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萬年船（二合一）
第495章 萬年船（二合一）
「我還以為，我上來會有很多波折，需要掃清很多阻礙。」
夏亞緩緩的飄落在女媧身側，靜靜的注視著她，他在進入神界之前，幻想過自己見到過女媧的一幕，他想著，自己應該會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但真正見到她，很多話卡在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太極八卦從神代初創造至今，不停的演化，已經成長為了即使是我都要認真對待的龐然大物，祂們擋不住你，我又為什麼要做這種不必要的事情？」
女媧轉過身，儀態高壓的踏水而行，走向不遠處的平地，朦朧的霧氣隨著她的前行向著四處散開，盈盈一握的纖細玉足踏在水面上產生的波紋向著四周擴散，一舉一動間都帶著莫名神聖的意境與美感，讓人生不起任何褻瀆之意，尋常修者，或許僅僅只是注視著這一幕，就足以得道飛升。
她踩在平台上，在床榻上盤膝而坐。
夏亞摸了摸頭笑道，「我以為你見到我會更高興一點來著。」
「對於你來說，你距離上一次見到我或許只有幾十分鐘，但對於我來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
夏亞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隨後也飄向了女媧，坐在了床榻的另一頭，而人的中間放置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了許多的東西。
夏亞注視著此刻表情依舊清冷淡漠的女媧，他在進入上一個世界的時候初見女媧的時候她也是以這副姿態面對自己。
所以，夏亞對於她這種故作矜持的某樣早就習以為常，看上去是掉檔了，實際上是二周目。
那七天雙修，艾麗西亞主動用一雙大長腿纏上他的腰說還要的一幕，還留在他腦海里呢。
很多話語哽在喉嚨，夏亞沉默了半晌后，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為什麼當初要突然離開我，為什麼，要在那塊懷錶上，留下那個信息？」
夏亞的眼神很銳利，好像女媧沒有給他回答的話，他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女媧沉默了半晌，目不斜視的冷聲道，「我們這麼久不見，一上來就來質問我嗎？」
「這就是我進入神界的目的。」夏亞死死的看著女媧的側臉，「告訴我，為什麼？」
「為了避免時空線紊亂。」女媧道。
「我就擁有時空之力，時空線會不會混亂我比你清楚！」夏亞道。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相比於夏亞的逐漸激烈的語氣，女媧的語氣依舊平靜，那毫不在意的態度，更加助漲了夏亞心中的怒意。
他再次出聲道，「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在這之前，你已經做好了與我永不相見的準備，對嗎？
不久前，神州中元節后的那天晚上，是你來找我了，對嗎？即使如此，你也依舊不願意讓我真正見到你！
如果我不來神界，會不會某一天，你真的永遠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永遠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又怎樣？我對你來說，只能算是個發洩慾望的容器，對吧？這樣的人，你不是還有很多嗎？
那個斯卡哈，你的巴比倫寶庫中的那些統合總體，還有那些愛神之女。」
女媧的語速不急不緩，語氣也依舊，但是卻帶著些許譏諷與怨氣。
斯卡哈當初來到這神殿來找她的時候，她確實是被氣到了。
不然的話，也不會那麼衝動的跑去找他，甚至……
夏亞沒有立即接話，也沒有任何狡辯，只是靜靜的注視著此刻表情淡漠的女媧，片刻后，他道。
「我從來不是一個好男人，我花心、好色、多情，你如何看待我，好與壞我都不予否認，也不予狡辯。
但是，艾莉西亞啊，你不能否認我對你的愛，也無需為了故意惹怒我，而如此自貶自己。
你是艾莉西亞，我的妻子，絕不是你說的那般不堪。」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永遠消失在了你的生活中，我會是你永遠忘不掉的人嗎？」
女媧轉過頭，一雙如大理石一般泛著光澤的眼眸注視著夏亞，等待著他的回答。
夏亞的眼神顫了顫，腦海中剛有那一幕的畫面，就被他掐斷，他握了握拳頭。
「我不會讓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你永遠別想離開我！」
「命運，是很難對抗的。」女媧轉過頭，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逐漸西落的夕陽，「有些事情，你總是要學會接受……」
夏亞將二者中間的桌子推開，按住了女媧的手，整個人將她壓在身下，低頭下頭。
良久，唇分，他看著眼眸帶著些許迷離的女媧，道。
「該說的話，我數十萬年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是夫妻，無論什麼事情，都要一起去面對。
若是真的到了那麼一天，我陪你！」
女媧的雙眸與夏亞相對，雙方似乎不用言語，一切言語，都在眼神交流間相通。
她抬起雙手，勾住了夏亞的脖子，主動迎上了夏亞，唇齒相纏間，二者都有些忘我。
一直到一側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吸引了夏亞的注意力。
夏亞與女媧分開，都將視線轉移到了一側。
一位穿著白衣的美麗女子正面色漲紅，慌張而無措的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對……對不起，尊上，我……我來的不是時候……」
「無妨。」女媧示意夏亞從自己身上離開，面色如常的坐於床榻上，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髮絲，道。
「他是伏羲。」
然後看向夏亞，「她叫扶搖，是我的侍女。」
「玄女呢？」夏亞問道。
「在崑崙秘境，那裡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她來打理。」
夏亞點了點頭。
伏羲與女媧的傳說流傳與現世，而在神界，這個傳說自然流傳甚廣。
聽到這個名字，扶搖的臉上露出些許恍然。
不過……
扶搖面色略帶些許微紅的看著二者略顯紅潤的嘴唇……
在她的映象中……尊上好像從來都沒有對一個人這般……這般熱情過……
不，準確的說，她在剛剛甚至懷疑有人偽裝成了尊上的模樣，褻瀆媧皇聖宮這神聖之地。
尊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熱吻的模樣，就好像……
扶搖的耳朵更紅了，連忙低下頭道。
「我就先退下了……」
說著，連忙退出了這裡。
「她剛剛心裡想的是，你剛剛的樣子像動物一樣，恨不得下一秒就受精。」夏亞調侃道。
「她跟了我兩千年，境界一直都未曾有所漲進，應該都是被這些雜亂的思緒給影響了，道心不穩固，難有成就。」女媧平靜的說道。
夏亞看著剛剛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女媧，嘆道，「你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這麼調戲你，你都會一臉惱羞成怒的看著我。」
「為什麼要惱羞成怒？」女媧慵懶的用手托著臉，右手肘靠在憑几上，饒有興緻的看著夏亞，「我剛剛，確實是這麼想的。」
夏亞一愣，看向了此刻的女媧，清冷的氣質中帶上了些許嫵媚，卻完全不妖，更添一絲神性。
他微微咽了口唾沫，想要再爬到她身上。
但是女媧卻從那羅紗中抬起了玉足踩在了夏亞的臉上，阻擋了他的動作，冷冷的說道。
「將你手機給我。」
夏亞笑嘻嘻的抓住女媧那小巧玲瓏的玉足，在她的腳背輕吻了一下，用鼻尖輕觸。
女媧身上就連最髒的地方都是香的，小腳丫自然也帶著一股香氣。
他將那小腳放在小腹上，抓在手中慢慢把玩，感嘆道。
「艾麗西亞，你的腳真的太美了……」
「跟斯卡哈的比起來怎麼樣？」
夏亞微愣，額頭冒出些許冷汗，但還是笑道。
「那自然是你的美啦。」
女媧輕輕發出一聲鼻音，看上去心情不錯。
「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去了，把手機給我。」
「什麼手機？」夏亞裝傻道。
「將你的手機給我，你覺得，幾十萬年過去，你離開之前做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是嗎？」
女媧的語氣平靜，但是卻讓夏亞被一股莫名的寒意所籠罩。
你還真是記仇啊……
「那個.沒帶。」夏亞道。
「你從上一個試煉世界回來就直接去參加與弒神者的戰鬥，然後就衝上世界樹了，你跟我說沒帶？」
「或許，是剛剛戰鬥中被破壞了。」夏亞一本正經的說，「畢竟是這個世界上神之下最頂級的存在啊。」
「給我。」女媧目不斜視。
最終，夏亞敗下陣來，有些無奈的從巴比倫寶庫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乖乖的交給了女媧。
「我覺得我們可以保留一些美好回憶。」
女媧接過手機，打開了手機，找到了圖庫，一入目就是夏亞在走之前拍的小視頻，是她在露台上翻著白眼抽抽的模樣。
她輕泯了泯嘴唇，有了伊什塔爾的尊榮加持的夏亞確實厲害。
她直接抬手將那手機銷毀，連粉末都沒剩下。
夏亞有些遺憾的看著那手機消失在自己眼前。
「你在不舍嗎？」女媧冷冷的道。
「沒有，絕對沒有。」夏亞直接矢口否認。
女媧輕哼一聲，沒有言語，頓了頓，她繼續道。
「夏宓跟夏典呢？」夏亞在意的問道。
「在神之座的另一頭，那裡有著一個諸神的世界，不過，你若是想見到，就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女媧看著摩挲著自己腳丫的大手，耳朵泛起些許微紅，忍著心中的異樣，平靜的說道。
「弒神者的恩賜究竟是為何存在，你應該也已經猜到了吧？」
夏亞頷首，「敵人是神嗎？」
「在諸神處於原本的神域的時候，祂們擁有比現在的人類數量龐大的多的信徒，祂們收攏信仰，強化自身的神權。
來到地球以後，祂們也依舊在收攏著自己的信仰，可是，卻出了問題。」
「我聽重黎說過，信仰會導致諸神精神分裂。」
「在人類世界中，流行著這麼一句話，一千個人的眼中，有著一千個哈姆雷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人們對於諸神的印象，開始融入到了信仰中，輸入到了諸神體內，開始影響諸神的性格。」
「是因為命運嗎？」夏亞問道。
「或許吧，諸神中的絕大多數神都死過一次，因這個世界的神格凝聚而重生，總歸……先天不足。」
「難怪赫拉克勒斯可以在樂園，他沒死過。」夏亞低聲輕喃。
女媧接過話道，「諸神拒絕了這些信仰，並且躲入到了神界，但是這些信仰卻不會因為諸神的離去而消失，信仰的力量在凝聚，最終將會在某一時刻，徹底成型。」
「你的意思是，這些信仰會誕生出符合那些信仰的神？」夏亞皺起眉頭。
「你可以將之看作是諸神的黑暗面。」女媧道，「而諸神一旦進入地球，就將被動與那些黑暗面融合，從而產生本質上的改變，所以，諸神無法再進入地球，也就必須得依靠你們這些半神，來清理那些諸神暗面。」
「你說的時刻是什麼時候?」夏亞問道。
「在你們進入神界的那一刻，風暴就已經來臨，中元節的百鬼夜行就是一個前兆，陰陽顛倒，靈氣復甦，諸神重臨。」女媧低聲輕喃。
…………
夏亞從女媧的宮殿中出來，站在了世界樹底，默默的注視著眼前這顆熟悉而又陌生的巨樹，原來他種下的世界樹應該是毀滅了，但是，艾莉西亞用了某種方式將之復活，並且成為了諸天萬界的支撐點。
也只有曾經支撐北歐神系九界的世界樹，才能支撐起這個龐大的世界體系。
「我以為，你們會聊的更久一點。」
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夏亞轉過頭，羲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側，也同樣注視著眼前這顆樹。
「祂將你趕出來了嗎？」
「地球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夏亞道，「本來以為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最近總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我，一覺醒來，總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未來總有什麼在等著我。
其實，我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好好生活的」
「距離上一次舊日與外神一起進攻地球，實際上已經過去了數十萬年，洪荒的數次量劫之間的間隔也有數億年。
命運只是一個保證宇宙運行的機關，它需要在一段時間內掀起動亂，引起的傷亡，最終都會化作以太融入到宇宙中。
對於命運，對於這個宇宙來說，黑與白的對立，無論哪一方獲勝，宇宙都會得到能量運行下去。
下一次的量劫出現，或許要等千萬年後，千萬年後，人類的足跡或許將遍布整個宇宙，宇宙樹的循環將真正形成，那所謂的量劫也將無需恐懼。」
「那這麼說的話，這或許會是最後一次了。」夏亞道。
「整個宇宙所有生靈的未來，或許就寄托在這一次上了。」
「那這樣的話，我就有動力了。」夏亞轉過頭，看向遠方，他知道，那些半神們此刻正在與自己的神父神母團聚，祂們將告知那些半神，夏亞剛剛知曉的事情。
「說起來，在我離開后，您找到了嗎？」夏亞好奇的問道，「您最想見到的人。」
羲和沉默了良久，道，「他不是祂了，只是一個有著他名字的空殼。」
「諸神都能復活，為什麼祂不能？」夏亞皺眉問道。
「量劫過後，祂為了蒼生而與弒神槍的主人一同入滅，神魂泯滅，即使是諸神，一些神魂徹底泯滅的，也沒有重生……
死亡，依舊留有屬於它的尊嚴……」
「那我又是怎麼誕生的？」夏亞有些疑惑。
「你是奇迹之子。」羲和平靜的說，「一個，由我的思念自我腹中誕生的奇迹。」
夏亞沉默了下來。
「你們會將那些半神送回去的吧？」夏亞問道。
羲和頷首。
「這樣就好。」夏亞頷首，他剛想召喚出太陽船回去，但是忽然發覺自己的太陽船已經被引爆了。
他打開了巴比倫寶庫，想要通過空間門回去，卻被羲和叫住。
「這裡並不同與地球同屬於一個緯度，空間門回不去的……
你可以用這個回去……」
羲和抬起手，在夏亞的注視下，一艘與太陽船相似，但是卻更加龐大，宏偉的巨船從遠方飛了過來。
看著那艘巨船，夏亞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傳說。
拉神在白天和夜晚分別乘坐「曼杰特」和「麥塞克特」的二艘太陽船航行。這二艘船每天會經歷兩次航行，一次在白天，白晝之船由東向西飛入太空。一次在夜晚，夜間之船由西向東穿越冥府。
眼前這艘船與暗夜之船相似，但卻並不一樣，那就只可能是……另一艘有著「萬年船」之稱的太陽船，「曼杰特」了。
「母親，咋們這麼薅拉的羊毛，祂不會生氣嗎？」夏亞忍不住問道。
「祂是你的哥哥，后羿射日後逃往異域，成為了一個神系的神王。
後來又自原初之水中重生，不然的話，你以為你的荷魯斯之眼為何如此與你相配。
荷魯斯之眼就是拉神之眼，也就是金烏的眼眸。」
夏亞恍然，「那祂這船祂不要了嗎？」
「祂已經無需巡航天地了。」羲和道。
好吧，沒說祂不要了，不用猜，羲和應該是沒經過他這個還未蒙面的哥哥的同意。
不過夏亞可不會矜持，夏亞直接跳上了那艘白晝之船，看向羲和笑道。
「一切結束后，你們應該可以進入地球，以後，您可以跟我一起生活。」
羲和沒有言語，只是靜靜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