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何來冤枉
宋嬤嬤有這樣的一個大殺器，竟然到現在才拿出來。
不用宋嬤嬤開口，趙長寧擔心她的身體，當先說道：“父皇，宋嬤嬤此前留在宮中和幾個昔日交好的姐妹在一塊，我想著她一朝出宮，日後回來的時間就少了，便應允了宋嬤嬤的請求。但是這都過去幾天了，卻一直都沒有宋嬤嬤的消息。宋嬤嬤素來都是守禮懂規矩的人，所以我就想過來找找，不曾想卻得知她在液庭院的消息。”
“是曹皇後派人搞的鬼！她早就對我有意見，上次我強闖坤寧宮後就出宮了，她沒機會當麵為難我就在背地裏做這些小動作，實在可恨！”
此刻趙長寧表現的和一個忠仆受了欺負，急於請人做主的著急女子沒什麽兩樣。
這倒讓皇帝不由想起了喜歡在他跟前撒嬌耍賴的趙長承來，看向趙長寧的神色中也不由帶上了一抹慈愛。
但他還是說道：“為何你確定就是皇後派人搞得鬼？”
“這還用說嗎？我此前去封地巡視的時候就曾遭受刺殺，所幸有隨行的麒麟才子和他的侍從在，我才算是逃過一劫。但是當時刺殺我的是死士。見事不妙就都自盡了。放眼整個大趙，有這個實力圈養死士的人能有多少？況且還是和我有仇的。除了皇後還能有誰？我本想著長安此前已經遭過一劫，這事又沒有確實的證據，不願再次鬧大，反而讓父皇難做。可不料那皇後竟然還不死心，前晚又派了人來刺殺！”
“我當時就來了氣，說什麽都要給那刺客教訓，誰知道卻得知才子們都出事的事情，我便想著這次許是我誤會了皇後，便將那刺客交給了刑部。可這次進宮，我才知道，原來曹皇後竟把氣都出在了宋嬤嬤的身上！父皇，宋嬤嬤是我的人，曹皇後這樣做，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趙長寧聲音哽咽，儼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
皇上其實早就知道封地刺殺之事，隻是正如趙長寧所說，沒有確實的證據，再加上他們也都沒事。所以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曾想……
他開口說道：“沒想到我兒竟受了如此多的委屈。所幸有人保你平安。如你所說，那些刺客應該都是高手，你能安然無恙，確實要感謝那麒麟才子和他的仆從。你對他們兩人可有了解？”
趙長寧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隻知道那麒麟才子名聲很大，當日我試了他一下，便生了愛才之心，後來他又展現出了功夫來，我才知道他竟不似尋常的才子。我便隻知道這些了。若說真的知道些什麽，我倒是覺得他出手的時候，看起來頗為優美。有幾年前公孫大家的劍舞風範。”
聽到這話，皇上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公孫大家的劍舞，舉世聞名，又怎麽可能是尋常人可以比擬一二的？”
據他所知，前些年公孫大家離了京城後就定居在了江南，江南附近眾多武林人士因此向往，拜師學藝之人絡繹不絕。如此說來，他派去調查的人說的沒錯。那麒麟才子師出公孫大家。既然是這樣，那也就說得通了。
這時，趙長寧卻不耐煩似的問道：“父皇，你還未說要為宋嬤嬤做主呢！”
“皇後如今雖然不掌後宮，但沒理由會無緣無故的懲罰宮人。可是有什麽原因？”
自然是有原因的。
躺在擔架上的宋嬤嬤斷斷續續的說道：“倒也並非無緣無故，此前齊太妃去世……我想著齊太妃生前對先賢德皇後娘娘也頗為照顧……因此難免有些唏噓。便少不得打聽詢問幾句，順帶為齊太妃上香叨念……誰知這件事情被曹皇後知道……她便下令把老奴連同幾個老姐妹一道杖打……”
宋嬤嬤斷斷續續的說著，她在後宮之中詢問齊太妃的事情，隻要有心之人調查，是絕對瞞不過去的。幹脆此刻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齊太妃去世不久，皇帝是知道的。此刻聽到曹皇後借機發難，用這件事情來杖打宋嬤嬤，雖然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說道：“宮中不可隨意叨念亡者。齊太妃去世之後，便已經送入皇陵當中，你私下上香叨念，便是違反了宮規。被杖責是應當的。何來冤枉。”
“之所以聲稱冤枉，是因為宋嬤嬤並非是尋常的上香叨念，她去的是壽康宮中專門設立的佛堂。曹皇後杖打宋嬤嬤，斥責她沒有這個資格給齊太妃上香祭拜。或者說，她是借機尋仇！看不得這事，所以故意汙蔑。”
這時，宋嬤嬤苦澀的說道：“皇後想要懲治老奴，哪裏還需要什麽理由和借口？更不要談汙蔑了。老奴沒這個資格求什麽公道，隻求皇上能看在先賢德皇後的份上，莫要再讓長公主遭受刺客。”
她其實根本就沒打算伸冤，她太清楚曹皇後的為人了，她隻是一個下賤的宮人，可有可無。也就隻有趙長寧姐弟會關心在意。其他主子還不是可以隨意打罵？皇帝更加不會為了她問罪當朝皇後。她之所以求著要來見皇上，不過是不放心趙長寧姐弟罷了。
“嬤嬤！”趙長寧臉色微變，蹲在地上，著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莫要再說這些喪氣的話。”
她語氣著急，心裏麵的悶痛一陣接著一陣。
她醫術了得，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宋嬤嬤此刻的情況。她可以救治許多重傷的人，也可以救治許多中毒的人。可是年老體衰，生機盡去的人，她如何能救？
趙長寧心裏很不是滋味，恨不得將曹皇後給殺了！那什麽狗屁的上香祭拜，不過就是敷衍了事的借口罷了！曹皇後就是想要趁機殺她身邊的人來立威！她打定了主意，這件事情就算是告到皇上的麵前，也動不了她分毫。
是她此前著急了，竟沒想到這一塊。
“父皇，此事是曹皇後挑釁於我。她已無中饋之權，卻擅自懲罰已經脫了宮籍的宋嬤嬤。便是越權獨專。此為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