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冤枉
第185章 冤枉
「一拜天地!」
伴隨著司儀洪亮的聲音,在煙霧繚繞的陽鼎宗正殿內,新娘新郎在各自伴娘伴郎的陪同下,來到了供奉著天地的大殿頂端,大殿的兩側坐滿了天諭州二百多宗門的人,以及各路有威望的野修。
風悠揚帶著一眾弟子在大殿的右側前端,所有人都望著被人攙扶著的王立陽,雙目緊閉,有人覺察到王慶正在使用某種術法,操控著王立陽的身體。
雖王天楠一再強調,王立陽正在恢復,但在一眾修道者的眼中,王立陽與死人無異,只是在場的人都不會點破。
陸擇羽打著哈欠,感覺有些無聊,一旁的喜兒拍拍陸擇羽的背,示意陸擇羽不要說話,陸擇羽撇撇嘴點點頭。
之前已經與崔敏協商好,她先嫁入王家,等時候到了,她便可以離開,到盤岐宗去,崔敏也答應了,陸擇羽覺得挺麻煩的,既然崔敏不想嫁的話,說出來就行了。
只不過事情沒有陸擇羽想的那麼簡單,就算和他解釋也無用。
儀式還在進行著,這樣的儀式陸擇羽看過幾十次了,總覺得挺沉悶的,大廳里的人一個個綁著臉,命名結婚應該是喜慶高興的事。
蕭淵覺察到了陸擇羽臉上的不快,眾人已經在來的時候一再告誡陸擇羽不要惹事,響起之前自己的婚禮,蕭淵無奈笑笑,陸擇羽就喜歡這種鬧騰。
但今天這場婚禮,只有利益與名聲,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繁雜的婚禮儀式還在進行著,眼看陸擇羽要跑,程凝和喜兒一人一隻手,拽住陸擇羽的胳膊,身後的瑤香,給了陸擇羽一巴掌。
「獃子,待會就有好吃的了。」
陸擇羽這才安靜下來,申時已過,長達三個時辰的婚禮儀式結束了,王天楠招呼著眾人入席,大殿外的廣場上,早已擺好了酒菜,人流湧出大殿,都朝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諸位,莫怪!我兒傷病未愈,無法敬諸位一杯,實屬無奈,還望各位海涵!」
王天楠高聲的喊著,此時席間已經擠滿了人,一眼便能看出來天諭州宗門的派系,只不過很多人都圍到了盤岐宗一眾人身邊,王天楠已吩咐廚房,會不停的給盤岐宗上菜,因為聽聞陸擇羽一人能吃下十多二十桌。
蕭淵拱手和不斷過來的修道者們打招呼,他雖十年未踏足中原,但威名依然在,盤岐宗的幾人中,唯有楚弘義無人問津,他自顧的坐著,一隻腳抬在椅子上,和一旁的陸擇羽說著一些事。
瑤香雖不太喜歡這些食物,只不過一些還算湊合,她吃了一些味道還行,只是看到一旁的喜兒目光獃滯的看著在席間穿梭的陪酒女子,瑤香把筷子按在她手裡。
「快點吃,再不吃要被那獃子吃完了。」
程凝起身夾了一些菜給喜兒,喜兒急忙道謝。
風悠揚已經離開位子,到一些宗門那邊去問候,順便再打聽一些事。
此時唯有一桌人冷冷清清的,只有六人,一旁的座位還空了四個,也無人過去,更加無人和他們搭話,這些人是青山宗竹門的人。
王天楠穿梭在席間,也注意到了這情況,便安排了幾名弟子過去,陪他們飲酒,雖然幾名弟子不太願意,但還是只能過去。
之前來參加婚禮的李俊因有事只能回去,梅門又派了人過來參加。
淡城做完遭遇海盜的事,已傳來了,但大部分宗門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青山宗為了爭取排位貢獻點裝模作樣的一場鬧劇。
除了盤岐宗外,被人敬酒最多的便是天諭宗,這是天諭州最古老的大宗門,三千年前便已存在,門內弟子年年都有俊才出現,登仙人數也是天諭州最多的。
而天諭州道衙府也是天諭宗一手建立起來的,讓原本混亂無度的天諭州發展到了現如今的修道盛世。
「三師兄,你去河口城得悠著點才是。」
方信提醒道,鮑游擺擺手。
「知道了,師弟,我辦事穩當。」
殷韻冷哼一聲。
「你辦事那不叫穩當,你別亂來就是了。」
楚弘義笑了起來。
「師姐,不如讓我和三師兄一同過去?」
楚弘義吐了口痰,殷韻眉頭微皺,陸擇羽啃著豬蹄,放下后抹嘴道。
「要不我」
「你給我老實待著。」
殷韻沒等陸擇羽說完就否決了他,畢竟這小子不管到哪都會惹是生非,通過席間修道者們的眼神,殷韻發現不少修道者都盯著陸擇羽,而且今天一早,殷韻就聽聞了陸擇羽在金陽城裡乾的事。
比起蕭淵的行徑,陸擇羽的行徑簡直就是為人所不齒,把一活脫脫的人折磨到求饒也依然不放過,這事雖程凝說過緣由,但這根本不是人干出來的事。
還有一件事便是鑄器宗那貯藏起來的極品鍛造材料,已經被搬空了,而且陸擇羽還在綿城裡惡作劇了一番。
他們最多再逗留兩日,便得啟程到天諭城去解決漁都的事,風悠揚想要瞞天過海,但終究還是不行。
此時在婚房內,王天楠帶著幾名師弟,一眾人正在打算把王立陽抬到藥房里去,剛剛那麼一會,王立陽的靈氣又弱了不少。
崔敏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只是王天楠進門時喊了一聲父親,除此以外便無話可說。
「你先歇息吧。」
王天楠說著,崔敏笑容滿面道。
「是父親!」
房門關上后,屋內空無一人,崔敏卸下了頭冠,解開了婚衣,她走到床邊躺下,心裡空蕩蕩的,心底里一陣酸楚。
崔敏自然是知道的,以陸擇羽的能耐,怎麼會有姑娘不喜歡,見到陸擇羽時,身邊的三位女子,個個頗有姿色,看起來和陸擇羽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崔敏笑了,表情有些陰冷。
「就讓你們再待一段時間好了,我的始終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
日上三竿
陽鼎宗內熱鬧非凡,陸擇羽端著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不少前來敬酒的修道者在一旁誇讚著陸擇羽,問及漁都的事,陸擇羽也說是那王元浪先動手的。
不少修道者也對那王元浪的事略有耳聞,特別是他那癖好,許多人度嗤之以鼻。
就在此時,場邊的階梯上,天心急匆匆上來,一路過來和不少修道者打招呼,王天楠迎了過去。
「天心公子請!」
「王宗主,天心來晚了。」
眾人都望著天心公子,他看起來氣色紅潤,而身上隱隱散發出的靈氣幾遍沒有調動,也能讓人感覺到平靜柔和。
「那傢伙幹了什麼?」
楚弘義嘀咕了一句,前幾天見天心的時候他的靈氣還不似現在這般,但短短几天里,天心的靈氣已大有張進。
陸擇羽猛的急忙捏住鼻子,風悠揚見狀,急忙跑了過來,交代了一番后,程凝和喜兒以及瑤香扯著陸擇羽就走,因為陸擇羽一直說天心很臭,要是當著那麼多人面他管不住嘴,可是會讓天心難堪的。
「我還沒吃完。」
陸擇羽被程凝和喜兒一左一右拽起來,瑤香扯著他的馬尾辮,三女不由分說就拖著陸擇羽走了。
「到下面去吃擇羽。」
喜兒說著,陸擇羽不滿的望著眾人。
「他本來身上就很臭,而且現在都冒黑氣了。」
在陸擇羽的眼中,天心的身體不再像之前被黑色泥漿裹挾,反而黑色泥漿現在迴流,並且散發著一些黑氣,比之前更臭不可聞。
方信和楚弘義兩人紛紛對望了一眼,楚弘義望著天心,確實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些死氣,之前雖聽陸擇羽說過,他看到的天心的樣子,現在可以肯定,這天心肯定是用了某種邪魔歪道的修鍊法門。
特別是之前路上遇到的那個村子千年墓地里的屍體全被搬空,或許與天心有關。
「天心公子,之前木染郡的小谷鎮里發生了一怪事,村北上千年的墓地里,所有屍體都被人搬空,不知天心公子來的途中可有聽聞什麼怪事?」
方信盯著天心,他搖頭道。
「竟有此等怪事,天心一路直接過來,去辦了一些要事,不曾聽聞這等怪事。」
方信點點頭,風悠揚咳嗽一聲,示意徒兒結束這個話題。
「風宗主,我帶來了一些海盜的情報,天諭帝也希望諸位能儘早動身。」
天心說著舉著二指,一陣划動后從一象面空間里拿出了一疊疊文書,很快眾人就直接看了起來,一些修道者們也靠了過來。
眾人議論紛紛,對於盤踞在東海的海盜,各大宗門都束手無策,之前幾次剿滅無果,還折損了一些人,這些年來,眾宗門集思廣益出謀劃策,就是無法解決這海盜的問題。
「天心公子,請問這消息是從何而來?」
蕭淵望著一份最新的情報,是一些海島的位置,上面進行了標註,十分的準確詳細。
「這是前幾日從瞭望司那邊得到的。」
「是否屬實!」
鮑游問了一句,天心點頭道。
「鮑大師,肯定屬實,瞭望司常年來都在海上四處巡遊盯梢,這份海圖是他們精確的測量過的,而且也發現了海島的行蹤,只是一些部分還不完善,現今事已至此,望諸位這次能凱旋而歸。」
蕭淵嗯了一聲,風悠揚沉默不語的望著四周圍看著的修道者,心想。
這天心難道沒想過這修道者中也極有可能有人和海盜聯繫密切,如此重要的情報怎可公開?
此時天心坐到風悠揚身邊道。
「今夜再詳談。」
風悠揚明白了,看起來這些所謂的資料,應該是假的。
此時下面傳來了一些鬧騰的聲音,聽聲音是陸擇羽他們,蕭淵和殷韻二人起身過去,是幾名道捕,正在賠笑著。
程凝拿著一副畫像,顯得有些氣惱。
「怎麼回事?」
四周圍議論紛紛,陸擇羽還坐在桌邊吃著東西,瑤香冷冷道。
「究竟偷盜了你們什麼?說啊。」
蕭淵看了一眼,竟是程凝的通緝令,而且上面寫著此女子偷盜了道衙府的東西,各郡如有發現者,馬上抓捕。
程凝已經向圍觀的修道者們解釋過了,她當夜並未做什麼,只是在綿城道衙府前,被一些道捕無禮對待,他們又趕著來盛城,所以程凝就沒有理睬他們,直接跑了,只是沒想到現在竟變成了通緝犯。
眾說紛紜,殷韻走過去,此時幾名道司也過來了。
「把這通緝令撤掉,如若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拿了人家東西?」
陸擇羽問了一句,馬上殷韻便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你不是和她一起嗎。」
陸擇羽這才起身道。
「誰說的程凝拿了人家東西的,是誰啊?」
幾名道司雖極力解釋,程凝直接拉著陸擇羽道。
「擇羽,現在我們就過去。」
程凝怒了,昨晚那幾名道捕毛手毛腳的,她就心裡不舒服了,現在更是給他安上一偷竊的罪名。
「我和你們一起去。」
殷韻說著,蕭淵面色凝重。
「師妹,別惹出大亂子就行。」
落陽郡和金陽郡相隔不遠,特別是這盛城到綿城只有一百多里路。
隨後陸擇羽帶著殷韻和程凝二人來到了一僻靜的地方,抱著程凝,殷韻直接趴在陸擇羽背上。
「動作快點獃子,速去速回。」
陸擇羽帶著兩人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蕭淵聽著一些人在說道,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這木人傑過去背叛了宗門,這些年雖穩步的爬升,但做了虧心事,自然會覺得害怕被人報復。
綿城的盤查確實很嚴厲,恐怕是為了以防萬一。
程凝的這事必須及時遏制住,否則的話很可能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拿來藉機發揮。
一刻過去
陸擇羽站在道衙府的大門口,直接走了過去,幾名衙兵過來攔住了陸擇羽,此時一名道捕也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程凝。
「喲呵,這麼快就來投案自首了。」
「你們.」
咚
陸擇羽直接把門口的人打飛,捲起手袖走了進去,隨後拿著鼓棒敲了起來。
很快幾名文侍出來,不一會的功夫,大量的道捕和衙兵都過來了,而木人傑並未在。
「你們想幹什麼?」
殷韻冷冷道。
「賊人,光天化日下,竟敢擅闖道衙府,打傷衙役,拿下他們!」
一名文侍發話后,頃刻間只見一個個飛起的人,不到片刻,上百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陸擇羽走過去,坐在大堂內的案桌上。
「說,你們為什麼冤枉程凝。」