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中毒
“皇上，長睿是皇後之子，也是你的嫡長子，若是教壞了，於整個大趙都不是好事。我看應該讓大皇子少去坤寧宮，多讀些書才是。太後偏心，處置大皇子都是草草了事，臣妾心裏實在是委屈的緊。也不知道長承這孩子吃飯了沒，心裏麵可還難受。他隻要一哭，臣妾心裏也跟著難受。一晚上竟都沒有睡好。”
“想的竟全都是長承這些年在皇子所中是否也受了這些委屈。到底已經不在我跟前了，我每每想起，心裏就更難受了。嗚嗚~”
皇上回過神來，看著張貴妃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輕撫她的後背，溫聲說道：“此事確實是長睿的錯。長承這次受委屈了。愛妃莫哭，若是實在不舍得，便讓他下了課多來鳳儀殿陪著你就是。”
“真的？”張貴妃眼睛大亮，之前的小脾氣消失不見，毫不客氣的在皇上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嬌笑連連。
兩人很快便春風一度。
而隨著夜色漸深，趙長寧卻出現在了壽康宮中。既然答應了要救治齊太妃，她自然不會食言。
在她出現在壽康宮的第一時間，蕭景耀等人就出現了。顯然，他們等候多時。
“你可有把握？”蕭景耀詢問。
一旁的孫興澤苦著一張臉，這句話他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他實在是搞不明白，行事向來果斷，從不拖泥帶水的蕭景耀在這件事情上怎麽如此婆婆媽媽？
趙長寧壓根沒理會蕭景耀，她緩步走進房間，撲鼻而來的就是濃鬱的藥味，其中還摻雜著許多其他的味道，不一而足，讓她不由皺起眉頭。
“這已經算是好的了，齊太妃在宮中也有幾個交好的宮人，那些宮人雖然都上了年紀，但是偶爾也會前來看望。所以太妃雖然一直臥病在床，但也不至於太過狼狽。”孫興澤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昨日我給齊太妃號脈，脈象虛浮無力，怕是……”他偷偷的看了眼站在門外並未進來的蕭景耀，壓低了聲音說道：“怕是已經時日無多了。”
趙長寧看了眼孫興澤，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表露出來的鄙夷卻氣的他直跳腳。
“喂！你這是什麽表情？莫不是覺得我的醫術連這樣基本淺顯的診斷都做不出來嗎？我可是禦醫！1”
“閉嘴。”
孫興澤悻悻的閉上了嘴巴，一雙眼睛卻好奇的盯著趙長寧放在齊太妃手腕上的纖細手指。同樣是把脈，她難不成還能把出什麽子醜寅卯來？
過了一會兒，孫興澤問道：“怎麽樣了？”
趙長寧沒理會。
又過了一會兒，孫興澤又問道：“怎麽樣了？”
趙長寧還是沒有理會。
她該不會不行吧？他可是在蕭景耀跟前打過包票的，要是真的一點問題都找不到，那可真是……
孫興澤沉不住氣，見她不理會自己，幹脆來回走動，又想著她既然能夠寫出比自己研究出來還精妙的藥方，該是有些能力的。況且，她不是也在蕭景耀的麵前說了這件事情交給她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長寧終於抬起了頭。孫興澤立即問道：“怎麽樣？”
“滾出去。”
“你，你……你居然這樣對我？”孫興澤萬分傷心，指著趙長寧，期期艾艾的說了一句：“我不！”
“那就一邊蹲著去，別在我跟前晃來晃去。”
“你到底行不行？”
趙長寧看了眼孫興澤，說道：“你是禦醫，你不是說齊太妃已經藥石無醫了嗎？”
聽到這話，孫興澤張了張嘴，心裏麵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難受。他低下了頭，頗有些難過的意味。
“你的箱子呢？”
“什麽？”
“藥箱。”
孫興澤一愣，立即將藥箱搬了過來，迅速打開，激動的問道：“你有辦法是不是？”
“閉嘴。想知道就好好看著。”
趙長寧淡淡的說了一句，從藥箱當中拿出了幾根銀針。
這邊，孫興澤卻打開了話匣子，說道：“我明白了，你想用銀針來刺激齊太妃的穴道是不是？這個辦法我之前也想過，一開始倒也有些用處，可是需要長年累月的堅持。隻可惜，現在再用銀針，對齊太妃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效用了。你……”
趙長寧輕歎口氣，看向孫興澤，說道：“你能閉嘴嗎？”
“哦。”
“你既然可以診斷出來，那就應該知道，齊太妃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中了毒。”
“我知道，隻可惜這毒的配方十分複雜，聰明如我花費了那麽長的時間卻還差一味毒沒有查出來。否則我早就把太妃娘娘救……”
趙長寧眼中浮現不屑，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毒本不致命，齊太妃之所以變成這樣，是經年累月所致。”
“我當然知道，我可一刻都沒有放鬆過……”
“修恒。”
這時，趙長寧突然叫了一個名字。孫興澤猛地一愣，張大了嘴巴看向趙長寧，而後刷的轉過頭看向一直守在門外的蕭景耀。什麽時候他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可以稱呼表字了？
趙長寧說道：“你進來。”
“恩。”
蕭景耀點了點頭，他們的談話雖然小聲，但是他全都聽在耳中。他走了進來，一本正經的看向趙長寧，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年來，一直都有人暗中給太妃投毒？”
“沒錯。投毒之人十分小心，用量也很是考究，輕易看不出端倪來。許多大夫查了也隻會認為是自己身體盈虧導致，與其浪費時間調查毒方，把幕後之人抓住才是正事。”趙長寧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施針為太妃祛除毒素，但是如果投毒的人不解決。這隻能治標不治本。”
蕭景耀皺起眉頭，神色中閃過凝重。
齊太妃在宮中一直都與人為善，是誰要用這樣惡毒的法子來害她生不如死？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殘害太妃的，也許和當年害他滿門的人脫不了幹係！
蕭景耀冷聲說道：“這件事情，我必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