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5章

  聲音遠遠傳出,卻漸漸消失。


  我依舊仰望著天空,再次大喊了起來,感覺自己這麽喊,林南天肯定能夠聽到。


  “林南天,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你出來啊?”我歇斯底裏得大叫著,嘶吼著:“為什麽?為什麽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你闖入了我的生活,為什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總是視而不見。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你什麽時候真正得保護過我?你什麽時候真正得保護過你的孩子?每次我需要你出現的時候,你到底在什麽地方?你知道嗎?我和你已經有孩子了。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你就是個混蛋……”


  轟!

  一聲驚雷炸響,暴風雨瞬間侵襲而來,比當日在小旅館內時的雷陣雨還要狂暴無比。


  雷聲打斷了我的話語,暴雨瞬間淋透了我的身子,我仰望著天空,突然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林南天真的出現了,而這暴風雨就好像他出現的最好預兆。


  我站在天空下,淋著雨,卻不甘心離去,隻是這麽靜靜得看著,等待著,期望著林南天真的出現。曾經的恨意已經不重要了,曾經的不甘心也已經不重要了,我需要的隻是他給小溪一點安慰,一個父親所帶來的安全感。


  雷聲轟鳴,暴風雨不斷得侵襲著我,天空的閃電就好像要把整個世界都要撕裂一般。


  “姑奶奶,您快回去吧。”不知道何時,趙三炮跟上了天台,遠遠得躲在屋簷下,對我大聲叫喊著,同時哆嗦道:“哎呦,這天都要被你叫踏了啊,你就別鬧了,大人如果忍不住真過來,會有大麻煩的。”


  我聽著趙三炮的話疑惑不已,當我看向趙三炮的那一刹那,暴風雨突然弱了幾分,閃電和雷鳴飛速消弱。我再次仰望天空,在萬分詫異中,不過簡簡單單過了十多秒,雷聲和暴雨突然啞然而止,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難道,真的是林南天出現帶來的景象?怎麽可能?


  “趙叔?他是不是來過了?”我驚愕得看向趙三炮,回憶著剛才全身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林南天快要接近的時候,似乎都有那種感覺。


  趙三炮似乎很忌憚剛才天空的驚雷,遠遠得對我道:“姑奶奶,我們回去說行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啊。你回去換身衣服,我慢慢跟您解釋啊。”


  回到屋內,小溪還在睡覺,似乎雷聲並沒有對她有太多影響。我衝了熱水澡,換了衣服,隨後坐在沙發上,對趙三炮問道:“林南天到底在什麽地方?他剛才是不是來過了?”


  “姑奶奶,有些事老頭子真不能多加議論。”趙三炮滿臉糾結,同時解釋道:“其實,很多事老頭子也不明白。大人那樣的存在,本來不該出現在我們這裏。”


  我滿心糾結道:“趙叔,你就真的不能告訴我他在什麽地方?難道你希望小溪一輩子沒有父親嗎?”


  “老頭子哪舍得小公主受這種苦啊?”趙三炮繼續解釋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其實也不知道大人所在的地方叫什麽。我隻知道大人不該出現在我們這裏,也不能出現在我們這裏。如果他硬是要出現,到時候不僅大人麻煩纏身,就連姑奶奶和小公主也會受到牽連。”


  我輕皺眉頭,感覺老色鬼是不是在騙我,便冷聲道:“那為什麽林南天上一次可以來?”


  “這就是老頭子也沒弄明白的地方。”趙三炮含糊道:“不瞞姑奶奶,老頭子我雖為小小冤魂,但是就算麵對厲鬼,乃至鬼王,老頭子也有自保能力。可是那日見到大人,老頭子靈魂都在顫抖,別說保命了,連逃跑的心思都不敢起啊。否則,老頭子哪能那麽心甘情願就因為大人一句話就坐了姑***仆從。”


  趙三炮這句話卻也沒錯,前幾日,他遇見林南身邊的冷豔女子也是驚叫一聲鬼王,卻依舊從鬼王手裏奪過了小溪,同時還不忘對我使眼色讓我逃跑。對於貪生怕死的趙三炮來說,這一點的確有些意外。如果不是他的確有自保能力,恐怕真做不到這一點。


  林南天比鬼王還厲害?那他到底是什麽鬼?又或者他不是鬼?

  “姑奶奶,不如你詳細跟老頭子說說,當初您和大人的事,或許老頭子真能順出來?”趙三炮小心翼翼得對我問了一句。


  前麵,趙三炮其實也旁敲側擊得對我問過,隻是我一直沒有正麵回答,他也沒辦法。他此刻再問,我也沒打算繼續蠻下去,便將我嫁給林南之後的事,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


  趙三炮聽完之後,驚疑萬分,看向我道:“哎。姑奶奶,怪了,這就怪了。常言道,死者為大,招魂術法已成,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能對姑***真紅有任何染指。大人雖然法力通天,卻也無法違背陰陽輪回。為何卻偏偏發生了這種事?難道……”


  我等待這趙三炮繼續說下去,卻沒想到這老家夥此刻頓住了,我頓時急道:“難道什麽,你說啊?”


  “姑奶奶。”趙三炮開口解釋道:“按照常理來說,招魂術已成,受到指引的隻會是您丈夫林南的魂魄。大人能夠跟隨而至,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大人和您丈夫的魂魄很可能本為同體!”


  魂魄本為同體!


  這是什麽說法?難道林南身體裏本來有兩個魂魄?一個是林南?一個林南天?


  還不等我問話,趙三炮又搖頭嘀咕道:“不可能啊。魂魄怎麽會發生同體的事情?而且大人修為通天,恐怕存於六界已有數千年,怎麽可能和那個冤魂本是同體?兩個一摸一樣的靈魂?根本不可能啊!難道,一個靈魂被生生分開成了兩半?”


  說到這裏,趙三炮卻是又愣住了,隻是他麵容依舊疑惑,似乎也解釋不了自己的想法。趙三炮不斷嘀咕著,掐算著,揣測著,沒多時,卻是一抬頭,看向了我臥室的方向,對我指了指裏麵。


  小溪醒了?


  我也懶得去問趙三炮了,每次說這件事,他嘀咕半天,也都找不出什麽正確的答案來。我回到我是,小溪真的醒了,見到我扁著嘴,嘟囔道道:“麻麻,餓了!”


  終於,小溪似乎解開了心結,對我再次叫了一聲麻麻。而我點著頭,剛準備轉身給小溪弄點食物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小溪脖子上多了一枚黑色的玉佩。


  黑色玉佩!


  小溪身上每一件衣物和飾品都是我打理的,我根本沒給她買過這件黑色的玉佩,就連睡覺前,我也不記得她有過這枚玉佩,這時候她怎麽突然多了一枚玉佩呢?難道林南天沒來見我,卻來見了小溪。


  玉佩是純黑色的,上麵隱約雕刻著一個鳳字。


  “咦!真有一枚玉佩,原來剛才做的夢是真的啊。”小溪也發現了脖子上的玉佩,突然伸手解開教給我道:“麻麻,剛才我做了個夢,夢到粑粑,粑粑說讓我把這枚玉佩教給你!”


  林南天留下的玉佩?


  我詫異得接過玉佩,將小溪抱在懷裏,想著往外走,卻又想著不太對。


  “小溪,你夢裏遇見的是上次遇見的粑粑嗎?”我小心翼翼得問道。


  小溪扁著小嘴,皺著小眉頭,一臉沉思道:“麻麻。好奇怪啊。為什麽上次粑粑說我不是他的寶寶,這次卻又說我是他的寶寶呢?”


  看來是林南天沒錯了。可是我心裏依舊想不明白,小溪為什麽會把林南天和林南當做同一個人,兩個人長相不一樣,氣質不一樣,性格也完全不一樣。


  林南,天性溫和,善良,對我幾乎千依百順,什麽事都為我著想,甚至養成了我有點驕縱的小脾氣。而林南天冷酷,霸道,不管做什麽事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甚至我在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愛。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冷漠的強x犯,而我隻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


  林南天突然留給我一枚玉佩,我心裏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站在天台上對他吼了那麽多,他人都沒見我一眼,一句話沒對我說,隻留給我一枚玉佩就算解決了?


  我隨手把玉佩丟在茶幾上,然後把小溪放在沙發上,就準備進廚房裏找一些吃的給小溪。等我出來的時候,卻見趙三炮正對著玉佩好奇得打量著。


  “你那位大人剛才見過小溪,他讓小溪把這枚玉佩教給我。”我看著那玉佩,有些心理發堵。


  趙三炮看著玉佩,似乎很是好奇,許久才對我道:“既然大人留下的,姑奶奶還是隨身攜帶的好。這東西,老頭子我是看不透,不過姑奶奶帶在身上,應該有很大的好處。”


  我把做好的煎蛋三明治放在小溪麵前。小溪也對我連忙點頭道:“麻麻,粑粑說了,讓你一定要戴上!”


  “他還說什麽了?”我看著玉佩,略有怒氣得問了一句。


  小溪眨巴著眼睛,想了一會,裝著大人的口吻道:“告訴你媽媽,我會想辦法過來陪你們的!”


  “誰要他來?”我想起前幾次林南天冷酷霸道的樣子,心裏氣得就不打一處來。我的確是不怎麽待見他,如果不是為了小溪,我也真不想再見到他了。


  我進了臥室,靜靜得坐在床上,仔細得打量著手裏這枚黑色玉佩。玉佩晶瑩通透,裏麵好像有一絲暗紅色的光芒在流動著一般,上麵刻著一個篆體“鳳”字,如若不是這幾天跟著小溪看了許多,我還未必會認識。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這枚玉佩,心裏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熟悉感,就好像這枚玉佩本來就該是我的一般。一塊本來就該屬於我的玉佩,這種感覺的確很奇妙,我將玉佩的黑色細繩解開扣在脖子上,整個人心情似乎也舒暢了幾分。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溪還在睡夢中,客廳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小茹!”方言大著嗓門衝進了臥室,剛準備撲上我的床,卻看見了我懷裏的小溪,一下子止住了腳步。然後看著我,目瞪口呆得問道:“小茹,這位小蘿莉是誰啊?”


  小溪也睜大了眼睛看著方言,稚嫩的聲音開口問道:“麻麻,這就是方言阿姨嗎?”


  “麻麻?”方言驚住了,長大了嘴,看著我。我連忙對小溪點了點頭,讓小溪繼續睡覺,然後慌忙下床把方言拉出了房間。


  方言離開房間,還忍不住多回頭看了幾眼,驚笑道:“麻麻!麻麻!哇,小茹,這才不到一年,你都有這麽大女兒啦?還那麽可愛,聲音真甜。”


  “後媽。我不是說我結婚了嗎?”我把方言按在沙發上,然後打了個手勢讓趙三炮離遠點。方言也看不到趙三炮,這時候我心裏也在嘀咕著要不要換個房子,畢竟趙三炮已經漸漸算我和小溪的家人了。


  我拉著方言,將我提前找好的借口跟她講了一遍。我說我新婚喪夫,結婚的對象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就是小溪。小溪喜歡我,就坐車跑來找我,我也打算把她留在身邊,一起過。


  方言目瞪口呆得看著我,顯然她也沒想到我這一年不到的時間裏會遇見這麽多事。可想而知,如果我把所有事情告訴她,她可能會驚得暈倒。


  “小茹,你太厲害了,簡直就是新世紀為大女性的代表人物。你放心,這孩子這麽可愛,我陪著你一起養,以後你是小溪後媽,我是她幹媽。”方言大聲宣誓道。


  後媽,幹媽!

  我哭笑不得,卻也不好說穿,隻是問道:“你怎麽才回來?不是說好三四天嗎?”


  “別提了。香港那案子不好辦,死老王也不讓人省心,到了香港就不老實,要不是我看的緊,回來都不知道怎麽和大姐交代。”方言滿臉怨氣,口中大姐自然是她公司的老板娘。


  兩個女人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再加上小溪的可愛,屋子裏也少了先前的幾分壓抑。


  這幾天也投了不少簡曆出去,一早上也收了好幾家麵試的電話。方言一看我要找工作,立刻打包票說讓公司老板老王幫我安排一個職位。


  我立刻搖頭,她公司老板我見過一次,前前後後不過五分鍾,那死胖子的眼睛就把我34d的胸部和翹臀前前後後起碼打量了二十多遍,至於那個眼神更別說了,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說實話,要不是方言性格大,意誌力強,恐怕一般人還真止不住那個死胖子老王。


  要我去老王那工作?我就嗬嗬了,還不如在街頭要飯來得暢快。


  接了幾家麵試電話,下午我也安排了個時間,出去走了兩家,卻也沒什麽結果的樣子。小溪跟著趙三炮在家裏練習篆體小字,方言並不知道趙三炮的存在,也跟在旁邊看,一邊看著一邊誇著小溪。


  小溪雖然還狠稚嫩,可是心思靈巧,再加上我提錢說了幾句,也知道不能讓方言知道趙三炮的存在。不過,這一點趙三炮卻是樂了,一雙眼睛開始不老實起來,我在屋子裏還好,我不在的情況下,我還真說不好方言有沒有被趙三炮老色鬼占便宜給看光了。


  為了革命事業,出賣同誌,我心裏也的確有愧,隻是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不過晚上我回去的時候,方言卻是不在,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鍾,我們吃過晚飯了,她才神秘兮兮得回來,同時塞給我一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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