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出於無奈
“什麽是範？”桂鶯笑著皺了皺鼻子，疑惑詢問。
趙長寧卻沒有回答，她準備去修竹軒一趟，問問蕭景耀有關派遣高手去感恩寺的事情。
就在這時，何管家急衝衝的跑了進來，說道：“公主，不好了，長公主府名下的幾家商鋪都出事了。”
“怎麽回事？”趙長寧頓住腳步，看著急匆匆趕來的何管家，眉頭微蹙。
“今早傳來的消息，說是有人在商鋪鬧事，而且還檢查出了商鋪內的貨物都是次等的，這要是鬧了開去，對長公主府的名聲可不好。”
趙長寧皺起眉頭，頗為嫌棄的看向何管家，問道：“怎麽？這點事情，你處理不好嗎？”
何管家背後一涼，隻覺得要是回答不好，怕是他這管家的位置就要涼涼了。他摸了摸額角的汗水，苦澀的說道：“若是尋常的人來鬧事，咱們自然是不怕的。隻是這次似乎是咱們理虧，來鬧事的人身份又非比尋常，若是處理不好，怕是會給咱們長公主府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趙長寧眉頭一挑，冷笑著說道：“鬧事的人是誰？”
“是今科榜眼時昌，隨行的還有其他幾個同科的進士。這些人如今正受皇上重視，不日隻怕是要給予重用，況且他們大多桀驁不馴，若是真的鬧到了皇上的跟前，怕是不妥。”
“再則，湖州旱災的事情傳回了京城，正是大趙百姓受苦受難的時候，這個時候傳出皇室欺壓百姓的事情，必然會被百官彈劾，皇上盛怒之下，隻怕難以保全那些商鋪。”
不管從什麽方麵來考慮，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對長公主府來說，必然不是一件好事。
趙長寧看向何管家，並沒有急於發難，而是問道：“那些商鋪真的賣了次品？”
“這……”何管家搖了搖頭，說道：“自從公主接管了那些商鋪之後，奴才也派人去看過。但是並沒有什麽發現，隻是奴才擔心那些混賬掌櫃陽奉陰違，真的以次充好。若真是這樣，咱們這邊怕是不占理。”
趙長寧沉聲說道：“將出事的那幾家商鋪都關了，我親自去一趟。”
“是。”何管家一愣，而後點頭退下。
這一家出事也許是偶然，可一天之內，好幾下商鋪都出了事情，這裏麵若是沒有點彎彎繞繞，誰會相信？
趙長寧換了一身普通的服飾，帶著鬥笠很快就領著卓琬和桂鶯出了長公主府的門。
雖然她們是從後門悄然離開的，但趙長寧還是敏銳的發現了躲在暗處監視的人。
桂鶯也有所察覺，說道：“公主，外麵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
“你跟上去看看，對方是誰的人。”
“恩。”桂鶯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從馬車上下來，趁著對麵的人不注意，暗戳戳的跟在了身後。
卓琬見了頗有些羨慕，她從小在宮中長大，雖然心思細密，但是卻手無縛雞之力，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反而是個拖油瓶。這幾次，也多虧了桂鶯忙前忙後，才能幾次幫助公主化險為夷。
趙長寧不知她的心思，神色如常的讓小和子駕著馬車離開。
這次出行，她們頗為低調，用的也隻是普通的馬車。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們便到了鋪子裏，何管家早就已經恭候多時，在他身後站著的是幾名商鋪的掌櫃，他們幾人都低著頭，神色各異。
馬車駛入院子裏後，趙長寧緩緩走了下來，坐在了內堂的主位上，這才淡聲開口道：“都將商鋪裏的事情，事無巨細的都說出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眾人麵麵相覷，而後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他們還以為出了這事，趙長寧親自來，肯定是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卻是來了解事情緣由的。
其中一個掌櫃大著膽子說道：“啟稟公主，這事剛發生的時候，我們也是一頭霧水。別的商鋪我不知道，但是我管著的那個商鋪絕對是不可能出現次品的。在京城謀生活，麵對的大都是招惹不起或者眼光高的客人，次品怎麽能拿出來？”
“沒錯，便是真的有次品，難不成咱們還能高價賣出不成？”
“就算是高價賣出，但買賣不就講究個你情我願嗎？你若是沒這眼光，買了次品又怪得了誰？”
“……”
有了人開頭，其他掌櫃也是三兩句說了起來。
趙長寧眯起眼睛，沉沉的看著麵前的幾名掌櫃，說道：“那便是有次品了？”
這……
幾個掌櫃齊齊一愣，最後一個站在最旁邊的方掌櫃尷尬的低著頭，說道：“小人不敢欺瞞公主，我所經營的商鋪確實有次品，但是所有物件都是分門別類安放好的。上品的價格和次品的價格完全不同，沒理由這也不行啊！”
他所在的商鋪是鬧得最凶的一個，他也因此深受其害，為此他還挨了兩巴掌和幾腳，如今還狼狽著呢！
見趙長寧不像生氣的樣子，方掌櫃低下了頭，苦澀的說道：“京城商鋪成千上萬，小人這商鋪所處的地界也不是上好的，甚至隻能算是下等，便是經營了那些上等的商品，也未必有多少達官貴人，有錢的公子哥兒前來走走，小人這也是出於無奈。”
聽到這話，一旁的何管家歎息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現在他們都在說商鋪裏的東西是以次充好，商人重利，為國之禍，這是要聲討出氣呢！”
這下，幾個掌櫃的都愧疚的低下了頭。
朱掌櫃說道：“事發之後，我曾經提出以一賠十的方式，想要消解此事，誰知道他們卻變本加厲，更是汙蔑我的商鋪必然是有問題，否則何必做出此等舉動。”
胡掌櫃更是難受，他捂著胸口，說道：“他們前來我商鋪的時候，一開始都好好的，誰知在買賣的時候，小廝手上捧著的確是件次品，這才鬧騰了起來。我這是被人給算計了，現在他們仗著人證物證均有，我那鋪子怕是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