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普天韻躲在床底下的黑暗中,心裡不禁有些暗自納悶,菊香嫂你這不是自己在找事么,看你那衣衫不整的樣子,要穿戴整齊也要花會兒時間的。萬一那老太婆真的要你送呢?你不是措手不及?
「她不會要我送的。你這小傻瓜,瞧瞧你那吃驚的樣子,好好學著點做人的技巧,這就叫作欲擒故縱啊。不過呢,有的時候我確實會送走路不方便的老人回去的。」菊香嫂彎下腰對著床下的普天韻低聲說道,大概她覺察出了普天韻的疑惑。
「想不到菊香嫂還是個好心人啊。」普天韻心中暗道。
「知道的,張南這小子的運氣真好,娶了個這麼好的俏媳婦兒。你就忙你的去吧,我老太婆人雖老,可走路利索著哪。」外屋老太婆笑著說道。
隨即門口傳來了幾聲叮呤叮呤的聲音,外屋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還真被她說中了。」普天韻不得不佩服菊香嫂的神機妙算,看來這也是她和張珂偷情偷出來的經驗啊。
「好了,出來吧,看你都嚇死了。也真搞不懂你這個人,一會膽子大得不得了,一會又變得像只小老鼠。」
別看菊香嫂像似個風騷的女人,不知怎的在普天韻的心裡不僅沒有絲毫感到她的風騷,反而覺得她是個和葉梅一樣的好女人,只是因為種種不可預知的原因,才導致了她的紅杏出牆。尤其是剛才她說有的時候還送走路不方便的老人回家,這更加深了普天韻腦海中菊香嫂是個好女人的想法。
普天韻來到了門前,手放到了鎖上準備開門。
「小姨,我回來了,你吃好了么?」正當普天韻把鎖一扭,準備拉開門出去的時候,外屋的門前已經傳來了柳青青的聲音,緊接著門帘發出了一陣叮呤鐺啷的聲音,柳青青走了進來。
普天韻和菊香嫂不由得面面相覷。
「他,還真被菊香嫂給說中了,看來又要躲到床底下去了。」普天韻心中不免暗自稱奇。
「還不快躲起來?氣味那麼大,你真的想柳青青知道你和我的事啊?」菊香嫂忙不迭的走到門后,用手撐著門,臉紅紅的在普天韻耳邊低聲說道,邊說邊用手指著床底揮了幾下,示意普天韻再躲回床底。
「小姨,你在幹嘛啊?怎麼把飯碗扔在桌上,人卻跑到裡屋去了?」柳青青在外屋說道。在她說這句話的同時,普天韻抱頭鼠竄般的鑽到床底下躲了起來。
「還真是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的那句話啊。」躲在床底下的普天韻心裡暗自納悶。仔細想想也不禁有些好笑,這可真是一報還一報,上次在這裡是普天韻擋在門口不讓她進來,這一次是她在外屋,害得普天韻不能往外走。「怎麼柳青青這個傢伙老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啊?這下真的是難以開溜了。」柳青青這一次硬生生的把普天韻堵在小屋裡,讓普天韻心裡不禁恨得牙痒痒的。普天韻知道如果普天韻現在不能儘快溜走的話,等菊香嫂的老公張南回來之後,將更難以脫身。
「哦,剛才我晚飯吃到一半時,肚子有些不舒服,就方便了一下。」菊香嫂在門后整了整衣服,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后打開了門,外屋白熾燈昏黃的燈光的照射在菊香嫂的身上,在裡屋門后的地面上印出一個娥娜的身影。
「呵,怪不得小姨你的臉現在看上去有那麼點紅的,我還以為怎麼回事,原來是給憋出來的呀。」只聽得柳青青銀鈴般的笑了一聲。
「你個小丫頭,都快出嫁的人了,還那麼沒大沒小。居然敢拿你小姨開涮啊,看小姨下次不到你娘那裡去告狀去。」菊香嫂嗔道,聽上去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普天韻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但普天韻想她一定是有些窘迫的,畢竟剛剛和普天韻偷過情,心理和身理都沒完全恢復過來,現在無意中又被柳青青說中心事,任誰都會有些羞慚的。
「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姨就知道拿我娘出來壓我。」柳青青連忙告饒著說道,「我只不過是說小姨臉紅,小姨就那麼大的反應,下次我可不敢和小姨說話了。」柳青青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的納悶。
「呵,你這小妮子,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呀?別忘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菊香嫂笑著說道,聽她的聲音也知道她現在滿臉都是笑意,「當年你在搖籃里,你爸媽要忙著在田裡干農活,那時可是小姨在搖籃邊搖你的,連你的尿布都是我給你換的啊。」
「原來柳青青你也有任人擺布的時候啊。」普天韻心中暗道。菊香嫂的話一下子把普天韻逗樂了,想到這個鬼靈精怪的柳青青小時候,老老實實躺在菊香嫂懷裡,任由菊香嫂給她換尿布的情形就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小姨,我真是服你了,說著說著又把普天韻小時候的事情翻出來了。我知道小姨最疼的就是柳青青了,哪捨得到我娘那裡去告我的狀呢。」
「你知道就好,我看你現在是被毛頭和美琴嬸給寵壞了。對了,你剛才去看毛頭打牌,有沒有看到你姨父?」菊香嫂道。
「沒……沒有看到,真的沒有。」柳青青遲疑的說道。
「真的?他會不在那裡?我不信,我這就過去。」菊香嫂說道。以她的脾氣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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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普天韻真是服你了,說著說著又把普天韻小時候的事情翻出來了。普天韻知道小姨最疼的就是柳青青了,哪捨得到普天韻娘那裡去告普天韻的狀呢。」
「你知道就好,普天韻看你現在是被毛頭和美琴嬸給寵壞了。對了,你剛才去看毛頭打牌,有沒有看到你姨父?」菊香嫂道。
「沒……沒有看到,真的沒有。」柳青青遲疑的說道。
「真的?他會不在那裡?普天韻不信,普天韻這就過去。」菊香嫂說道。以她的脾氣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別……」柳青青遲疑地說道。聽到柳青青這麼扭捏的聲音普天韻心裡就更樂了,她說得這麼吞吞吐吐的,沒準張南已經坐到牌桌上,兩隻手摸牌正摸得不亦樂乎。
「怎麼啦?快跟小姨說是不是他又坐上去打牌了?」菊香嫂催促道。看來她的想法和普天韻一致,只是她心裡不一定像普天韻一樣開心。
「小姨可真是神機妙算啊,姨父算是被你牢牢的看住了。」柳青青笑著說道,「不過小姨別和姨父說是我講的,他可是千叮囑萬叮嚀的要我不講給小姨聽的。」
「呵,就數你嘴巴甜。小姨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看住他啊,他這人三天兩頭的跑在外頭,連個人影也不見的。」
「小姨,今天姨父贏了不少錢了,毛頭可就慘了,輸得灰頭土臉,我都不想看下去了,就出來了。」
「哼,哪個要他贏錢了,他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我就謝天謝地了。當初要不是他老不回家,我也不會和……」說道這裡菊香嫂彷彿想起什麼似的頓了頓繼續說道,「和他經常吵架了。」
「呵,小姨吵架的功夫可真是一流的,要不姨父怎會服服帖貼的。」柳青青低笑了一聲道。
「你個死丫頭,又來了,動不動就損人,不知道毛頭怎麼受得了你。」聽菊香嫂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看來她是拿柳青青沒有辦法了。「我要去看看你姨父,你幫我看會兒小店,有什麼生意你照看一下。」
「好你個菊香嫂,你搞什麼啊,你走了我怎麼辦?!也不想辦法先將柳青青支開?」普天韻在床下暗道不妙。
「知道啦,我幫著看就是了,小姨就會拿我使喚。」柳青青道。
「呵,要不小姨這些年算是白疼你了。」話音剛落,只聽到外屋門前的玻璃掛帘發出了一連串的叮噹聲,菊香嫂已經出了小店。
「菊香嫂和柳青青剛才的對話好像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百無聊賴的普天韻鑽在床底下,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剛才菊香嫂和柳青青的對話,覺得好像在哪裡聽見過一樣。驀的普天韻的腦海里一下子靈光一閃,想起了葉靜和小美,「對呀,普天韻說怎麼聽了她倆的對話會有熟悉的感覺,原來葉靜和小美說話時也是這麼一副光景的。」一想起小美在葉靜面前撒痴賣嬌,而葉靜又故做老成的神情,普天韻的心裡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我不會像張南那麼好賭,葉靜也不會像菊香嫂一樣風情的。」想著想著心裡又不免把我和張南,葉靜和菊香嫂比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