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5章
瞄著其他人,我攤了攤手,拍了拍被師叔塞到懷裏的紅布包裏的建木,表示我已經無能為力了,隻要將建木看好就成。
“布個陣將魘困住,她至少暫時還不會傷人。”王婉柔幾乎將一張臉都苦成一團了,瞄了瞄魏燕。估計又想到了魏燕在昆侖之顛的事情。
我想想好像王婉柔也沒有說錯哈,魘好像是從來沒有傷過人。最多就是讓幾個人同時做**而已。
不過魘不是怨氣十分之重,靠別人的怨氣為食的嗎?怎麽這會子倒吃起了陰虱來了呢?
“那怎麽布陣?”想了想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我們不能所有人都如大敵當前一樣二十四小時守著魘,更難受的是我們能還對付不了她!
王婉柔想了想,最後沉沉的看著我道:“我是沒有辦法困住她的,但是有一個地方以困住她,隻是……”
“唉!”師叔沉歎了一口氣,看著王婉柔道:“有什麽地方你就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成不?這是魘啊,比魔厲害多了。她現在是不傷人,說不定就是因為她受了傷所以不傷人,萬一出來之後火氣大了,我們這些人別說你是鬼差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呢!你說一個鬼差怎麽說話……唉……你幹什麽?”
師叔話還沒說就被魏燕拎著耳朵給扯到一邊去了,看樣子日後他也是有人管了的。
王婉柔被師叔說得也是一陣無奈的笑道:“不是我不想說,隻是那個地方估計我們還不一定回去得!”
“是哪裏啊?”周標小心的瞄著王婉柔,十分小心的道:“隻要是用錢能解決的地方,出多少我都以的!”
“對啊,就算不能用錢解決也有其他辦法啊?”我看著王婉柔卻在努力想哪裏以困住魘。
“神村!”王婉柔兩眼直直的看著我,平靜的道:“神村有迷陣專困靈體,沒有出來的方法連被困在望魂台這麽久的厲鬼都出不去,而且那些厲鬼在神村內這麽多年都沒有做惡傷害村民,這跟神村的布局有關,所以將魘放到神村去,等我們找到收服她的辦法再去神村將她收服,你們說如何?”
這是?寄放到別處去禍害別人嗎?
我瞄著王婉柔,實在沒想到她給的辦法是這麽的……呃……異想天開。
“好!”師叔卻是猛的一拍大腿,看著王婉柔道:“反正這陰河我們是不得不下了,這神村我們還真得去看看,那個石屋裏的壁畫兩個老頭子一直沒解開,說不定那些符號連苗族的老家夥都不認得,但神村那些人認得呢!”
我痛苦的看著躺在病**上四個跟抱著超在奶瓶在喝奶的小白,我們現在這些人去好像組隊力度不成啊?
“神村?”元辰夕這會倒是扭過頭來沉沉的看著我們,臉帶疑惑的道:“望魂台?”
我這才想起來元辰夕是沒有露過臉的,而我們幾個就太招搖了,我們是連夜走的沒錯,還每露一次臉人家村子裏就死一個人。[hua.]盡帥每巴。
小白更是後來還去人家村子裏特意找新晉的村長要了幾滴血,這去了事真是不會受歡迎啊。
“有沒有其他辦法?”我實在是不想去神村,那地方人奇怪不說,還有著一股子壓壓抑的感覺,那地方好像是所有事情的開端,卻又不是終結,我也不想去打破裏麵的人平靜的生活。
王婉柔看著我搖了搖頭,沉重的道:“我以用索魂鏈將魘的封在周亮體內一段時間,但也最多三兩天的樣子,我想我們三兩天這內肯定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的。”
想到去神村壓抑一下總比不知道什麽時候**上突然多了一個人叫我“阿落”的強,我隻得認命的點了點頭。
一打定主意,元辰夕竟然不去。
他說是要去打聽一下元家的事情,經我提醒他才想起來好像元家的事情有人在暗中打理,他現在是元家唯一存在的人了,而且還是正牌的接班人,實實在在的土豪,能動用的資產和東西不是一點點啊,他不想這麽輕易放度,畢竟有些時候有特權還是有好處的。
而且元家的事情很多都不明不白,他遇到我們以前是沒醒過來,後麵是事情太多根本沒將元家的事情放在心上,現在重新想起來,元家除了元翎這個冒牌貨之外,還有很多事情是要商討的。
比如那窗子上麵畫的那些眼睛是做什麽的,還有元家拿到龍鱗和沾了龍氣的銀針竟然沒有半點吃驚,見他們對養蠱神的事情還是清楚的,更重要的,元辰夕竟然懷疑元家有假死的人。
因為我跟元辰夕下去池底時,所有人都已經死了,隻剩一堆骨頭和沒差別的衣服,我們也沒去點有多少人,如果跑掉一兩個也是不知道的,元辰夕更是直接的跟我們說他懷疑元付那老家夥沒死。
元家的事情能就是他在暗中操控,而且他在暗處看著我們知道元辰夕回來了還說不定在打什麽主意呢。
元辰夕分析得頭頭是道,我怎麽也想不到元付都老成那個樣子,在我心底裏死了至少十幾年的人竟然又活了過來,這比詐屍還讓人感覺恐怖啊!
不過有元辰夕留在這裏照顧我們這些傷員,我跟長生帶著周標和周亮去神村也放心一點,小白和王婉柔她們也留在這裏看著,免得魏燕和盧家又出什麽事,師叔更是不能去,並竟他也是傷員,而且去青海的事情需要他哈著臉跟高局去商量。
主意打定,周標立馬掏出電話叫人準備車送我們,也沒說去哪,隻說準備個十幾二十萬備用。
小白聽說我又要走,十分不高興,將奶瓶子一放,抱著我大腿半天不說話。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其實從人情事故上來說,小白他真的隻是一個小孩,卻要承受這麽多,在他的額頭點了點,表示我很快回來,他是一個男子漢要照顧好傷員。
他也沒表示抗議,隻是抿了抿嘴,兩隻漆黑的眼睛巴巴的看著我,讓我想到了路邊沒有人要的小狗,但被周標催得不行,隻得一狠心,朝他頭上一拍,扯著長生快步的走了出去。
一出門,我滴個乖乖,人叫一個多啊,怪不得人家隻敢在門口罵罵和在隔壁捶捶牆,整整六個大漢齊齊的站在門口,還在走廊裏放了五六個周亮吃用的大紙箱。
周標一招呼,立馬有兩個大漢將周亮抬了出來。到了醫院下麵早就有了周標準備好大車,直接上去就成。
周標竟然沒讓那幾個大漢一塊去,說是怕去多了人讓人家擔心。
我沒想到這周胖子還有這麽細心的時候,果然生意人就是不一樣。
不過一路上有我和長生倒也沒事,神村的人雖說怪但也不會動手,就是電話一路響個不停,都是高局打過來的,我沒敢接,生怕他急著讓我去青海幫忙。
這天底下能人異士多得是,我們隻是恰好碰到了這些事,而且陰河的事情也不能說跟我們沒關係,萬一去了回不來就不好說了。
讓師叔和高局說就是要借助丁家的勢力,讓我們有點保障,到時丁總也好幫我們談條件不是麽?
將手機關機,我困得不行,好久都沒有好好睡覺了,卻又不敢睡,怕一睡就又夢到人首蛇身怪,隻能不停的跟周標逗樂,問他最近生意好不好。
沒想到這貨這十幾年裏做得順風順水,涉及的行業還真不少,都是掙錢的買賣,不過投資也多,盤著玩的。
就這樣子撐到了沅陵的小鎮了,我找人問清了路,好不容易才到了那個我們出來的山腳下。
看著無盡的青山,我拍了拍周標,讓司機在鎮上等我,然後招呼著長生背起周亮就開始往上爬。
神村出來不容易是因為有迷陣,進去更不容易,因為完全沒有路上去。
這就是為什麽上次我們從神村出來,那個放牛的老大爺看著我們十分吃驚的樣子。
神村他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但這座根本就不高的山在本地叫迷山,因為人隻要到了這山裏就找不到方向,就算你前一天晚上砍出一條路,到了第二天所有的樹和柴又都長了起來,所以看著我們出來,那老大爺才吃驚。
現在我就要從這迷山裏走近去,找到神村,還隻是憑著走出來的記憶,我出來的時候都是靠左邊三步三步的走的,現在進去哪不成我向右三步三步的走回去嗎?
站在迷山腳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還會再回來,原本以為我會遠離這地方,卻鬼使神差的回來了。還背著一個人長期去住。
“找得到路嗎?”長生背著周亮,有點擔心的看著清一色的青山,有點擔心的道:“神村之外所有的山都是布了陣的,所以才會這麽多年都沒有人發現。”
“你用蠱去探探路好不好?”我拉著周標先走到山裏。免得這旁邊做農活的人熱心的提醒我們不要進去,到時還得花一番口舌解釋不說。還引人注目。
“好!”長生一隻手托著周亮,反手放出各種毒蟲,慢慢的朝地上引去。
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如此輕而義舉的從長生的手掌裏出來,我看著有點擔心,養蠱之人都沒有好下場,這是殺戮太重損了陰德必然的結果,長生又是借壽而生,又有巫術伴身,這日後的結局怕是……
想到這裏我立馬想著苗老漢來安慰自己,這老家夥雖說沒有錢還邋遢得不行,但至少長命百歲以上。還活得健健康康,當然不能問為什麽百多歲了還是一個人。
還有肖美蘭的師父不是也活到百來歲嗎?雖說最後她被厲蠱給化成了一團焦碳。但至少也活得那麽久不是麽?
“想什麽呢?”長生邊引著幾隻蟲子到周標手心裏讓他防蟲,一邊朝發愣的我道:“我總共放出三十六條毒蟲,往前各走十裏,如果回來三十五條我們就朝沒回來的那一條的方向走,如果有其他情況我就再用紙人探!”
“沒回來你還敢朝那個方向走?”周標被長生放著的蠱蟲惡心得不行,蠱毒之術向來以狠毒聞名,這會子雖說相信長生不會害他,心裏那一關還是過不了,如果不是因為周亮的命被我們捏著,他又找不到更厲害的團隊,周大老板絕對立馬扭頭就走。
想想我們的團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連鬼差這種高級別的都有,我竟然想到了一個日後發財的方法,專門幫人的算壽命,至少有王婉柔這位大姐在,沒有算不準的,如果算不準我也以先讓王婉柔按我算的日子將魂收個幾天,到時我還以救活死人來大掙一筆呢。
唉!多好的生錢方式啊,惜我現在自身難保,日後如果我有機會的話一定在榆樹灣擺個攤子。
不過看在周標相信我們的份上,我也隻得耐著性子解釋道:“這迷山不迷的話就證明我們沒有走對,其他的蠱蟲各去十裏還能回來證明走的是正常的道路,那條回不來的蠱蟲證明它碰到了進神村所設的迷陣,所以回不來了,那才是我們要走的方向。”
“這樣?”周標看著蟲子爬進了他的手掌心裏,十分不相信的瞄著我們,訕訕的從背包裏掏出水來喂給周亮喝,周亮完全就喝不進水,灌到嘴邊又吞了出來。
我將周亮頭頂上被王婉柔用紅繩子纏上去的那根簪子緊緊了,隻要這根簪子不掉,裏麵的魘在三兩天之幾就出不來,至少以撐到我們到神村,然後再找戶人家安置他。
坐在迷山的林子入口處安心的等待,我竟然眼皮忍不住的打顫,雙眼脹痛得不行,頭腦慢慢的開始發昏。
長生見我實在困得厲害,將周亮放在周標身邊靠著,扯了扯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要不睡會?”
我搖了搖頭,好像一直都好困,隻要一靜下來就想睡,而且全身都痛得不行,好像所有的骨頭都在發癢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那說說話?”周標也看著難受,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看著我道:“張陽跟我說說你最近幾年的事情怎麽辦?”
我一想到我最近幾年的事情就實在不好開口,事情一件接一件,讓我完全沒有喘氣的機會,好多事情根本就沒空去刨根問底,都是得過且過絕對不再過問。
朝周標搖了搖頭,看了看周亮將柳娃子的事情如實找給了他聽,還有魏廚子和魏燕的事情。
畢竟這三個人的比較好接受,周標反而聽著一愣一愣的,不停的點頭。
“咦?”我正講到魏廚子給沒死的自己挖了一個墳,心情一好就爬出來嚇人的時候,長生臉上立馬一沉,漆黑的眼沉沉的看著我道:“所以的蠱蟲竟然都朝一個地方去了?”
“什麽?”
這是我們完全沒想到的方式啊,蠱蟲不會不聽蠱主的話,長生明明是安排朝三十六個方向去的,怎麽能突然轉到同一個方向?
讓我們這些原本準備朝著消失不見那個蠱蟲方向去的如何是好?
“不好!”長生突然驚呼一聲,將我拉起來道:“神村出事了!”
“怎麽了?”我忙將周標扶起來,就見長生將周亮朝肩膀上一甩,閉著眼睛感應了一下方向,狂奔而去。
“慢點!”周標畢竟年紀還有體形在那裏,山裏又全是橫著的樹葉,腳下踩的全是蕨類植物滑得不行。
我拉了他幾次實在是拉不動,還拖累我,用符咒又太傷身體,而且還不長久,忙朝前麵的長生大吼道:“引四個紙人出來,抬著周總!快點!”
“好!”長生將手朝後麵一揮,立馬四個紙人幻化出來了,同時還將那兩具美女靈體放出來拉我,卻被我甩開了。
見周標有紙人照顧,我拔腿就朝前麵去追長生,這種在山裏跑步的事情我在蠱林裏是做足了,連跑了兩天兩夜,現在這點完全都不是事。
跑到長生身後,一邊朝前跑一邊問他神村出什麽事了,怎麽他緊張成這樣。
“那些蠱蟲都十分興奮朝一個地方,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個方向有食物,還是比我喂養它們更好的食物,所以才引得所有的蟲子全部朝那裏去了,這山裏有比我喂養蠱蟲更好的食物的估計就隻有神村了。”長生背著周亮氣都不喘,跑得十分之快。
我一聽就明白了,神村的人向來以安逸為主,他們的目的就是讓別人不會發現他們,所以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現在卻引得這麽多蠱蟲進村,隻是有一個情況,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而且神村出事還跟我們有著解不開的關係,六姑為了救長生死了,建木磨也被我們拿走鎮不住那些靈體,而村長和神族那座石屋也因為我們化了,還連望魂台都消失了,隻怕這對神村並不是好事。
長生跑得飛快,我一邊回頭看著周標,一邊努力跟著長生朝前跑,這鬼地方隻要一步不對立馬就會消失,而紙人因為了長生製的,所以隻要長生還活著就能找到他,完全不用擔心周標會丟,我隻要看著他沒受傷就成。
不一會,長生就跑到了一條小路旁邊,看了看我道:“我會用索魂引牽著你,因為六姑出入神村最多,所以我用巫術才能找到路。”
我剛一點頭就見長生胸口湧出一大團黑絲穿進了我的胸口,跟著他腳底也湧出一根根細細的牽魂引,順著小路慢慢朝前爬。
“閉眼!”長生沉喝一聲,立馬將眼閉上朝道:“周總你也閉眼。”
我知道進入迷陣之內肯定有無數幻術,但現在救周亮不說,神村出事我們也不得不管。
將兩眼緊緊一閉跟著順著索魂引的牽動,一步一步的跟著長生朝前走。
剛一邁腳就感覺腳下一軟,透著我運動鞋的鞋底竟然還有著一股子溫熱的觸感,好像是踩到一個人胸口一樣,我立馬吃驚的大叫了一聲,兩眼就想睜開。
“別睜眼!”長生在前麵沉喝了一聲,沉沉的道:“你忍不住的話以讓紙人封住你的眼睛,或是跟周老板一樣被紙人抬著,但也還是被紙人封住眼睛。”
我就說怎麽沒聽到後麵周標的聲音呢,原來是被強製性的封住了眼睛,點了點卻又想到長生看不見,剛好開口應聲就聽到耳邊傳來那兩個美女靈體驚呼的聲音,卻都隻有半聲,想來是被長生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