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尼維娜
第180章 尼維娜
夏亞與艾莉西亞的眼神逐漸凝滯。
包括尼維娜也是如此，她的表情帶著些許警惕，看著打開的大門后那昏暗的地界。
門后是一個帶著壁爐的大廳，雖然傢具以及裝修看上去都非常古舊。
但是看起來皇室對於英雄王的故居還算上心，這裡有著專業的魔法守護，不會沾染灰塵，也不會因為時光而腐朽，所以看上去與一百年前並無差別。
彷彿，一百年前的英雄王，才只是剛剛離開一樣。
而大廳的古舊沙發上，坐著一個，被黑影所籠罩的人，不過夏亞與艾莉西亞可以通過古拉姆系統看清。
那是一個有著暗紅色頭髮的中年人，鬍子也是暗紅色的，體型魁梧，看上去有些像是軍旅出身的貴族。
「你認識他嗎？」夏亞問。
艾莉西亞無奈的撇了一眼夏亞道，「我覺得你在說廢話。」
夏亞恍然點了點頭，只憑藉樣貌的話，艾莉西亞是認不出來的。
「那能認出他的聲音吧？」
艾莉西亞頷首道，「如果他使用的是自己的聲音的話，而且我曾經聽過，那我一定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
但正如夏亞與艾莉西亞所想的那樣，那個籠罩在黑暗中的男人，使用的是某種變聲器的聲音，發出的聲音非常沙啞，根本聽不出原來的聲音。
「你好，永夜之女，摩西大帝的皇妃，尼維娜。」那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說實在，我原本以為那棺材中的你會是永夜之王，但是沒想到，會是你。」
尼維娜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存在，首次的開口。
「你是誰？」
「是你站在這裡的原因。」男人注視著她，「是我將你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墓地中帶了出來，是我，重新給了你自由。」
「所以呢？」尼維娜冷淡的說，「你在期盼我會報答你？」
「我們之間，有共同的目標。」男人沉穩的說，「歸根究底，是基鐸皇室將你封印在那暗無天日的墓地中，你就不想復仇嗎？」
尼維娜沉默了稍晌，「阿拉德呢？」
「英雄王？」男人顯然有些錯愕，不過還是笑道，「看起來，尼維娜小姐您好像還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啊，這個時代，距離你們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一百年了，有誰能活到超過一百多年的。」
「阿拉德可以。」尼維娜說，「他不是人，是諾亞曾經親口冊封的神賜之地的靈魂，是精靈。」
男人與夏亞兩人都齊齊張大了眼睛，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些許意外。
「難怪他可以擊敗永夜之王。」夏亞低聲輕喃，「看起來，世界樹崩塌以後，整個世界充斥的龐大以太讓當時的世界曾經短暫的誕生了某些精靈。」
「諾亞冊封的神賜之地是什麼樣的？」艾莉西亞忽然問道，「是一處很富饒的地方嗎？」
「不，恰恰相反。」夏亞的目光如無波的井水，似是在回憶往昔，「那是一處，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荒涼的地方，土地就連雜草都無法生存，就連最後的一點水，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徹底乾涸。」
「那為什麼，會是神賜之地？」艾莉西亞有些疑惑。
「但就是這樣的土地上，卻還依舊生活著一群人。」
艾莉西亞微微張大了眼睛。
「一群，因為長相與正常人不同，被世界上所有人歧視的人，他們無法前往富饒的土地，更加無法與正常人交易。
但即使如此，他們也依舊在努力的活著，那片土地，在過去，也被稱之為，詛咒之地。」
「但正如我之前與你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絕望與希望，黑暗與光明通常都是二者共存，即使是貧瘠的土地，也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資源。
在原本乾涸的湖泊地下，有著非常大量的鉀鹽，在那個時代，意味著什麼，身為皇女的你，應該清楚。」
艾莉西亞點了點頭，鉀鹽所製造的肥料是帝國糧食尚且不缺的原因之一，那肥料雖然無法增產，但是卻可以加速食物的成熟。
但即使是這個時代，鉀鹽產地也依舊是比較稀少的。
「那確實是神賜之地。」
「我本來以為那個空島已經因為從天穹墜落的原因與大地融在了一起，沒想到，竟然產生了意識.」
「難道不是因為，你冊封的嗎？」艾莉西亞忽然道。
夏亞話語一滯，若有所思。
不遠處的交談還在繼續。
那黑影中的人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雙方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當初，我進入那個墓室中的時候，裡面有兩個棺槨，一個，是裝著你的棺槨，而另一個，則是英雄王。
我原本以為你是永夜之王，但事實證明，我被英雄王欺騙了，另一個裝著英雄王的棺槨里，應該就是永夜之王的屍體。
如果說，真正的英雄王還活著，就隱姓埋名，一直隱藏在帝國的某個角落，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被英雄王百年前留下的布置耍了。」
「如果是他的話，絕對不可能會讓你們從那個墓室中帶走任何東西。」尼維娜說。
「我們也有著屬於我們的手段。」男人道。
尼維娜微微眯起眼睛，沒有言語。
「無論英雄王是否還活著，就算活著，也是他封印了你，你不恨她嗎？」男人注視著尼維娜，「還是說，真如傳言中的那樣，你也同樣愛著這位偉大的騎士？」
「虛偽的男人罷了。」尼維娜冷冷的說。
聽見這個話，夏亞能清楚的看見那個紅髮的中間人微微鬆了口氣。
「那麼，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有著一個共同的目的，不是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尼維娜說，「阿拉德生死不知，我一個人就可以覆滅整個皇室。」
「沒那麼簡單。」男人道，「剛剛在那個地下墓室中，跟你打了一個照面的男人是誰，知道嗎？」
尼維娜的面色一滯。
「看起來你是知道了。」
尼維娜的表情，完全在他的注視之下，他的聲音依舊沙啞，繼續道。
「那是你的父親，諾亞。」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夏亞無奈的想到。
艾莉西亞轉過頭，帶著探究的神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夏亞，讓他的神情略微有些緊繃。
他現在開始覺得，帶艾莉西亞一起，貌似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好在，尼維娜開口道。
「祂不是我的父親。」
男人挑了挑眉，「還是說，這裡依舊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尼維娜反問道。
男人啞然。
「你的意思是，諾亞站在皇室那邊？」尼維娜繼續說道。
「不，祂或許站在了，整個人類的對立面。」男人低聲輕喃，隨後，就向尼維娜說起了關於諾亞騎行的猜測。
而夏亞，則滿頭黑線的捂著自己的額頭，這離譜傳言怎麼傳的這麼快。
而且更離譜的是，竟然真的有人信。
夏亞轉過頭，看向艾莉西亞，她正低著頭，讓夏亞看不清她的表情。
尼維娜沉默了許久，沒有言語，片刻后，她道，「人類確實該毀滅，對這個世界，對所有生物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但我想，你應該不會讓皇室的基因，今後遍布這片土地吧。」男人道，「諾亞不是你我一個人就能夠對付的存在，祂擁有怎樣的力量，誰都不知道。
正因為未知，所以才更加可怕，我們只有聯合在一起，才有擊敗祂的可能。」
尼維娜沉默了稍晌，「你們不是好人，但我想，我們可以進行一些合作。」
男人笑了笑，「那麼.合作愉快。」
尼維娜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看著這處宅邸內的一切.
夏亞與艾莉西亞一起退出了古拉姆系統。
她抬起頭，「你為什麼，不用上次的那個魔法，告訴她真相。「
「什麼真相？難道不是皇室下的令，殺死她嗎？」夏亞輕喃。
「英雄王的真相。」艾莉西亞說。
「告訴了她，就可以讓她抹除對你們皇室的恨意了嗎？」
艾莉西亞沉默著，沒有言語。
那個神秘的男人應該與艾莉西亞一樣，對於英雄王的故事有著一定的了解。
但是，卻刻意隱瞞了一些東西。
夏亞並未刻意阻止，因為，對於他來說，明面上的敵人並不可怕，麻煩的，是暗面上的敵人，像是蟑螂一般，似乎怎麼清理都清理不完的東西。
他們此刻對於諾亞是恐懼的，只要是他們還畏懼他，他們就永遠不會跳出來，只會隱藏起來，等待著最好的時機。
而夏亞，就是要讓他們的手上，持有著，自以為可以對付自己的籌碼，然後迫不及待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是諾亞，對嗎？」
這時，艾莉西亞的聲音，打斷了夏亞的思緒。
夏亞注視著艾莉西亞，笑道。
「我從來沒有刻意隱瞞過什麼，不過我更希望你叫我夏亞，那才是我的名字。」
艾莉西亞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就在夏亞以為她被這龐大的信息量衝擊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
就見她抬起頭問道。
「尼維娜跟你是什麼關係？你跟魔法女王，還有永夜之王又是什麼關係？」
夏亞的笑容，逐漸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