許多未曾被人得知的秘寶，可王棄心中還是記得自己此行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麼。
那就是找到妖魔界的入口。
鰲王車沿著那個高山峻領的梯度一點點地下去，王棄竟然感覺到周圍的天地元氣也是一點點地在恢復過來。
這很神奇，難道天地元氣的濃度果然是按照海拔高低來區分的嗎？
他們身後的高原上明明風景如畫如同天上之境，可偏偏天地元氣稀薄……不說修行者了，連普通人都很少見，只有一些十分原始的部落土著在那高原上艱難地生存。
那麼眼前這身毒國呢?
聽不苦僧說，這身毒國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文明……難道說身這文明也是追逐天地元氣而生的么？
王棄好奇了。
順著那高高的山峰『階梯』一路往下，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在越過了最後一片山峰之後，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片十分廣闊的大地，一望無垠的平原，在視線的盡頭還隱隱有一條大河蜿蜒而過。
這對於王棄來說便是一處全新的土地。
他琢磨著……既然這個世界和自己上輩子的那個世界十分類似，而且這山脈背後的國度又被稱為『身毒』……該不會真的是那所謂的『西天』所在吧？
也是了，佛教的發源地也的確是在這裡……
王棄的心裏面忽然就想過了平行空間理論……
他心中一動，要不要把腳下這塊土地也變成『自古以來』呢？
這可就省得後輩子孫們再被噁心到了……
不過他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這處土地雖然肥沃，簡直是大彭子民理想中的沃土……可是終究太遙遠了。
如今的大彭本就算是地廣人稀，當前的國土絕對足以使用。
這國土並非是越多越好的，若是空有大面積的土地而無人治理，那麼這對於大彭來說就是一片廢土。
按照王棄對人道的理解……人道便是集眾之力，所謂集眾，自然是要人多了！
現在的大彭光是開發荊揚地區都已經有些麻煩了，益州南部更還是蠻荒……不用說在更南端還有個交州尚未開拓……
夠了，若是大彭從今日開始努力生產努力生育，或許在兩百至三百年後有望人口達到四萬萬之數。
那時候才是將這些地方徹底都開發出來並且以人佔據的恰當時機。
而光從地域上來說，大彭或許接下來往西會佔據那片高原作為資源點，往北佔據草原直至北海作為牧區……西北是大片戈壁沙漠的西域，說實話已經夠雞肋的了，但還是會佔據下來作為那個方向的軍事緩衝區。
這麼多地方，足夠大彭發展個三五百年才能將之全部開發出來了……
而在王棄的設想中，到了那個時候他早就應該帶著同門開啟虛空探索了啊！
這地面上的國土如何也就不怎麼太被他放在心上了……或許正好可以讓背後那片高原以及群山做牆？
如此一來……
大彭西面是高原峻岭做的『高牆』，尋常人絕對難以翻越，西北是戈壁荒漠也算是一片絕地，西南又是茂密的原始叢林堪稱文明絕壁。
北方草原之後則是一片極寒的冰原，那絕對不是一個強大文明的發展之地。
東南則都是大海……
嗯……
好像一個完美的『九州結界』便是這麼天然形成了？
好傢夥，王棄仔細研究了一下大彭周邊，才發現這地理環境簡直得天獨厚。
他很好奇……
當有一天西方又有文明崛起，或者從海上，或者從陸上歷盡千辛來到大彭地界……發現了這裡早已經截然不同的修行文明，也不知會是個什麼表情？
有趣有趣……
因為對這個世界有著不一樣的思考與期待，王棄忽然對自己的壽命分外在意了起來……
他想要活得更久一些，看到更多這個世界的變遷……這是他為自己人生找到的另一種全新的樂趣。
他對這片土地沒什麼興趣了，自然也就不再特別關注。
轉而他開始以魔刀感應這片土地上是否存在魔氣……
妖魔之間互相都有感應，如今王棄就是要找一隻足夠強大的妖魔來。
妖魔界如何進入他是一竅不通，那麼就乾脆找一隻來領路啊！
他想的倒是很簡單……
很快，魔刀在他的操持下散發出了一陣波動……
嗯，這魔刀如今可聽話了。
日日在他的殺氣威脅之下，早就被徹底馴服。
隨後一陣獨特的波紋擴散出去，很快這魔刀便『嚶嚶』地鳴叫了起來。
王棄也是意外極了，這快就有反應了？
他連忙給鰲王車重新設定方向，然後就快速落地往那邊而去。
然而令他無比驚詫的是，在他高速行駛了大約兩百里路的時候，那魔刀又開始『嚶嚶』地鳴叫了起來，好像又有新的感應。
這塊土地有毒吧……
王棄都驚了，這塊土地上得是有多少妖魔肆虐啊，怎麼叫喚得那麼歡？
他還是按照先前的方向前進，很快就看到了一處戰場。
這是一處凡人的戰場……或者說是單方面的屠殺場。
一群衣著簡陋如同『民兵』一般的人正在被擁有著上百頭戰象的一方肆意屠殺。
王棄注意到，那屠殺的一方有持儀仗者，舉著的是黃銅鑄造而成的一個大扇面……仔細看去，那其實是一個開屏的孔雀形象……這大約就是這方人馬的旗幟吧。
鰲王車開啟了隱形逆襲功能，這些凡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戰場廝殺的氣息也是悄然匯聚到了王棄的魔刀上，令它一下子又強了許多。
這讓王棄有些奇怪，若是這戰場廝殺產生的魔氣能夠強化魔刀，為何它此前一直都沒有因為這塊土地上的戰爭而被強化，而一直都是從大彭那片土地上的戰爭中汲取養料。
難道，這妖魔還要劃分勢力範圍的？
王棄想起那絕域一般的高原，忽然間明白那或許就是一條天然的分界線？
他連忙檢查起自身的氣運……
果然，發現自己的人皇氣運已經全部隱匿不見……他在這裡受不到自己所建之帝國的氣運加持。
那麼其他方面呢？
他看了看……嗯，自己還是個好運的人。
似乎他的天眷還在？
是了，他穿過的或許是不同的人道範圍界限，而非是天意的界限。
也許那老天爺就是想要通過這些天塹來劃分不同地域，從而想要看不同的人道演化可能？
或許以後隨著各個地區的人道發展，這界限會自然消失……但至少現在，對於王棄來說還是有很清晰的區分感覺。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妖魔也會在不同的人道區域內留下不同的投影……
他很確信這一點，因為他在這片戰場上看到了一個『老朋友』。
那看起來是存在於戰場一角的一具屍體，可在王棄的觀天鏡中，那顯示的卻是《百魔圖冊》中排名第八十六位的屍腐魔！
這還真是『老朋友』了，當初他在泰山的時候就因為這屍腐魔而很是廢了一番心思，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
他很好奇這屍腐魔在這裡是想要幹什麼，便乾脆一同隱匿了下來選擇觀望。
順帶的，他也將這場身毒國凡人的戰爭給好好觀摩了一番……
那手持孔雀銅盤旗的一方戰鬥力十分強勁，他們殺人的動作十分老練，感覺像是『專業的』。
他們給王棄的感覺可要比當初關東諸反王帶來的壓迫感強多了。
這是一支強大的軍隊，但同樣也是一支殘忍的軍隊。
行軍所過之處，幾乎就不留活口。
身強體壯者被一律殺死，受傷者、體弱者也被殺死，只留下一些身材適中的俘虜……這些俘虜就好像是牲口一般，被脫光了捆成一串，然後牽往西北某處。
「這些人真可憐，這是要被帶去做什麼？」冉姣問。
王棄答道：「應該是當奴隸吧，畢竟奴隸太強壯了是不安分因素，太弱的或者受傷的不頂用……」
「奴隸……嗎？」
冉姣明顯是動了惻隱之心，只是按照她對王棄的了解，換做以往他肯定已經動手了……
王棄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道：「我沒辦法幫他們……或者說我們作為外來者不能插手此處人道的事情。」
冉姣不明白。
王棄則是答道：「那手持孔雀銅盤旗的一方，應當是此處人道的主角，或許他們也有一位天命皇者統領……若是因為我的插手而中斷了此地人道的進程，那便適得其反了。」
冉姣還是認真地說道：「可他們在殺人，他們不是好人！」
王棄搖頭道：「是啊，可若是他們能夠在這片土地上形成大一統局面從而終結戰爭，那麼這片土地上剩下的人反而可以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和自我發展。」
冉姣似懂非懂，不過她本心雖然善良，可前半生各種黑暗的事情早就見得多了，倒是也沒有為此而感到太多的不適。
只是有些擔憂地看著王棄道：「阿棄，我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別告訴我，你也在練什麼『太上忘情』之類的法門……」
她顯得很擔心。
王棄則是忽然一愣醒悟到了什麼……太上忘情嗎？
的確，在來到這片完全與自己無關的土地上之後，他的確是在一種更為冰冷而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待著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
他心中依然有善惡，但更願意遵從自身理性的判斷……因為此地與他無關，那麼自身判斷自然也不會被感情因素所支配。
他說：「當然不會……雖然人道不能干涉，但我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幫助這塊土地上的人。」
「那是什麼？」冉姣問。
「我們要找能夠打開隙缺的妖魔，在這之前，就將所有遇到的妖魔都封印了吧……也算是，給這片世界做好事了。」
王棄似乎說著一件『順手而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