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是他
堂下跪著的宮人說道：“回稟皇後娘娘，奴才一直都在殿外看守，曾遠遠的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靠近。其人身形不高，應該是孩童，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對方穿著明黃色的長袍，雖然在黑夜當中看不清楚細節。但是在壽宴之上，能穿成這樣的，也沒幾個人。”
那宮人說這話的功夫，額頭已經冒起了汗水。
趙長寧當即眯起眼睛，內裏閃過一抹殺意。壽宴之中，能穿這樣的衣服的隻有皇親貴胄！而且身形還如孩童一般，他想說的是誰？
皇後和張貴妃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他們看去。一旁，趙長睿，趙長承，趙長安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事情發展成這樣，在場的眾多臣子紛紛借口告退離開殿內。這件事情涉及到了皇家，他們作為臣下，不敢逾越。況且，這樣的醜事，知道了可不是好事。不過片刻的功夫，殿內就隻剩下八王爺和宮中眾人。
這時，皇後看著堂下的宮人，厲聲叫道：“你給本宮仔細說話！你可知你說的這些話但凡有一句虛言，要承受什麽後果！皇親貴胄，可不是你這等賤奴才可以攀誣的！”
“沒錯！仔細你的皮肉，可別豬油迷了心！”張貴妃也急得站了起來。
趙長寧冷眼看著著急的皇後和張貴妃，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看向身旁的幾位皇弟。除去一開始的驚訝和無措，趙長承明顯有些緊張和擔憂，趙長睿更是唇色泛白，隻怕是真的出現在佛像附近。就連長安都低下了腦袋，一言不發。她暗自思考，這宮人背後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麽？
張貴妃顯然沒有這智商，那就隻剩下皇後了。這女人又想給誰挖坑？
就連皇上的臉色也都嚴肅了幾分，他開口問道：“你且細細道來，你看的那人到底是誰？”
“距離太遠，奴才也不能確定，但是從身形來看，該是在奴才肩膀上下。”宮人躬身，說話還算條理清晰。
趙長寧眯起眼睛，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能耐，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就把人證給找到了不說，而且還有這能力讓這宮人站出來陳情。他給了這人什麽好處？
這時，趙長睿和趙長承都快要哭了。他們三人歲數相差不大，但是因為長安從小生活並不如意，再加上年歲最小，對比之下比同齡的孩子都顯得消瘦弱小許多，就連身高也就堪堪到那宮人的腰側。因此宮人的話一說出口，大家就已經自動的排除了三皇子趙長安。既然不是三皇子，那就隻能是趙長睿和趙長承了。
兩人雖然貴為皇子，但是終究都在十歲以內，被這樣當眾懷疑，根本就無法掩飾內心的害怕和慌張。趙長承更是小兒心性，見大家都看了過來，小嘴一撇，委屈的哭訴道：“嗚嗚~父皇，我沒有拿走佛像，我不是小偷！嗚嗚~我就是好奇，我就是想再看看那佛像而已。我真的沒有偷拿！不是我！嗚嗚~母妃，不是我。”
“這樣說來，你是去過放禮物的偏殿了？”剛才還略顯慌張的曹皇後立即揚起聲音，言辭嚴厲，神情中帶著飛閃而過的一絲興奮。
張貴妃頓時急了，她大步上前，一把將趙長睿護在身前，怒道：“我兒說了，他沒偷拿！不是他！”
“嗬！貴妃緊張什麽？本宮不過是例行詢問罷了。”
“哐當！”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大家都是一愣，而後目光被吸引過去。隨即，一旁的趙長睿激動的指著趙長承，叫道：“快看，這是什麽？你還敢狡辯！這是佛像！”
“哇嗚嗚~不是的，不是我。我沒有。嗚嗚~我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麽會掉下來。嗚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趙長承嚇傻了，抱著張貴妃大哭大叫。
一旁乖巧站著的趙長安呐呐的叫了聲：“大皇兄，你……”
“叫什麽叫！”趙長睿臉色一狠，怒視趙長安，說道：“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這佛像是從趙長承這裏掉下來的！就是他偷拿的！”
“哇嗚嗚~我沒有。嗚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的。嗚嗚！父皇，母妃。嗚嗚~”
“乖，母妃相信你。絕不是你做的。”張貴妃緊緊的摟著趙長承，也氣的眼眶泛紅。可偏偏這佛像就掉在趙長承的腳下，她也不知應該如何辯駁。
趙長寧冷眼看著這一幕，見趙長安更加惴惴不安，連雙手都緊緊的握著，心中不由一歎。這傻子，難不成還想做個出頭鳥不成？
她看向趙長睿，開口問道：“這地上都是碎片，你如何認定就是佛像？”
暗自得意的趙長睿冷不丁聽到這話，不由愣住。他當然知道！因為這佛像就是他故意趁著大家不注意丟到趙長承的腳下的！他是大趙尊貴無比的大皇子，曹家更是權傾朝野的大臣！憑什麽她趙長寧送的東西就被那麽寶貝？憑什麽還可以放在曹家送的沉香木盒裏麵？那個賤女人根本就沒資格，她的禮物也不配這樣的待遇！
他就是不服氣！他隻是想溜進去把那佛像拿出來而已。誰知道他的手一劃，佛像就摔了？他知道皇祖母很寶貝它。他也是太慌張了，他當時著急掩飾，又不慎打翻了水壺，外麵有聲音傳來，他著急之下隻能把碎的佛像撿起來帶走。此刻為了從這件事中抽身，他隻能將計就計，幹脆把碎的那幾塊佛像一股腦兒的再摔一次。
沒想到……趙長寧這賤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趙長睿額角冒出汗水，他咬牙，叫道：“剛才大家都在找，我見這地上的碎片都是透明的就認為是佛像，大不了拚起來看看，便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好，那就拚起來看看。”趙長寧輕飄飄一句話傳來，趙長睿心裏頓時泛起絲絲不安。
眾人冷眼看著宮人們將這些碎片拚接起來，趙長安緊張而不自知的湊到了趙長寧的身邊，眼看這些碎片拚出來，已經清晰可見佛像的影子了，他也跟著額角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