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3章
林南臉色也顯露出幾分焦急,對冷豔女子求道:“紅衣,放了他們吧。小茹是我老婆,你不要為難他們。”
“哥哥,她不過是你人間界的老婆,而且這鬼嬰是她和其它厲鬼所生,你又何必為了這個賤女人求情?大不了我把她一起殺了,你正好和人間斷了所有因果。”冷豔女子這麽說,卻是真的停住了,沒有直接下狠手。
林南終於還是堅持道:“不管如何,我和小茹夫妻一場。我不想看著她們受到傷害。”
我聽到林南為我們求情,滿心期待著,而老色鬼被懸於半空,掙紮著,卻同時對我們使出眼色讓我們先走。這時候我哪能走?也許在這之前,我對老色鬼趙三炮沒什麽好感,可是僅僅是剛才趙三炮為了小溪挺身而出,我就不能見死不救。
“粑粑,放了爺爺!”小溪依舊怯生生得喊林南爸爸。
林南遠遠得看著小溪,卻是帶著一絲尷尬笑容歎息道:“孩子,我不是你的爸爸。”
“你是我粑粑,你就是我粑粑!”小溪大叫著,又想掙脫我的懷抱,我緊緊得抱住,絲毫不敢放鬆。
林南看著小溪的樣貌,又看向我,最終沒有多問一句,隻是對冷豔女子道:“紅衣,放了她們,我們走吧!”
“哥哥!”冷豔女子看著林南轉身離去的背影,又狠狠得瞪向我和小溪,最終一氣之下,揮手狠狠得將趙三炮砸在了地上,隨後轉身追向了林南的方向,同時厲聲留下一句話道:“今天就聽哥哥的話放過你們,如若有一天讓我發現鬼嬰作惡,我定殺不饒。”
終於走了。
我將小溪抱在懷裏,緊張的神經頓時鬆開,整個人也癱倒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小溪掙脫出了我的懷抱,大聲叫著粑粑,追向了林南的方向。
“小公主,回來。”
老色鬼趙三炮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慌忙把小溪的胳膊拽住,咳嗽著叫了一聲。趙三炮這一摔似乎摔得也不算輕,大聲咳嗽著,話語也虛弱了幾分。
“爺爺!”小溪見到趙三炮咳嗽,一下子頓住了,停下腳步,看著趙三炮,用小手擦著趙三炮臉上的灰塵。
趙三炮慢慢站起來,抱著小溪,一步一顫得走到我麵前叫道:“姑奶奶,外麵天氣寒,我們沒事,您身子要緊,還是先回去吧。”
迷茫了,我跟著趙三炮慢慢走回了住處,大腦卻依舊一片空白。我沒想過林南會出現,更沒想過林南身邊的人會突然對小溪下手,同樣沒想到麵對這樣的人我會那麽得無助。
我不甘願做他人的棋子,我不甘願受人擺布,我發誓過不會再受人欺辱,可是現在小溪差點遭遇毒手,我卻依舊隻能苦苦哀求別人幫忙。
小溪和趙三炮在客廳裏,我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臥室裏,靜靜得看著那把黑色結晶體的匕首。那把匕首是當初我傷害死胖子和旅館老板大腿的匕首,當時林南天一怒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帶走匕首,我也隨手收拾在包裏,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用他。
“趙叔,進來。”趙三炮看上去年紀比我父母略大,今天他為了小溪挺身而出,我也格外感激,此刻也把他當做一個可以尊敬的人來看了。
趙三炮將小溪在外麵安置好,看動畫片,隨後飄身進了房間,看向我尊敬道:“姑奶奶,您剛才受了驚嚇,現在應該多休息才是。”
休息。
如果再這麽無助下去,我恐怕得趟在棺材裏休息了。
我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個口吻道:“趙叔,謝謝你今天救了小茹。你以後不要叫我姑奶奶了,叫我小茹吧,你是我長輩,小溪又把你當爺爺看待,你也不需要對我那麽尊敬了。”
“姑奶奶,怎麽叫您都是一個稱呼而已。老頭子我都叫慣了,您讓我改口,老頭子還一時改不了呢。”趙三炮笑著,可是沒笑幾下終於撐不住,大聲咳嗽了起來,慌忙扶著一旁牆壁,找了個椅子坐下對我道:“哎呀。姑奶奶,老頭子我先坐下,您有什麽事就說吧。”
我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決定道:“趙叔,你今天說要教小溪術法,我同意了。”
“姑奶奶,您同意了?”趙三炮詫異道抬起頭,看著我。
我默默點頭,應聲道:“同意了。我不想觸碰那些東西,我可以沒辦法自保,但是我不想小溪有一天和我一樣,遇見危險也沒能力自保。”
因為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的事情,我本能得抗拒這些人。但是我知道,我可以不去抗拒這些東西,甚至厭惡這些東西,可是我不能讓小溪和我一樣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
“好。姑奶奶,老頭子我一定用心教導小公主。”趙三炮恭敬得點頭,站起身咳嗽了兩聲,剛想往外走去的時候卻又停住了,對我疑惑道:“姑奶奶,有件事老頭子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我疑惑得看向老色鬼趙三炮,點頭道:“什麽事?你問吧!”
“姑奶奶!”趙三炮看著我,遲疑了片刻,才尷尬得開口道:“您確定,小公主是那位大人的孩子媽?”
確定?
我愣了一下,趙三炮這是什麽意思?他所說的大人,自然是林南天。可是他這麽問,難道是因為小溪叫林南爸爸,他懷疑我和林南發生過事情?然後分辨不清孩子是林南天還是林南的?
“當然是他的。”我強忍住心中的惱怒,心裏感覺是不是自己對趙三炮變好了,他就得寸進尺,居然把我想象成那樣的人。我加重了口吻道:“我隻和他那個過。”
趙三炮一聽,卻是臉色遲疑,手指不斷掐動著,過了許久,嘀咕道:“怪了。怪了啊。怎麽會這樣呢?”
“什麽怪了?我說了,你還不信?”我瞪向趙三炮惱怒開口道。
趙三炮一機靈,連忙搖頭,滿臉賠笑道:“姑奶奶說了,老頭子我自然相信。隻是,這事真的怪了啊。小公主自身是鬼嬰一類的邪物,一出生就有辨別自身父母的能力。就好像那日我給姑奶奶接生,小公主睜開眼後就直接爬向了你,認你為母體,可是卻並未認我為父體。可以說,小公主天生如此,對於父母是誰,就算隔了再久,她也不會有絲毫認錯。可是小公主今天實在怪異,居然對著那位冤魂,連續叫了那麽多聲爸爸,老頭子當真奇怪得狠。”
趙三炮這麽一說,我也詫異萬分。的確,今天小溪的舉動太反常了,她為什麽就一下子認定林南是她的父親?甚至想都沒想掙脫我懷抱,驚喜萬分得撲過去。前麵她根本沒見過林南,我也同樣沒說過林南,對於一個沒見過的人,小溪為什麽誰也不認,隻認林南為爸爸呢?
“難道一點認錯的可能性都沒有?”我萬分疑惑得對趙三炮問道。
趙三炮輕輕搖頭道:“絕不會認錯,既然小公主說那個人是他爸爸,那人必然就是他的父體。可是,姑奶奶您又確定那是大人的孩子,大人當時也交代了那是大人的至邪之氣,姑奶奶可能會錯,但是大人絕不會錯。這事卻是蹊蹺,小公主怎麽會認那個冤魂為父呢?”
我也被鬧糊塗了,我心裏也萬分確定這是我和林南天的孩子。如果這真是我和林南的孩子,恐怕有許多事我也不會如此糾結了。
林南,林南天。
我想著這兩個名字,對趙三炮問道:“趙叔,那個冤魂叫林南,你說的那位大人叫林南天,一字之差,不會是巧合,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會不會林南天是林南的前世?”
這兩個名字,我一直放在心裏,聽林南天的口氣,他和林南以及我的相識都恨久遠,那種久遠是完全超過了今生今世的久遠。如果真這麽說,林南天是林南的前世,這倒也說得通,不過如果真是前世,那林南天和今世林南搶奪我的身子,卻讓我心裏感覺相當無語。
“姑奶奶,天地萬物,一便是一,二便是二,萬物皆有不同。”趙三炮重聲解釋道:“就算是一個人的前世今生,那他的靈魂也隻有一個,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一模一樣的靈魂,所以大人不可能是這位林南的前世。”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說到現在,卻依舊毫無頭緒。
我也是累了,就直接下床把客廳裏的小溪抱了回來,摟在懷裏睡覺。小溪這孩子,相比我所認知的孩子的確省心的多,該睡覺就睡覺,該進食就進食,從來不會哭哭鬧鬧。
“麻麻!”小溪蜷縮在我的懷裏,腦袋頂著我的下巴,牙牙學語道:“粑粑不要我了嗎?”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有些心痛,同時也有些擔憂。根絕老色鬼趙三炮的說法,鬼嬰因為受到世人唾棄才會怨氣越來越深,最終憎恨出世。如果小溪真認定了林南是她爸爸,林南卻又不認她,小溪會不會感覺受到林南唾棄了?
我沉默了少許,嚐試著解釋道:“粑粑最愛小溪了,怎麽會不要小溪呢?隻是粑粑還不知道有小溪這個小公主。是麻麻不好,還沒有告訴粑粑,小溪的存在!”
“那麻麻為什麽不告訴粑粑呢?”小溪撐著小腦袋問道。
額!
小孩子就是問題多,我糾結半天回答道:“麻麻想給粑粑一個驚喜,可是今天來了個喜歡粑粑的壞阿姨,麻麻還沒來得及給粑粑一個驚喜啊!等下次粑粑回來,粑粑就知道粑粑和麻麻有一個乖寶寶月溪小公主。到時候粑粑就會很喜歡月溪小公主!”
“那粑粑什麽時候回來?”小溪又追問道。
我沉默許久道:“小溪長大了,粑粑就該回來了。”
粑粑!
小溪閉上了眼睛,很快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我同樣閉上了眼睛,卻心緒萬千。小溪長大了,爸爸就回來了。而我此刻的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絲渴望李南天再次出現。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想見到林南天,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小溪。
在晚上,小溪差點被冷豔女子擊中的那一刻,我幾乎全身都在顫抖,就好像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一般,萬念俱灰。就連此刻,我一回憶到當時的情形,便不由自主得抱緊了小溪,生怕她從我懷中突然消失。
本來,方言說過五天就回來的。可是時間到了,她依舊沒有回來,隻是在電話裏跟我說,香港的業務還沒談妥,需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她不回來,我倒也省心了,不然我還真得搬家,否則小溪的事情一時還真不好解釋,畢竟誰也沒見過一天長一歲的孩子。
第七天早晨,小溪在我懷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披肩的小蘿莉,膚色潔白,麵容精致,就如同粉雕玉琢的藝術品一般,隻是右上角額頭上那一塊赤紅色月牙形胎記卻尤為明顯。
我給小溪買了一套白色親子裝,偏中性風格,同時戴上了一頂白色小帽子,整體帶著一絲英姿颯爽的風格,倒也看不到赤紅色胎記的存在。
早餐後,小溪跟著趙三炮在房間裏練習書法,根據趙三炮所說,他所懂得的術法都是和符咒有關係。而煉製符咒的基本功便是毛筆字,同時符咒的符紋也和篆體字有很大的關係。
道家,和尚,符咒這些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獨自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腦上的招聘信息,從林家逃離的時候我沒帶林家一絲一毫,身上唯一的三萬塊錢也是老媽給的一筆嫁妝錢。
小溪雖然省事,但是有些東西該買的還是要買,我也不想她和常人不一樣,甚至我在考慮小溪需要和正常人一樣去上學,而這些都需要錢。
文秘的工作很多,我接連投了十多份簡曆之後,心裏卻感覺有一絲迷茫。這年頭的大老板招文秘多數都喜歡年輕漂亮的,不僅是男老板,就連女老板也是。其實,我們幹文秘的心裏都清楚,有時候幹得好算文秘,有時候不好幹了,那就得做公關。
男老板招個漂亮文秘,多數都是帶著“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的念頭。而精明的女老板招秘書,幾乎都有在應酬的時候給自己做擋箭牌的念頭,做擋箭牌就得喝酒,喝過酒後麵發生的事就難說了。上一次,我就是因為被老板一次次拉去做擋箭牌,最終選擇了離職。
“小溪,我們出去走走!”我收拾完東西,對小溪叫了一句。
小溪立刻放下了手裏的狼毫筆,然後衝進洗手間裏洗手,很快又跑了出來抱著我胳膊道:“麻麻,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都七歲了,別學著佩佩豬和爸爸去哪兒說話,會被人笑話的。我們去買東西。”我寵溺得訓斥了一句,不過心裏卻也有點不自在,雖然小溪看上去七歲了,可是我本能得還在把她當成出生沒幾天的孩子。
一天長一歲,粉嘟嘟的貝比已經變成蘿莉了。
我們出門,趙三炮隻是也沒跟著,這幾天他為了教小溪符咒的知識,每天有時間都會在紙上把他那些也不知從哪個古墓裏挖出來的傳承給撰寫出來。
越接近趙三炮,我便越發現,這老色鬼懂的東西還真不少,什麽看相,算命,定風水,測八字以及看黃曆,甚至天文地理,大江南北的事,他幾乎都知道。而他生前不禁是個算命的,還是個盜墓賊,說白了,他這老家夥坑蒙拐騙樣樣都會,如若不是他對小溪真的挺好,我都不敢讓小溪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