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有心無力空悲歎
一邊的崔尚天抹了抹眼淚，哭道：“這真的太感人了，孤子從死亡的地方回來，經曆生死後，與久違的親人熱淚相擁！嗚……我真的太感動了！”
王飛忍不住在旁邊打斷二人感天動地的重逢：“咳咳、那個，鹿兒，你來這裏是有目的的。”
陸離便放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懊悔道：“差點忘了重要的事情！一帆哥，我來這兒是想找你去失靈區幫忙的！”
林一帆聞言，收起了喜極而泣的神色，沉聲道：“我們進裏麵說。”
說罷，便帶陸離向大樓房一邊的小瓦房走去。
王飛安慰了兩聲淚流滿麵的崔尚天後，也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瓦房裏。林一帆讓兩人坐下，又給他們倒了一杯開水，才道：“現在在皇都裏，失靈區幾乎成了一個禁詞，你們在這裏還是注意一點。”
王飛納悶道：“我在順天這麽久都沒有出什麽禁詞，怎麽現在這種時刻就有了‘禁詞’這一個詞出來？”
陸離止住王飛的話，問道：“是怎麽一回事？”
一向陽光開朗的林一帆露出了歎氣的表情，兩個笑窩都掩蓋不住他的沮喪與悲傷。他輕聲道：“我一直在械業所裏，也不是很清楚，是同事千方百計打聽來的。大概是去歲十二月底時的事，皇宮已經出了布告，說失靈區的建造不過是權宜之計，是為了兩邊百姓的安寧著想，裏麵會有犧牲，但是大部分的百姓還是安全的，已經有特定的煉氣者在裏麵擊殺怪物，不日將會取消失靈區，解放他們出來。為了方輿國的安穩，禁止亂造謠言，也禁止再有人接近隔離罩壁，違者按律處置。可是，有很多人在隔離罩壁外，親眼見過裏麵的慘狀，裏麵萬物皆枯的景象，天上那一個遮礙日光的藍點，切切實實擺在他們眼前！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人們覺得皇宮給出的說法為免過於輕鬆，想要皇宮再做處理，最好派遣皇家軍隊前去支援。這其中就有一名大臣冒死上諫，說失靈區的建造有失天和，裏麵百姓現狀悲慘，請陛下派出大量的皇家軍隊和號召剩餘州院的學生前去營救，然後取消失靈區，讓裏麵無辜的百姓出來。連續上了三次後，陛下隻批‘再議’二字，後來那一名大臣又聯合了幾名朝中重臣，冒死跪在午門前，請求陛下做出裁奪，否則即使昏死在這裏，亦絕不會挪動一步。”
王飛意味深長地一笑：“這幾名大臣沒有幾個是能平安回家的。”
林一帆看向了王飛，眼裏是掩飾不了的悲涼，痛心疾首道：“是的！那一名大臣最後跪死在午門前，剩下的，據說要麽是被削了職，要麽被舉家流放到了北原！順天府一度出現了血的味道，百姓們終日惶惶，再不敢提及這一件事情。後來，鎮守西州的將領上請取消隔離區，後來陛下又派了一個將領過去替代他，這一位將領再無音訊，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被草原部落大傷元氣的夔州和剛經過慘烈戰事的雲州不聽旨意，派遣大量的煉氣者前往隔離罩，可在隔離罩外被一群黑衣的高階煉氣者給截住了，打了幾次後，兩州的煉氣者們半路而回。從此在隔離罩壁，再沒有普通百姓敢去看隔離罩裏麵的情況，失靈區這三個字再沒人敢提起。”
瓦房裏“哢嚓”一聲，陸離把手裏的陶瓷碗直接捏碎了，他狠戾道：“薑槐！”
林一帆立即捂住了陸離的嘴巴，急道：“小陸離，你怎可直諱天子的尊名！不僅你會被殺頭，你的親族也會受到波及的！”
陸離圓睜眼睛，咬牙道：“一帆哥、我們的親族早就已經沒有了！臥龍村已經、化為了荒地，就連狗都死了！”
林一帆木然放開捂著陸離的手，怔然坐回自己的凳子上，呢喃道：“這怎麽可能……臥龍村如此偏僻，那怪物真有這麽厲害？皇都裏的人說那區裏也就是州城遭到破壞，稍微偏僻一點的村落並沒有受到那怪物的破壞，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王飛開口道：“還是我來給你說罷。”
於是，王飛就開始從去歲冬至時，噬靈鯊潛入卓瑪江開始，向林一帆簡單解說失靈區的狀況。
林一帆越聽越是心涼，越聽越是驚懼，臉上表情幾經變換，仿佛隨著王飛的講解，親身在失靈區裏經曆了一番。
“現在就是這樣，如果‘剔靈’研製成功，伏靈者不僅可以被鑒別出來，還可以祛除體內的噬靈刺。再把鞏固好的防禦點逐個連接起來，除了卓瑪江附近，擊殺殆盡所有的失靈者，就有資格讓那些人祛除隔離罩，失靈區的百姓就會真正得到安全。”王飛最後總結道。
林一帆聽後，眉頭越皺越緊，沉聲問道：“所以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剔靈’研製成功後，是否有條件大量生產出來？”
王飛和陸離點頭。
“我聽說兩國國都已經開始派遣皇家軍隊和號召煉氣者進失靈區，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陸離問道。
林一帆苦笑道：“不怕你們笑，你們都知道這個消息，但是我卻從未聽說過。”
王飛看了一眼陸離：“莫不是故意在失靈區放出來的消息……”
陸離皺眉道：“一帆哥，你能讓我見你們院長麽？”
林一帆疑惑道：“見到是可以，但是院長他做不了研製院的主，想要從這兒帶人得要有旨意下來。”
陸離卻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不急，一層一層來，先把重要的人見了之後，再見等著我去找他的人。”
林一帆看著眼前自信滿滿的陸離，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差不多一年未見，你竟成長得這麽快，一帆哥覺得很欣慰。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我們院長。”
三人便出了瓦房，從大樓房正門進去。依舊是光滑的大理石，陸離第一次到的時候還是去年來順天府參加各州聯賽時，那時是帶著震驚來的，這次卻是來談判的。心境早已經變化。
上螺旋梯時，有人朝林一帆打招呼：“喲，一帆，這是你弟弟？來這裏投奔你的？”
林一帆回道：“沒，找院長點事。你等會回三樓的時候，幫看著點我的工作，我怕是要耗些時間。”
那人爽快道：“行，你就安心去忙你的去！”
林一帆便帶著陸離二人繼續往上走。
一直走到了五樓時，有人過來詢問，林一帆把自己的玉牌給她看了：“我帶後麵這兩個人來找院長說點事情。”
那人便放行了：“院長在機械室裏，你去那裏找他便可。”
林一帆朝他道謝後，有領著陸離繞著走廊走，在一扇白門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