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才不是你

  還敢威脅她?趙長寧突然伸出手來,嚇得趙長睿眼睛一閉,雙手抱住腦袋,下意識的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拿去。”趙長寧說道。


  “什,什麽?”趙長睿一愣,睜開了眼睛才看到擺放在自己麵前的也是一本書。和趙長承一樣,是《論語·君子九思》。自,自己也有呀!


  “哼~別以為本皇子會感激你。”趙長睿奪過趙長寧手裏的書,頗有些傲嬌的意思。


  這時,趙長寧冷下臉來,說道:“用不著你感激。下次若是讓我知道你又對弟弟出手,我便在你的身上捅它十個八個洞來。”


  “你!”趙長睿臉色一黑,正想行使自己嫡長子的尊嚴,見趙長寧臉色冰冷,話到嘴邊,低了不止八倍:“我知道了。”


  “明明是今日先生在堂上詢問我,可卻他們卻非要搶答。”


  “才不是,先生根本沒問你話!”趙長承戳破他的小心思,說道:“今日先生點明要問的是長安,才不是你。”


  “就因為今日先生在堂前問了長安問題而沒有問你,所以你就對他刀劍相向?這是誰教你的規矩?我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麽,從今日開始,誰也不許對對方動手。知道了嗎?”


  “知道了。”趙長睿不甘心的說道。從來都隻有他跟別人動手的份。可自從這賤女人成了一次婚之後,就全都變了。他心中憤懣,到底不敢當著趙長寧的麵發作,隻能暫且忍著。


  趙長寧本也不想和他們多囉嗦,牽起趙長安的手就朝著他的住所走去。趙長睿和趙長承沒了束縛,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趙長安也自在許多,說道:“大姐姐,你以後會常常來看我嗎?皇子所裏日子枯燥乏味的緊,兩位哥哥離了上書房不是去坤寧宮就是去鳳儀宮。我能去長寧宮找你玩嗎?”


  “先前先生罰我抄了許多詩文,我都已經完成了。今日先生看著心情不錯,竟沒有留我下來,我正好有時間……”


  趙長安絮絮叨叨,對上趙長寧,似乎就有說不完的話來。她也細細的聽著,兩人到了趙長安的住所後,她才停下了腳步。之前來過幾次,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是親身感受到底還是不同。


  “太冷清了些,東西也配備的不齊全。你這被子薄了些,如今天氣漸涼,可別凍著了。”


  “這窗戶怎麽是破的?外麵牆角的草也沒人去除。還有……”


  和趙長安的絮叨不同,趙長寧每說一句,周圍的宮人們便膽戰心驚一分。等她將這院子裏裏外外嫌棄個透的時候,蓮兒等人已經跪了下來。


  “公主贖罪,是奴才們的失職。我們這就整理收拾。”


  趙長安急忙抓住趙長寧的衣袖,軟糯的說道:“大姐姐,不怪他們。他們昨日才過來的了,其實已經整理了許多。我見他們一直忙著,再加上天色太晚,便讓他們先休息了。這便已經很好了。”


  確實,和長寧宮相比,這院子雖然不大,但是卻還能看到些人氣。趙長寧第一次回到長寧宮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到的是冷宮呢!她摸了摸趙長安的頭發,說道:“是你們的三皇子為你們求情,這次放過你們。但是你們作為宮人,該有的規矩不能忘。皇子應得的待遇,你們更不能忘!若是哪個局裏或者院裏的奴才不當人,盡管來找本宮,讓本宮也見識見識這些奴才的威風!”


  “是。”


  蓮兒等一眾跟在趙長安身邊的宮人心中大定。之前她們還擔心三皇子依舊不受重視,現在可好了,看誰還敢囂張!就憑長公主,今年的炭火便少不了了。


  趙長寧和趙長安說著話,一眾宮人迅速的收拾著。眼看午時將近,她正準備讓人傳膳,倒是有幾個宮人先走了進來。


  為首的人她已經認識,是張貴妃宮的銀蘭。她笑著說道:“見過長公主,見過三皇子。娘娘派我前來,說是送些時令的水果過來,讓長公主和三皇子嚐嚐鮮。順道謝謝長公主給二皇子的書。”


  從皇子所離開之後,二皇子果不其然的去了鳳儀宮,剛進去便把懷裏的《論語·君子九思》甩了出來,言語間還有些孩童似的興奮。張貴妃掃了一眼,雖然有些嫌棄,但卻命她親自過來送些水果。


  用張貴妃的話說,“就她那窮酸樣,能有什麽好東西?拿個破書還當禮物。切!不過既然我兒收了,那就再拿些水果過去。也讓那對沒吃過鮮果的姐弟好好的嚐嚐。讓她們知道在這後宮當中,誰是好人。”


  “替我謝過貴妃。”趙長寧淡淡的說了一句,看著銀蘭,突然說道:“我還未恭喜張貴妃得了中饋之權,隻可惜,天牢中的曹聶氏死的蹊蹺,還留了一份莫須有的血書。平白讓皇後喊冤。如今皇後自己受了罰,但坤寧宮這位置,能不能易主,還得看以後。”


  “公主說的是,奴才定然會如實轉告給娘娘知道。”銀蘭臉上浮現一抹僵硬的笑容,特別是在聽到趙長寧提起曹聶氏的時候,更是浮現出一抹肉眼可見的懊惱。


  她懊惱什麽?

  趙長寧眉頭微挑,她就知道這裏有張貴妃的事,那麽好的機會,作為曹皇後的敵人,她怎麽可能不緊緊把握?她微不可見的給了桂鶯一個眼神,她雖然心中也詫異,但事關重大,還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鳳儀宮中的張貴妃也沒了之前拿到中饋之權的興奮和得意。


  “真是可惡!這也能讓曹向雁那賤女人逃脫?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多此一舉,讓人去天牢解決曹聶氏,弄一出畏罪自殺了。可惡!是誰說這樣可以讓那賤女人不得翻身的?全是蠢貨!”


  “娘娘,我也沒想到啊。誰會知道那曹聶氏竟然是個不識字的?”跪在她跟前的嬤嬤也分外委屈。


  張貴妃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反正現在那女人麵壁思過,中饋之權也落在了我的手中。我還怕她翻出什麽浪花來不成?不過我得賞罰分明。說到底,就是你出的餿主意。這個月的月錢你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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